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死驚坐病中起，談笑風生又一年。
除夕傍晚。
牛保國與莫思思一起泡澡，準備換新衣服。
回想剛睜眼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刻，牛保國突然感覺一切像夢境，有點不真實。
為了尋找真實感，他手上用力捏了捏。
“嘶~痛！你用這么大勁干嘛。”
“思思，還記得就是去年的這個時間，我們第一次在道路上相遇。”
莫思思腦海中立刻浮現一個老頭穿著秋褲在風中凌亂的樣子，左手摸了摸肚子，也感覺一切像在做夢，很不真實……右手不由也用力一捏。
“嘖，調皮！”
出浴后。
牛保國穿上一套絳紅色西裝，內搭黑色高領羊毛衫，戴了塊百達翡麗黑金“萬年歷”。
莫思思也穿了件紅色大衣，與他一起走出房門。
牛氏大廈，絕對是整個華夏最有年味的地方。
那是鑼鼓齊鳴，鞭炮喧天，張燈結彩，春聯貼滿，而且，人氣特別旺盛。
牛保國先來到樓下的集團宴客大廳。有小幾百號沒回老家的混沌弟子正聚在這里，不少還帶著女友或家屬，準備一起吃席。
舞臺上堆著幾立方米現金，岳霸正在放發萬元大紅包，臺下一邊熱鬧，人人臉上洋溢著喜滋滋的笑。
“師父和莫師母來了！”有人高聲喊道。
見牛保國來了，岳霸立刻暫停撒幣，帶頭鼓掌恭迎牛保國上臺，令所有人齊聲喊出賀語：
“祝師父早日稱霸天下，金玉滿堂，洪福齊天，萬壽無疆……”
莫思思聽著這聲勢浩大的喊話和祝語的內容，感覺像是在給星宿老仙拜年，暗自吐槽道：“這都什么啊？哪個人才想出來的話！”
牛保國聽后十分滿意，大手一揮，朗聲說道：
“行了，吃完宴席后，大家一起在樓里守歲。上面的電影院、酒吧、KTV、棋牌室都修好了，大家吃好玩好，今晚全場消費都由集團買單。”
“好~”
眾人瘋狂鼓掌叫好，揮舞著手上鼓鼓的紅包，感謝自己做出了有生以來最英明的決定——拜入混沌太極門。
什么騰云集團，逗影公司……還要求本科學歷，我呸！
福利有咱們牛氏集團好嗎？
凝聚力有咱們億分之一強嗎？
霸總都說了，牛門子弟在外面不惹事也不怕事，誰要是敢惹我們的人，首先要問過以后數以萬計的師兄弟們答不答應。
牛保國很快又帶著莫思思來到27樓的家宴廳。
這里也很熱鬧，一張超大圓桌上已經坐滿了人，不過……眾人都各自為營，氣氛有些許怪異。
陳小可打扮的鮮紅亮麗，與玲玲、玉兒坐在一起打皇者榮耀。她懷中那只銀漸層套著貓咪型號的喜慶唐裝，看上去十分有趣。
牛保國走過去摸了摸她們的頭。
莫思思看見陳小可椅子旁邊的拐杖，想關心一句，但又開不了口。她知道牛保國還瞞著陳小可韌帶難以痊愈的事情，有些擔心她以后知道了會不會emo。
旁邊的牛曉站了起來，小聲對父親說：
“我下午終于聯系上嫂子了。
“她說，她和牛陽早離婚了，而且牛陽好像從瑛國跑去M國做什么生意了。
“這么久沒有消息，不會出事了吧？你想，現在你有錢了，還天天上新聞，他就算在國外，也不可能完全聽不到消息啊？為什么不來找你要錢呢？”
雖然牛曉的言語中半點沒說牛陽的好，但看起來也是有點急的。
而牛保國卻滿不在乎，說道：“沒消息更好，不用管了。”說完，直接走向翟霜茹了。
翟老坐在翟霜茹旁邊聊著天。這老頭今天衣著精美，發型也特意修理過，不過臉還是臭著，見牛保國過來，還怒瞪了他一眼。
牛保國向他拱了拱手，笑著打了個招呼。
雖然他至今也沒想明白這老頭為什么會答應過來吃飯，但總歸是好事，標志兩家的關系進一步和解，值得慶賀。
莫思思家來的人最多。莫母、子聰子明，還有他們的老婆孩子都來了。
兩兄弟坐在那里有些拘謹。一來，他們從沒見過這么土豪的大廈；二來，他們有些畏懼牛保國，畢竟以前有過節。
牛保國早就把這些小事忘卻了，走到他們旁邊，先向丈母娘問了聲好，然后便對兩個大舅子笑道：“兩位內兄，好久不見啊。”
這兩人連忙賠笑，哪里還敢有半點不敬。他們當初被羅響套進龐氏騙局，可謂是傾家蕩產，連媳婦都跑了。
要不是靠妹妹從妹夫那里搞來錢接濟，他們連媳婦都找不回來。
不過，莫思思和陳小可不一樣，縱使手里握有億萬巨款，但往家里給的也有很限。她知道這兩哥哥是什么尿性，也知道母親的就是他們的，感覺他們有了錢更容易出事。
