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非正式婚姻 > 第 36 章 晉江獨發非正式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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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常情況下,入職一個公司第一天就是領工牌、開系統權限和基礎入職培訓這些雜事,不會立馬就讓你火急火燎地投入工作,一來你不會,二來也沒人能放下手里的活兒手把手教你。

    作為一個已經在職場摸爬滾打有些年頭的老鳥,葉晚意深知,和自己的帶教師傅搞好關系極為重要,因為這個人即使沒那么大能耐和權限助你一臂之力,但是讓你在7天磨合期內格格不入到處碰壁還是很容易的。

    不過小周這個男生的面向,看著就一臉人畜無害的書生模樣,剛畢業沒多久,比自己還小幾歲,斯斯文文戴著眼鏡,穿著運動款的衛衣,葉晚意覺得,這樣的人,相處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怎么就讓我做帶教師傅了啊為啥是我啊這兒有那么多厲害的前輩呢。”小周接到許淮遠這個指令的時候,哭笑不得,他對葉晚意說,“我也就比你早進來3個月哎。我還一堆不懂的沒上手呢。”

    “早3個月也算是前輩了,小周師傅請多多指教。”葉晚意笑容甜美,姿態謙卑,“我之前雖然專業是這個,但是畢業之后都沒有從事這一行。”

    “指教不敢當啦,你反正有什么不清楚的都可以來問我。比如食堂飯卡在哪充,系統怎么用之類的。我們這個部門吧,大家都挺忙的,有時候不是給你擺臉色,就是時間緊任務重總加班還總被罵,所以顯得冷漠了些其實大家心都挺好的。”小周說。

    “好嘞。”葉晚意開門見山,“老許說我第一個任務是去外交部的b大宣講會采訪,回來寫一篇稿子,要求點擊率不低于同期,小周師傅,你看看能不能給我一下之前的數據,和平臺情況。還有就是你們平時都是怎么發布的,有沒有流程介紹。”

    “哦,那個啊,我一會兒發你,本來b大那個應該是我做的,但是我還有幾篇稿子欠著,這下你來了也能分擔一些。”說著,小周還拿出手機,推了個聯系人給葉晚意,“這是外交部那邊的對接人,你加她一下全權跟進吧。”

    “嗯嗯,謝謝小周師傅。”

    “太客氣啦。”

    葉晚意點了添加,竟然不需要驗證直接就跳出了對話框。上一條信息還是對方發過來的名字宋雪。她不禁感嘆,世界真是有些小,上次還在外交部宿舍碰見過這個女生,就住他們樓下。沒想到現在對接人就是她。

    中午在麒麟食堂,葉晚意和姜凝順利進行會師,兩人一邊干飯一邊交流情報,當然葉晚意主要悶頭吃飯,叭叭叭地一直講不停的是姜凝。就好像大學的時候一樣,姜凝總是知道各種小道消息,從期末考試范圍到最新情侶八卦

    “你也沒比我早來幾天吧,怎么能知道這么多八卦和一手消息我們部門那邊安靜如雞啊,根本沒人說這些。”葉晚意不解。

    “我以前可是干娛樂圈板塊的,娛記你以為沒兩把刷子能混得下去啊。再說了,到一個地方,熟悉環境活下來才是最重要的,工作也不急在這一時,要是什么事兒都不聞不問的,哪天踩了雷區,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姜凝甩了甩頭發,“不過姑奶奶現在是體育版塊新人了,而且被分到了熱門項目。”

    “什么項目”

    “足球。”

    葉晚意差點笑得把飯噴出去“足球熱門是熱門,姑且不說你專業知識怎么樣,就咱們國內足球這個行情似乎不是個容易的差事。”

    姜凝咳咳兩聲,嚴肅起來糾正道“這你就不懂了,有人愿意罵總比沒人關注強,真要是被分到冰球那種才要去哭呢。足球哪一次比賽不上熱搜球員吃個飯泡個吧也能寫他個幾篇通稿了好嘛,還不愁沒人看沒人評論。”

    也是,黑紅也是紅。如果沒人關注,點擊率可怎么辦呢。葉晚意不禁有些擔心,她要寫的這篇稿子要話題度沒話題度,受眾群體還少,關鍵是也不準用視頻和音頻,純文字的采編稿這年頭還有多少人看啊。

    “聽說那個法語頻道的主播崗位水很深,你選不上,也正常。”姜凝寬慰好友。

    “嗯,聽說內定好了。”

