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
偷學被抓包了。
實在是宋汐也沒想到,那一刀劈下去,能有那么大的威力。
那山洞也忒不禁打了點。
宋汐輕咳一聲,也不再逃避問題了。
她當機立斷,乖乖對著黑衣宋汐就行了個拜師禮,“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
黑衣宋汐瞇著眼,神色雖冷,倒也沒拒絕這一拜,“你自學的?”
宋汐不假思索,張口就來:“師父,實不相瞞。”
“徒兒有一隱匿功法,在旁邊看了許久您出手的每一劍。”
“師父那風姿,師父那氣派!”
宋汐神色誠懇,毫不馬虎的對著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面孔,面不改色的就是一頓吹捧:“當今天下,簡直無人能出師父左右啊!”
被拍了半天馬屁的魔·黑衣宋汐·修:“……”
講真。
看著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人恭維自己,她簡直渾身難受。
黑衣宋汐垮著臉,挖了挖自己的耳朵,“行了,別喊師父了。”
一句一個師父,簡直是生怕她追究偷學劍法的事情。
“我不追究這件事。”黑衣宋汐神色莫名,“但是你要和我說實話,解釋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
宋汐要是不解釋清楚,她都快以為是不是自己什么時候做夢生了個私生女了。
又或者,她什么時候走火入魔,給自己搞了個分身?
黑衣宋汐旋即有些嫌棄的打量一眼宋汐。
火速收回這個想法——
她才不會有這么菜的分身!
宋汐看了眼最初和黑衣宋汐待在一起的衛清懷,最終還是選擇了如實相告。
解釋到最后。
宋汐抬手指了指剛才被迫迎戰黑衣宋汐,被揍了半天的葉忘憂,安煜之和靖塵佛子。
“他們也并不是奪舍。”
“我們都是進了幻境,現在無法脫身而已。”
黑衣宋汐神色莫名的看了眼謝越,皺了皺眉,“所以你騙我?”
謝越:“……”
大姐。
現在是糾結這個的時候嗎?
“你不在意你本身……只是幻境里的一重有了意識的幻象嗎?”衛清懷沉吟一下,還是忍不住問。
“啪!”
“哎!”
黑衣宋汐劍都沒出鞘,隨手扇了下袖子,煉虛強者帶起的勁風差點把衛清懷掃了個趔趄。
黑衣宋汐收回手,認真的問:“我打你,你疼嗎?”
衛清懷:“……”
這不是廢話!
沒等衛清懷回答,她繼續開口,“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處處有回應。”
黑衣宋汐沒摻雜什么個人感情,平靜而淡然的訴說著。
像是在向別人訴說,又像是在證明自己的存在。
“我在冰牢臥薪嘗膽十五年,所以我得以逃出正陽門那個魔窟,有了如今的我。”
“我接濟蒼生,所以我就算和地獄之眼為敵,和魔鬼為敵,仍然有人愿意在暗處幫我脫逃,掩埋我的蹤跡。”
“我努力修習,所以我哪怕解開殺生道的封印,我依舊能保守道心。”
“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樁樁件件,都能找到痕跡。”
黑衣女子立在原地,她單手執劍,劍尖抵在地面,留下一道不輕不重的劍痕。
她清麗精致的面容平靜而又坦然。
“你看,只要我的感觸是真的,愛恨情仇是真的,那我的世界是真是假又何妨呢?”
***
是夜。
星子點綴,皓月當空,萬籟俱寂。
幽深的山澗里,只有風聲回響。
黑衣女子獨自坐在樹杈上,懷里抱著劍,眼神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山洞里,蓬萊島的眾人雖然修為已經高至化神、煉虛。
早已經沒有了凡人該有的,例如吃飯、睡覺等需求。
但蓬萊島的眾人畢竟是進入幻境,一夜之間修為飛升。
早已經習慣了凡人軀體的作息時間,總感覺到了晚上,就該睡覺。
此時,早已經互相枕靠,睡得極香。
唯有穿著一身白布條子的少女悄摸摸的遛了出來。
宋汐輕手輕腳,利索的爬上了樹杈,和黑衣宋汐并排坐在了一起。
她想了半天,實在不知道該稱呼黑衣宋汐什么好。
只能又蹦出來一句“師父”。
黑衣宋汐挑眉看她一眼,眼里還是不滿有些嫌棄。
她要是真教出來修為這么低的徒弟,她真想自刎謝罪。
宋汐:“……”
家人們誰懂啊?!
她一整天都在被黑衣宋汐這個嫌棄的眼神中傷!
“有機會的話,多尋找尋找離開……這里的方法。”黑衣宋汐到底還是沒能說出幻境兩個字。
黑衣宋汐以長輩的口吻,淡淡的囑咐:“盡快離開吧。”
“為什么?”宋汐蕩著雙腿,“我們的突然倒戈,對你有益無害。”
蓬萊島的眾人和靖塵佛子就算對上魔鬼沒什么用,但打蘇月言那幫走狗,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里不太平了。”黑衣宋汐搖頭拒絕,“你們在這不安全。”
“我和魔鬼,終有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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