禿子在附近的野生停車場開走一輛捷達，往市中心行駛一段路后，又在某個街鋪里換出一輛奧迪，還順便換了套名牌服裝。
肥腸快速查了一下車牌，發現都是假的。
“我估計這兩輛車也是沒有登記的非法車，可能是偷運入境的，也可能是被盜車改裝過外觀。”
“妙啊~”
牛保國感覺自己學到了，準備將來也在全市范圍內設置這樣的停車點。
禿子去了一個老舊但高檔的小區，把車扔在外面的停車位，下車走向大門口。
肥腸遠遠注視著他說道：“門衛看到外人估計不讓隨便進，找人也要報戶主名，我可以翻墻進去盯一下，這地方監控應該不多。”
牛保國沒有動，用耳麥說道：“玉兒，他要進旁邊的小區，你翻墻進去，看他去哪。”
很快，肥腸就看見一個背著雙肩包的小女孩走到墻邊。
她挑了一個位置，看向鐵刺欄中間的方形柱，助跑，蹬墻，雙手一撐，便輕盈地翻了過去。
這身手……
肥腸十分驚訝，但沒有意識到自己曾經在醫院里見過她。
玉兒裝作串親戚的小女孩，跟隨禿子走進了C棟單元樓。
禿子沒有起疑。
玉兒見禿子最終進了403號房，悄悄放置一個微型攝像頭拍著他的房門和樓道，然后繼續上到樓頂，用另外三個攝像頭往下拍窗戶，死死盯著他。
這些小技巧都是她自己琢磨出來的，牛保國對此很滿意，覺得這個徒弟聰慧過人。
畢竟是白天，小區里也有人不少人，所以牛保國不打算在這里動手。
他估計禿子應該是去準備東西跑路，很快就會出來。原因很簡單，在身份和樣貌已經曝光的情況下，繼續躲在中州，絕非上策。
牛保國早在心里演練過多次：如果自己被警方全力通緝，那該如何跑路？
他通過各種資料、渠道了解警方封城的方式和效率，也研究過市區周圍的路線，估算出兩個時間節點——40分鐘和140分鐘。
計算這個是為了拖家帶口跑路的時候心里有數。
40分鐘是開車時間。
他保守估計，自己只要能在40分鐘內出城，不走省道與高速，選擇一些隱蔽的線路，就能輕松逃出，因為警力響應需要時間。
140分鐘是步行穿越封鎖線的時間。
因為警力即使全部調動起來，也難以封死步行線路，必須借助大量軍力幫忙，響應時間更慢。保守估計，如果在140分鐘內出城，他也可以在不暴露的情況下穿越封鎖線。
當然，如果是獨自跑路，那這兩個時間就沒有參考價值了。
禿子很快已經錯過了“開車時間”，眼看一個小時過去了，依然在房里沒出來。
牛保國感覺不太對勁，心想這家伙就算對自己的能力沒信心，也不至于放棄治療吧？
他看見禿子剛才是走正門進的小區，露著臉，還刷了門卡，即使心再大，也不可能選擇藏在這里啊。估計最遲不過今晚，警察就能找來。
“他在搞什么鬼？現在是跑路，又不是出游，需要磨蹭這么久嗎？”
牛保國覺得這不符合他之前的行事風格。
“難道他已經跑了，我們沒發現？”
肥腸道：“不可能吧。門窗都盯住了，他怎么出去？難道打地洞跳到鄰居家……誒，還真有可能，如果他買了上下兩間房，確實可以打通。”
“嘖，為甚么不早說？！”
牛保國坐不住了，決定強行闖進門看看。
于是，他下車躲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變身奧特曼。
翻進小區后，牛保國明目張膽尾隨一個帶小孩的婦女進了C棟。
那婦女怪異地看著他，但也沒說什么。小孩則不停追問：“叔叔，你是奧特之母嗎？”
牛保國沒看過奧特曼，不明所以，敷衍道：“對~”
來到403門口，他敲了敲門，然后把耳朵貼上去仔細聽。
里面一點動靜也沒有。
“玉兒，我不是讓人教過你怎么開鎖嗎？這里的門能不能開？”牛保國問。
耳麥里傳來聲音：“能。但如果他從里面反鎖了門，那就拉不開了。”
牛保國推測禿子一定會把門反鎖，畢竟他還沒從這里出來過。想了想，果斷說道：“你下來，給我把樓下的門打開！”
情況如此詭異，牛保國幾乎敢肯定里面已經沒人了。如果禿子不走門窗，那么只能穿墻，而這層樓的過道他也沒出現過，往上打通道有點反人性，只有往下走可能性最大。
