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蘇衍開始回溯因果的時候，眼前的一切頓時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在他的面前，世界的一切都變得非常朦朧起來。
他看這個世界，就好像在眼前多了一層紗窗。
而他眼前的場景也開始不斷地變幻。
從不朽長城一下子開始往前面推，無數的場景化作了流光。
突然猛然之間，一切都化作了固定的光。
雖然他還是看不清楚眼前的景物，但是蘇衍已經非常清楚，他的神識已經回到了紫霄劍域。
雖然他在紫霄劍域的時間不長，但是劍域的一切都給他非常熟悉的感覺。
“是這樣的氣息……”
那么接下來就要追蹤這一張紙是從哪里來的了。
他突然之間看到了這一張紙進入到了上清閣里面，跟著他聽到了長老們的聲音。
這些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好像非常雜亂無章。
但他卻聽明白了，這些長老是在研究要用什么方法考驗蘇衍的心性。
白紙測試只是其中一個方法，另外還有水滴測試以及靈能測試。
長老們說的信息非常明確，只有通過了這一關才有資格去下一關，也就是最后一關。
過了三關之后，才能去參加試煉！
對于這三關還有試煉，上清閣的長老都非常慎重。
透過一片朦朧，蘇衍看到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男人踏入到了上清閣之中。
這男人和長老們見禮打招呼的部分聽不太清楚，跟著他下面說的幾句話卻是清晰無比地傳遞到了蘇衍的耳中。
“他的實力雖然很強，但也只是一個大至尊而已，在他成為天至尊之前，我都不認為開啟測試是一個好主意。”
“拔苗助長的結果極有可能是害死他，你們也知道……想要成為劍主的那一條路究竟有多么艱難吧？”
“他是一個好苗子，未必需要成為劍主，若是就這樣死了，我們反而會損失一個重要人才！”
“四大劍域里面，我們紫霄劍域已經快要落在最后一位了！”
大長老此時開口了：“也正是因此眾位長老才會著急的，我們紫霄劍域已經一萬年沒有出過一位劍主了！自然沒辦法和另外三座劍域比較！”
“就是，赤城劍域上一位劍主出現在三千年之前，滄瀾劍域則是在兩千五百年前，白虹劍域就更不用說了，近萬年出了四位劍主，在四大劍域里面獨占鰲頭！”
“若是我們再不能培養出一位劍主來的話，只怕會惹人恥笑，說什么紫霄劍域太過無能了！！”
蘇衍這才明白，上清閣的那些長老或許會比他更加著急。
難怪會主動派人來找他測試第二關。
那么這白紙試煉的核心究竟是什么呢，究竟上面寫著什么內容，要如何才能解讀呢？
這時候終于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大長老道：“白紙測試能測出他的心性是否澄明，若他的心性澄明，可以不受深淵污染，那就證明他的心性也適合成為劍主！”
蘇衍聽了之后在心中暗暗地想，原來派他來不朽長城還有這方面的考慮么。
不過倒也有幾分道理，只有直面過真正的黑暗深淵之后，才能確定一個人是真的勇敢還是裝出來的。
不夠勇敢的人，在這無盡深淵的面前，會將外強中干徹底暴露！
如今蘇衍殺出驚天戰果，上清閣自然認為他擁有直面深淵的勇氣。
所謂心性澄明，說白了就是夠不夠純粹，是不是一個為了利益、權力可以犧牲一切的男人。
蘇衍已經弄明白這白紙測試的玄機了……
突然之間，那個男人手中的劍動了一下，他的神色猛然大變：“有人在窺視這里，什么人？”
他說話之間，凌厲無比的殺氣已經朝著蘇衍這邊撲了過來！！
他竟然能發現蘇衍的存在？！
蘇衍如今正在回溯歷史，等于一只腳踏入時間長河之中，但真身還在此處。
按理來說，是絕對不可能被發現的，而且這樣的蘇衍也沒辦法干涉已經發生的歷史。
這個男人能發現蘇衍，絕對不止是靠靈覺敏銳而已，更有可能他也掌握了一部分因果法則，所以才能發現蘇衍的存在。
事情好像變得愈發有趣了呢……
不等這男人出手，蘇衍就主動斬靈，主動切斷了自己和那一縷神識之間的聯系。
任憑那一縷神識消散在了歷史長河之中，這也是最簡單消除業力的方法。
此時，蘇衍再看自己手中的白紙，已經變得胸有成竹起來了。
這一張白紙上什么都沒有寫，自然看不到東西。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這十個字便是答案。
