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魔族高層此刻都站著，視線聚焦在方羽左手背上的那道泛著紫芒的萬道之印上。
對他們來說，不管方羽所說的經歷有多么離譜夸張……都不重要。
因為，方羽說的一切都有可能是假的。但萬道之印，以及其散發出來的屬于萬道始魔的那股至高無上的氣息是真的，無法作假！
只要有這一點在，那么就可以確定一個事實。
方羽……的確得到了萬道始魔的傳承！
而萬道始魔作為魔族的始祖，必定不可能隨意選擇一位繼承者！
正如芊芊所言……眼前這位容貌年輕的男修，就是他們魔族的希望！
方羽瞇起眼睛，仍在觀察著三名魔族高層的神情變化。
而這時，芊芊也在盯著方羽。
她黛眉緊蹙，雙眸中布滿疑惑。
“你是不是很疑惑，我跟你說的身世，跟我剛才說的情況為何完全不同？”方羽問道。
“……對，前輩先前跟我說，你是始祖為了脫困而制造出來的靈嬰……”芊芊呆呆地答道。
方羽掃了一眼前方的三位魔族高層，微笑問道：“既然我跟你說過我的身世，那他們為何還要再問一遍呢？難道你沒跟他們提起過？”
“我的確提起過，不過只跟爺爺提起過……”芊芊愣了一下，答道。
方羽看向墨潛。
“抱歉，先尊。”墨潛對著方羽抱拳，歉意地說道，“我的確從芊芊這里聽聞過關于你的身世，但伏夜與輕語是不知情的。”
“我讓他們詢問，的確有試探的意思。”
“畢竟，事關重大……還請先尊能夠理解。”
方羽笑了笑，仍然坐在高座上，答道：“所以，你相信哪個版本？”
“你覺得我是萬道始魔的靈嬰，還是碰巧見到萬道始魔意志的修士？”
墨潛搖了搖頭，恭敬地說道：“先尊如何成為始祖的繼承者……這是先尊的秘密，我等多次詢問，已是不敬之舉。”
“先尊不愿意說出實情，實乃常情。”
“先尊已經證明了自己的身份，我等不會再過多詢問。”
聽聞這番言語，墨輕語和墨伏夜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轉頭看向墨潛。
“在魔族最危急的時刻，始祖的繼承者回歸族內……難道始祖能夠窺探未來么？”墨潛微微仰起頭，眼神中滿是虔誠與恭敬。
方羽微微瞇起眼睛，觀察著眼前的魔族三尊。
看起來，在他展現萬道之印，釋放出萬道之力后，這三尊是徹底相信他的身份了。
哪怕方羽前后說出兩個不同版本的身世，對方也沒有絲毫的懷疑。
經過這次試探，方羽可以確定……即便是魔族的核心成員，也無法看出他身上并無真正的魔族血脈！
萬道之印的存在，足夠掩蓋一切！
在這種情況下，除非萬道始魔突然回到魔族……否則方羽的身份地位便堅如磐石，不可撼動！
“立即向先尊行禮！”
墨潛又說道。
說完，他率先朝著方羽單膝跪下，雙手抱拳。
旁邊的墨伏夜與墨輕語在短暫的愣神后，也跟著單膝跪下，朝方羽行禮。
芊芊也從恍惚中反應過來，連忙跪下。
不過她更徹底，是雙膝下跪，給方羽磕頭。
而在后方，皎玉和郁照也都照做。
站在方羽后方的通覺仙看到這一幕，眼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
他是知道方羽真實身份的。
一名人族修士，來到魔族的核心地帶，讓一眾魔族高層心服口服地跪下臣服……
這種事情……簡直天方夜譚，恐怕整個仙界歷史上都為出現過！
一般的修士，哪怕真的得到了萬道始魔的傳承，恐怕也會因為自身并非魔族而沒有足夠的底氣，絕沒辦法做到像方羽這般心安理得，坦然自若！
“好了，都起來吧，也別稱呼我是什么先尊，大家都是平等的。”方羽微笑道，“你們可以直呼我名字唐宇。”
“萬萬不可，先尊代表的是始祖！始祖在我們魔族內擁有絕對的崇高地位！絕不可褻瀆！”墨潛抬起頭，嚴肅地說道。
“是啊，先尊就是先尊，是始祖的繼承者，魔族全員都該對先尊行重禮，不可逾越冒犯！”一旁的墨伏夜沉聲道。
“好好好，你們怎么稱呼我都可以，起來吧，坐好，我們談正事。”方羽擺了擺手，說道。
魔族三尊這才起身，坐回到高座上。
“雖然我是始祖的繼承者，但不管如何，我畢竟沒有出生在魔族……所以，我想要知道魔族現在是個什么情況。”方羽視線掃過三位魔族大尊，說道。
墨伏夜深吸一口氣，沉聲道：“先尊，如今的魔族……已到最危險的時刻。”
“先前我們讓芊芊降臨最低位面，希望能夠奪得一些人族傳承，以此尋求出路，只可惜……一無所獲。”
“那確實沒辦法，我也沒在人族祖星得到什么好東西。”方羽聳了聳肩，說道，“人族祖星內有個很強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