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哭著跑出來的戴娜娜,李景年趕忙問道:“大侄女,你這是要去哪啊?”
“不關你事!”
戴娜娜從旁邊沖了出去,眨眼就跑遠了,逐漸消失在了黑暗中。
“大侄女?太晚了,外面很危險啊!”
李景年沖著她的背影喊了兩聲,同時猶豫著要不要追上去。
“師弟,別管他!”
就在這時候,戴向天從背后走了過來。他方方正正的臉上,寫滿了憤怒。
李景年忍不住發問:“你倆怎么了,又吵架了?”
戴向天眼神有些陰霾,他用力搓了搓自己的臉,“還不是因為空手道的事情,我說她,她就不高興。這個該死的破地方,把我的女兒都給教壞了!”
說完,他又長嘆一口氣,“師弟,你折騰一晚上,累壞了吧,快去睡覺吧。”
李景年點點頭,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戴向天猶豫一下,開口問道:“那個……師弟,剛才那丫頭往哪個方向跑了?”
李景年立刻指了指,接著問道:“需要我幫你找嗎?”
戴向天不斷搖頭,嘴硬地說道:“不用,我也只是出去看看,免得那個丫頭再惹麻煩。”
說完,他連外套都來不及穿,就匆匆出門去了。
李景年苦笑一聲,也沒多說什么。
黑乎乎的街道邊上,一位濃妝艷抹的亞裔女子,還沖他問道:“要來點刺激的嗎?只要五十美金!”
李景年沒搭理她,而是扭頭對安德森說道:“去幫著找找戴娜娜,別讓她出事。”
“明白。”
安德森點點頭,拿出手機,開始聯絡一些龍虎武師過來幫忙尋找。
李景年直接走進了武館,穿過大廳,來到了后面的院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
他脫掉衣服,簡單擦拭了一下身體,倒在床上,開始思考之后的事情。
現在他完全靠的是干爹謝生的幫助,而自己的勢力還留在魚龍市……
要不,讓孫長青過來,開辟一下美國市場,成立一家新的安全公司?
但這事兒似乎沒那么好辦,讓華人成立安全公司,恐怕也沒那么容易,到時候怕是困難重重。
再想想吧,找機會跟小實他們商量一下……
過兩天就是春節了,這也是自己第一次在國外過春節啊……
到時候,生哥應該會擺酒宴……嗯,跟菲菲一起過的話,似乎也不錯……
不過,千萬不能忘了,給自己的妹子們打電話送祝福……
李景年一邊念叨著,一邊因為困意,沉沉睡去……
……
與此同時,大東洋武術館。
陰沉沉的辦公室里,閃爍著黃色的昏暗光芒。
桐條英東坐在一張辦公桌后面,正在跟人打著視頻電話。
視頻里,是一位有些禿頂的中年白人。他此時穿著一身睡衣,手里捧著酒杯,臉上卻帶了一絲不快。
“所以說,你沒能力戰勝那位華人?”
對方的語氣中,充滿了失望。
“對不起,維拜因先生!”
桐條英東急忙站起身來,沖著亨利·維拜因深深鞠了一躬。
亨利晃了晃酒杯,眼神中寫滿了懷疑:“你不是日本空手道的大宗師么?如今連一個華夏小子都打不贏?”
桐條英東低著頭,趕忙解釋:“維拜因先生,如果我年輕十歲……不,哪怕是年輕五歲,那小子都不是我的對手!但是我今年快四十了,華夏有一句古話,拳怕少壯……我,老了。”
亨利卻冷笑起來,若有所指地看了他一眼:“據我所知,你可是剛娶了一位二十歲的年輕太太。我看,你的體力,都用在她身上了吧。”
桐條英東干笑兩聲,沒有接茬。
亨利停頓片刻,又問了一句:“全美格斗大賽的事情,有把握嗎?”
桐條英東微微有些猶豫。
亨利加重了語氣:“桐條英東,你在跟我裝傻嗎?”
桐條英東頭低得更深了:“怎么會呢,我只是……在思考該怎么跟您說……這事兒本來是十成的把握,但是現在多了一位攪局的李景年,恐怕……會出現變數。”
“啪!”
亨利把酒杯扔了下來,砸在了鏡頭附近,低吼道:“你知道,這一場大賽,花了我多少錢嗎?這背后,又有多大的賭金押在盤口上?你一句變數,就會讓上千億的美金蒸發,明白嗎?”
桐條英東陪笑道:“要不,我們禁止李景年報名吧?”
“你腦子里裝的是什么,屎嗎?”
亨利臉都黑了,破口大罵:“阻止別人報名,要毀掉大賽的名聲嗎?”
桐條英東又一個深鞠躬,大聲喊道:“對不起!”
“閉嘴,你這個蠢貨,就只知道說對不起!”
亨利指著他的臉罵道:“除了對不起,你還會說別的嗎?”
桐條英東再度低頭:“嗨!私密馬賽!”
