一堆柴火在營地中間“噼里啪啦”地燃燒。
眾人圍坐一團,在冰冷的北風中內心火熱。
令霜弄了幾頭妖獸在火上烤著,香噴噴的肉味在風中彌漫。
走狗趴在火堆旁,看著上面的食物,兩行口水源源不斷地流。
冷雙易眼睛十分明亮,“所謂對癥下藥,量體裁衣,進攻方是姑姑,那咱們就把周圍種滿玉蘭樹,我不信她會一鞭子把玉蘭樹全部抽翻。”
“就是就是。咱們這荒郊野外,藏啥都不好藏。要是種上樹,堆上石碓,找東西肯定不方便。”解春秋一掃陰霾,高興地拿手對著營地外面一揮,動作十分豪邁。
魯嶺也同意,但還是不放心地問道:“可是,萬一姑姑找不到,脾氣上來了不管不顧怎么辦?”
“那就用幻陣啊,咱們剛才商量好的幻陣,不止可以用來保護信物,也可以用來迷惑對方。”冷雙易拿著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
令霜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放滿了肉塊,端過來給大家分發。
走狗流著口水亦步亦趨,緊緊跟著令霜。
冷雙易拿著肉塊大口咬下一塊,盯著走狗,想到一個主意,忍不住笑出聲。
眾人聞聲看來,只見冷雙易眉毛揚揚,壞笑道:“大人說整個營地都歸咱們,那小哈也算是咱們的吧?”
周眥眨眨眼睛,“你是說,把信物藏在小哈身上?”
冷雙易點點頭。
“這……不太好吧?”
“好主意好主意。”
“姑姑肯定想不到。”
“萬一小哈暴露怎么辦?”
……
大家立刻吵嚷起來。
解春秋大口嚼肉,“小易,根據我的觀察,小哈是怕姑姑的,萬一它露餡怎么辦?”
說的也是,冷雙易低頭想了想,又想到一個好主意,“那咱們不妨把這令牌多做幾塊一模一樣的仿制品,到處藏著,真假混淆。”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拍腿叫好。
凌風藏在暗處,捏捏眉心,不住地后悔,怎么自己就拿了虎符給他們作為信物呢?
這萬一被仙君知道有人公然偽造虎符,自己的腦袋還保得住嗎?
唉,這群人,學啥都快,人心又齊,干啥都行。
可惜,就是愛惹事。凌風徹底凌亂了。
第二日,大家按照計劃開始行動。
解春秋這時才發現,他是三十個人里面唯一不會五行術的人。
其他原本不會五行術的修士,得知其他人補學飛行術時,也找了凌風補學五行術。
“哈哈哈哈。”
周眥哈哈大笑著拍解春秋的肩膀,“誰在不久前說的,自己飛行術大成,不是團隊的后腿了?”
眾人一個個拿著玉蘭樹樹枝,從營地外圈石墻外開始種玉蘭樹。
解春秋一個人站在原地愁眉苦臉,現在再學,也來不及了啊。
冷雙易走過來攬住他肩膀,把手心的虎符亮給他看,“春秋,信物需要仿制幾塊,煉器你在行,交給你吧。”
虎符材料類似木制,正面是一頭猛虎,背面是一顆大樹,周邊是一些奇奇怪怪的花紋。
解春秋如蒙大赦,一把把虎符拿過來,開心地大叫:“誰說我是團隊后腿?我也有用!”
“小易你放心交給我,我一定給你做出幾十塊一模一樣的,保證姑姑分不清。”他猛拍胸脯,一臉得意。
冷雙易一臉欣喜,“那這個重任就交給你了,你要是做好了,給你記頭功。”
“說好了!”解春秋拿著虎符,大搖大擺地走回自己的帳篷,昂頭挺胸,氣勢逼人。
凌風在一個帳篷里,掀開簾子看著外面。
他一把把走狗抱起來,“小哈,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
“剛才冷雙易交給二愣子的那個牌子,是咱們的虎符,丟了我要被仙君殺頭的。你去盯著真的虎符,別讓那個二愣子搞壞搞丟了。”
“好。”走狗看著主人拿手在脖子前面做了一個殺頭的動作,心里立刻無比重視,一溜煙兒朝著解春秋的帳篷跑過去。
“哎呀,小哈。”解春秋正拿著紙筆尺子趴在桌上畫紙筆的結構圖,看到走狗跑進來,連忙打招呼。
他拿出幾盤靈食放在地上,讓走狗來吃,自己繼續測量,畫圖。
走狗不時抬頭看看桌上的虎符,迅速把靈食吃完,蹦到桌子上,趴著看解春秋畫圖。
解春秋一臉驚喜地摸它腦袋,“哎呀,可把你養熟了,以前你都是吃完了就走的。”
“小哈知道我的好了吧?”他用額頭頂著走狗的額頭,不住地搖晃,然后抱著走狗的腦袋狠狠親了幾下。
走狗的爪子緊緊握住,微微顫抖,沒事沒事,一切都是為了主人,一切犧牲都是值得的。
五行術越做越熟煉。
北風中,修士們張開雙臂,一株接著一株玉蘭樹破土而出,發芽長大,開出花苞。
玉蘭樹林不斷向外蔓延,繞過冷雙易在地上做了標記,慢慢向周圍綿延幾十里。
接著,冷雙易帶著眾人把石頭放在標記的地方,擺放姿勢千奇百怪。
這片荒野中,除了草和風,就是營地和新種的玉蘭樹林,五行極其簡單。
冷雙易把畢生所學的陣法用石頭擺出來,尤其是千變萬化的幻陣,布置了一重又一重。
周眥拿著白龜殼,走在大致擺好的環境中不斷占卜,把蘇雨蘭把同意攻的地方一一指出。
冷雙易帶著眾人,把廢石陣的重倍大陣挖出來,連帶著背了許多塊石頭回到營地,繼續布置。
樹林漸漸蔓延,陣法越來越多,難度越來越大。
解春秋看著桌上的幾枚虎符,陶醉其中,“太像了,太像了,完全一摸一樣,連我自己都分不出來,我真是個天才。”
他興沖沖地把虎符放在桌子上,有把真的單獨放在一旁,激動地叫道:“再做五十面!”
