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風嘿嘿傻笑。
他有自己的考慮：估計在周峰的眼里，自己的重要性根本排不上號，要想讓對方重視自己，要想讓交易長久做下去，自己必須多讓出點利益，誰也不會嫌錢多。
趙利群長嘆一口氣說道：“唉，我家趙俊要是像你這么會來事，什么錢賺不到，至于整天到我這里來要錢。”
夏風對趙俊是一點好感也沒有，他沒法勸趙利群，就轉移話題問道：
“趙叔，我還有個問題想請教一下。”
“你說。”
“您是在春城開店的，那邊的顧客跟瑞寧這邊有什么不同？”
趙利群想了一下說道：“根本就不一樣，這是兩種不同的人。”
“來瑞麗除了旅游的人以外，基本都懂點翡翠，都在內地玩過石頭，他們對石頭的要求很高，場口，皮殼也懂。”
“內地賭石店的客人基本都是白丁，店老板還得給他們普及翡翠知識。”
“內地開店客人少，但客人一旦喜歡上了賭石，在一段時間，基本都是廢寢忘食地玩，甚至不吃飯不睡覺都要切石頭。”
“那些客人真能上癮？”
夏風有點不相信對方的話。
“嘿嘿，你是沒見到那些人有多瘋狂，也是現在經濟條件好了，人到了店里，不管什么場口，石頭也不看，直接就上鋸，只要不切出來狗屎底子，店老板都有辦法應付。”
趙利群突然問道：“小夏，你準備去內地開店？”
“我就是了解一下，我一個朋友有這個想法。”
夏風搖搖頭說：“趙叔，在內地什么石頭好賣？”
“別管場口如何，只要是有水的，通透度好，你就可以當冰種賣了，價格都很高。”
“相對而言，黑烏沙還是受喜歡，都說黑烏沙出高綠，初玩石頭的人都認為自己與別人不同，運氣好。”
兩個人相視一笑。
趙利群又說道：“大石頭好賣，只要能出來手鐲，就算大漲，跟什么種沒關系，他們不懂。”
趙利群又說道：“還有一點，在內地開店必須有切鋸，石頭切開還要給他們做成成品，這就要求你不能總切垮，否則客人就不上門了。”
夏風似乎懂了點，原來賣一塊原石還得負責售后服務，在瑞寧，石頭賣完就算完成任務，管你切漲切垮呢。
趙利群說：“別小看加工成品，這一塊利潤也很大，我都是把要加工的料子發到粵省，那邊加工費便宜。”
夏風笑道：“您還是養好身體，回去接著干，不行就雇兩個人幫忙。”
“唉，我也是這么想的，光靠我自己是干不動了。”
兩個人又聊了一會兒，夏風把趙利群送回病房，告辭走了。
今天夏風找趙利群是有目的的。
一個就是周峰的問題，他年輕，沒經歷過這種送禮的事情，聽了趙利群的說法，他這才把心放在肚子里，下一步就看自己如何操作了。
另一個就是在掏寶上開店，他這幾天待在家里除了練習給石頭開窗，就是上網看人家怎么開店，而且為了體驗一下，他還買了幾件東西。
現在天氣太熱，夏風懶得回家做飯，就在街頭對付了一碗米線。
他坐在樹蔭下，剛端起碗來準備開吃，就見李俊海和一個年輕人騎著電動車往亞龍珠寶城方向駛去。
“李俊海，干什么去？”夏風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李俊海回頭一看是夏風，他轉了回來說道：
“夏風，我這邊有點急事，回頭再聊。”
沒等夏風說話，他又急急忙忙地走了。
夏風看李俊海神色有點不對勁，估計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但他也沒往心里去。
李俊海在瑞寧比自己活得滋潤，認識的人也多，不會出什大事。
吃完飯，夏風準備回家休息一下，正在這時，王偉來電話了，讓夏風去店里，他爸爸要看看那塊黑烏沙石頭。
等他來到店里，王福忠和王偉都在。
夏風把石頭放在王福忠面前說道：
“王叔，我總覺得這塊石頭有點戲，價格真不便宜。”
王福忠拿起石頭仔細看了起來，王偉有點緊張，這塊石頭他可有一半的股份。
看了一會兒，王福忠問道：“別人最高開過多少？”
“這是我隔壁那個華僑小姑娘的貨，程哥開過一萬三，應該是最高的了。”
王福忠說道：“說實話，我也沒看明白，按說皮殼夠緊，松花也有不少，但老緬為什么沒有切開？”
這就是老成謀國之論了，賭石就怕想的太好，有多大希望就有多大失望，一旦垮了，哭都找不到地方。
在翡翠礦山，開礦的礦主一般挖出來品相好的石頭都是一切兩半，大漲的機會絕對不留給外人，他們石頭成本低，切垮了無所謂。
只有看不準，賣相還好的石頭他們才往外放。
夏風說道：“這塊石頭沙粒很硬，皮殼夠緊，這就保證了種不應該太差，面上還有這么多松花，里面飄花可能性很大。”
“你不切？”王福忠問道。
夏風搖搖頭說道：
“我想開窗。”
王福忠說道：“小偉，你跟夏風去吧，讓小陳看看，他對石頭的解讀比我們都強。”
王偉答應一聲領著夏風出門，在亞龍珠寶城后面一個臨街的鋪子里，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打盹，屋里擺放著不少切鋸，顯得亂七八糟的。
“陳叔，來活兒了。”王偉大聲喊道。
中年人睜開眼睛，一看是王偉，沒好氣地說：
“別叫我叔，叫哥。”
王偉嘻嘻一笑，把石頭放在桌子上：
“開個窗。”
對方拿起石頭用手摸了摸，又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隨后走到機器前坐下，拿起牙機試了一下：
“很硬！”
隨后，他拿起石頭認真地看了起來，不時還壓燈看看種水。
王偉和夏風站在邊上一言不發，兩個人不知道對方在看什么，這都過去二十分鐘了，還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王維一拉夏風，兩個人回身坐在茶臺前，王偉倒了兩杯茶，那邊中年人又拿起牙機吱吱呀呀地磨起了石頭。
不到一分鐘，中年人站起來笑著對王偉說：
“小偉，石頭是你的吧？”
“我們兩個人的，怎么了，陳叔？”
“開窗不收錢，但這石頭開完窗算我一半股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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