“廢物!”
亨利氣憤地掛斷了視頻。
“八嘎呀路!”
桐條英東一拳砸在桌子上,這硬木的桌面,立刻出現了裂痕。
就在這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了敲門聲。
“咚咚咚!”
桐條英東立刻收起自己猙獰的憤怒臉,立刻換了一副表情:“誰?秋子嗎?”
門外響起了一個女孩兒的聲音:“桐條師范,是我……”
桐條英東有些意外,下意識問道:“戴小姐,是你嗎?”
“師范,您現在方便嗎,我需要您的幫助……”
門外再度響起了女孩的聲音。
“當然。”
桐條英東立刻走到門前,打開了房門。
戴娜娜穿著一身運動服,就站在門口,哭得兩眼發紅。
桐條英東擺出了一副慈善的表情,關心地問道:“戴小姐,你這是怎么了?”
“師范……”
戴娜娜擦著眼淚,帶著哭腔說道:“我想問您……我學習風雷手,真的錯了嗎?”
桐條英東展現出慈祥老師的模樣,他一把扶住了戴娜娜的雙肩,溫和地說道:“當然沒錯!我們身為武者,就應該去學習更多,更好的武功。一直固守己見,那是不對的。”
戴娜娜揉著眼睛:“我跟我爸大吵了一架……他從來沒這么罵過我……”
桐條英東眼睛一亮,立刻引導她說道:“沒錯,你爸爸雖然固執了點,但卻是很愛你的。但那個李景年一來,他就變了,對嗎?”
聽到這話,戴娜娜愣住了。
房間的燈光昏黃幽暗,兩個人的臉色也有些陰沉。
桐條英東繼續說道:“你該回去勸勸你爸爸,讓他放棄開武館。我知道,這對他來說也是損失。但我發誓,我可以給你們一筆補償,讓你們一家人,無憂無慮地過日子。這個補償,足夠你們開一家大酒樓的!”
戴娜娜抽噎著說道:“可是,爸爸說,是你找人收走了我家的飯店……”
“傻孩子,我可是你的老師,怎么會做那種事情呢?”
桐條英東笑著說道:“我已經擁有了這么多武館,這么高的地位,為何還要趕走你們家的武館呢?你爸爸是被李景年蠱惑了,才會相信這種幼稚的謊言。”
戴娜娜似乎是信了,緩緩點頭,又問道:“師范……那我接下來該怎么辦啊……”
桐條英東繼續說道:“就按照我說的,回去好好勸勸你爸。另外,你想辦法,趕走那個李景年,別讓他參加比賽。不參加比賽,你爸爸就不會想著開武館了。”
“我明白了……”
戴娜娜緩緩點頭:“師范說得對,我聽您的……”
“乖孩子……”
桐條英東臉上都是笑容:“師范相信你能做到。為了你的爸爸,你的家庭,去做吧!”
“好!”
戴娜娜擦干眼淚,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勵,轉身離開了武館。
……
次日早上,鴛鴦派武館。
李景年這一覺睡得還挺好,他伸了個懶腰,從床上站了起來。
他赤著上身,推開房門,來到小院里,先打了一套大圣劈掛掌,后踢了一套鴛鴦拐,最后又耍了一整套五行刀。
練到最后,肌肉發亮,身上徐徐冒著熱氣。
戴向天端著還在冒著白煙的籠屜,正好從廚房里走出來。看見他,笑呵呵地說道:“行啊師弟,一大早就練功,真勤快。”
“拳不離手,曲不離口嘛。”
李景年一邊擦汗,一邊說道:“做什么了,這么香?”
“牛肉包子,能吃多少?”
“撿三十來個吧。”
“不錯,能吃才能有個好體格!”
戴向天帶著李景年,來到小餐廳里。
戴娜娜穿著白色的蝙蝠衫,搭配著有些嘻哈的牛仔褲子,就坐在餐桌旁,正在默默吃著包子。
“呦,大侄女回來了啊。”
李景年坐在旁邊,也從已經打開的籠屜里,撿了個滾燙的肉包子,吹了吹上面的熱氣,放在嘴里吃了起來。
而戴娜娜坐在那里,低頭吃著包子,并沒有回應。
李景年也不在意,他的注意力都在包子上。
正所謂皮薄餡大,里面都是切得碎碎的牛肉,還有胡蘿卜。咬一口,汁水都往外流。
他忍不住贊嘆起來:“嚯,師兄,你這包子手藝真不錯!飯店也就這個味兒了吧!”
聽到這話,戴向天忍不住笑:“我就是開飯店的,你忘啦?”
“對,是我糊涂了。”
李景年說著,繼續吃包子。
就在這時候,一直沉默的戴娜娜,突然開口說話了:“爸爸,師叔……咱們開誠布公地談一談吧?”
聽到這話,剛坐下的戴向天愣了一下:“談什么?”
戴娜娜放下了手里的包子,扔下了一句冷冰冰的話:“我……找到媽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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