玉兒從背包里拿出一套采購自“云商”的開鎖工具，麻利挑出“錫紙”和“一字鎖片”，走下樓來沒幾下就把303的大門捅開了。
里面沒有人，家具上都是灰塵，主臥正中間擺放了一疊厚厚的乳膠床墊。
牛保國抬頭一看，天花板上果然有道長方形暗門，工藝非常粗糙，打開之后甚至不能自動合攏。
嗟哉，被這婢養的耍了！
可惡啊！！！
呼~
牛保國在呼吸間冷靜下來，恢復古井無波的心境，把情況告訴了肥腸，讓他調監控查一下這段時間里從小區門口開出去的車。
自己帶著玉兒爬上暗門，從樓上主臥的床底下鉆了出來。
這里的裝修比下面豪華多了，旁邊設計了一個很大的衣帽間，壁柜里的衣服比陳小可還多好幾倍，都是不同社會階層的穿搭，還有各種常見職業的制服。
比如快遞員、外賣員、維修工、清潔工、銷售……甚至還有空姐制服、偽娘義乳。
“這幾件不錯，打包帶走~”牛保國指著幾件制服對玉兒說道。
“好……這些網上也有賣。”玉兒說。
牛保國又看見很多假發，拿起一頂與臥底時很相似的燙發看了看，感覺發質十分逼真，于是扔給玉兒說：“這個也帶走。”
“嗯。”玉兒裝進了背包里。
牛保國敲敲打打，拉出一個隱藏式分層抽屜。
里面琳瑯滿目，擺滿了各種證件，什么記者證、警察證、醫師資格證、律師執業證……長明集團工牌等，應有盡有。
“這些不錯，全打包帶走，到時候換張照片就能用。”
“好的”，玉兒的背包這下子全裝滿了。
除了衣櫥以外，這個140平無公攤面積的三室兩廳內，還有裝備間、加工間、設計室，里面滿是新奇玩意兒。
牛保國似乎忘了禿子逃走的事情，帶著玉兒進行零元購，恨不得把整個房子搬回牛氏大廈。
“這個人是發明家嗎？他設計了好多東西啊。”
玉兒在設計室里找到大量設計圖紙，都是采用半透明的堅實硫酸紙繪制，整齊堆疊在一起，足有半米多高。
里面有方便生活的發明，也有類似007風格的特工裝備，有精巧的構思，也有看起來毫無卵用的雞肋……很多標注著“未開發”字樣。
牛保國讓玉兒按照分類找了找，但并沒有發現“毒針”的設計圖。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圏，也沒有發現毒針。
肥腸把期間駛出小區的車輛都看了一遍，包括電動車在內，一共19輛。他沒法確認誰是禿子，于是截取小段視頻放大，按照時間順序排列起來，發給牛保國看。
牛保國之前可以觀察動作認出禿子，但那是走路。開車時沒什么動作，車內影像又不太清晰，大部分看不見全臉，有些難以分辨。
經過仔細觀察，他通過身材和骨骼形態，排除了明顯不符合的12人，讓肥腸追蹤剩下7人的行車軌跡，找到更加清晰的正臉畫面。
想起剛才在衣帽間里看到的女款服裝和假發，牛保國最后又增加了第8人——一個戴著頭盔的機車女騎士。
雖然她的翹臀看起來完全不像男人所有，但車手服下隱藏的骨骼形態確實可以與禿子匹配上。
一個半小時后。
他們已經排除掉了6個目標。
但道路監控不是萬能的，剩下兩個目標丟失了，估計他們是停在了某個監控盲區內，也可能是通過沒有監控的道路走遠了。
肥腸在他們消失的位置附近調出更多監控畫面，加速時間回看，找了很久，終于又發現了那個女騎士，對牛保國說：
“騎摩托那女的找到了，她應該是在香月湖一號那小區里待了一下，然后又去了附近的購物中心。”
牛保國一聽，頓時感覺這人沒戲，心想，那賊禿現在估計沒心情去購物。
等等……
香月湖一號？
這不是翟老頭住的地方嗎？霜茹好像在里面也有一套房……
牛保國猛然一驚！
假如那女騎手真是禿子的話，那就可以推測出他準備干什么了。
試想，如果翟老“愿意”幫忙，別說送他出城了，直接送他出國也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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