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風華鑒 > 第二千一百四十二章 你說謊!
  溫宛站在堂前,自她嘴里說出的每一個字仿佛綿密細針刺進洛沁胸口,那些難以啟齒的回憶令她五官變得異常嚴肅,眼底顯露殺機。

  “洛沁非但喜歡上念無崖,甚至為了念無崖在大婚當晚私奔,她私奔也就算了,還偷走了她師傅的秘籍跟救命藥丸!”

  聽到這里,洛沁臉色大變!

  這些事只是她的師兄知道!

  “究其原因,是因為那時的念無崖并非只是染上風寒,而是由風寒誘發一種極為罕見的異癥。”

  溫宛說到這里,洛沁臉上的表情已經不自然了。

  “洛沁帶著念無崖離開后,她的師傅因為沒有配制出同樣藥丸,死于半年后。”

  此話一出,堂外面姓竊竊私語,多為譴責。

  “溫宛,你說謊!”洛沁氣急敗壞,厲聲喝道。

  “我有沒有說謊自會有人出面作證,現在,我想把故事講完。”溫宛面向堂外,“離開玉鎮,洛沁依照秘籍上的藥方四處尋藥,走到哪里,便將念無崖帶到哪里,那時的念無崖十分虛弱,不管洛沁用什么樣的方法,哪怕將師傅的藥丸喂給他,依舊不能讓他好轉。”

  溫宛所言,正是洛沁經歷的。

  回憶過往,的確如此。

  她為救念無崖想盡各種方法,苦尋珍稀藥材,甚至闖過虎穴狼窩,只是不管她如何配藥,念無崖的病情一絲好轉也無,那些藥只是短暫吊住了他的命。

  直到有一天……

  “直到有一日,念無崖病情終于有了轉機。”溫宛終于看向洛沁,“你可知道為什么?”

  洛沁被溫宛問住了。

  那是半年之后的事。

  就在她精疲力竭,毫無辦法的時候,念無崖的身體竟然一點一點好轉。

  那時她欣喜若狂,反復翻查過往藥方,也不知道是哪一副有了效果,便照著近一個月的藥方不停給念無崖服用。

  “你以為是你的藥方有了功效?”溫宛嗤之以鼻,“是因為我的母親。”

  “不可能!”

  洛沁聽到這里,一直隱忍的情緒瞬間爆發,“絕不可能!他們那時根本不認識!他們也根本沒有機會見面!”

  “那時?”溫宛揪住洛沁脫口而出的關鍵詞,目色凌厲,“所以你知道他們是認識的。”

  洛沁面頰脹紅,一時語塞。

  “我沒有騙你,如果不是我的母親,念無崖早就死了!”

  溫宛直視洛沁,字字冷諷,“你難道不想想,你用半年時間沒救下來的人,如何能在短短一個月內就起死回生,不是換了高人,難不成還是因為奇跡?這個世上是有奇跡,但也未必能輪得著念無崖!”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念無崖是慕展歌救的!”洛沁面目猙獰低吼。

  這是她不能接受的事實!

  絕對不能!

  “念無崖病情最重是什么時候?”溫宛質疑道。

  洛沁正要說時,身后顧蓉輕咳一聲。

  這一聲將洛沁喚回現實,她沉下暴躁不堪的情緒,冷冷開口,“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么!”

  “是十五年前秋。”溫宛篤定道。

  洛沁面色冷凝,沒有接話。

  “那一年,我的母親也剛好在鄴都出現。”溫宛看向洛沁,“雖然事情過去十五年之久,可你們當時在鄴都客棧住了整整三個月,我想找到證人不難。”

  “那就等你找到證人再說!”洛沁戾聲反駁。

  公堂上,宋相言再敲驚堂木,“證人的事自有本官派上官宇趕往鄴都,溫宛,你接著說。”

  “母親救了念無崖,念無崖也自然知道是母親救了他,愛慕母親的心便再也裝不下別人,即便他當時跟你在一起,但是洛沁,你敢當著所有人的面承認,念無崖娶了你?”

  一句話,再次冷洛沁破防,“他是愛我的!”

  “你說沒用!”溫宛隨即叫人拿出另外兩幅畫。

  洛沁看到畫,目露兇光,“是你叫蘇玄璟偷了我的畫,燒了我的梅花屋?”

  溫宛將四幅圖平展。

  第一幅是《隱道山霧隱圖》,第二幅是《寒山日出圖》,第三幅是《散牧圖》,最后一幅是《美人圖》。

  “你可知道,為什么是這個順序?”

  溫宛看向洛沁,見其不語,大聲道,“念無崖在隱道山見過母親,一見鐘情,心生愛慕!后因母親陰差陽錯救了他,他對母親的愛慕變成愛戀,你知道紅狐頸間戴的是什么?”

  洛沁皺眉,她不知道。

  “是相思豆。”溫宛注意到洛沁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動了動手腕。

  她腕間也有一枚。

  “簡直是笑話!”

  洛沁高舉手腕,“這枚相思豆是我與念無崖的定情信物,我們一人戴一枚,他的那一枚一直戴在手腕上,而且你也說了,他在作畫《隱道山霧隱圖》時只是一時愛慕你的母親,豈會在那時就在紅色狐貍頸項畫上一對相思豆?”

  “隱道山時,母親頸間所系兩枚相思豆,是母親自己采的,后來母親認得父親便將其中一枚給了父親。”

  “但是《寒山日出圖》上這一對,卻是念無崖將心中兩枚相思豆畫在紅狐頸間,寓意相思!”

  溫宛指著寒山圖上的小狐貍,“想必你還記得你們是什么時候來的皇城,那時母親已經嫁給父親,頸間自然不會再系相思豆,這兩枚,是念無崖的一廂情愿!”

  “你如何知道?你甚至沒見過他!”洛沁完全不相信溫宛的說辭。

  但這并不妨礙溫宛繼續往下說。

  她指向第三幅圖,“這張《散牧圖》里,綿羊頸間就只系著一枚相思豆,念無崖在畫這張圖的時候,皇城瘟疫剛剛結束,母親已經不在了是么?”

  洛沁強硬反駁,“這上面沒寫時間……”

  這是念無崖的習慣,四季交疊更替,景色無異,不同的只是人而已。

  “可這上面只剩下一枚相思豆!”

  溫宛厲聲低吼,“念無崖知母親已逝,所以這幅畫卷上沒有紅狐,也只剩下他的那枚相思豆,沒有母親的了!”

  “不是!”洛沁怒吼,“你說的全錯,沒有一件是對的!”

  “最后一幅!”溫宛指著那張美人圖,“念無崖畫的是你?”

  “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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