    “你都知道啦”

    “我就知道一點點,還是面完試許淮遠跟我講的。”

    “你們部門許淮遠,在麒麟可是出了名的特立獨行,脾氣古怪,六親不認,大小欄目節目頻道的生殺大權都捏在他手里。”

    “確實跟正常人不太一樣。”

    “內定人選就是他推的。”姜凝放低音量,“聽麒麟的老人說他之前干的事兒,都是把廣告事業部塞進來的各種關系戶折磨到受不了自己走人,這回竟然屈尊降貴為一個新人開了金口呢。更離奇的是,人事那邊說,一直跟他不對付的廣告事業部負責人,竟然沒出來唱反調,反而還堅決要求人事就用那個新人。兩波對立勢力意見空前一致,你說這是何方神圣大小姐才有的面子”

    葉晚意對那個人是誰不感興趣,倒是奇怪,為什么這兩個部門就水火不容了,她問“這兩個部門負責人之間有過節”

    “不是啦,我們上學那會兒大家不都被教育媒體人都該有新聞理想、初心與擔當嘛。”姜凝表示,“自古以來,文人嘛,都有點清高的那個勁。但是現在行情不同了,廣告商是金主爸爸,沒有他們投錢,你節目創意再好,也沒錢做啊。廣告事業部的人出去當孫子陪酒辛辛苦苦拉贊助投資廣告,自然覺得他們自己是養活別的部門的爸爸,高人一等。但是傳統部門這邊不待見他們啊,他們覺得那群人不懂新聞不懂媒體,只會吃喝玩樂騙客戶,所以互相看不順眼,摩擦不斷。這些年他們廣告事業負責人一直向大老板提出改制,要讓許淮遠那邊的人也背點廣告指標,讓他們體會下工作的不容易。”

    葉晚意皺了皺眉“這不合適吧,記者去拉廣告各司其職不是挺好的嘛。”

    “其實好多新公司就是這么要求的,整體行業不好,當然就要改革。只不過麒麟還沒改。現在這社會,哪有什么應該不應該,正常不正常,都是屁股決定腦袋。真要是和ki掛鉤,該出去拉廣告還是得拉呀。實習生最慘了,哪缺人往哪安排,有時候別的部門也能使喚你,真要是定一個拉廣告的轉正考核,可就慘了。”

    “老許那種人”葉晚意搖頭,“不像是能拉到廣告的人,本來就是各人性格不同嘛,他就長著一副鐵面無私寧死不屈的臉。而且有的人天生就不擅長干這事兒,比如我。我感覺改制不靠譜。”

    “反正許淮遠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沒少給廣告事業部添亂。節目如果特別爛,人家金主爸爸的廣告達不到投放效果預期,也是會翻臉的,一翻臉倒霉的還不是廣告事業部。所以這倆部門總撕,但是彼此又干不掉對方。”

    “這屬實屬于互相拿捏,極限掰扯了。”

    “所以就更加讓人好奇,這回這個天降紫微星到底是誰啊,能得到兩撥勢力垂青。”“到時候,看誰選上不就知道了。有時候,關系戶實力也不差的,只是人家有人保駕護航,實力加關系,等于上了雙重保險。”葉晚意看著自己工牌上的照片和實習生三個字,不禁有些悵惘,感慨地問,“不知道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做自己想做的節目啊。”

    “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咱倆先挺過實習期。”

    “嗯。你之前有行業經驗,問題不大,我這哎,不好說。”

    “安啦安啦。”

    “可能在y市待久了,安逸慣了,再到北京來闖,總覺得心里沒底。”

    吃完飯,葉晚意買了杯咖啡,帶回去孝敬她的小周師傅,點擊率的事情她還需要再跟他好好探討探討,另外就是,她需要快速熟悉部門其他的人。

    “像這種事情,有什么可報告的價值嗎據我所知,這種也就是外交部去高校宣講,想讓更多的學子報考他們部門而已,根本沒什么宣傳點和爆點啊,普通人也不會怎么關注,點擊率怎么上去”葉晚意拿著咖啡,虛心請教小周。

    小周聽葉晚意一口一個小周師傅的叫自己,又是買咖啡給自己喝,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關鍵性格這么好不說,長得還那么好看,這會兒她拿著本子過來問了好幾個問題,一邊問有時候還一邊記錄,靠得有些近,他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衣服香味,不知道怎么回事,有點口干舌燥,所以都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

