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龍按照上邊的號碼撥打過去,還特意打開了免提。
響了好一陣,那邊才有人接聽,“喂,請問是哪位?”
“邱忠!是我。”羅春華答道。
“媽,你怎么換號碼了?”那邊的邱忠問。
“沒有,這是小杜的手機,今天小杜和同事來我們家,他們在重新調查礦難的事。”
“我也說不清楚,你給他們說吧。”
杜龍接過羅春華的話,“邱忠你好,我是杜龍,我們主要是想了解一下當年的細節。”
那邊的邱忠嘆氣,“事情都隔了這么多年,我也認命了,誰讓我倒霉遇見了。”
杜龍說:“我們知道這件事對你有些不公平,只占用你十幾分鐘的時間,可以嗎?”
“好吧,你們想知道什么?”
“你的卷宗我已經看過,大概情況也知道,我想問一下,你檢查以后,總機房那邊還有人嗎?”
所謂的總機房,就是控制井下排風扇的地方。
“沒有人了,我走的時候是把門關上的。”
“出事以后,門鎖都是好的嗎?”
“是的,完好無損。”邱忠答道。
杜龍又問:“除了你有鑰匙,還有誰有?”
“輪值辦公室里還有一把。”
聽到這里,杜龍和秦月、張曦都對視了一眼。
他們覺得或許有人早就把鑰匙配了另一把。
“那你在當天發現有可疑的人或事沒有?”杜龍又問。
“也沒有。”
接著,邱忠又補充,“那天夫人沒有到礦場,老板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很不高興。”
“我估計夫人的事被老板知道了。”
杜龍詫異地問:“你知道是什么事嗎?”
邱忠回答,“商少不是老板的親兒子,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我不敢說出來。”
頓時,杜龍他們都愣住了。
這件事開始有推測,坊間有傳言,沒想到邱忠卻如此肯定。
“邱忠,你是怎么知道的?”杜龍追問。
“商少小時候有一次輸血,夫人沒有通知老板,而是把郭家莊的郭江叫來。”
“最后還是郭江獻的血,醫院的護士是我以前的女朋友的媽媽。”
“有一次去他們家,無意中說出來了,還叮囑我不要說,唯恐禍從口出。”
聽到邱忠的話,杜龍他們心中好一陣唏噓。
邱忠說的是前女友,他們已經猜到,邱忠被判刑坐牢,大概和女朋友的戀愛也因此吹了。
或許這也是邱忠遠走他鄉的原因之一。
但由此可見,礦難的那個時間段,也是商家內部矛盾達到的最頂點。
見問不出什么,杜龍看了一眼張曦和秦月。
兩人都搖頭,表示沒有要問的。
“那好吧,你的號碼我存起來,如果有需要,我們再聯系。”
“好的。”
“你和你媽媽說幾句吧。”杜龍把手機交給了羅春華。
母子兩人說了幾句,便結束了通話。
從羅春華這里出來,三人坐上猛士,便返回煤城。
雖說沒有太有力的直接證據,但也不是沒有收獲。
從三殿鎮出來,依舊是走國道,最后上高速。
沿途都有來來往往的運輸煤炭的大貨車,有空車也有滿載煤炭的。
煤城這里盛產煤炭,有大大小小的煤礦上百個,年產量居全國排名第一。
也正是對地下資源的瘋狂掠奪,煤城這里的環境污染歷來都是一個大問題。
俗話說靠山吃山,當地要想轉型又極為困難。
幾人的車剛從三殿鎮出來,路邊有輛小車也同時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