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碧茹今年三十四歲，長得比秦玉茹更漂亮，身材也更加高挑，是白云市公安局有名的警花。
自從史玉明自殺后，她一直活在自責中。她給史玉明通風報信，本來是想讓史玉明做好準備的，誰知道第二天就得到了史玉明自殺的消息。
據秦碧茹講，她和姐夫史玉明確實有那種關系，并且她現在的兒子也是史玉明的，他們倆是在她剛高中畢業就開始了。
那年她沒考上大學，姐姐就讓她來家住，來省城找找工作。在姐夫的幫助下，很快就被安排在了附近的派出所做輔警。
那時姐姐姐夫剛結婚還不到一年，姐夫長得帥氣，又事業有成，還不到三十就是正科級干部，很快就吸引了她的目光。
但是他們兩人都是監獄系統的，經常不回家，即使回家也不一定能碰到一起，一周頂多能見一次面。
這對于那種身體都很好，荷爾蒙分泌處于巔峰期的新婚夫婦來說遠遠不夠。
所以每次兩人同時回家了，秦碧茹都會被隔壁的聲音吵得半夜都睡不著，同時自己的雌性激素也被刺激得無法控制。
沒過兩個月，在一個很普通的夜晚，姐夫走進了她的房間。以后在姐姐不在的時候，她就代替了姐姐的位置。
三年后她發現自己懷孕了，由于姐姐姐夫一直沒有孩子，姐夫又特別想要個兒子，他們就準備將這個孩子生下來。
于是姐夫就給她介紹了一個很普通的叫史程榮的獄警，兩人火速的結了婚，史程榮也被升成了副科級的副監區長。
等秦碧茹生完孩子后，姐夫在另一處買了一個大的三居室作為他們幽會的地方，這種關系他們一直保持到現在。
她的丈夫史程榮又被調到離市區最遠的勞改農場，剛開始一個月也回不了幾次家，雖然知道被領導戴了綠帽子，也知道是給領導養孩子。
但是只要回家了也能享用到這個漂亮媳婦，同時為了自己的前途也選擇了忍氣吞聲。
調到農場后，也很少回家，一年也就回來有限的幾次，也是兩個人可能都想換換口味了才回來。
秦碧茹也知道史玉明十年前幫助楊立洲的事，從楊立洲那里一次性收了一千多萬。
并且那半年多，史玉明和楊靜經常在一起幽會，具體做什么她不用猜也知道。楊立洲被放出來后，每年都給史玉明上供，數額都不小。
前幾年史玉明又包養了一個叫柳影的年輕小姑娘，據說是一個酒店的服務員，也給生了一個兒子，今年五歲了，史玉明的很多非法所得也都在這個女的手上。
史玉明早就知道自己遲早會有這一天，從生了孩子開始，就在為他這個小三找出路，現在人在哪里沒人知道。
聽說早就入了加拿大籍，劉景輝團伙一被抓獲，史玉明就將這個老婆孩子送走了。
秦玉茹在妹妹懷孕后就知道了他們倆的事，但是當時是兩個人事業上升期，為了前途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能是你不仁，那我也不義。
自己雖然不能生孩子，但是其他方面也并不差，只要是愿意，肯往身上爬的人多的是。
“看起來史玉明這條線就只能這么斷了？”了解完所有情況，路明有些不甘地說道。
“不到最后永遠不能放棄，不是還有幾個住所和辦公室的搜查結果還沒出來嗎？
將秦碧茹提供的這幾個住所，也趕快讓他們搜查一下，看能不能有所收獲。”丁家寶說道。
雖說史玉明的小三和孩子已經不知去向，但是也不是毫無收獲，最起碼秦碧茹提供的這幾個住所就是以前沒掌握到的信息。
第二天，負責搜查的刑偵專家，就向路廳長和丁書記匯報了他們搜查的結果，沒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只是在一處住所的床單上查到了體液殘留，正在做DNA檢測，看能不能有新的線索出現。
并且在床頭柜找到了一個被拆開的信封，里面放著一張紙，上面沒寫一個字。