走狗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看他走到旁邊的工具旁制作虎符,伸出爪子放在真的虎符上,閉眼休息。
真的虎符,絕對不能丟。
十塊,二十塊,三十塊……
看著解春秋著迷地一塊接著一塊生產,走狗打個哈欠,感覺有些不耐煩。
它看看桌子上放著的幾十塊一模一樣的虎符,趁解春秋不注意,把真的虎符吞進肚子里,拿了一塊假的放在原處。
呼,終于能好好睡覺了。
走狗伸伸懶腰,打個哈欠,沉沉睡去。
等他再醒過來,屋里已經沒人,他走出來尋找解春秋,正準備把真的虎符重新混回去,卻皺了眉頭。
冷雙易他們拿著一塊塊虎符,埋在石頭下,放在花苞里,挖地埋下去,無所不用其極。
走狗撇撇嘴,跟主人腦袋息息相關的虎符,怎么能被這么對待?
算了,真的虎符就呆在肚子里吧。
解春秋盯著站在原地呆呆愣愣的走狗,一臉欣喜地擺手叫它過來,“小哈,快來。”
他看著走狗脖子上粗粗的項圈,拿了一塊虎符塞在它脖子下面,“小哈小哈,到時候姑姑來了,你就一直低著頭好嘛?一定要保護這塊信物好嘛?”
走狗看著解春秋乞求的眼神,心里對自己偷偷拿走真虎符還是有些愧疚的,于是點點頭,“好吧。事成之后,靈食不能少。”
解春秋立馬笑得跟一朵花一樣,“好說。我你還不知道嗎?對你多大方,是吧!”
走狗想著自己吃過他的一盤盤美食,點點頭。
周圍的修士十分振奮,姑姑怎么也不可能想到虎符會在走狗身上,哈哈哈。
冷雙易拍拍解春秋的肩膀,“春秋,你你的太棒了。我又想到一個主意,需要你的幫忙。”
“干啥,你說。”解春秋仿佛一只下了蛋的母雞,一臉光榮地看著冷雙易。
冷雙易勾勾手,示意大家圍過來,開始竊竊私語。
眾人眼睛齊齊變亮。
周眥一臉躊躇,“這不好吧,萬一姑姑發脾氣怎么辦?”
“她都是入侵者了,還有啥可怕的。大不了挨頓打唄,有了紫玉蘭呢。”冷雙易蠱惑大家,眾人紛紛點頭同意。
一月之期,很快到來。
冷雙易帶著修士們站在最外圈的壕溝里,看著從天而降的蘇雨蘭,緊張地咽咽口水。
他彎腰跟蘇雨蘭行禮,“姑姑,這些年我們的訓練,您付出不少心血。”
眾人齊齊彎腰行禮,一起大喊:“辛苦姑姑了。”
蘇雨蘭看著一大片玉蘭樹,莫名地想起了自己的玉蘭谷。
此時又聽著孩子們貼心的話語,心腸瞬間變得柔軟,“竟然種了這么大片的玉蘭樹博我歡心,你們也辛苦了。”
眾人彎著腰,偏頭對視,悄悄吐吐舌頭。
解春秋高聲喊道:“姑姑不辭辛勞教育我們,這些辛苦算什么!只要姑姑開心,我們就開心。只要姑姑好,我們干什么都愿意。”
眾人停止這馬屁,紛紛暗自清慶幸自己在彎著腰,低著頭。
蘇雨蘭十分受用,“好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那我就承諾了,這次演練,我的鞭子絕對不往你們身上抽。”
眾人一愣,紛紛齊呼:“謝姑姑!”
冷雙易抬起頭,看著蘇雨蘭,“姑姑,我們也想檢驗一下這些年學習的成果。一會兒要對您出手,還請見諒。”
“這是自然。你們無須擔心我的安危,盡全力便是。”蘇雨蘭擺擺手,“都起來吧,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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