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非正式婚姻 > 第 72 章 晉江獨發非正式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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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禮其實一開始還挺怕沈星河的,覺得他有時候不說話表情嚴肅獨自思考的時候整個人都透著股冷氣,讓人不敢接近,后來慢慢接觸下來,才發現他本人真的很好,私下里一點架子沒有,是真的把自己當做師弟,毫無保留地在教一些東西。當然了,嚴厲是嚴厲些,對下屬也是高標準高要求,如果不是眼里容不得沙子,大概率他也不可能把宋雪罵走了,畢竟傳聞……宋雪有一個不一般的父親。

    發言的時候溫文儒雅,他光是站著,芝蘭玉樹的姿態卻又能讓人感覺到親近隨和,然而在一些場合,需要強硬磋商表態的時候,他也是橫眉冷對,毫不含糊,話語鏗鏘有力。他是怎么做到在什么場合散發什么氣質的,這一點讓唐禮佩服不已。

    不過,這會兒看著他圍著圍裙一邊忙碌著,一邊低頭和打下手幫忙的葉晚意說笑的時候,唐禮似乎才明白,也許最真誠最自然最放松狀態的師兄,只有在某些人在身邊的時候才會出現,此刻,他的笑容純粹又甜蜜,開懷又肆意,沒有緊繃著神經在心里盤算著自己將要說出口的每一個字是否無可指摘,也沒有時刻注意自己的儀表儀態,禮節性微笑戒備應付著各種不懷好意的唇槍舌劍,生怕哪一個細節引發外交爭議。

    在葉晚意來了之后,唐禮還發現,師兄的笑容比之前多了!

    一碗簡單的西紅柿雞蛋面,面湯淡淡的,也沒放味精,但是味道好像的確比重鹽重辣的泡面好一些……面條軟乎乎,不像開水泡的方便面那么硬,新鮮的西紅柿用油煸炒出了紅油和番茄汁,嫩綠的小蔥也透著香氣,剛出鍋的熱氣熏得唐禮眼睛都有些濕了。

    記得那時候上大學,遠在家鄉務農的父母過來學校宿舍看他,看到囤在柜子里的泡面,也是像葉晚意那樣數落他,然后會說,這東西又貴又沒營養,還不如在家里自己煮面條再給你窩一個雞蛋好咧。

    “有這么難吃么?”沈星河看他一副快哭了的表情,先是打趣,隨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想家了?”

    不管頂著什么樣的身份和頭銜,干著怎樣一份被其他人羨慕的、看似光鮮亮麗的工作,唐禮也只不過是一個二十三歲的大男孩。這是他第一次出這么遠的門,之前甚至沒有坐過國際航班。

    唐禮先是點點頭,隨后又搖了搖頭。

    “我……我只是在想……”他咽下嘴里這口面條,斷斷續續地說道,“我什么時候也能有一個對象啊……”

    沈星河先是愣了一下,隨后和葉晚意一起笑了起來。

    “你看看,你過來多尼亞,還刺激到他了。”沈星河攤手,朝葉晚意說道,似在怪她,“他之前可從來沒說過要找對象的話。”

    這可難倒了葉晚意,對象這事兒……她可真的幫不上忙。

    “哪有,我之前就說過,你讓我自己解決來著的。”唐禮還委屈上了。

    沈星河一臉無奈:“這事兒總不能我幫你解決吧。要不我幫你去翻譯司征個婚?”

    “別別別……”唐禮難為情起來,他摸不準沈星河是在開玩笑還是說真的,但是幫下屬征婚這事兒,保不齊他這師兄還真的能干得出來。

    ……

    總之,一頓晚飯,唐禮吃得又哭又笑。

    葉晚意和沈星河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十點半。沈星河還有一些文件要看,所以葉晚意先去了衛生間洗澡。

    “啊!!!”一聲尖叫從浴室傳來。

    葉晚意驚恐的叫聲,嚇得沈星河立馬站了起來,一個箭步沖了過去,查看情況。

    只見葉晚意渾身濕透,頭上沾滿了洗發水的泡沫還沒有沖洗,她用大毛巾緊緊裹著自己,整個人縮在角落,恐怕只有一個腳尖著地,用手指著對角線方向。

    沈星河順著那方向看過去,看見了一個體積不算小、長相不太友善的昆蟲。

    這在非洲很常見,就算使館建得再好,設施再完備,也不能完全杜絕這種生物的出現,環境干凈整潔的地方,蟲子會少一些,但是濕度溫度氣候是一樣的,而且,蟲子不認門也不識字,并不知道使館重地,閑“蟲”免進。

    怕蟲子,是葉晚意為數不多的弱點之一。上學那會兒就是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甚至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冰山美人,在看到蠕動性或者多毛的、面目可憎的蟲子之后,便會立馬人設崩盤,嚇得花容失色是輕的,上課的時候她能跳到桌子上不敢下地。