    “其實你不用這么在意點擊率的,文章寫好了沒什么大錯就行。”小周喝著咖啡,壓了壓,耐心解釋道,“麒麟有一些欄目發的東西就是沒什么人看的,但是又不得不發,就是一個宣傳口徑。你想啊,和咱們一起去的還有總臺呢,官方活動嘛,總是要去一下的,到時候稿子出來一宣發,這事兒就結束了。b大自己的宣傳部也不過就是轉載一下我們的實時新聞稿到他們官網上。”

    “這樣啊”

    “而且他們會給你列好采訪問題框架,你可千萬別想著求新求異,會被罵死的。就規規矩矩地完成工作就好了。”小周撇了撇嘴,聯想到自己的血淚教訓,“反正我是吃過這個虧的,所以提醒你一下。”

    “嗯,多謝提醒。”

    “你把最基礎的事兒做好,千萬別出錯,到時候得到老許首肯,你就能參與新聞資源分配,那可就是各自憑真本事博版面了。這一點,咱們部門還是很公正的。每周選素材,和每天上新聞之前的點評組會,那可是刀刀見血的。”

    “好”

    “那個”小周有點支支吾吾。

    葉晚意以為他還有話交代,一臉認真地聽著。

    “你有男朋友了嗎”小周臉有些紅。

    葉晚意愣了一下,隨即意識到自己的無名指上光禿禿的,她竟然忘記戴戒指了。

    “我結婚了。”葉晚意笑容可人,不帶任何雜質,也沒有絲毫要隱瞞的意思,她大大方方解釋道,“沒有男朋友,有老公。”

    小周有點意外,不過很快便接受了這個事實,他摸了摸后腦勺,嘿嘿一笑,掩飾尷尬“啊我還以為是單身的小姐姐呢。還想著要是你單身,我也單身,咱倆可以試著處一處呢。”

    “不是啦。已經是已婚婦女一枚了。”

    “姐夫是干嘛的呀”小周迅速切換稱呼,記者刨根問底的習慣也出來了。

    “外交官。”葉晚意發現自己說出口,竟然有一絲驕傲的感覺。

    “哇,好厲害啊那你這回采訪更不用擔心了,有啥問題找姐夫嘛,畢竟都是他們內部同事,好說話。”

    葉晚意笑笑回應,沒再搭話。

    回到工位,葉晚意又細細端詳起自己的手指來,為了避免再出現這樣的誤會,她決定以后都把戒指戴上,之前回y市摘下之后她竟然忘了這一茬。

    不知怎么,從戒指,她又聯想到了沈星河。之前斷聯的8年里,她好像很少會想起這個人,就像是用橡皮擦把學生時代抹去了一樣,她選擇性遺忘了,然后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能保持高度的專注并且拼進全力,閑暇時光也依舊是想著怎么實現一個接一個的目標。

    但是最近,伴隨著彼此身份的轉變,或者說,身體的關系那樣親密之后,葉晚意驚奇地發現,她在空閑時間,經常會想起他。想他在干什么,想他會不會也會在休息的時候想起她,就是單純的想毫無私欲和雜念的那種,想他如果被問到有關妻子的話題,會如何作答。

    葉晚意搖搖頭,調整思緒。她想,她不能這樣,這不是一個好苗頭,因為好奇和糾結就代表著被動,代表著淪陷,而她,在任何一段關系中她都想做有選擇的主動一方。

    都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已經躺在墳墓里的人竟然對從未曾有過的愛情燃起了一絲幻想,這肯定是瘋了。

    葉晚意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開始投入工作。

    說明自己是麒麟傳媒最新對接人之后,宋雪那邊回復得也很快。她把之前給小周的問題清單轉給了葉晚意,還發了一個活動流程和采訪注意事項。

    葉晚意收完這些文件,她忽然覺得,似乎不用去現場也能寫出稿子,果真如小周所說,毫無發揮空間,純當打好基本功給領導展示自己的吃苦耐勞和聽話態度了。

    “姐姐好巧啊。”下班回家,葉晚意竟然在電梯口遇見了宋雪,她很熱情地主動打招呼。和沈星河平日里上班時的黑白灰色系不同,宋雪的穿著打扮十分明艷,長發飄飄,明眸皓齒,神態中總是透著股青春的年輕氣息,像一朵艷麗的玫瑰,花瓣上還有著清晨的露珠。

