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雙易接過小竹筒,放進懷里,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我無論如何都得省下來,等到外面當著車家的人用。”
車鳳白臉頓時挎了,“冷雙易!你還給我!我后悔了不給你了!”
他伸手去抓冷雙易,冷雙易的身影卻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在空氣中,過了一會兒出現在遠處巨鹿的身旁。
車鳳白兩次在冷雙易眼皮下逃脫之仇,冷雙易終于報了。
……
“天……天道……老爺……你……輸……了……”
在水幕上看到自家父母以后,夢卿經就哭得不能自已,一直持續到現在,才扭頭看著沉淵天道說道。
沉淵天道想說,離約定日期還有三十年呢。
但剛張開的嘴又閉上了。
沒必要了。
他也確定,自己輸定了。
“其實,你們仙君說得沒錯。我這里,的確有一處地方與下面相連。”
天道的手指敲敲小幾,“這也是當初那孩子的母親找來這里后,我才知道的。”
夢卿經猛地瞪大眼睛,腦袋開始轉來轉去,認真觀察每一個角落。
“不用找了,那路,在星海里。”
天道擺擺手道。
當初,他用了秘法將關注了很久的那個娃娃弄到這處空間里,可沒想到某一日,一個女人渾身濕淋淋地從星海里走出來,跟自己討要孩子。
他大感驚奇只余,將神識遍布在這方空間搜尋了一番,發現星海的某處多了一個小小的礁石,頂端露出星海大約兩三米。
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如何知道,沉淵秘境邊境的妄渡海和星海天然空間相連。
這塊礁石,正是那娃娃的父母用秘法布置在兩海中間的一個中轉站。
聽名字就知道,妄渡海,妄渡妄渡,誰說想渡妄渡海,那就是狂妄自大,天方夜譚。
星海,對應著天上的星盤,連神仙都得退避三分,更別說要渡海了。
要渡兩海,各有各的難處。
可那夫妻倆,靠著那塊礁石,硬生生地來了又走。
天道至今想起來,都對那夫妻倆肅然起敬。
夢卿經呆呆地看著漫無邊際的星海,腦袋有些死機。
路在星海里?
這是什么意思?
路在海底?
星海里可是沒有靈氣的!
在海底走路豈不是要淹死?
“星海不是凡間的海,不會淹死人的!”
天道強調了一句。
夢卿經猛地回過神,尷尬地摸摸腦袋,哎呀,又被讀心了,真是。
“嘿嘿,不會淹死人就好。”他朝天道笑笑。
“不會淹死人,但也絕對不好過。”
天道看了他一眼,“不過,你身上的這件披風,倒是能幫你抵擋不小的傷害。”
披風?
夢卿經低頭看向身上的披風。
自從進入沉淵秘境,冷雙易害怕自己出事,從沒讓自己把披風脫下來過。
沒想到這回真的要幫上自己大忙了。
“這是小易的披風!小易真有先見之明!”他開心地撫撫身上的披風。
再難,自己也要走。
他看向遠處的星海,然后問道:“天道老爺,那請問,路在哪里呀?”
天道指了一個方向,“朝著這個方向一直走,就會看見一塊礁石。礁石那邊,就是下面的妄渡海。度過妄渡海,就是大陸。”
“真的啊?太好了!”夢卿經倏地站起來,正要跳下圓臺,被天道攔住。
“就算你福大命大渡過星海,要是沒人在妄渡海接應你,你必死無疑。”
天道下巴點點水幕上冷雙易的身影,“先看著這娃娃能不能找到妄渡海吧。要是他找到了,你再走也來得及。”
……
水幕上,冷雙易已經跟巨鹿和金針豪豬一家匯合,并向他們說明了情況,以及自己要去尋找夢卿經的決心。
金針豪豬一家知道他已經有了夢卿經的線索,一個個十分興奮,極為開心地表示要同去。
巨鹿還一喜記得許多年前自己陀過的那個人,給自己吃過好吃的果子,也表示愿意跟隨尋找。當然,更大的原因是跟著冷雙易吃喝不愁,還能經常聞到好聞的靈氣。
冷雙易心里很開心,“阿經最喜歡你們了,要是他一出來就見到你們,肯定超級開心。”
他從獸頭項鏈里拿出三張地圖,放在地上盤腿坐好,開始計劃出發的方向。
此時,三張地圖上已經各自出現了許多閃爍的亮點,那些都是下一次鴻靈有可能出現的地方。
金欣湊過來挨個看過,然后扒拉冷雙易的膝蓋。
冷雙易摸摸他的腦袋,“小金欣,這次我們不去找鴻靈了,我們去找阿經,找沉淵秘境的邊界。”
邊界?