莫母見老女婿對倆兒子態度很和善，大著膽子問道：“女婿啊，你公司這么大……還缺人手嗎？”
牛保國雖然不喜歡動腦去猜別人的心思，但莫母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他說：“缺啊，要不讓兩位內兄過來幫幫忙，每月薪酬……給五萬怎么樣？”
莫母楞了片刻，大喜過望，立刻抓住牛保國的胳膊道謝：“錢多錢少都沒問題，他們正好沒有工作，就是怕能力不夠，做不好事。”
牛保國說：“呵呵，我看兩位內兄都是人才，一定可以勝任的，那就這么說定了。”
兄弟倆一聽月薪有五萬，簡直激動壞了。
剛才，他們看見桌上牛保國的其他姘頭，還在偷偷嚼舌根說三道四。而現在，只感覺這妹夫為人沒得說，大方厚道，以后一定要好好巴著他。
莫思思十分無語，小聲說：“你要給他們什么工作？確定他們能‘勝任’？”
牛保國道：“你隨便安排個體面的閑職就行了，都是家人，你以后還是要多照顧點。”
莫思思輕哼了一聲，不過牛保國能這么做，她心里也挺高興。
江婉非常有眼里見，早已悄無聲息地跟在牛保國身后，心知座位不好安排，便自然地拉開莫母旁邊的椅子，也不明示什么，就是讓莫思思可以非常順理成章的坐下去。
果然，莫思思猶豫片刻后，坐在了母親身邊。
牛保國最后來到蘇靈蘊和葉列娜中間。
她們都是今天才過來大廈里的，此時顯得最孤單，一個年紀尚小，還有一個完全聽不懂華夏語……所以，牛保國想挨著她們坐。
江婉猜到了牛保國的心思，馬上叫人把一張主座挪過來，讓牛保國坐下。
然后，她俯首帖耳道：“老爺，我妹妹一個人在樓下，如果沒什么事的話，我下去吃完飯再上來行嗎？”
牛保國看了看這個狐媚子，沉吟片刻，說道：“把你妹妹叫上來，再添兩個座，一起吃吧。”
按理說，這大圓桌上沒有丫鬟的座位。不過，牛保國見她這段時間沒有二心，還異常能干，事事都讓自己滿意，覺得可以稍微對她好點。
江婉猶豫片刻，答應了。
近來，她跟著牛保國混，愈發感覺這男人是座可以依靠的大山，而且還有點子魅力，不顯老，活也好，感覺……給他騎沒什么不好。
很快，江婉把妹妹勸了上來。
眾人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兩姐妹，因為她們的長相身材幾乎一模一樣，但神情氣質截然不同。
一個風掻如火，一個冷艷如冰，像是冰火兩重天，一眼就能分辨出誰是誰。
“這是我妹妹，江柔”，江婉笑著給牛保國介紹，“這是牛爺~”
江柔面無表情，只微微點了點頭，看起來還是在給姐姐面子。她穿著一身黑衣，脖子上圍著姐姐硬塞的紅圍巾，增加了一點喜慶色彩。
咿呀？這妹妹倒是冰清玉潔，孕力也比姐姐好了不少……
牛保國還是第一次見到江柔，心中起了納妾的想法，但面無表情，隨意說道：“嗯，都坐吧，可以上菜了。”
胡祿娃中的四娃，沒回靖宏市過年，被牛保國特意留了下來。
因為他是在著名烹飪學校“新南方”畢業的，尤其擅長掌控火候，之前當過飯店的廚師。
所以，在管理厚羊毛導師團隊的閑暇之余，還有另外一份工作，那就是掌管牛家的廚房，讓牛保國與家人吃的放心。
這頓年夜飯，就是四娃帶領一般頂級大廚搞出來的，足足六六三十六道佳肴，擺滿整整一大桌，色香味俱全。
“來，都動筷吧。”
牛保國看著眼前和和美美的景象，一臉笑意，左邊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
但高興之余，他腦海浮現出前世在牛府吃年夜飯的記憶，想到如今景似人非，不由心中一痛。
這種強烈的悲喜交織，實非常人所能體會。
他默默想道：
前世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刀只夠殺一人，千里遠敵難以剿滅。
而這一世有了科技，一切都將不同。
誰敢動我家人，我讓他國境之內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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