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到什么，沈妤又猛的起身大步離開。
“你是啞巴嗎？話也不會說？”
“賠錢貨，晦氣，賣不出去還要給你吃給你喝？”
“叫一聲也不會？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不是真啞巴。”
身后的打罵聲傳入耳中令沈妤無端有些憤怒。
那老板看著去而復返的顧客也停下了動作。
“我買他，拿著魂石滾。”
故作老成的聲音透出一絲冷漠，即便這樣，也掩飾不了年少的稚嫩。
沈妤將魂石扔過去，親自打開了鐵籠，一把扯出里面的男孩。
比她還矮一個頭的人在后面踉踉蹌蹌的跟著，動作生硬笨拙，平坦的大道上都摔倒了幾次。
一直跟著到了沈府，回到院子沈妤取下斗笠，自顧自坐下倒水，那男孩站在門口，呆愣的看著眼前的少女。
沈妤朝他招了招手，他站著沒動，一副了無生氣的死人樣。
沈妤輕聲走近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個頭還沒到肩膀的人嘴角溢出點點鮮血。
“帶下去，教他說話。”
一旁的幾個丫鬟顫抖著身子將他拉了下去。
他摸了摸嘴角，一言不發。
出了院子的丫鬟松了一口氣，許是看他可憐，開口警告:“你別不識抬舉，小姐不是好惹的，打打殺殺這是常事，才兩年，下人死了好幾個了。”
說這話的時候，身旁人的牙齒都在打顫。
“我現在教你說話，明兒給個反應，不然我們也救不了你。”
………………
清晨
院子里井然有序，幾個丫鬟伺候著沈妤洗漱換衣。
“他呢?叫過來。”
走出去一個丫鬟，看著院子里仍然沉默的男童，認命的強拽著進屋。
正巧侍衛進門，俯身在耳邊說了幾句，沈妤沒空再管他，讓人又將他帶下去后就匆匆離開。
丫鬟抱著他似哭非哭般恭喜他又活過一天。
來到侍衛所說的酒館，一進門就看見了正在一群人面前哭泣的紫蕓。
沈妤饒有興趣的看了半天，梨花帶雨的還真有點好看。
沈妤像是沒有察覺到紫蕓的恨意，優雅從容的來到了一群人面前，熟稔地和紫蕓打了聲招呼，就好像是閨中密友一般。
“紫蕓，你這是做什么？誰欺負你了？”
溫柔的語氣中帶著驚訝，又帶著一絲關心。
旁邊一少年聽這語氣，以為是什么好友，立馬就將她的“不幸”遭遇說了出來。
沈妤立馬裝作同情的樣子扶起她。
“真可憐，雙生花采完了么?”
話語突然變得刻薄，聲音卻還是那樣柔和。
“難得這里好心人頗多，愿意在這里聽你一個丫鬟訴苦。”
“就是不知傳出去會不會給家族丟臉。”
紫蕓臉色鐵青，張了張口也沒說出什么來。
倒是一旁圍觀的少年臉色變得鐵青。
“姑娘，小小年紀，就這般持強凌弱了?”
沈妤轉身嬌笑著拍手，“我倒是不如段二少通透，正巧這丫鬟苦命得很，不如段公子接過去做個通房丫頭也是極好的。”
那少年指著她半天說不出話來，都是十幾歲大的少年，盡管有，也不會把這事抬到明面兒上。
紫蕓咬牙切齒的看著比她還矮一點的女孩，她只是想覺醒伴生魂變強，有什么錯?
“沈妤，為什么要處處和我作對?”
“那是我的測骨儀式。”
紫蕓的臉色有一瞬發紅，心思全被戳穿，她也沒再繼續裝。
“你害怕我天賦比你強是不是？你怎么這么惡毒，小小年紀就這般心狠。”
“下人就該有下人的自覺，不是嗎?”
沈妤笑容不變的望著她，嘴角的弧度怎么看怎么諷刺。
旁人的指指點點讓她感覺自己就像一個跳梁小丑，紫蕓再也忍受不住，推開沈妤就跑了出去。
沈妤失望地回到沈家，真是無趣，小時候的紫蕓竟然這般幼稚。
回到院子，一個男孩站院中，下人已經幫他洗漱干凈。
看著白白凈凈的，雖然還是可以看出身上到處是傷，倒也不那么狼狽，就是瘦弱的很。
沈妤喚了幾聲那人都沒理，也有些生氣，皺著眉頭走到他面前，旁邊的丫鬟全部低下頭。
抬起的腳在看見那顆淚痣時又放下，忍著暴躁低頭輕聲警告:“我不喜歡不聽話的，若你還是這般，趁早離開這兒。”
“就當我做一回好人，放了你。滾吧。”
沈妤沒再管他，回到房間閉門修煉。
兩個時辰后門外才有了點動靜，最后又歸于平靜。
沈妤睜開有些濕潤的眼睛，腦海里還是一片血色，一個被剁碎的女人和一個滿是血的一歲孩童充斥著整個大腦，哭喊聲久久在耳邊縈繞。
沈妤眼神變得陰暗幽深，像無盡的深淵引人墮落，左手的魂劍不受控制地現出，將房間劈的一片狼藉。
沈妤不得不念出一些晦澀難懂佛文平復戾氣，又將吸收的大半魂力用來壓制魂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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