這次詞語有點超出金欣的理解范圍。
小小的金針豪豬,能按照地圖理解固有認知范圍外的世界,已經很不容易了,沒有地圖的地方,它完全無法想象。
“去玩吧。這些年,辛苦你了。”
冷雙易拍拍它的小腦袋。
這些年,金欣可沒有它的兩個哥哥過得輕松自在,必須隨時保持警惕,隨時準備隨叫隨到。
它蹭蹭冷雙易的膝蓋,然后跑向自己的母親,久違地窩在母親懷里睡覺。
冷雙易捏著下巴,根據三族的地圖邊緣,突然伸手對著一個地方點了點,沒錯,這就是他預定的最開始的方向。
“直走,肯定可以走到邊界的。”
他緩緩站起來,目光堅定地看向遠方。
莫名空間里的天道手指再次動了動,水幕上的人影又開始極為快速的移動。
而冷雙易卻是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真真實實一步一步度過的。
越走,環境越惡劣。
金針豪豬它們還好,是本土的妖獸,不會太受規則制約,可冷雙易卻越來越感覺到一股排斥之力在阻擋他前進。
他沒有放棄,不斷向前。
慢慢地,妖獸們也有些受不住了,身體開始出現了不適,金喜金樂金欣三個尤甚。
冷雙易當機立斷讓它們停下,給了他們很多很多吃的,并讓他們后退到百里外的那個山谷等著自己。
妖獸們不得不開始往回走,金欣趴在巨鹿身上,看著揮手告別的冷雙易,突然福至心靈的想到什么,“唧唧唧唧,唧唧唧唧。”
“什么?”
冷雙易有些聽不清。
“海!”
金欣努力蹦出了一個字,就像許多年前對鹽無限渴望時說出了“鹽”字一樣。
不過這次,它徹底會說話了,再也不需要父親的翻譯。
“阿經哥哥在海里,阿經哥哥在海里,阿經哥哥在海里!”它瘋狂對著冷雙易大喊著,重復著這句話。
所有妖獸都呆滯了,巨鹿停下了腳步。
冷雙易也激動地瞬移過來,把它捧在手里問道:“小金欣,你說什么?”
“我剛才……眼前一晃,好像……看……到阿經……哥哥在海……里游……一直游。”它口齒不清地說著。
一路走過,冷雙易無比相信金欣的話。
他激動地問道:“什么海?在哪里?哪里的海?”
金欣搖搖頭,眼神無辜又可憐,對自己能力不夠萬分羞愧,“我……就看……見……一瞬間。”
“沒事沒事,最起碼,阿經肯定是安全的。”
冷雙易振奮極了,他輕輕把金欣放在巨鹿背上,跟他晃晃拳頭,“小金欣,你放心,我一定會把阿經帶回來的,一定會。”
他開心地再次跟妖獸們告別,獨自往前走,心情卻越來越亢奮。
……
莫名空間里,夢卿經和沉淵天道面面相覷。
“我不是好好在這里坐著呢?怎么就在海里了。”他疑惑地看著沉淵天道。
天道也緊皺眉頭,低頭久久不說話。
“害,小孩子嘛,隨便說說,肯定不準的啦。”
夢卿經生怕天道對金欣又起了什么念頭,于是打哈哈地說道,伸手拿起小幾上的茶杯開始喝茶,演示著自己的尷尬。
天道慢慢抬起頭,看向夢卿經,“它說的,是你的未來。”
“什么?”夢卿經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他努力咽下茶水,嗆得劇烈咳嗽了好幾下,然后驚呼道:“小金欣什么時候這么厲害了?”
“是啊。占卜也只是概率,準也不準。可它竟然看到了未來的畫面。”
天道看著漫無邊際的星海,心里突然涌起一個想法——
難道,沉淵秘境的天道要換人了?
那豈不是說自己……
這一天,終于到來了是嗎?
他伸手拿起茶水仰頭喝下,喝出了喝酒的豪邁,然后聳聳肩膀,仿佛十分輕松的說道:“是啊,真的很厲害。”
“看來,你離開這里,是一件必然之事。”
天道重重地點點頭,看向夢卿經,“既然如此,你現在便出發吧。”
“現……現在?”
夢卿經結結巴巴地說道,這是不是有點突然?
“早出發,早匯合,早離開,挺好的。”
天道扭頭看向水幕上的人影,“夢卿經,你走吧。”
“哦。”
夢卿經跳下圓臺,慢慢朝著天道之前指的方向走去。
突然,他走了回來,不停地往圓臺上塞東西,“這是吃的……這是喝的……這是玩的……這是用的……可能你對人族的東西也看不上,但感覺你平時挺無聊的,將就著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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