只是用鉛筆素描著兩個女人各領著一個孩子，四個人的身體都被用一根長矛串在一起，里面還有一顆子彈。
意思很明顯，史玉明是受到了威脅，你如果不自殺，那我就讓你的這兩個女人和孩子都為大家陪葬。
丁家寶推測，史玉明給李樹成打電話的意思應該也并不是出于好心，是想讓李樹成能暫時藏起來。
最后一定會被抓獲，只要交代出幕后的黑手，也間接為自己報仇了。
“DNA檢測結果出來了，一個是史玉明的，另一個是一個女的，在我們的DNA庫中沒有對應的信息。
但是在那間屋子的很多地方都有這個女人的殘留物，說明是長期在這里住的，不知道是那個小三還是另有其人。
最起碼說明了一點，史玉明在自殺的前一天晚上還和一個女的在一起，兩個人的關系應該還很不一般。
只要能找到這個女的，也許又會得到一些其他有用的信息。”過了兩天路明又和丁家寶匯報道。
“李樹成那邊還是沒有消息？”丁家寶問道。
“嗯！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但是我可以肯定這個人還活著，而且也沒離開白云市。
通過現在的調查結果，他是晚上十點多從辦公室出來，讓司機送到一個小區門口，然后穿過小區進入一個開放式的公園，然后就消失了。
現在所有的人交代的問題，都指向最大的保護傘就是這兩人，可是又是一死一失蹤。
明明還有更大的傘，可就是差一點兒，實在讓人著急，如果李樹成真的被人間蒸發了，難道我們就這樣結案嗎？”
路明這時已經有些著急，他對自己兩個戰友的水平有絕對的自信。可是這么長時間過去了，就是找不到人，有些不甘心地說道。
“你說人與人之間最大的仇恨是什么？”丁家寶思索了一會兒，突然看著路明問道。
“當然是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了。”路明不假思索地說道。
“也許我們應該從現有的人中間找突破口。”丁家寶淡淡地說。
“你是說從張書興和史程榮身上找突破口？”路明一聽丁家寶這樣說，馬上想到了這兩個綠帽男。
“值得一試。先將這兩人的情況都調查清楚了，找兩個談判專家和這兩人聊聊，我們旁聽。”丁家寶說道。
“嗯，馬上就辦！”路明也很干脆地回答道。
“其他線索也不能放松。”丁家寶囑咐道。
“嗯，我明白！”路明回答道。
史程榮并沒有被牽扯到，但是他法律意義上的妻子秦碧茹由于違反保密條例，給史玉明提供消息，現在被控制起來了，只要有需要隨時可以傳喚他了解一些情況。
專案組對其他人員的審訊并沒有特別重大的發現，只是牽扯出了一些已經退休或者是退居二線的老人。
還有幾個是非司法系統的，雖然和楊立洲的關聯不是太大，完全屬于被蘿卜帶出的泥。
紀委有一套特殊的審訊辦法，一般能讓被雙規的干部將自己做過的壞事全交代出來，但是這個方法用在張書興身上似乎并不見效。
明明感覺到他還有很多沒有交代出來的，可是經歷很多輪的心理攻勢，就是無法攻破這人的心理防線，這人的心理素質不是一般的好。
“史程榮，你也知道我們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和史玉明的有關的事。
如果你能給我們提供有價值的線索，我們可以作為重大立功表現，對你減輕處罰。”專案組里的審訊專家劉處長，看著對面的史程榮說道。
史程榮從被調到那個勞改農場當場長后，就包養了農場附近一個鎮上的母女倆，現在孩子都五歲了。
當時那個女兒剛十八歲，沒過幾個月這個女的就懷孕了。他就把眼光轉移到了過來伺候的母親身上，那個母親也只有三十八歲。
雖然現在還沒調查出他有什么嚴重的違紀情況，可是按照他的正常收入，要想讓這母女倆心甘情愿地給他養孩子，很顯然是不可能的事。