    “你好呀。”葉晚意回以微笑,“沒想到工作上咱們還能有交集。”

    “對呀。而且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和師兄結婚的人竟然是姐姐你,上回扶你去四樓的時候我還不知道原來那就是師兄的宿舍。”宋雪低頭看著她的腳,“姐姐你腿好了嗎”

    “好了。謝謝你關心。”葉晚意按下電梯按鈕。

    “師兄也是的,保密工作做得好,嘴巴嚴得要命,平時問他關于你的事情他都不說,只說是同學。”

    “是嗎”葉晚意不知道怎么回,有一搭沒一搭地就著話敷衍著。

    “而且這婚結的也太快了吧”宋雪捂著嘴,湊近悄悄問,“姐姐你是不是”她指了指肚子。

    葉晚意搖頭,聽這話感覺有些不舒服。

    “那咱們b大見,到時候活動結束一起去吃食堂,好久沒吃,還有點想念那一口呢。你也好久沒吃了吧”

    葉晚意踏進電梯,按了一個3一個4,坦然糾正她的誤會“我不是b大畢業的。”

    “哈師兄說是同學,我以為跟我們一樣呢。不好意思啊,那到時候我們請你吃,我們部門清一色的b大校友,一定給你們媒體招待好,盡一下地主之誼。”

    “好,謝謝。”

    電梯到三樓,宋雪和葉晚意道別。

    等到電梯門闔上,葉晚意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許久沒有想起的失敗經歷,高考滑鐵盧的那根刺又涌上了心頭。

    不過,又怎么能怨得了別人呢怪只怪自己太無能。

    不愿意提起和自己差一大截的妻子不是人之常情嘛,在家里千好萬好,在外面卻都有各自的社會身份和地位,天差地別。

    沈星河下班到家的時候,已經接近七點,本來約好六點半去超市采購東西來著的,他晚了半小時。

    “走吧,我們現在去超市。”他站在門口,沒有換鞋。

    “我今天有點累了,不想去了。”葉晚意在沙發上看電視,目不斜視,沒有看他,“回頭在網上買吧,那樣更省事。”

    “好吧。”沈星河這才在玄關換了拖鞋進來,“你不是說喜歡看超市排列整齊的貨架,覺得能治愈強迫癥”

    “不想動。”

    沈星河也沒強求,想著大概是上班第一天,比較累。

    “你吃晚飯了么”他輕聲詢問。

    “吃過了。”

    “我下碗面,你要不要再來一點”

    “不用了。”

    氣氛有些不對,說不出的低氣壓,沈星河自己解決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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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決晚飯的時候,葉晚意先去洗了澡。洗完出來,她面無表情,從他身邊經過,徑直走向了臥室,蓋了被子準備睡覺。

    憑借沈星河對她多年的了解,以及自己敏銳的觀察力和洞察力,他意識到,這個女人在生悶氣。但是他現在還無法確定自己是哪里惹到了她,他毫無頭緒和線索。

    以前上學的時候,沈星河就惹過葉晚意一次,他也不是故意的,所以覺得沒必要道歉,沒想到她竟然能一個月不和他說話,每天若無其事地上課學習,把他當隱形人,冷戰的本領簡直是杜魯門傳人,關鍵是當你拉下臉去求和的時候,她竟然一點兒臺階都不給你,理由是那句困擾萬千男人的煩惱你錯哪兒了。

    她不像有的女生,只求一個態度,無腦哄一哄敷衍一下就行,再不濟買點禮物花點錢,她的問題如果不解決,就永遠是問題,心結打不開,就永遠是心結。

    如果不知道錯在哪就盲目認錯,那就是罪加一等,錯上加錯。

    即使知道錯在哪,她還要把你推得遠遠的,然后看你會不會一次次地再去找她。

    年少輕狂的沈星河和她斗氣,兩個刺猬一樣的人,溫暖過彼此也傷害過彼此,八年沒有聯系的日子,是他們年少意氣的結果,誰也不愿意做先低頭的那個。

    不過現在的沈星河已經是一個快三十歲的成熟男人,他在職場如魚得水,早已學會如何處理各種棘手問題。hayife,hayife他現在有充足的耐心、恒心和信心,去解決妻子的問題。臉皮這種事情,在家里的時候,偶爾不要也無傷大雅。他甚至覺得之前和葉晚意提議結婚的自己是天才,因為有了這張結婚證,按照葉晚意的行事風格,她就不會忽然不告而別或者貿然提出離婚。這是屬于成年人的自覺。葉晚意躺在床上,燈也沒開,眼睛雖然閉著卻毫無睡意,她聽見沈星河洗碗洗鍋的碗碟聲,再然后他去了浴室洗澡,水聲也讓她心緒不寧。