但他剛才回溯歷史已經被那個男人發現了一絲端倪，他會不會和上清閣的大長老舉報呢？
算了，不管這些了，瞻前顧后只會什么事情都做不成。
此時蘇衍抬頭朝著天上看去，三個太陽已經都要出來了。
當他在這里回溯歷史的時候，一夜時間就這樣不知不覺地過去了！
真是好快！！
蘇衍顧不上休息，他拿著白紙就要去找上清閣的長老。
他既然已經解開答案了，那么就不必藏著掖著，直接把答案說出來就是了。
上清閣的長老還在打坐，聽說蘇衍到來，也是狠狠吃了一驚。
據說最后要交卷還有十天時間，蘇衍居然就已經如此迫不及待地要結束這一場試煉，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這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考試，而是關系到了他能不能成為劍主！
不管是誰，正常來說都會熬到最后一刻，想要將全部的可能性都探索出來吧。
這個叫做蘇衍的男人還真是喜歡不按照常理出牌！
長老穿著練功服才出來，蘇衍就將白紙放在了桌上。
蘇衍道：“答案已經被我寫在紙上了。”
長老急忙將白紙從桌子上拿起來，兩面都仔細觀看之后，這才吃驚地道：“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寫，你的答案在哪里？”
蘇衍聞言之后笑了，他笑得極為自信。
“問題印在上面，答案自然也寫在上面。”
“可這上面一個字都沒有，哪里來的答案？”
蘇衍道：“問題是空白，答案當然也是空白。”
“這張紙上本來就什么都沒有，只是一張白紙而已。”
“不用用靈力還是什么手法來試探，都不可能有任何發現，明明只是一張白紙，你卻告訴我，問題寫在紙上，這是一種誤導吧。”
長老瞠目結舌地看向蘇衍：“還有很多時間，你不必著急這樣說的，自己再回去好好看看吧，說不定能有什么發現呢？”
長老的神態看起來苦口婆心，頗有幾分要勸蘇衍繼續試煉的意思。
但蘇衍卻是心意已決，他認真地道：“我不是開玩笑的，這試煉我已經看破了，白紙就是白紙，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心若是白紙，自然就沒有問題！！”
長老看向蘇衍的眼神頓時變得和剛才完全不同了。
因為蘇衍說的最后一句話就是正確答案……
但這白紙測試能說出白紙上一個字都沒有的人，倒是有不少，很多人都是因為坦誠而過關，但最多也只能打個六十分而已。
這考驗實際上，試煉的是劍心。
若劍心夠堅定才能得到一百分的答案。
長老道：“蘇衍，你果然很有前途，若你是天至尊的境界就太好了！”
長老的意思蘇衍非常明白。
要成為劍主的試煉兇險無比，以大至尊的力量未必能夠完全應付，說不定還會慘死在試煉的道路上。
若是一般人為了求穩，一定會先潛修到天至尊的境界，才會去考慮成為劍主。
但蘇衍和那些庸才可是完全不一的。
他最大的興趣就是迎難而上，做成那些別人覺得不可思議的事情！
若用那些庸才的標準來衡量他的話，未免太過荒謬了！！
而且他的劍心現在已經有些騷動了，他覺得自己必然會成為劍主，這件事誰也阻止不了！！
他的一雙眼睛放出強烈自信的光芒。
就連長老也受到感染，心中開始有些期待起來，蘇衍或許能打破這一萬年來的沉寂，成為紫霄劍域最新的一位劍主！
事實是紫霄劍域也需要一位新的劍主！！
長老不動聲色地收起白紙，已經準備提前反悔紫霄劍域了。
蘇衍問道：“試煉還有一關，第三關是什么？”
長老道：“生死玄關，具體的試煉，大長老會幫你做安排。”
“但你要明白，即便是通過了三關，也不代表你一定能成為劍主，歷史上通過三關，最后能成為劍主的人只有兩成，另外八成的人全部都死在了路上。”
他說這些話的本意是想要讓蘇衍不要驕縱，以為過了上清閣的三關就萬事大吉了。
蘇衍卻根本不為所動，笑笑道：“那我就等第三關的考驗了，日后我必成劍主！”
長老看著蘇衍，只覺得他豪氣沖天，這樣的人物紫霄劍域已經多年沒有見過了。
尤其是在見識了深淵的力量之后，許多人都會變得非常壓抑，少有人能像蘇衍這樣，依然保持無比強大的自信。
或許，他真的是紫霄劍域的下一個希望之子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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