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路小魚身上的傷，就好像給李景年心口上插了一千根鋼針！
他咬著牙，從地上緩緩爬了起來，一雙眼睛透著鮮血的紅光，死死盯著對面的小武。
“嚯，還能站起來呢？”
小武咧嘴一笑：“也好，我還沒盡興呢。”
李景年攥緊了拳頭，發出咯咯的響聲，一字一句地問道：“是你把她打成這樣的？”
“對，是我。”小武毫不猶豫，直接點頭說道：“你眼光很好，這個女人不錯，就算是挨打的時候，慘叫聲也非常美妙。如果不是大哥吩咐過，我也想嘗嘗她的滋味了。”
“我艸尼瑪！”
李景年身體跟炮彈似的，向著小武就撲了過去！
“滾回去！”
小武抬起腿來，準備像之前一樣，把李景年給踹飛！
“砰！”
他這一腳，結結實實落在李景年的腹部，但沒想到的是，后者卻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我讓你滾！聽不見嗎！”
小武并沒有多驚慌，他順勢往上一躍，另一條腿甩起來，抽在李景年的腦袋上！
“咚！”
李景年身體旋轉著飛了出去，摔在旁邊的貨堆上，砸翻了一堆魚獲，大量的凍魚跟下雨似的滑出來，散落在地上。
他坐在一堆魚獲里，兩眼發黑，奄奄一息。
小武的身體也摔在地上，但他打了個滾，翻身而起。
“艸尼瑪的，你個煞筆！”
他沖過來，像是發泄一樣，照著李景年的身體，一頓猛踹。
“別……別打了……”
路小魚看見這一幕，心如刀絞，用盡力氣哭喊道。
“可以啊。”
小武哈哈大笑，拉下褲子拉鏈，指著對路小魚說道：“騷貨，爬過來舔，我就饒他一條狗命！”
路小魚咬了咬牙，拼盡全力，拖動沉重的凳子，和傷痕累累的身體，往小武的方向爬過來。
“哈哈，果然是個騷貨！”
小武一邊繼續用腳猛踹李景年，一邊看向了路小魚，嘴里發出大笑。
就在這時候，躺在那里的李景年猛然睜開眼睛，直接抓起一條凍得硬邦邦的魚，照著小武的腦袋就拍過來！
“去死吧！”
“砰！”
凍魚結結實實拍在小武的下巴上，他頓時發出一聲慘叫，身體摔了出去，癱在地上。
“……”
他掙扎著，努力從地上爬起來，但身體卻像是失去了平衡一樣，打了幾個趔趄，最后咕咚一下，又一次摔倒。
人的下巴非常脆弱，如果受到打擊，很容易沖擊到大腦，輕了眩暈，重了有可能直接腦死亡。
“艸尼瑪的……”
李景年一只手撐著地面，爬到了小武身前，拎著那條凍魚，照著他的腦袋，又狠狠砸了下去！
“砰！”
“啊！”
小武慘叫起來，下意識想護著腦袋。李景年推開他的手，又砸了下去！
“砰！”
小武身體抽搐了一下。
“砰！！”
小武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兩眼發直。
“砰，砰，砰……”
李景年又連著砸了幾下，直到用光了力氣，才咕咚一下躺在了地上。
“景年……”
路小魚蠕動著爬到了他的身邊，把腦袋靠在了他的懷里。
“沒……沒事了……”
李景年伸出手來，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嗯，嗯……”
路小魚靠在他身上，肚子里的委屈一股腦地爆發出來，化作淚水，肆意橫流。
李景年太累了，而且很冷。
他躺在地上，大腦暈乎乎的，四周的景象開始模糊，耳朵里開始有各種各樣的聲音。
“小年……”
隱隱約約，他看見父母站在自己的身前。
“爸，媽……”
李景年嘴巴蠕動，回應著自己的父母：“你們……是來接我的嗎？”
“小年……別睡，醒醒……”
母親輕輕拍了拍他的頭。
“和馨馨好好活著……”
父親說著，在李景年胸前推了一把。
……
“爸！媽！”
李景年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坐在一輛車里。
他身上纏著繃帶，做了簡單的止血處理，但還是痛得厲害，讓他忍不住齜牙咧嘴。
“你醒了。”
耳邊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李景年回頭看去，發現王龍坐在旁邊。
“王……干爹……您來了……”
李景年聲音有些虛弱：“路小姐呢……”
“已經被送去醫院了。”
王龍拿著一顆香煙，緩緩對李景年說道：“她只是受了些皮外傷，你比她嚴重多了。”
“沒事就好……”
李景年松了口氣。
王龍掃了他一眼，淡淡地說道：“這件事你做的不錯……不過，卻有點麻煩。”
“怎么了？”
李景年下意識問道。
“那個負責看押的人，叫做小武。”王龍往窗外彈了彈煙灰，繼續說道：“他傷得不輕，目前病危，很有可能會死。”
“……”
李景年心里一沉，但很快又平靜下來：“他活該。”
“你以前殺過人？”
王龍的眼神仿佛x光似的，想要看透李景年。
“當護林員的時候，有個偷獵的，拿著獵槍。”李景年伸手比劃了一下：“為了制服他，下手重了點，給他打死了。不過，屬于正當防衛，還拿了獎金。”
“原來如此。”
王龍點了點頭：“你不用擔心，這次你也屬于見義勇為，而且有小魚的口供，應該不會有事。不過，這段時間，你要低調一些，明白嗎？”
“我明白。”
李景年心領神會：“保證老老實實地，做一個守法公民！”
“很好。”
王龍拍了拍他的肩膀：“放你一個月假，好好調養身體。一個月后，直接升職當經理。”
“謝謝干爹！”
李景年心情徹底放松下來，靠在了椅背上。松口氣的同時，疲憊感又再次襲來，不一會兒便沉沉睡去。
……
兩天后，葫蘆市一家酒吧。
酒吧大廳里，客人們正跟著音樂狂舞，喝酒的，嗑藥的，玩的不亦樂乎。
而在酒吧二層的辦公室里，楊三坐在沙發上，額頭上全是冷汗，整個人坐立難安。
“鈴鈴鈴！”
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把他嚇了一跳！急忙拿起手機一看，發現是騷擾電話，氣得直接扔了出去。
“吱嘎——”
就在這時候，房門突然被打開，一名手下神色匆匆地走了進來。
楊三急忙起身問道：“怎么樣？”
手下搖了搖頭：“不行……武哥已經被嚴格控制起來了……”
“艸！”
楊三氣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身體抖個不停。
許久之后，他才平靜了一些，對手下說道：“立刻去買一張去緬甸的船票！要快！”
“明白。”
手下說著，從門外又搬來一個盒子，放在了茶幾上：“大哥，外面有給你的一個快遞，說是從美國送過來的。”
“我的快遞？”
楊三愣了一下，伸手接過快遞，拿著小刀迅速拆開。
盒子里擺著一只鮮血淋淋的手掌，旁邊還附著一張紙條：“替貴公子向您問好。”
咕咚一下，楊三一屁股摔在了地上，兩眼呆滯。
“啊！！”
過了很久，他才發出歇斯底里的哭喊聲：“我的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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