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二嫁東宮 > 第272章 藥效
  除卻平州來的人,還有肅州和其他幾個州縣的人等候封賞,粗略看去,約有幾十人。

  內侍依著品級傳召,等到朝廷命官們都進去了,才輪到容蕊和沈雨燃。

  兩人并肩進了金鑾殿,跟皇帝離得很遠。

  想是上朝許久,皇帝有些累了,并沒有同她們說話,兩人跪在殿中,聽著太監宣布封賞。

  她們各得白銀千兩,另有一塊皇帝親筆題寫的牌匾。

  容蕊那一塊是“懸壺濟世”,沈雨燃得的則是“女中豪杰”。

  沈雨燃很喜歡這四個字,回到如意坊便命人將這御賜的牌匾掛在鋪子的正中央。

  容蕊看著自己得的那塊牌匾,萌生了一個之前從未有過的念頭。

  她要在京城里開一家自己的醫館。

  從前她不敢想,但現在她有了一千兩銀子,還有御賜的“懸壺濟世”四個字,人人都知道她是救了平州百姓的神醫,不會因為她女子身份而懷疑她的醫術。

  沈雨燃自是贊同,幫著她在如意坊附近尋了一處店鋪。

  醫館不比別的生意,需要投錢的地方很多,別的不說,光是采買藥材就是一項極大的開支。

  因此容蕊并未買鋪子,只租賃了五年。

  趁著店鋪在裝潢的時候,容蕊專心起了白駟給沈雨燃配的藥。

  配藥的事沈雨燃幫不上忙,便幫著容蕊盯著醫館的進程。

  也是在這段時間,沈硯和沈凌風終于授了官。

  沈凌風要去嶺南,沈硯則去北疆。

  相較而言,嶺南雖然偏遠,但氣候溫暖,地方也太平,北疆卻是苦寒之地,風物貧瘠,戰亂不斷。

  沈雨燃去詢問,沈硯卻說是他自己的主意,崔相是成全他罷了。

  總歸是沈硯自己的路,要怎么走都是他來定。

  沈硯離京的時候,榮安公主隨帝后前往疊霧山避暑,朝中諸事皆由梁王打理。

  蕭明徹未在朝中任職,整日在王府中斗雞走狗,過得逍遙自在。

  沈雨燃知道他是裝的,只管過好自己的日子。

  等到炎夏結束之時,容蕊終于配好了消除紅疹的藥方。

  “我在白駟的藥里又添了三味藥。”

  “配藥真是艱難。”

  容蕊為了這藥方,可謂是殫精竭慮,每日捧著醫書、守著藥材,熬得眼圈都紅了。

  “這些不算什么,能配出藥來便是值得。陳風和木月都試過了,你有沒有發覺他們臉上的疹子淡了許多?”

  沈雨燃瞇著眼睛想了想,猛然道:“我說這兩天見到他們倆有什么不對勁,原來是這樣。的確淡了些。”

  話音一落,沈雨燃忍不住問:“你怎么給他們服藥,不給我?”

  容蕊自然不能說,是陳風和木月擔心藥方有差池,主動找她要替沈雨燃試藥。

  于是她解釋道:“藥方里有不少南詔獨有的草藥,藥性猛烈,你身子弱,我怕你試藥會有什么差池,便先叫他們服了。”

  試都試了,沈雨燃不好說什么。

  無論如何,他們倆能夠祛除紅疹,都是好事一樁。

  喝下去就能去掉一身的紅疹嗎?

  沈雨燃的心怦怦直跳。

  她看向容蕊,容蕊肯定地朝她點了點頭。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眼前的藥湯一飲而盡。

  好苦!

