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向天緊緊擁抱著李景年，還用蒲扇大的巴掌，不斷拍打著他的后背，無限感慨地說道：“老弟啊！我可算把你給盼來啦！”
“師兄……”
李景年有些苦笑著說道，只好找借口道：“你要把我肋骨勒斷了。”
“哎呀，對不起哈！”
戴向天不好意思地松開李景年，不太好意思地說道：“我是個粗人，粗手粗腳的。不過以師弟的實力，這兩下肯定傷不到你。”
說完，他一把拉起李景年的手：“正好中午了，走，上店里嘗嘗師兄的手藝！”
正所謂盛情難卻，更何況還是位東北的師兄。
于是，李景年也不好拒絕，乖乖跟著戴向天走出了武館，來到了隔壁的飯店里。
飯店也不算很大，只有樓下這一層，總共擺放著八張桌子，分別靠在墻兩側。墻上掛著餐廳的菜譜，大部分都是炒飯，炒菜的種類倒是不多。
此時店里只有兩桌客人，吃得也很簡單，都是一份炒飯，外加汽水。
一名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的少女，就站在柜臺后面，百無聊賴地刷著手機。
少女大概十六七歲的樣子，染了一頭金發，脖子上還紋了個蝴蝶，涂著亮眼的黑色指甲油，明顯深受西方文化的影響。
她眉眼之間和戴向天有些相似，長得是落落大方，還挺好看。
看見有人進來，她有氣無力地喊了一聲：“歡迎光臨……”
“娜娜，來客人了。”
戴向天呵呵一笑，沖著對方說道。
“爸！”
戴娜娜看見是他，小嘴一撇：“剛才問你要錢呢，趕緊給我，我要出去玩。”
戴向天面露不快：“怎么又要出去？這次又是干嘛？是不是有臭小子約你？”
“哎呀，不是啦！”
戴娜娜跺了跺腳：“是杰西卡約我去看棒球賽啦！今天有洋基隊的比賽，已經說好了的！”
“你這丫頭……”
戴向天猶豫片刻，最后從兜里掏出五十美金，遞了過去：“注意安全，早點回來。”
“謝謝爸爸！”
戴娜娜接過那一沓皺皺巴巴的美金，這才露出了笑容。
她立刻從吧臺后面拿出一頂印著mlb三個大字的帽子，扣在了頭上，又抱了自己父親一下，這才歡天喜地的出去了。
路過李景年的時候，她只是稍微打量了一眼，略微有些奇怪二人的裝扮。接著就扭頭走人，眨眼推門而去，消失在街道上。
“唉，我這個女兒啊，都被資本主義教壞了！”
戴向天轉過身來，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說道：“她老媽早早就跟個老外跑了，留下我們父女倆過日子。我又忙著開武館，沒時間管她，都給她慣壞了……”
李景年忍不住問：“美國這么自由，你讓她一個人出去，安全嗎？”
戴向天聽到這話，呵呵一笑，拍著胸脯子說道：“師弟啊，這你盡管放心。那丫頭從小跟著我練武，雖說不如我吧，但好歹也是個七段青龍的武師。哪個不開眼的想惹她，純屬倒霉！說白了，我還怕她把別人給打壞了呢！”
“行吧。”
李景年也不再多說什么。
戴向天拍了拍他的肩膀：“師弟，你和弟妹隨便坐。正好這會兒人少，我整點好吃的，咱哥倆一會兒好好喝點，嘮嘮嗑！”
衛韶音俏臉一紅。
戴向天好像誤會了二人的關系，又好像沒誤會。
李景年也沒拒絕，反正自己現在時間充沛，于是一屁股坐在了有點發硬的長椅上面，同時摘下腰間掛著的環首刀，放在了桌子邊上。
衛韶音也乖乖跟著坐下來，同樣摘下秦劍，挨著環首刀放下。
兩個人坐在那，頗有一種男才女貌的搭配感。
正在吃飯的兩桌客人，都忍不住多看了二人幾眼，感慨他們的顏值和氣質。
……
過了大概半小時左右，戴向天端著三盤炒菜，三盤炒飯走出了廚房。
他手里各自拿著兩個盤子，胳膊上又搭著兩個，步伐很穩，幾步就來到了他們身前。
“戴師兄，我幫你。”
李景年站起身來，正要幫忙，卻被對方拒絕。
“沒事，對我來說就是小意思。”
戴向天說著，胳膊一抖，那些盤子就穩穩地落在了桌面上，連一滴菜湯都沒撒出來。
李景年忍不住拍手：“不愧是師兄，牛逼！”
“嗨，都是些雜耍的小技巧，不值一提！”
戴向天說著，又到旁邊的柜臺上拿過來兩瓶牛欄山二鍋頭，擺在了桌子上。
衛韶音因為開車的關系，不能喝酒，只喝白水。
李景年看著面前的菜，一盤回鍋肉，一盤鍋包肉，一盤溜肉段。
菜碼都不小，全都是東北做法，主打一個吃肉。
飯是普通的醬油炒飯，但卻很好吃。
李景年原本不是很餓，不過吃了兩口之后，眼睛都亮了。
“可以啊師兄，你這手藝頂呱呱！”
他豎起一根大拇指，由衷地夸贊起來。
“哈哈哈，師弟喜歡就行啊！”
戴向天高興地哈哈大笑，眼神中有些小小的得意。
兩個人于是邊吃邊聊，李景年主動提了起來：“師兄，你這武館開了多久了，我看生意好像不太行啊？”
“唉，別提了！”
戴向天剛喝了口酒，聽到這話，不免郁悶地說道：“剛開始啊，生意其實還不錯。可能受到以前的功夫電影影響，不少老外還挺相信華夏武術的，我也順勢收了十來名徒弟。雖然說賺不到什么大錢，但也能養家糊口。直到……我們對面，開了那家空手道館……”
說著，他的目光望向了窗外，停在了那家人聲鼎沸的武館上面。
武館的牌子，印著一位英俊的日本青年。對方穿著一身道服，帥氣挺拔，應該就是這家武館的館長。
門口排隊報名的學員中，的確也有不少是小姑娘。
戴向天放下酒杯，繼續說道：“他們宣傳得很厲害，還總是搞活動。而且，時不時的會讓弟子來我們店這邊騷擾。有一次，我的學員回去的路上，被人莫名其妙打了一頓，接著退出了武館……此后，其他學員也都先后離開，只剩下了兩位弟子……你今天看到的那個小孩兒，就是其中之一。”
“這幫小日本，就是喜歡玩陰的。”
李景年聽完，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他情不自禁，想起了程雨菲那位奇葩前男友。
“現在啊，我就只能靠著這家小飯店，養活武館了。”
戴向天長嘆一聲：“要不是我還有點手藝，恐怕武館早就關門大吉了……就算如此，也撐不了多久了。再沒學員啊，我就只能遣散剩下的弟子，專心當個廚子了。”
李景年聽到這，直接問道：“行，師兄，這些事兒我知道了。咱們就直說吧，你把我叫來，打算讓我怎么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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