    “有蟲子……”葉晚意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像沈星河發出求救信號,“你把它弄走好不好……”

    沈星河去客廳,找了幾張比較厚,有點硬度的廢紙,回浴室三下五除二滅掉了這只可憐的生物。

    “不要扔在家里……求你扔出去。”葉晚意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多,但是如果扔在室內的垃圾桶,她真的會抓狂,因為有些蟲死得不干凈,會重新爬出來,更嚴重的,蟲卵留下來……她都不敢往下想,現在她渾身汗毛豎著,整個頭皮都是發麻的。

    這蟲子真的太大了……再次刷新了她的認知。

    “好。”沈星河照做,準備下樓把手上的東西扔到外面,并且走的時候還不忘把尸體和現場清理干凈。

    等到他回來的時候,并沒有聽見浴室的水聲。他過去一看,葉晚意還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你不冷嗎?”沈星河皺眉,“你這樣會受涼凍著的。”

    渾身濕透了,熱水還不開著沖身子。

    他替她打開花灑,一摸她的手臂,果然涼得很,并且她整個人還在微微發抖,不知道是嚇得還是凍得。

    “為什么家里會有蟲子啊……”她哀怨地問道,“會不會還有啊?”

    “沒有了,你先洗澡。”

    “嗯。”葉晚意將信將疑地點點頭,然而剛準備把裹在身上的浴巾解開,她又看見地下一個黑影。

    “啊!!!蟲子!!!”她大喊,整個人跳起來,抱住沈星河,確切地說,她腳離地了,是掛在他身上的。

    沈星河穩住她的身子,低頭看了一眼,緩緩開口:“是梳子的影子……不是蟲。”

    葉晚意睜開眼,又細看了下,才發現是自己眼瘸看錯了,她訕訕地從他身上下來。

    “這么大了,還怕成這樣。”沈星河笑她,“和當年一個樣。”

    “這……蟲子太恐怖了,是我沒見過的物種,一時之間,沒有心理準備……”葉晚意撇了撇嘴,給自己辯解,“你去忙吧,我很快洗完。”

    “不怕了?”沈星河站在原地沒動,眉毛一挑,表情玩味地看她,似乎已經看出來她在強裝鎮定。

    “不怕了。”葉晚意定了定神,瘋狂給自己心理暗示,“現在有心理準備了,不怕了。而且,不會那么倒霉,一晚上出現幾個的。”

    “那我走了?”沈星河再次詢問。

    “你走吧。”

    沈星河點點頭,正欲抬腿走人,哪知道他忽然抬手往葉晚意身后一指:“你后面好像有一只。”

    “啊!!!”葉晚意愣了一秒,都沒敢回頭看,便立馬又跳起來像八爪魚一樣抱住了沈星河。

    “你不是說不怕了么?”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幽幽地傳來,似乎還帶了幾分惡作劇得逞的笑意。

    葉晚意回頭看了看,墻面的白色瓷磚上干干凈凈的,什么都沒有,哪來的什么鬼蟲子。

    “沈!星!河!”她意識到自己被他耍了。

    沈星河收到她連名帶姓的警告,舉起手,作投降狀,還不忘給自己找理由:“我這是幫你做一下脫敏實驗,你不是說你不怕的么,我要是走了,你抱誰呢。”

    “……”

    “你繼續洗澡吧,我就在這里。”

    “你看著我,我怎么洗嘛。”葉晚意皺眉。

    “我又不是沒看過……”沈星河搞不懂她的腦回路,問道,“難道要我幫你洗?”

    “……”

    “也不是不可以,正好一起,省得我還要等那么久。”

    “喂!”

    葉晚意今天本來挺好的心情忽然被這蟲子風波弄得down到極點,閉著眼睛沈星河幫她沖頭上泡沫的時候,她依舊不忘提醒他,聲音極小且聽起來楚楚可憐:你幫我看著點,有沒有蟲子……有的話要跟我說……

    沈星河:好好好。

    葉晚意:有蟲子嗎?

