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笑話！”牛保國不屑打斷道：“難道肺臟出現問題，就一定是有東西吸進肺里造成的嗎？”
羅響道：“牛保國干擾詢問，我申請讓他暫時回避。”
五娃的辯護人道：“反對。原告方代理律師非醫學專業人士，剛才的話具有誤導性，我認為應該允許身為醫學公知的牛保國先生進行反駁。”
叁法官現在腦瓜子嗡嗡響，猶豫片刻后，審判長還是詢問了牛保國，打算聽聽他想說什么。
“既然你誠心請教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牛保國一開口差點沒把審判長氣暈，“我剛才聽了在座各位的發言，對這件事也有了一定的了解了。”
羅響心中暗罵：“你擱這演尼瑪呢？”
牛保國繼續道：“旁邊這些年輕人的說法，在醫學上很合理。
“我發現，逛戒射吧的這些年輕人都有腎氣虧虛的現象，而逛戒煙吧的年輕人心火都比較旺。
“而腎屬水、肝屬木，五行中‘水生木’，則腎氣虧虛者肝弱（西醫里，肝功能導致只因供血不足，是雄不起來的直接原因。在中醫里問題的源頭是腎。）
“另外，肺屬金，而五行中‘火刑金’，則愛吸煙的年輕人肺功能較弱。
“如果河水中有毒素進入人體，那么影響他們體內最弱的臟器，導致病癥出現，非常合理。”
原來如此~大家都覺得很有道理，連一位略懂養生之道的老法官都忍不住微微點頭。
莫思思看著自己博學多才的老公，奇怪地想道：
“這兩個貼吧的事情，之前也沒告訴過他啊？難道恰巧能圓上？”
她不知道，五行相生相克，變化多端，其實怎么都能圓上。
即使岳霸再弄一個“減肥吧”出來，里面的人都得了肺癌。
牛保國也能說：
“肥胖者，脾虛。而脾屬土，肺屬金，五行中‘土生金’，所以脾虛者肺弱。”
事實就是如此，肥胖的人，有幾個肺活量好、跑起來不喘的？
羅響屢屢吃癟，又拿不出有力罪證證明他們是“有組織犯罪”，最后只能默認為無組織行為，把重點轉移到了他們行為的“不當得利”上。
他請求法院讓所有被告人歸還不義之財。
莫思思立刻不干了，說道：“反對！不當得利，是指沒有法律根據，使他人受到損失而自己獲得了利益。我的委托人開設醫館，靠治療患者獲得收入，合理合法，完全不滿足構成不當得利的必要條件！”
其他律師也紛紛抗議。
“反對！我的委托人嚴格依照長明人壽重疾險合同的條款獲賠，確診書也是由三甲公立醫院出具，完全合法合規！”
“反對！我的委托人也完全符合合同的賠償條件，長明人壽必須履行合同，立刻賠償我的委托人兩百萬元華夏幣！”
審判長敲了敲小槌子，示意自己明白他們的想法了，后面的人可以別說了。
羅響說：“法官，他們剛才都承認自己是為賺取二十萬差價，故意患癌的。雖然河水是否能患癌還有待證實，但他們的主觀牟利性質已經可以確定。而且，被保險人故意讓自己患癌是自殘行為，符合保險合同中依法免賠的條款。”
“反對！首先，重疾險不是意外險，保障性質不同。其次，‘燒開河水飲用’根本不屬于法律定義的自殘行為。如果自殘的定義邊界這么模糊，那‘熬夜’‘吃泡面’‘久坐’等公認為有損健康的行為，豈不是也能成為保險公司拒絕賠付重疾險的理由？”
“反對！我的委托人沒有說過自己是‘為賺取二十萬差價而故意患癌’的，請原告方注意用詞！”
“反對！我的委托人也沒有說過自己投保是為了獲利。他只是在貼吧上發現了長明人壽的重疾險口碑不錯，所以投保，現在不幸患癌，理應獲賠。如果原告方認為我的委托人有故意投保患癌謀利的行為，請拿出證據證明！”
“反對！我的委托人剛才也沒有說自己主動患癌，法庭可以調取攝影錄像查看。”
……
好家伙，沒在貼吧上發過帖子的薅毛人都不認了，還有幾個剛才承認的人也當庭翻供抵賴。
由于人數太多，羅響剛才并沒有一個個詢問確認，連法官也只當他們是默認了。
其實，就算在場的人全確認了，也沒太大用……因為今天出庭的人只是極少一部分，還有上萬個等著賠錢的人沒來呢。
“當當當當當當~”
審判長敲槌讓眾人安靜，與旁邊兩個老伙計交流了一下。
他們結合全部已知情況，傾向于認定——這是一次自發性群體利用保險規則漏洞的投機行為，與牛保國無關——至少目前證據顯示的情況就是這樣。
現在的難題是究竟怎么判？
判保險公司賠錢不太行，因為那些投保者明顯是故意患癌的。
判保險公司免賠好像也不太行，因為那些投保者符合合同的賠償要求，而且很難去證實每一個人是否故意患癌。
真是史無前例啊，法官們心中直呼：這案子我不會判，太難了！
又商量了一會，審判長宣布本案將延遲判決，且不排除會有第二次開庭。
羅響最后說了一段感人肺腑的話語，呼吁法官們考慮判決結果對社會的影響——“如果今天法律支持不正當者獲利，那明天會有更多人不走正道”。
他請求在正式判決之前，凍結全部賠償金，便于以后執行。
法官們聽后，還真想起了現在的輿論情況，感覺壓力倍增，同意了羅響的請求，支持長明人壽暫時不賠付那筆百億巨款。
……
“老爺，拼夕夕現在有百億補貼，要不我幫大家都買臺新IPhone吧？”
陳小可在飯桌上說道。
“行，真乖。”牛保國大塊朵頤，完全沒有被今天的官司影響食欲。
而旁邊的莫思思卻沒什么胃口，皺眉思索著該怎么對付羅響。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雖然牛保國是肯定沒事了，而且去疾堂已經入賬的錢大概率能夠保住。
但長明人壽還沒賠付的錢就是未知數了，很可能會以“不當得利”為由，免除賠償責任，或者減少賠償數額。
那可是一百多億現金啊，可不是虛無縹緲的拼夕夕百億補貼。
眼瞅著到嘴邊的肥肉有可能飛走，莫思思早把兒子名字的警示寓意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不行，現在的輿論聲音是關鍵，我們一定要做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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