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張家人怎么想,至少明面上沒人來騷擾沈妤。
天色暗沉下來,兩處相隔不遠的院子仍然燈火通明。
張承看向眼前的女子,她確實足夠聰明,沒有哪個家族可以拒絕一位煉丹師,還是一位年輕的煉丹師。
“纖云,我明白你的意思,煉丹師固然可貴,可你的天賦擺在這里,張家也不缺三階煉丹師。”
“最重要的是,我如何能確定你會給張家帶來利益?”
“張家不能白白浪費一個資源在外人身上。”
沈妤將自己重新煉好的丹藥推過去。
瓶塞打開的瞬間,比白天還要純凈的藥香傳出。
旁邊的老伯快速拿起湊到鼻尖,眼露震驚,倒出來的丹藥色澤光滑晶瑩,形狀規則,煞是好看。
張承絲毫沒有因為老伯這一舉動而不悅。
“張家主,重新介紹一下,岳纖云,三階極品煉丹師。”沈妤勾起嘴角。
她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
也許在十大家三大閣那些數一數二的勢力里存在著不少的極品煉丹師,可這只是一個張家。
一個沒有資格排上名的張家。
張承突然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兒起身向她伸手,“張家,會是你很好的歸宿。”
沈妤伸手握上去,不接話。
歸宿?
小小張家,不過是一個跳板。
老伯扭頭朝窗戶望去,那里空無一人,目光頓了頓,慢慢重新移到沈妤身上。
沈玨靠在墻上,心跳得飛快,他很怕張承身邊的老人,他的目光讓他很不舒服。
感覺好似被看透了一切。
他覺得,可能是他的體質暴露了。
沈妤回到房間,就見沈玨坐在軟榻上心神不寧,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連她進來都沒有發現。
“阿玨?”
沈玨慌亂抬眼,見到她才鎮定下來。
沈妤清清楚楚感受到他的不安,微皺著眉頭走到他面前,抬手撫上柔軟的墨發以示安撫。
沈玨的頭微靠在她的腹部。
面前自動浮現一排小字,待完全看清后沈妤才捋了捋思緒。
這些日子過得太好,都忘了他還有個麻煩的體質。
按照童生所說,阿玨根本不是什么無垢體,而是神隕體,比無垢體更危險。
“明日起你就寸步不離的跟著張一舟,那個老者,我會去解決。”
沈玨沒有反應,沈妤知道他聽見了。
安撫好沈玨,沈妤趁著夜色重新踏入張一舟的院子。
柯如萱果然還在這里。
“纖云怎么來了?是一舟有什么問題嗎?”
柯如萱很是小心,生怕出什么變故。
張一舟倒是沒有什么緊張,輕聲沖夫人道:“母親,我好著呢。”
接著望向沈妤,“纖云是不是有什么別的吩咐?”
沈妤搖頭,眼里都是對張一舟的關心,口吻帶著商量的意思。
“我是見大夫人每日都來守著,擔心得辛苦,我拿了張家的東西也不好讓夫人如此辛勞。”
“我的同伴名為李憶辰雖然比不上我,卻也懂不少藥理,不如從明日起,就讓他跟在三少爺身邊。”
“一來,可以替夫人防防小人,以免再次發生中毒這樣的事,二來,如果少爺的身體有什么不適,他也好及時救治。”
不等張一舟說話,柯如萱一口答應下來,在她的目光下,張一舟張了張到底沒說什么。
沈妤得了想要的答復也不在乎兩人的小心思,隨后了退了出去。
“母親,她——”
柯如萱替他到了一杯水,堵住了接下來的話。
“我只想你好起來,無論她是抱著什么樣的心思,這于你而言都不是什么壞事,將事擺出來,他們二人總不可能在背地里還對你下手。”
“你就當多了一個侍衛。”
“況且,院子里的那些人,個個都想你死,你父親那么護著你卻還是中了招。”
柯如萱雖然面無表情,張一舟還是聽出了悲傷。
原本的一世一雙人,到頭來也不過得了一個大夫人的名號。
柯如萱收起自己的情緒,抬手替張一舟理了理衣襟。
“這些日子我也發現了,李憶辰和岳纖云的關系極好,哪怕是為了他,岳纖云也一定會盡力救你。”
張一舟說不出的難受,說不埋怨張承是不可能的,他的母親明明是那么溫婉的一個人,這些年被逼的一步步成了如今的模樣。
在這個活了幾十年的家里,還要步步算計,步步小心。
“我不會將繼承權讓給任何人,張家主母永遠都會屬于母親。”
柯如萱無所謂的笑了笑。
張一舟卻更加執著。
張家本該就是母親的,父親不能給的,他都會給她。
第二日,沈妤發現暗處多了好些人。
應該是柯如萱派來保護她的,畢竟她跟張一舟的命連在一起。
“你就跟著三少爺就好,我有事自會來找你。”
沈玨點了點頭,轉身朝旁邊的院子里走。
沈妤站在院子外見他跟張一舟見面之后才離開。
張承今早派人將契約給了她。
無非就是她每個月為張家二十枚極品丹藥,張家按照弟子的規格給她發放修煉資源,另外還會保障她的安全。
她可看不上這點資源。
她的野心早就不滿足于這點蠅頭小利了。
出了張家,沈妤進了賣飾品和衣物的錦衣閣。
暗處的人盡心盡力的跟著,絲毫不敢有所懈怠。
可惜沒有沈妤甩不掉的人,何況還只是同境界的暗衛。
嬌小的身影在換衣間里來回竄動,幾個呼吸就不見了蹤影。
等暗處的人再回過神,哪還有刀疤女的身影。
用藥水除掉疤痕的沈妤換了一身衣裙,出錦衣閣就找向黑市。
每個地方都會有一個什么都賣的黑暗集市,這是必然的,見不得光的東西太多了。
周周轉轉花了好幾百魂石才打探到沒在城內,荒蕪的郊外倒是很符合黑市的氣質。
沈妤戴好面具才抬腳走過去,破敗的酒館里零零散散坐著四五個人。
“酒館被砸了,去別處。”坐著的人喝著不知道什么泡的茶水,味道很是刺鼻。
“黑市。”
男子終于抬眼,伸出兩根手指頭。
沈妤扔了一袋子魂石過去,整整兩千魂石。
另一男子起身清點了一番,一腳將實心桌子踢遠,露出地下的灰石樓梯。
“進去吧,別挑事。”
沈妤沒說話,提起裙擺消失在酒館內。
四五個男子又聚在一起,整壺整壺的茶水下肚,絲毫不覺得撐,一杯接一杯,像毒藥一樣讓人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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