    沈星河:沒有。

    沈星河只能不停回答她,問一遍,答一遍。

    今天算是破了兩個人一起洗澡的最快時間記錄,也是最省水的,平時都是費水。

    葉晚意洗完,頭發都沒吹,穿上睡裙一溜煙就跑進了蚊帳里,她把被子嚴嚴實實地從頭捂到腳,除了一張小臉,渾身上下沒有一寸露在外面的皮膚。

    “葉晚意,你干脆把臉再捂上。”沈星河頗為無奈地看著裹成木乃伊的她。

    “那……那你幫我把絲巾拿過來,我把臉蓋上。”她甚至在認真考慮他的“建議”。

    “……”沈星河開口,“那樣我夜里醒來可能會被你嚇死。”

    他都這么說了,葉晚意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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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被子蓋著似乎也不管用,不知道是心里作用還是什么,葉晚意只要眼睛一閉上,腦海里便能浮現剛才那個蟲子的樣子,然后渾身起雞皮疙瘩,頭皮發麻,翻來覆去睡不著不說,被子捂得太緊,她又覺得無比悶熱,且總感覺癢癢的,好像有東西在身上爬似的,但是手一摸,又什么都沒有。

    煎熬了半天,睡意全無,還弄得自己心里煩躁無比。

    她翻來覆去,旁邊的人自然也睡不著。

    “要不你去別的房間睡吧……”葉晚意怕自己一直這樣,吵得沈星河休息不了。

    “蚊帳只有一個,你讓我去別的房間喂蚊子嘛。”沈星河幽幽地說,“你這一招是不是對我太狠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不是說了,非洲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簡單,這才是剛剛開始,你想完全適應這里,還需要克服許多。”沈星河嘆了口氣,這也是他之前從來沒向她提過隨任要求的原因,一是怕這里的物理環境她適應不了,二是人文環境和國內也同樣相差巨大,在使館內,他還能護著她,出去會遇見什么事,他預估不了,也不敢多想,第三,就是他不想讓她為自己犧牲掉自己原本的生活、包括朋友、家人、事業……也許當下這個階段,她愿意為了他在這里,犧牲自我全身心地圍著他轉,但是他很害怕她以后有一天會后悔,他不敢承受,她抱怨他的時刻,因為到那個時候,一切都是不可挽回的,他做不到讓時間倒流。

    葉晚意不說話,背過身子不理他。

    “怎么?還不高興了?”他勾住她的腰,往自己這里一帶,讓她重新靠著自己。

    “我會克服的,只是需要時間。我沒你想的那么嬌弱。”她咬著嘴唇說道,只是怕蟲子這種事,真的不是努力就能立馬改變的事情。

    “我又沒有怪你。”他湊近她的耳邊,低聲說,“嬌弱一些又怎么了,誰規定你一定要像魯智深那樣的。”

    “魯智深什么鬼……”葉晚意小聲嘀咕,“嬌弱的不是被你罵回國了嘛。”

    沈星河意識到她說的是宋雪,失笑道:“她不是因為嬌弱才回的國。而且,她是她,你是你。”

    “什么叫她是她,我是我。”葉晚意轉身,對上他的一雙黑眸,忽然很期待從他口中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那個從來沒問出口的問題。

    “你們不一樣。”

    “哪里不一樣?”她繼續追問。

    “哪里都不一樣。”他認真回,“你是我老婆,她顯然不是。”

    葉晚意貼近他,兩人鼻尖相碰,能清晰感覺到彼此的呼吸。她其實想問,除了老婆這個身份,有沒有其他不一樣……或者,這個老婆可以是別人嗎?是不是只能是葉晚意,且永遠只能是葉晚意……

    沈星河,你愛我嗎?你愛一個人是什么樣子的?會是比現在對老婆更好的那種愛嗎?

    然而,這句話葉晚意終究是沒敢問出口,她怕這個問題問出來,得不到對方的回答,或者說,答案不是她想聽的,那樣,他們的關系會變得尷尬。

    細細密密的吻,在多尼亞,這是葉晚意第二次主動吻他,比起上次的蜻蜓點水、薄如蟬翼,這一次更為熱烈。

    “我害怕。”她覆在他耳邊說。

    “我知道。不要想著惡心的蟲子了。”沈星河溫柔地回吻她,每一個角落,日日夜夜的思念和難以克制的愛意,終于在這一刻釋放,洶涌一發不可收拾。

    “你想一想我。不要想其他的,就不會害怕了。”他說。

    “嗯……”

    ……

    繾綣迷離間,有一滴淚悄無聲息地緩緩從葉晚意眸中流出。

    她想說,比起蟲子這些,她更害怕的是……先陷進去的自己,管理不好自己的心,讓這段為了穩定的婚姻失了衡,怎么辦。

    ……

    第二天一早,葉晚意醒來的時候,沈星河已不再身邊。

    他又留了一張紙條。

    【今天我會請保潔阿姨再好好做一次宿舍區的大掃除,柜子里和邊邊角角都可以放上無毒的驅蚊芳香劑,門縫處和窗戶的縫隙晚些時候我再從后勤處拿密封條回來弄嚴實一些。】

    葉晚意深吸一口氣,將紙條放好,元氣滿滿地起床。

    她吃完早飯,按照和許淮遠的約定時間,參加了《遠方的你》例行復盤會,第一季的收視率節節升高,與此同時,也在提醒著她,第二季的內容構想要加快進度了,公司里的同事在得知她主動請纓,孤身一人去了非洲之后,負責其他版塊的人都一改之前的敷衍態度,十分盡心地推進他們所負責的內容進度。

