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承漠著臉出了玄機閣。
張一舟隔老遠就見他臉色不好。
“父親,發生了何事?找到方伯了嗎?”
張承面無表情,道:“死了。”
張一舟一愣,接著涌起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腦海不受控制的浮現出岳纖云的身影。
話到嘴邊,又被咽了下去。
岳纖云……殺的嗎?
煉骨境殺了脫凡境?
跟在張一舟身后的張心溪默默記在心里,不發表任何言語。
張承似乎才看見她,想起這個女兒的一系列作為,警告道:“張心溪,不要亂說,否則……”
張心溪連忙低下頭,裝作害怕的模樣,小聲道:“父親放心。”
張承擺擺手,捏碎魂牌出了黑市。
失聯了幾個月的方伯,原來是死了。
離開了他們視線的張心溪冷笑了一聲,原本并不打算多嘴,如今她偏要告訴岳纖云。
…………
沈妤剛回到屋子,在窗戶邊發現一張字條。
上面只有八個字:張承發現方維死了。
沈妤將字條燒掉,坐下喝了兩口水,眼神閃爍,半晌放下杯子起身去找張承。
戲要做全套。
張承正煩的很。
張家原本就只有七名脫凡境,如今不聲不響死了一個,若是被其他家族發現指不定又要出什么亂子。
岳沈妤可不管他的心情。
禮貌通報,咄咄逼人道:“家主,我想問問,方伯什么時候帶李憶辰回來,三少爺的治療到了關鍵時刻,我一個人實在有些有心無力。”
“你也知道我魂力本就微弱,沒有人輔佐,容易出錯,魂藥廢了一大把。”
張承頭疼不已,張一舟的毒還沒完全解,方伯死的事情絕對不可能讓她知道。
方伯都死,李憶辰還能活?
不得不敷衍道:“方伯的事,我如何知曉?李憶辰一個煉骨境能被方伯看上是他的福氣,你急什么?”
許是覺得話太過了,又補償道:“至于魂藥,廢了便去丹藥房領,每個月讓你領雙份可夠了?”
沈妤表面不開心,眉頭死死皺著,過了一會兒才不情不愿答應下來。
張承只覺所有的事像一座大山一樣,壓得他困累不已。
一件接一件,偏偏都沒解決。
張一舟也在黑市看見了張蘇葉,張心溪也見到了。
張承頭疼的扶著額頭。
“去把大夫人喚過來。”
侍女無聲退出。
過了大約一刻鐘,柯如萱推門而入。
“兇手找到了?”
“一舟和心溪都在黑市看到了張蘇葉。”
柯如萱目光如炬,“所以呢?你也認為兇手就是張蘇葉?”
張承放下手,抬眼,“那我能如何?所有的真相都指向她。你不也懷疑是她嗎?”
柯如萱一噎,只感心寒,無話可說。
她懷疑張蘇葉,因為一切的一切都說明是她,因為被害的是她的兒子,所以她草木皆兵。
她有理由懷疑張蘇葉,可她沒有理由只懷疑張蘇葉。
張蘇葉沒有理由,更沒有能力害張一舟,張承也明白背后一定還有別人。
可他累了。
不愿意在這件事上再費更多的心思和精力。
只要張一舟不死就是他要的結果。
說到底,他還是沒把一舟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柯如萱站了一會兒,無力道:“那便如此吧。”
張承似乎反應過來,解釋道:“我會再派一支暗衛跟著一舟,今后絕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柯如萱不再看他,心也死了,低垂著眼眸,輕聲道:“那我替一舟多謝家主——”
不等男人反應,轉身打開門離開,腳下沒有絲毫停頓。
張承沉著臉,大力拍了拍桌子,發出巨響。
侍女不敢發出一點聲音,恭恭敬敬將門帶上。
…………
張家府中,路上隨處可見三兩個侍女或者巡邏的侍衛。
沈妤眼底印著不解,抬腳靠近最近的一名侍女。
那侍女正在掃地,沒抬頭,后退著撞到沈妤身上。
“岳魂醫,奴婢該死——”
沈妤笑瞇瞇把她扶起來,“無事。”
在摸到她手腕處后,臉色一沉,道:“你平日可有亂吃什么東西?”
侍女一頭霧水,結結巴巴答:“沒……沒有。”
“你這幾日是不是身體有輕微不適,比如特別想喝水?”
侍女一愣,仔細回想:“對,是比平常喝的水要多。”
“近些日子去買點清心松神的松榮子泡著喝。”
侍女頗為感動,連連道謝。
沈妤一笑而過。
轉身變臉。
失敗了。
她給下人喝的水里下了新煉好的藥,張家里的下人好似都沒什么反應,還是毒性不夠強。
不過也還好沒暴露什么,這會兒再回過頭仔細想想,若是所有下人都變得異常,難免引起警覺和防備。
沈妤扭頭回到房間將之前在黑市花了好幾萬魂石買的魂藥全部拿出來。
她決定把剩下的四份一起煉了。
之前就煉了兩份。
血木茶里最重要的還是血木,沒了血木,她就要找大量其他藥材代替。
…………
張心溪一連來找了她兩次,房門都緊閉,她就不敢再打擾,只能等岳纖云來找她。
主要,張一舟的院子就在邊上,她也不敢頻繁的來這里,每次都只能選晚上,偷偷摸摸的來。
這次沈妤比預計花的時間還要多,整整花了十幾日才煉好,她魂力低微,每煉一天,就要恢復半天魂力,頗為費勁。
明亮的綠色顯得極為鮮艷好看,像圣水一般。
等到黑天摸去找張心溪。
她迫不及待想要試試自己煉的新藥。
張心溪正修煉,被突然閃現的黑影嚇了一顫,出手打出魂力,被沈妤輕飄飄躲過。
“人,在哪?”
待看清來人之后,張心溪才放下心來。
“我帶你去,只是最近張一舟似乎盯上了我。”
“怕什么,又不是你下的毒。”沈妤沒有什么情緒道。
張心溪雖然覺得是這么個理兒,但是被人監視也很不自在。
“算了,你告訴我位置,我自己去。”
沈妤還是決定謹慎點。
若是被人發現她和張心溪同時消失,難免會被一鍋端。
她出去還能胡說八道。
這個蠢貨,不會編。
“城外,黑市入口左邊三里處有座廢棄的寺廟,左邊那根柱子下方有個底下通道。里面有三十人。”
沈妤贊賞的看了她一眼。
還真有點本事,三十人說抓就抓。
張心溪視若無睹。
在張家,被推出去擋了十年的箭,她總得有些底牌保住自己的命。
這些年,她早就今非昔比了。
想到張青生,她忍不住生出一些怨念。
恐怕這輩子,她都沒辦法對這個弟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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