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金絲楠木板往下一沉，水沒到了牛保國的小腿處。
幸虧扶著這塊木頭的幾個游輪員工都會游泳，才沒有嗆水。
他們不知道牛保國是在裝逼，還是酒喝多了在抽瘋，怕被他的劍傷到，果斷游到了旁邊兩塊體積更大的木頭邊。
木板穩定后，最終水位停在了牛保國的腳踝處。
他身體隨著波動的木板輕微搖晃，整個人像是牢牢釘在了上面，
眼睛不斷環視江面，注意著水下動靜。
整個游輪都燒著了，兩岸已經有很多人注意到了情況，估計很快就有警察和救援隊趕來。
水下潛伏的兩人，一直沒有發現刺殺目標，有些著急。
他們不約而同想到兩種可能。
第一，牛保國還在船上，已經掛了，也許是喝醉誤事，沒逃出來。
第二，他跳到了木頭上，沒入水，所以他們看不見。
借著水面上的火光，他們清楚看見剛才有塊漂浮的木板重重沉了一下，這分明就是有人跳到上面壓的，很可能就是牛保國。
水下不能說話，一人對著另一人比劃了幾下手勢，然后都打開推進器，潛到那塊木板下方。
射魚槍上的安全栓被拉開。
這種威力不小的漁具，管制遠沒有槍支嚴格，前兩年直接能在電商平臺買到。萬一被警察查到，就說是用來捕魚的，罪名遠沒有私藏槍支嚴重。
他們用的箭頭，不但帶有倒鉤，而且射中目標后會觸發開關，開啟暗槽，流出液體注入傷口中。
這種特制箭頭一般裝的都是麻醉液，常用于捕捉大型魚類或者陸地野獸。
但他們這一次裝的是劇毒，就算不射中要害，也能要命。
他們用手比劃出3，2，1后，同時向水面上竄去，各自面對木板一側，形成夾攻之勢。
牛保國一直保持著注意力，當看清左前方水下有團黑影冒上來的瞬間，果斷將利劍扔出，飛射過去。同時，自己也深吸口氣，一個猛子朝那個方向扎入水中。
水面泛起大片血花，在火光下觸目驚心。
被牛保國發現的那人還沒完全鉆出水面，就被劍扎穿胸膛，沉了下去。
另一人借助沖力，舉著射魚槍鉆出了水面，卻發現木板上沒人。
他立刻潛回水中，打開頭頂探照燈向同伴那邊看去，見到同伴的慘狀后，驚魂不定，急忙四處張望。
上下左右掃了一圈，黑暗的水域一片空無，除了同伴那具冒血的尸體，其他什么都沒看到。
猛然回頭，撞見了一張近在咫尺的臉，正對著他獰笑，在水下猶如厲鬼一般，嚇得他差點飆尿。
打了一個激靈后，他左手立刻向后按動推進器，抬起長長的魚槍射擊。
牛保國迅速抓出他持槍的手腕，身體像游魚一樣靈活，上下一翻騰，雙腿裸絞住了他的脖子。
腰腿猛然發力，那人的頸椎根本承受不住，咯嘣斷了。
牛保國沒有馬上浮出水面，扯住尸體，饒有興致地研究著身上的裝備。
他在電影中看過這種潛水裝備，當時就覺得很神奇，比他以前用空心竹管在水底呼吸牛逼多了。
他拔出尸體的含咬式氧氣吸嘴，學著樣張口含咬住。
這時，他嘴里不可避免的進了水，阻擋吸氣，又無法吐出。
他想了想，只得先將水吞進肚子，然后，就可以吸氣了。
“這旁門左道…不錯！”牛保國心里暗贊，想把尸體上的氧氣瓶拿下來，但卡扣太復雜，又是在水里，一時半會拆不開。
這時，水面上有別的船正在靠近過來。
牛保國想了想，雙腿夾住尸體的腰，把它當成坐騎，利用助推器移動到了另外兩塊木頭下方。
掰動尸體的頭部，將燈光向上照去，頓時看見一副美艷絕倫的畫面。
四條裙擺猶如浮萍，在水面綻開。
牛保國選擇最風掻的那一朵，關燈游了上去。
水面上，眾人發現血水后，都驚恐不安，此刻終于見到有船只過來，都激動地揮手叫喊。
突然，江婉感覺自己腳踝被一股大力扯住，雙手本能按緊濕滑的金絲楠木，但上面摩擦力根本不夠，她瞬間被拖入了水中。
“啊~”其他女人害怕地尖叫，對著黑暗的水下充滿恐懼，生怕下一個就會輪到自己。
有個水性較好的保鏢立刻潛下去，只看見模糊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混沌之中。
怕江婉憋死在水里，牛保國潛游一段距離后浮出水面，又游了一段距離，看到堤壁邊有一條江渚（江邊小塊陸地），便拖著一人一尸登了上去。
上面是工業園的內部道路，這個點很安靜，路燈瓦數較低，牛保國走到了堤壁遮擋出的陰影下。
江婉已經嗆暈了，牛保國抱住一雙美腿將她倒提起來，在腹部和胸腔上推拿幾下，令她劇烈咳嗽，吐出了幾大口水。
接著便把她扔在地上先不管，對著那具尸體一陣擺弄，終于拆下了壓縮空氣罐。
然后，他又把尸體上的海王同款潛水服扒了下來，套在自己身上，再將潛水頭套和游泳鏡一戴，又有點蝙蝠俠那味了。
這一回，下面不是開襠的。
江婉已經恢復意識，目睹了牛保國詭異的換衣過程，感覺自己處境很不妙，盡力冷靜頭腦，分析了一下今晚的情況后，開口說：
“你是不是懷疑今晚的事情我也參與了？”
“不是嗎？”牛保國冷漠地俯視著她，說道：“廢話少說，告訴我朱運文現在在哪，不然我把你拖到江底，找個地方卡住，看看要過多久才有人把你撈上來。”
旁邊已經有一具尸體了，江婉毫不懷疑牛保國會說到做到，聲音顫抖說：“我和朱運文平時根本沒有交集，這次是朱老爺子叫我幫朱運通，邀請你加入泰斗決。不信我可以證明給你看~”
說著，她往自己身上一看，又愣住了。
“如何證明？”牛保國問。
“我手機掉了，你借我手機打個電話。”江婉說道。
她掉下船時，手機一直抓在手里，后來被牛保國拖入水中，就不知道了。
牛保國面無表情，直接掏出了她的手機，問道：“打給誰？”
手機ip68等級的防水功能還算給力，江婉說了密碼，讓牛保國打給通訊錄里的朱運通。
“注意言辭，別讓我產生誤會。”牛保國開啟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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