    “你一個人在那邊安頓下來,可以試著聯系下麒麟在多尼亞的同事,碰個面,聊一聊,有老人帶著你,總比自己一個人在外面瞎摸索好。”許淮遠如是囑咐道。

    “好的。”葉晚意點頭,“那批過來打工的民工可以是一個切入點,出國的人群,不是只有行業精英,高知藝術家,除去那些非富即貴、出人頭地的人,我覺得關注這些為了謀生,敢于漂洋過海來打工的人,同樣值得大家的關注,他們背后的故事,支撐他們在這里的信念等等,都可以挖掘。”

    許淮遠聽了之后,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何止是那些民工呢,還有援非的醫生、專家、維和軍人……非洲的故事,又怎么是一期節目能講得完的呢。”

    葉晚意還是第一次看許淮遠用這么悵惘又悲憫的神情說話,他平時都是很理性地從各個角度對他們提出的想法進行專業性的點評,或許會有對立意的深刻探討,但是絕不會這么感性。

    “不過那些民工失蹤了……我正在和使館的工作人員一起跟進這件事。”葉晚意說。

    “嗯,注意自身安全,有問題及時跟我溝通。《遠方的你》第一季順利播完,麒麟會有慶功宴,到時候希望你帶著第二季的方案,回來參加。”

    葉晚意笑笑:“慶功宴不慶功宴的,參不參加我都無所謂,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我只是想拍一些我感興趣的東西,做一些我喜歡的內容,有人喜歡更好,如果沒有人想看,我自己一個人挺開心的。”

    許淮遠聞言,似是想到了從前的自己,他自嘲道:“誰不是呢,我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己做這個麒麟總編有什么勁,還不如從前自在,一個背包,一臺機器,就天南地北,五湖四海地跑。”

    葉晚意不知道說些什么,人有時候就是這樣吧,一個階段跟一個階段的追求不同,有多少人能一直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呢?沒錢的時候想掙錢,掙了錢想要更多錢,可是當你不缺錢的時候,你又會問自己,什么是意義和價值。然而,意義和價值真的是只有實現財富自由之后才能去追求的嗎?未必。

    “好了,會就開到這吧。”許淮遠關了視頻,不知道是開玩笑,還是認真的,“我要去思考思考人生了。”

    中午的時候,葉晚意在食堂吃飯,唐禮火急火燎地過來找她,說是有小胖和貴叔他們的消息了。

    “我去了一趟海關拿到了這批人的個人信息,又去了多尼亞當地最大的通訊運營商,查到了金項鏈工頭的電話,小胖和貴叔他們應該電話一到這里就不能用了,且他們沒辦卡。”唐禮氣喘吁吁地說道,“我給工頭打電話了,他說之前帶我去的地方是宿舍,正常那些工人都在工地現場工作。”

    “那他們睡覺休息在哪?”

    “工頭說晚上回那個地方休息。”唐禮答。

    葉晚意皺了皺眉,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唐禮看她表情,響指一打:“看吧,咱倆想一塊去了,你也懷疑對不對?我覺得工頭在騙我。”

    葉晚意點點頭。

    “所以我問了工頭,工人們正常幾點下班回宿舍。”

    “幾點?”

    “他說六點。”

    “這么早?”葉晚意看那工頭一副奸商的樣子,就不可能這么早讓工人們下班。

    “我們今晚再殺過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好!”

    到了時間,唐禮和葉晚意叫上阿濤,坐著他駕駛的車,帶著槍,全副武裝去了那個工廠查看。

    果不其然,和他們預料得一樣,工廠依舊大門緊閉,里面黑乎乎的,哪里像是有人住的樣子。

    “喂,工頭,我是大使館的唐禮,我現在和同事就在你們宿舍門口呢,怎么里面沒人呀?”唐禮給金項鏈工頭打電話。

    “額……今天加會班。”工頭解釋道,“你們有什么事嗎?”

    “我們需要找那天被扣下來的民工做個簡單的采訪。”

    “額……采訪啊,約個時間我帶他們其中一個代表去找你們唄,不用麻煩你們親自過來一趟。這么晚了,你們也別在那兒等了,今天是個急活兒,大家說不準得通宵呢。”

    “你們工地在哪啊?”

    “我們工地遠著呢。”工頭不停繞彎子,就是不肯告訴他們具體地點。

    唐禮沒辦法,只能先應承下來,約個時間。

    “那就明天早上九點。你帶人過來,咱們使館見。”

    “好嘞,明兒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