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抬頭，皆是一驚。
女子目光如炬，袖口和裙擺的折枝海棠如火般肆意綻放，發間的白玉簪，在陽光下通透清冷，更襯得她絕世而獨立。
女子柔荑之端染血，行走間，一滴一滴落在青石板上，在酷冷的冬季，仿佛綻開的寒梅。
顧晚下巴微抬，睥睨著眾人。
剎那間，所有人屏住呼吸，被這渾然天成的貴氣鎮住。
她清冷一笑：“本宮就在這，大家暢所欲言。”
顧晚晚？
季慧然剛剛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狼狽。顧晚晚渾然天成的貴氣，讓她嫉妒的發狂。
不甘在心里翻滾，她面上卻不敢顯露半分：“五公主，你這是？”
顧晚晚滿不在乎擦著手，神情清冷疏離：“本宮干什么，何時需要同你解釋。”
季慧然聞言臉色一白，委屈地開口：“五公主誤會我了……”
“是不是誤會，你我心知肚明。”顧晚晚將沾了血的帕子遞給藍蝶，側目看向管事，“本宮記得金波樓后院，閑雜人等不得入內。”
管事俯身解釋：“是老奴疏忽，請五公主責罰。”
“本宮不喜多管閑事，等著你家東家出來，自會處置。”顧晚晚居高臨下的掃過眾人，“剛剛你們說本宮與人私通，給北康王帶路帽子，還請諸位拿出證據來，否則，誰也別想離開金波樓。”
話落，半空中落下幾人，將眾人圍住。
原本看熱鬧的眾人，當即嚇破膽，五公主這是干什么，殺人滅口？
“五公主，都是誤會。”季慧然沒想到顧晚晚如此霸道，青天白日就敢殺人，“剛剛聽到屋內動靜，大家誤會了。”
“季姑娘好心思，左一句誤會，右一句誤會。”顧晚晚淡淡一笑，“季將軍雖是武將，卻不是短淺之人，應該請夫子教季姑娘詩書禮儀。眾口鑠金的道理，季姑娘不知。
還是說，季姑娘在淮南狐假虎威慣了，來到京城依舊改不了習慣。掌控嘉禾郡主還不夠，還想插手本宮的事情。”
“我沒有。”季慧然開口反駁，“我沒有掌控郡主，更不曾想插手公主的事情。我來此，只是想和公主冰釋前嫌。”
顧晚晚輕笑出聲，話里滿是譏諷：“你的冰釋前嫌，就是造謠本宮和冷公子有染？”
季慧然惶恐地睜大眼睛，連連搖頭：“我沒有，那些謠言并不是我傳的。”她攥緊帕子，余光瞥向顧晚晚挽起的袖子，上面露出點點紅痕。
她眸光一閃，佯裝驚詫的快步上前：“公主，您這是怎么了？”
說著將紅痕暴露在眾人眼前。
不管屋內發生何事，剛剛兩人確實在屋內，再加上手腕上的紅痕，顧晚晚滿身是嘴也解釋不清。
顧晚晚任由季慧然擼起自己的袖子，眼底閃過道道寒光。
謠言剛起時，她曾猜測是嘉禾郡主或是其他愛慕沈弈淵的女子。直到暗衛稟報，是季慧然身邊的丫鬟所為。
她不明白，兩人從未見過，也不曾結怨，對方為何處處針對自己。
可在剛剛，顧晚晚想到，季家留季慧然在京城，籠絡人脈，對方嫁的定是非富即貴。放眼京城，除太子和幾位皇子外，沈弈淵也在其中。
剛開始她以為季家看上的是太子，可今日的事情，讓她有了新的想法。
季慧然想嫁給沈弈淵。
“來人，給本宮掌嘴。”
藍蝶聽到屋外的話，早就按耐不住，現在聽到公主的吩咐，上前就是一巴掌：“放肆，敢對公主無禮。”
季慧然驚呼一聲，蒼白的臉上，瞬間出現五道紅痕。
“姑娘。”丫鬟沒料到對方會打人，忙上前將主子扶起來。
“五公主，我乃朝廷命官之女，你怎可無端毆打。”季慧然捂著臉，眼里滿是怒意。
藍蝶怒哼：“你還敢惡人先告狀，你制造謠言，挑撥公主和北康王的關系，現在又對公主無禮，呸，你少給季將軍丟人。”
藍蝶在后宮多年，什么腌臜手段沒見過。季慧然裝柔弱這招，后宮嬪妃早用過了。
“我何時造謠。”季慧然咬牙切齒，今日不坐實兩人偷情，她豈不是白挨打，“剛剛屋內只有冷公子和公主，大家誤會實屬正常。五公主不解釋，反而毆打我，是做賊心虛嗎？”
此時，管事搬來椅子，顧晚晚悠哉的坐下，懶得與對方解釋：“污蔑當朝公主，掌嘴二十。”
“是。”藍蝶領命，上前卻被季慧然的丫鬟擋住，“讓開。”
丫鬟擋在季慧然身前，看向五公主：“我家姑娘是季家嫡女，公主這般肆意妄為，待季將軍入京，公主如何交代。”
顧晚晚嗤笑，眼里閃過道道寒意：“你們主仆做的事情，本宮就算殺了你們，也沒人敢反對。
更何況，季家不止一個女兒，本宮殺了你們，讓其他季家女入東宮，到時候，季將軍還會感激我。”
季慧然臉色煞白，不敢置信的看著顧晚晚：“你，你不能……”
“不能什么？你往我身上潑臟水的時候，就應該做好被發現的準備。”
顧晚晚話落，藍蝶扯出季慧然，啪啪啪就開始打。
丫鬟想要阻攔，想到五公主的話，腳又退回來。
圍觀眾人，早嚇破膽，看著季慧然被打，聚在一起，大氣不敢出。
顧晚晚端起茶抿了口，抬抬手：“將人揪出來。”
千影跨步上前，如抓小雞子般，將可疑之人揪出來。
“你們干什么，放開我。”矮個男子想要逃跑，被千影一腳踹回來。
顧晚晚嘴角微勾，看著領頭的男子：“是自己招，還是打斷你的腿再招。”
矮個男子一聽，眼睛飛快旋轉，待掃過季慧然腫的如豬頭的臉，便知今日栽了。
現在保命要緊，他指著丫鬟道：“是她，是她給我們銀子，讓我們誣陷公主和冷公子，還說事成之后，再給我們二兩銀子。”
季慧然想要反駁，可臉腫的像豬頭，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丫鬟跪地：“五公主，奴婢根本不認識他，何來收買一說。”
矮個男人見對方不承認，跳起來道：“我們剛剛在隔壁街茶樓見過，公主若不信可以詢問茶樓的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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