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風讓他們等一會,便和林千雪走出步行街,攔下出租回宸旭大酒店。
而張澤也坐車來到了濱城陌上。
客廳中,湯耀和焦圓圓都在,張澤一五一十地將剛才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聽完張澤的匯報,湯耀的眉頭緊皺,“她的小孩真是那么說的?”
張澤點點頭。
焦圓圓咯咯笑了兩聲。
“湯少,小孩子沒有大人那么多的心思,我認為她說伍倩沒有生病可能是真的。”
“是的,我也是這么想的,雖然后邊改口,但很明顯小孩是在看伍倩的臉色說話。”張澤說。
湯耀思忖了片刻,“的確非常可疑,你去找她的鄰居了解一下。”
“如果證明她在撒謊,就說明她在隱瞞什么,最好是能了解到她去了哪兒?”
“想辦法逼她開口,我要知道她沒有生病的這個時間段在干什么。”
“是,我知道怎么做了。”
張澤拱拱手,就離開了別墅。
湯耀突然感覺有些心煩意亂,走到窗戶邊看著外邊花園中的長椅子。
在恍惚間,他似乎見到父親湯慶云還坐在那里。
去年年底的冬天。
那一天,父親湯慶云在這長椅上看書曬著冬日里的太陽。
他從外邊回來,快步走過去。
湯慶云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你還知道回來呀?”
“爸,我是你兒子,你總要為我考慮考慮吧,唐家已經滅亡了,你看別人,誰不是自立為王!”湯耀說。
他都不知道這話說了多少遍,每次都被湯慶云臭罵一頓。
果真,湯慶云氣得把書往椅子上一放,“孽畜,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趁早打消這個念頭,小公子已經復出,宸旭本就是唐家的產業,你拿到手中難道不嫌燙手?!”
湯耀的這個想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早在唐家剛剛變故時,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
“爸,怕他干什么,你為唐家賣命一輩子,還圖個什么?”湯耀繼續游說:“你把公司交給我,我來應付他,你就當什么也不知道。”
聽到湯耀這大逆不道的話,湯慶云氣得渾身顫抖。
“你休想!你要知道你現在的一切都是唐家給的。”
“爸,你別激動,你心臟本就不好。”湯耀見父親湯慶云過于激動,連忙安慰。
“我就是死了,你也別想得逞。”湯慶云直接拋出了殺招,要斷掉湯耀不切實際的想法。
“我實話告訴你,我早留下錄音,安排好了所有一切。”
湯耀一聽,當即氣得直跳腳,發瘋似的來回走動,無比憤怒。
“為什么!為什么!我還是你的親生兒子嗎?!”
湯慶云恨鐵不成鋼,怒吼道:“你如果再打唐家的主意,就不是我湯慶云的兒子!”
忽然,他的右手捂住胸口,一陣絞痛襲來,表情也在瞬間變得十分痛苦。
踉蹌著坐在椅子上,臉色十分蒼白,額頭上都是冷汗,顫抖著手去摸衣服口袋,卻發現只穿著睡衣,而急救的硝酸甘油卻放在了臥室里。
湯耀也發現了父親的變化,當即嚇了一跳。
“爸、爸!你堅持住,我去給你拿藥!”
他撒腿就往屋子中跑去,一口氣跑到樓上,推開臥室門,從床頭柜找到硝酸甘油。
正要跑下樓,腦海中又想起湯慶云剛才的話。
在這一刻,湯耀猶豫了。
邪惡的念頭充斥著他的大腦,泯滅了最后一點理智。
他表情復雜地躲在窗簾后,眼睜睜地看著痛苦的父親掙扎著向別墅走了幾步,就撲倒在地。
一雙手向別墅努力伸著,可至死也沒有盼來硝酸甘油。
湯耀這才裝模作樣地跑下樓,口中大喊,“快!快叫急救車,爸、爸!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