  *

  東宮。

  蕭明徹捧著酒杯,意味闌珊地看著眼前花枝招展的舞姬。

  他原本就對這些沒有興趣,為了裝這閑散王爺,天天欣賞歌舞,著實乏味,遂揮揮手讓舞姬們退了出去。

  “主子。”小德子恭敬地走上前。

  “說。”

  “白駟在殿外求見。”

  他是為了治沈雨燃的紅疹才來京城的,他要求見,蕭明徹自然要見。

  “叫他進來。”

  白駟很快進了瑯嬅宮,他無法無天,見了蕭明徹也沒下跪,就拜了一下:“老夫拜見越王殿下。”

  蕭明徹當然不甚在意。

  “配出新藥了?”

  “上回交給殿下的,就是老夫能配出來的最好的解藥了。”

  蕭明徹冷笑:“那你過來做什么?”

  白駟道:“今日如意坊那個女大夫派人給老夫送了個藥方過來。”

  “哦?”

  他對白駟的醫術原本是很自信的,可他找了兩個患過火瘡的人服了藥,紅疹并未消退,便再沒有催促沈雨燃服藥。

  他一邊命白駟重新配藥,一邊也寄希望于容蕊。

  “她配出來了?”

  白駟的臉上露出些許不甘:“她在老夫的藥方里添了三味藥。”

  “如何?”

  “應該……應該能藥到病除。”

  “當真?”蕭明徹聞言,頓時欣喜若狂。

  不管沈雨燃變成什么模樣,他都要她。

  可他不忍心看著沈雨燃每每出門都要戴上面紗的模樣。

  他的沈雨燃,本該是光芒萬丈的。

  “我去如意坊瞧瞧。”

  “殿下稍等。”白駟忽然出聲。

  “怎么了?”

  “她的藥方的確配得很好,但是有一個小問題。”

  看著白駟賣關子的模樣,蕭明徹眸色瞬間冷了下來:“把話說清楚。”

  白駟干咳一聲,依舊慢條斯理地說:“沈姑娘一直在外用宮中秘制的玉容白石膏,藥方里新添的三味藥中,有一味藥與玉容白石膏相沖,恐怕……”

  不等白駟把話說完,蕭明徹便沖出了瑯嬅宮。

  *

  “我怎么感覺有點不對勁。”

  如意坊里,沈雨燃的臉龐漲得通紅,她伸手捂著臉頰。

  手掌很燙,臉頰也很燙。

  這幾天都入秋了,晌午雖有殘存的熱氣,但天色一暗就涼快了下來。

  可此刻的她真是熱得要命。

  “發燒了嗎?”容蕊瞧著她的模樣,亦是有些不解。

  陳風和木月服藥過后,看起來一切如常,只說紅疹處有些發癢,沒有似沈雨燃這般面紅耳赤。

  “雨燃,你把手伸出來。”

  沈雨燃依言伸出手腕,容蕊搭上她的脈搏,頓時吃了一驚。

  “我是怎么了?阿蕊?”

  沈雨燃的脈象急促,感覺到她周身氣血翻涌……簡直像……服用了媚藥一般……

  可是不對啊,她的藥方沒有這樣的藥效。

  更何況,陳風木月跟她服用了同樣的藥,他們都沒有問題,沈雨燃怎么會有問題?

  “你這些日子在服其他的藥嗎?”

  沈雨燃的身上越來越燥熱。

  她強忍著身上的不適,啞著嗓子道:“剛回京的時候一直用你的藥方調理了兩個月,近來沒有服什么藥。”

  那就不對啊。

  眼看著沈雨燃的臉龐越來越紅,容蕊只能如實相告。

  “你現在的脈象很奇怪,像是服了媚藥一般,你呆在屋里別出去,多喝些水,我馬上去醫館取點藥過來。”說完,容蕊便飛快地出門去了。

  媚藥?

  沈雨燃一頭霧水,不知道自己為何這樣,只能聽從容蕊的安排呆在屋子里。

  桌上有茶水,她猛灌了一壺冷茶,卻依舊口干舌燥,忍不住拉扯自己的衣裳。

  她咬著唇,竭力忍受著身上的不適,期盼著容蕊快些取藥回來。

  就在她快要失去理智的時候,門終于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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