    翻來覆去,她覺得自己簡直不可理喻,她憑什么生氣,憑什么用這種態度去懲罰沈星河,他做錯了什么呢就好像高考那一次,他本身就是北京人,回來考試不是再正常不過的一件事嗎,她有什么資格跟他發火,嚷嚷著所謂公平

    然而她也不能控制自己。她忍不住想,他會發現自己在生氣嗎可是發現了又怎么樣,他一定會覺得自己不可理喻,然后厭煩吧。

    就在她各種念頭在頭腦里打架的時候,被子突然一動,床墊往里一陷,同款的沐浴露香味慢慢在空氣中彌漫。

    她背對著他,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溫熱的氣息越來越近,他撫著自己的腰,輕輕摩挲。后頸越來越癢,葉晚意的身體竟然已經不由自主地進行了回應。

    他的信號很明顯。這是夫妻之間的義務。

    她忽然覺得更委屈了,原來,所謂的妻子,也不過是他工作之余用來用來解決的人,只不過那一張紙賦予了這個人以合法身份。

    她往床邊挪了挪,想逃離他的氣息,因為她抵擋不了他的挑逗。

    沈星河的手頓了頓,隨即繼續,并且她退一步,他就進一步。黑暗中,兩人都不說話,大有在較勁的意味。

    葉晚意半個身子都快到了床邊,她再挪,就要從床上掉下去了。只是黑暗中她沒發現,有一只手已經提前護在了邊緣。

    無路可退,葉晚意索性轉過身,用手抵著沈星河,負氣說道“我要睡覺。你離我遠一點。”

    “不行。”沈星河不僅拒絕,還毫不費力地就攬著她的腰把他往自己這邊一靠。

    “你這是要干嘛”葉晚意怒了,“我不愿意”

    奈何她剛想起身,便被男人箍著了,他翻身壓在她身上,懸殊的力量差距,他一只手不費吹灰之力就讓她動彈不得。

    “我們談談。”

    “你這是談話的方式嗎”葉晚意冷聲質問他。

    “那你又是什么處理問題的方法冷戰單方面宣布我死刑”他眼神如炬,語氣嚴肅,說話間,兩人的鼻尖貼著,氣息混在一起。

    “我說我要睡覺,不可以嗎”葉晚意嘴硬,不承認自己在鬧脾氣。

    “不可以。”

    “你”葉晚意無語,“你不講理”

    “你先不講理的。”打嘴仗,沈星河也不是吃素的。

    “我什么時候不講理了”

    “那為什么拒絕談話”

    “有你這樣用暴力手段逼迫人在談判桌上和談的嗎外交禮儀白學了”

    “好。”沈星河依然沒有放開她,反而把她兩臂推舉過頭頂,握得更緊。他對著她的臉頰,輕輕啄了一口,“那我們換這種友好的方式。”

    “什么嘛”葉晚意沒想到他會親自己。

    她話沒說完,那邊便把她的嘴給堵上了,又親了一口。

    “沈星河”葉晚意氣息有些亂,依舊不忘發出警告,“我要生氣了”

    “那就生氣啊。有火就發出來,憋著算什么本事。”沈星河表示,“什么時候愿意好好溝通,什么時候我不親你。你看著辦。”

    “你要不要臉你是無賴嗎”

    “不要臉。”沈星河回嘴,“無賴禽獸你還有什么詞匯,洗耳恭聽。”

    眼看著他下一步就要往脖子那里發起攻勢,葉晚意趕緊認慫,因為他和她都知道,那里是她的敏感帶,他一碰,便會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嘴巴再硬,都會敗給自己的本能。

    葉晚意徹底輸了,她破功了,這樣不要臉的沈星河簡直無敵,她玩不過他。“談談談我們談話解決,你先松開讓我緩一緩。”