“我知道的也不多，這個王八蛋的事，你們最好還是問秦碧茹，如果那個賤女人不知道的，就沒有多少人知道。”
史程榮知道，一旦被專案組盯上了，沒問題也能給找出問題來。
自己雖然沒做多少違紀的事，但是一年五十萬的外來收入，如果真的調查起來，也是大問題。
再說現在是調查史玉明的事，于公于私他一定會全力配合的，只是自己知道的實在有限。
“你心里很恨史玉明嗎？”
“你們都知道那么多了，您說我能不恨他嗎？”
“那你為什么不和秦碧茹離婚，史玉明和秦碧茹為什么會選擇你？你知道嗎？”
“離婚了我哪有現在的地位，估計現在還是個合同工。他們選擇我，主要也是因為我姓史，孩子都不用改姓。
再說我長得還行，秦碧茹這個賤女人就喜歡帥哥、猛男。”
“你就沒想過要報復他們嗎？”
“當然想過，我也和秦玉茹睡過幾次，她嫌我不夠威猛，后來就不讓我找她了。他的幾個女人，我都調查清楚了，就是沒機會下手。”
“嗯？除了秦玉茹姐妹和柳影還有其他的？”
“秦碧茹沒說過嗎？哦！那個女人也許她真不知道。史玉明這兩年又弄了一個剛畢業的，在一家幼兒園當老師的女的。
就是他和柳影的兒子上學的那個，玉泉區海南路上的騰飛雙語幼兒園。這個王八蛋是個種驢，除了斂財就是要孩子。
他還想讓這個女的給他再生一個孩子，答應只要孩子一出生就給這女的一千萬，以后每年給不低于二百萬的撫養費。”
“知道叫什么名字嗎？”
“好像是叫張靜媛，我還和套過近乎，還沒混熟呢，史玉明就出事了。”
得到這消息后，專案組又采集了張靜媛的生物檢材，與上次的采樣進行了比對，結果很快就出來了，史玉明最后那一晚就是和張靜媛在一起。
張靜媛對史玉明的了解不是很多，只知道是白云市公安局局長，很有錢長得也不錯，出手也很大方。
據他所講，當天晚上她也看到那個信封和子彈了，還問了史玉明。史玉明只是回答她說沒事，然后兩個人就瘋狂地折騰，一直到筋疲力盡。
她聽史玉明躺在床上給一個人打電話，說二哥，老大生氣了，你一定要藏好了，兄弟包袱多，先走一步。
張靜媛還以為史玉明要離開，誰知道第二天就聽到了自殺的消息。
很顯然這個電話就是打給李樹成的，所以他們的老大也許就是最大的保護傘，只有找出這個人才能宣告這件事的結束。
“丁書記，我感覺公安廳的王占波副廳長有很大問題。”關于楊立洲背后保護傘的調查，現在還是沒有太大進展。
但是丁家寶和路明作為專案組的負責人，一周最少要坐在一起商量一下下一步工作如何開展。
省委書記彭自飛已經召開兩次常委會，專門討論這個案子，認為現在基本可以定論了，最大的保護傘就是李樹成和史玉明。
目前已經被抓起來的公職人員已經接近五十人，現在將李樹成列為了特級通緝犯，進行全網通緝，只要李樹成落網了，很快就可以結案。
現在路明又發現了新的情況，讓已經走進死胡同的專案組看到了一絲曙光。
王占波是東江省公安廳的常務副廳長，是公安廳里的二把手，也是公安廳里除路明之外的唯一一個正廳級干部，今年五十四歲。
在路明被調來之前，王占波當廳長的呼聲最高，現在自然就是路明最大的政敵。
“有什么問題？”丁家寶對這種情況也知道，看來路明又讓人暗中調查了王占波，畢竟有這么強勁的政敵，自己對公安廳的掌控會被削弱很多。
“他也讓人暗中找李樹成，而且還讓人跟蹤我。跟蹤我的人很專業，職業素養也很高。
我讓老鷹反跟蹤過他們，發現那個人和王占波有接觸。老鷹專門從外地找了個高手過來幫忙，都不是那個人的對手。
非但沒抓住跟蹤者，還把老鷹給暴露了。我只能先讓老鷹回去，現在就看豹子能不能有什么收獲了。”路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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