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晚晚手腕飛轉,袖籠中的銀針直接打出去。
怎料對方先一步握住她的手腕,緊接著是一句低沉的聲音:“是我。”
顧晚晚微怔,借著月光,看清來人的臉。
“你,你怎么在這?”顧晚晚心虛問道。
沈弈淵沉默不語,攬著她如飛燕般落在盧府的屋頂。
冷風席卷而來,顧晚晚下意識抱緊對方。
哎。
又生氣了。
她有點懷念前世那個冷如冰雙的人。
“白日太子側妃受挫,我想借機撕開口子。
女人之間的話題,那個,男人在不方便。”
沈弈淵不語,兀自掀開屋頂的瓦片。
顧晚晚見狀,沒法子。
誰讓自己理虧。
她勾住沈弈淵的脖子,唇貼上去:“我錯了,再也不敢了。”
沈弈淵依舊沉默。
顧晚晚再接再厲,壓低聲音道:“弈淵,別氣了。邊關將士與你同舟共濟,我想盡快找回餉銀,讓他們吃飽穿暖,省得你擔心。”
沈弈淵身形微僵。
“好了,我真的知道錯了。”顧晚晚伸手發誓,“下次,不對,沒有下次,以后什么事情我都與你商量。”
沈弈淵背過臉,眼底滿是無奈:“記住你今日的話。”
“好。”顧晚晚眉眼彎彎抱緊對方。
舒緩的香氣,裹著夜色,籠罩住他。
沈弈淵懸著的心落下:“盧尚書老奸巨猾,盧府的守衛又怎么會差,你就不怕有圈套?”
顧晚晚仰頭:“什么意思?”
沈弈淵下巴點點屋內的人。
顧晚晚想想,反應過來:“太子側妃去靈堂的事情,盧尚書早就知道?”
“知女莫若父,盧尚書知道太子側妃會去祠堂驗證,也料到她會去盧夫人的院子。還有那封遺書,很可能都是盧尚書給對方下的套。”
顧晚晚皺眉:“弄走餉銀前,盧尚書就想好退路。盧夫人身上無從查驗的毒,還有密道出口,都完美的避開他。”
沈弈淵面色凝重:“再找不到直接的證據,皇上即便知道是他所為,也不得不作罷。”
這正是顧晚晚擔心的。
盧夫人所種之毒極其罕見,若不是她曾見過,也不會認出。
盧尚書這招劍走偏鋒,如同蒼蠅卡在喉嚨,讓人惡心。
“滾出去,連你也背叛我。”太子側妃怒吼一聲,打算屋頂的兩人。
屋內,丫鬟惶恐跪下:“主子,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
“那晚只有你,不是你還有誰?”太子側妃回來后,思前想后,猜到父親定是提前知道遺書的事情,挖好坑讓她跳。
現在母親被坐實罪行,她做女兒的什么都做不了。
丫鬟解釋道:“主子,真的不是奴婢。奴婢一直跟在您身邊,根本沒有時間見老爺,您一定要相信……啊”
一只茶盞直接砸在丫鬟的額頭,鮮血順著臉頰流下來。
“滾出去,我不想聽你解釋。”太子側妃嘶吼道。
丫鬟捂著傷口退出屋內。
顧晚晚見丫鬟站在門口,她看向沈弈淵,對方心領神會,隨手拿起一粒石子,對著丫鬟的睡穴而去。
聽到嗯哼一聲,兩人落地,顧晚晚推門而進。
“滾出去。”太子側妃以為是丫鬟進來,怒斥道。
顧晚晚淺笑:“側妃消消氣。”
太子側妃一驚,待看到來人,隨即冷哼一聲:“公主還真是稀客。”
顧晚晚也不惱,兀自坐下,開門見山道:“盧夫人的尸體我已經檢查過,是中毒。現在只有我能幫你。”
太子側妃不可思議的看著顧晚晚,隨后笑出聲,片刻后又開始流淚:“果然是他,到死他都不肯放過母親。”
“盧尚書對你母親不好?”顧晚晚順勢問道。
“好?簡直是太好了。”太子側妃眼里滿是恨意,“好到拿外祖父的性命威脅,他不是人,他是吸血的鬼。”
隱藏多年的秘密,似乎找到出口。
太子側妃開始控訴:“外人只知他功成名就不忘糟糠之妻,殊不知,他的一切都是母親給的。”
顧晚晚挑眉:“什么意思?”
太子妃嗤笑一聲:“皇上做夢都不會想到,他引以為傲的戶部尚書,其實只是個虛有其表的草包。
他鄉試的文章,是母親所寫。還有春闈都是母親執筆,他背下來。”
顧晚晚震驚地瞪大眼睛:“盧尚書作弊?”
不可能,盧尚書寒門出身,沒有背景他如何作弊。
“他不全是草包,當年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秀才。只可惜他江郎才盡,鄉試落榜。
后來在鎮上教書,正是那是遇到送舅舅上學的母親。”
“外祖父知道母親聰慧,便讓舅舅放學后教母親識字,還省吃儉用給母親買書。”
太子側妃仰頭臉上帶著得意:“舅舅考童生的題,就是母親選的。”
“這么厲害。”顧晚晚有些詫異。
“后來這件事被他知道了,他便處心積慮接近母親,還借著給舅舅補課的機會來我家。母親那里懂他的心思,一來二去,便將母親騙到手。”
太子側妃握緊的手重重落在桌上:“通過鄉試還不算,他還要母親壓會試的題。母親拒絕,他就露出真面目,以外祖父的性命威脅母親。”
“當時他已經是知府的座上賓,想要弄死我們一家人,輕而易舉。母親為了保護家里人,只能答應。
接下來的日子,母親裝扮成小廝,跟著他游走在大儒之間。在掌握出題人的偏好后,母親列出可能考到的題目。”
“他依仗母親的聰慧,一路考到京城。也是他幸運,那年文章都不出眾,他混上探花。”
顧晚晚聽完后唏噓不已。
盧夫人才貌卓越,卻因女兒身困與后宅。
不知道該說盧尚書幸運,還是說盧夫人不幸。
“盧夫人知道他的秘密,他為何不斬草除根,卻要娶她。”
“你以為他不想?”太子側妃冷笑,“母親將那些年壓的題都藏起來,一旦家里人出事,她就會公之于眾。到那時不管是不是真的,他都會被查。
初入官場,根基尚淺,他不容有絲毫污點。”
“他受制于母親,母親也無法脫身,只能綁在一條船上。”
太子側妃看向顧晚晚,目光清冷的問道:“我已經告訴你他的秘密,我母親的遺體什么時候回府。”
顧晚晚深吸一口氣:“我要他親口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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