    “這下老實了”沈星河手臂一伸,打開頂燈開關,臥室瞬間明亮了起來。

    兩人面對面坐在床上,葉晚意整理著自己的頭發,她皺著眉頭,在考慮措辭,她不想顯得自己太小氣或者過于無理取鬧。

    “有什么說什么,別打太極繞彎子。溝通的第一要義是誠實。”沈星河似乎能看穿她的心思,直接否了她的想法。

    “我不知道怎么說。”葉晚意嘆氣,她說不出口。這個是實話,并不是托詞。

    “我們之間沒有什么不能說的。沒有人是完美的,好的一面,壞的一面,陽光的,陰暗的,這才是實實在在的活人。我們不是在玩過家家,而是要過日子的啊,你不開心你也不說,那你覺得我就能高興了我裝作看不見每天正常上下班你覺得可能嗎”沈星河極具耐心地在和她講道理,引導她說出心里的話。

    葉晚意低著頭“我遇見你同事了”

    “宋雪”沈星河僅憑同事這兩個字,迅速就猜出了正確信息,因為她對接媒體工作,且住的近。

    “嗯。”

    “她怎么”

    “不是她的問題。”葉晚意解釋,“是我小肚雞腸,你們都是b大校友,名校畢業,我一個普通一本,受了刺激。”

    “嗯。”沈星河點頭,“繼續。”

    “沒了。”剩下的葉晚意不愿意說,這簡直跟把人扒了公開處刑一樣。

    “騙鬼呢”沈星河篤定問題關鍵還沒講出來,威脅道,“不老實我可嚴刑逼供了。”

    嚴刑逼供回想起剛才他所說的友好交談方式,葉晚意已經不能直視這個詞了。

    “聊天的時候,她無意中說你在單位不怎么愿意提自己老婆,然后只說是同學,她誤以為我也是b大畢業。”葉晚意把枕頭朝沈星河一扔,“我說完了,可以睡覺了吧”

    “所以你覺得自己受到了輕視,覺得我是嫌你丟人才避而不談,甚至還有意無意模糊你的畢業院校”沈星河一針見血,直擊要害。

    “是是是我就是這么一個自己沒本事還小心眼的人。”葉晚意索性破罐子破摔,“你現在認清我了看透我了”

    “嗯。我算是看透你了。”沈星河盯著她看,并且還順著她的話往下說。

    葉晚意不敢和他對視,她怕從他的眼里看到失望和厭惡。談話結束了,她只想逃離。

    沈星河欺身過去,不準她走。

    “葉晚意,你不僅喜歡妄自菲薄,還是個喜歡逃避問題的膽小鬼和懦夫。敏感又多疑,還拒絕溝通。”沈星河停頓片刻,將她包入懷中,摸著她的頭,像在輕柔撫摸一只受傷的小貓,“還喜歡逞強。”

    “我看透你了,你又真的了解我嗎”沈星河嘆息,“我說過,有什么問題,要跟我講,我以人格發誓,絕對不會對你有任何的假話。你的問題,你所困惑的、顧慮的、不確定的,可以反反復復找我親自確認,我不會厭煩,而不是用別人那些有心也好無心也罷的話來懲罰自己。”

    葉晚意沒想到他竟會這樣說。

    “宋雪怎么說的我不管,你只需要記住一點,我從來都不是唯學歷論的人,更不會因為一個人外在的畢業院校、家庭環境等等因素去輕看一個人。”

    葉晚意把頭埋進他的懷里,知道是自己錯了“對不起。”

    “自己要看得起自己。”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你知道你的高考輸在哪里嗎”

    “不知道。”

    “輸在心態。你不是不聰明,也不是不努力,為什么中考的你可以考到全市前十,因為那時候你已經提前被y中錄取,考試的時候你已經知道最終結果,考得好考得不好都不會有影響,所以在沒有任何心理負擔的情況下,你發揮出了自己正常的水平。高考則不同,你太想考好了,你要證明自己,你想通過這一考揚眉吐氣雜念太多,心態不穩,運氣也不佳,所以你敗北了,并且輸得很慘,這一擊,甚至讓你好幾年都爬不起來,也許現在,依舊是你心里的一根刺,稍稍一碰,傷口的疤就會被掀開,里面的肉還是爛的。”

    “別說了好嗎我不想聽。”葉晚意感覺自己弄濕了他的睡衣領子,她抹了抹自己的眼角,忽然發現這眼淚怎么擦來擦去還是有。

    “當你變得足夠優秀的時候,就沒有人在意你失敗的過去了。”沈星河把她身子板正,“路上有坎兒,摔了,疼了,哭完還是要往前走的,而不是永遠記著那個絆倒你的坎,它存在的意義,只能攔著那些不敢往終點走的人。”

