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都圍在這里做什么？”
岑苒端著咖啡過來，扒開人群看見抱頭蹲在地上的林蘇爾，扭頭一臉疑惑地看向旁邊正小聲議論的同事：“怎么回事？”
“剛才路……”
“岑苒——”
那同事還沒說話，林蘇爾尖叫一聲抬頭制止。那同事立即收了聲音。
“是路總？”岑苒臉色一沉，神色不定的目光在同事們的臉上緩緩移動。
“岑助我們先進去了。”
“唉呀，我老大在喊我了。”
“……”
各人都一臉曖昧又一臉尷尬的想溜號。
岑苒立即橫跨一步，不那么明顯地攔住了要離開的人：“剛才是路總在這里？”
“這個……岑助……”同事有些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林秘書是什么意思，如果她選擇沉默的話，我理解、也支持。如果她選擇報警的話，各位可能是目擊證人。”岑苒一臉嚴肅地說道：“公司高管，利用地位優勢騷擾年輕女員工，這事兒說小也小，不過是男領導想聊騷。說大也大，性/騷擾一告一個準。”
“林秘書？”岑苒說完后，轉身看向林蘇爾：“你報警嗎？”
“我……”林蘇爾被岑苒給弄愣住了。
剛才的情況……
林蘇爾愣愣地看著岑苒，想著剛才是路佳明用語言暗示路過的同事自己勾引他，那現在說是他騷擾能有人信嗎？
“好的，我知道了，我幫你報警。”岑苒瞪了她一眼，拿起電話作勢報警，還邊說道：“別擔心，同事們都看到了，她們會為你作證的。”
“他不會承認的，他又是總監，大家不會相信我的。”林蘇爾愣過之后便懂了岑苒的意思。報不報警不重要，至少要讓看到的同事相信不是自己勾引了路佳明。
“警察相信就行。”岑苒沉聲說道。
“岑助，這里光線很黑，我們剛才什么都沒看到。”
“岑助，我老大找我，我就先走了。”
“岑助，路總這個人……你還是算了吧。”
“……”
一會兒功夫，在門口站著的幾個人就全走掉了。
.
“到底怎么回事？”岑苒快步走過去蹲在林蘇爾的面前。
“他威脅我，然后像流氓一樣騷擾我，在看到有人來后還說是我勾引他。”林蘇爾的身體直到現在還在發抖。
“真是個人渣。”岑苒用力抱住她，伸手在她背上輕輕拍著：“要不要報警，是真的可以報警的。”
“沒有證據。”林蘇爾哭著說道。
“不需要證據，報警證明他在說謊。”岑苒沉聲說道。
“可是……”林蘇爾緩過來后，抬頭看著岑苒：“他答應我不再用我們之間的事情威脅我。”
“他說的話你信嗎？”岑苒反問。
“不信……”林蘇爾哽咽著搖頭。
“嗯。”岑苒定定地看著她。
“我……”
“如果他說我和他是戀愛關系呢？”
林蘇爾緊咬下唇，用力搖頭。
“我知道了。”岑苒點頭，沒有再逼她。
“岑苒，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
“你說我是不是活該？”
林蘇爾推開岑苒后扶著墻慢慢站起來。
“不是，你只是選擇了適合保護自己的方式。”岑苒看著她輕聲說道。
“我知道你心里瞧不起我，覺得我又笨又傻還膽子小。”林蘇爾低下頭，沉默良久后緩緩說道：“你說得對，我和你是不同的人，從小到大都沒有人給我托底，我錯不起，哪怕我總是一錯再錯，可這一次我知道我是對的。”
“這個社會是偏袒強者的，總會覺得我們地位低收入低的女孩兒會像看到唐僧肉一樣去撲倒一個地位高賺錢多的人，總覺得我們不在乎他們的年齡長相和婚姻狀態，只想用年輕的身體從他們那里換一點資源。”
“你知道的，他們不會相信我的。”
林蘇爾說完后便一臉木訥的走了，她不想面對岑苒。這個無論是做人的底氣還是處理事情的能力都讓她羨慕的朋友。
她沒臉面對岑苒，她也永遠不可能長成岑苒的樣子……
.
“原總……”林蘇爾回到工位，看見原澤的時候嚇了一跳。
“怎么啦？”原澤見她一臉哭過的樣子，關心地問道。
“原總——”林蘇爾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去我辦公室說。”原澤沉著臉轉身往辦公室走去。
林蘇爾用力吸了口氣，低頭想了想后，便拿著文件夾去了原澤辦公室。
.
“路總？”
“騙婚？”
“現在還騷擾你、威脅你？”
原澤一臉的震驚。
“就是上次我拿他的車補單給您簽的時候剛開始戀愛，新年的時候在您家里，夏總和秦總問起他太太的事，我開始懷疑他在騙我就直接問他了，然后……”林蘇爾說著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流：“然后就和他分手了。這次銷售結構調整的事，我沒有像上次車補的事情一樣不問對錯就幫他，他就惱了，剛才就把我逼在樓梯角里威脅我，還……還……動手動腳。”
在將所有的事情說給除岑苒和蔣昱之外的第三人聽過后，林蘇爾覺得壓在心頭的一大塊石頭終于落了地。
工作沒了就沒了吧，至少她不用每天都擔心路佳明又要怎么惡心她。至少讓路佳明最在乎的人知道了他的真面目。
哪怕……可能對他毫發無傷。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原澤的臉上陰晴不定著。
“沒有別人知道。”林蘇爾怕影響岑苒，不敢暴露她。
“岑苒也不知道？”果然原澤對公司里每個人之間的關系心里是有數的。
“不知道。”林蘇爾搖頭：“因為有同事告訴我，路總追求過岑苒。我又覺得岑苒不僅漂亮、專業還好、原生家庭也好，所以……所以我是有些嫉妒她的。”
“嗯……”原澤輕應一聲，似在思慮著什么。
“原總對不起，還有一件事我也錯了。”林蘇爾低下頭，一臉心虛地說道。
“什么事？”原澤看著她。
“上次您問我高總和岑苒誰更適合公司總監這個職位，我因為嫉妒岑苒，所以說她的全局觀不夠，只會做細節。”林蘇爾說話的時候頭低得更下了：“我不想讓她做總監，那樣的話我真是拍馬也追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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