    葉晚意眼睛紅通通的,眼角還有淚痕。

    沈星河終究是舍不得,心疼地為她撥弄好額前凌亂的碎發,冰涼的薄唇,從眼角到臉頰,溫柔地用數不清的吻替她擦拭著淚水。

    “我真的行嗎”葉晚意真的很害怕拼盡全力后,得到的結果依然是失敗,沒錯,她就是心態不好,她是輸不起的人。“你行的。”沈星河拍拍她的背,“不哭了,好嗎”

    葉晚意點點頭。二十七歲,這是她第一次在沈星河面前哭,好像也沒什么丟臉的。好像也可以不那么堅強,好像也可以發一發小脾氣。

    “我是不是很幼稚,情商很低。”葉晚意覺得和他比起來,自己在人際交往和親密關系這一塊,簡直是不及格。

    “跟我比起來,確實有點。”沈星河笑著開玩笑。

    葉晚意一記拳頭招呼過去“我這樣說是想讓你說不是。”

    “好好好,不是。”沈星河像哄小孩子一樣哄著她,他知道,她在慢慢卸下防備,一點一點信任他。

    情緒穩定過后。

    “所以,現在可以睡覺了嗎”葉晚意問。

    “你指的是哪種睡覺”

    “睡覺還分哪種”葉晚意明知故問。

    “當然。”

    “”葉晚意拿起被子,幽幽地看著他,“沈星河,你剛才可是欺負我來著的。”

    “那叫友好溝通。”

    “那我是不是得對你進行友好回應呢”葉晚意猛地掀起被子,往沈星河頭上一蒙著,捂著他不讓他動彈。

    “哈哈哈哈。”葉晚意看他被自己撲倒蒙在被子里,弄了半天人也出不來,笑得不行。

    “葉晚意我發現你真的是又菜又愛玩。”沈星河剛才故意逗她才沒從被子里出來,哪知道她那么猖狂,大有“謀殺親夫”的意思。

    “喂喂喂打住打住停火”一個不留神,沈星河立馬反客為主進行反撲,他還撓葉晚意的癢癢肉,弄得她連連求饒,“我怕癢”

    “求饒得有個求饒的樣子,你說是不是。”沈星河才不聽她的,先挑釁的可是她。

    葉晚意實在是扛不住了,只能投降,拋出喪權辱國條約“睡衣”

    “嗯”

    “睡衣不是還有幾套嗎我們去試求你了,別撓我癢癢肉。”

    “成交。”沈星河停手,然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不過葉晚意,你好像還欠我一筆債。”

    “什么”

    “高考結束那一回,你把我罵了個狗血淋頭。”

    “你這舊賬翻得是不是有點久遠”

    “就說是不是你,罵沒罵吧。”

    “嗯,怎么”葉晚意理直氣壯,大有你能把我怎么樣的氣勢。

    “是不是得彌補一下我受傷的心靈”

    “怎么彌補”葉晚意狐疑,她覺得沈星河在憋著壞水。

    “先欠著吧,等我以后想到再說。”

    “你過分了吧”

    第二天一早,兩人吃完早飯,一起出門去上班。沈星河開車把她送到地鐵口,她下車,朝他揮揮手。

    “路上慢一點。下午宣講會見。”

    “嗯。”他目送她下地鐵口,直到看不到人影,才發動車子駛離。

    葉晚意坐上地鐵,她摸著自己無名指上的婚戒,覺得心里暖暖的。從小到大,她都沒有覺得自己運氣好過,但是這一回,她想,是不是老天開始眷顧她這個命苦的孩子了呢

    從未覺得這樣有力量。那是她失去了很久的,可以戰勝失敗的勇氣。

    媽,等過段時間工作穩定下來,我帶他回去見您。有一些事情,我會當面跟您解釋清楚。葉晚意編輯完微信消息,想著,也許是時候該向媽媽坦白了。因為,她不想再把這枚戒指摘下來,藏著掖著,她想一直光明正大地戴著,收獲家人的祝福。

    只是,葉晚意沒想到的是,已經有人先她一步把她和沈星河的這層關系告訴了媽媽,但是,告訴的信息卻是完全錯誤的,那人知道沈星河已婚這點不假,但是,卻不知道他的領證對象是葉晚意,導致全家人都以為葉晚意是插入人家婚姻關系的小三,還被渣男傻乎乎地騙到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