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人不能，至少不應該
殷澤表示不想跟死妹控說話，隨口敷衍兩句后空間門一開回了西岐城。
第一件事，就是把刨心玩命的倔犟老頭子比干給用復蘇大道救活，然后才回到了太子府。
殷澤心情喜憂參半，他有個感覺，云霄帶走那些人，為的應該不是殺掉，因為要是想殺的話，完全沒必要這么多此一舉。
“唉，會擺九曲黃河陣的貓咪很可愛，但要是想太多的話，就又沒那么可愛了。”
殷澤回房間看了眼被打暈的善財跟鄧憨憨后，站在院子里遠眺之前云霄離開的方向。
“你說誰想太多喵？”
忽然，前頭上多出了一只漂亮的不像話的白貓。
白貓目光凌厲且霸道，貓爪彈出了鋒利的指甲。
“說我，我說我自己愛想太多呵呵呵……”殷澤訕訕回道，貓很傲嬌，女人更傲嬌，云霄又是女人又是貓，超級加倍的惹不起。
“哼，算你小子識相。”
云霄靈巧的從墻頭跳到陽光正好的山水假山上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蹲坐，看了殷澤一會后淡淡道：“知道我的身份后，你有什么想說的嗎？”
“啊？
什么身份？
你不就是一只會擺九曲黃河陣，會用混元金斗跟金蛟剪的普普通通小貓咪嗎。”
殷澤眼神無辜又迷茫，但明顯有些欲言又止。
云霄傲嬌的別過頭去，嘴角微微一翹，看來殷澤是打定主意裝傻到底了，這樣也好，對兩個人都好。
“行了，別憋著了，我知道你想問什么。”
云霄回過頭，“那些闡教跟西方教的人，我沒有殺，只是教訓了一番后就放走了，大梵天我殺了，但幽冥老祖提前在他體內安置了一枚血神子，不久會就會在幽冥血海中復活。”
【果然是這樣嘛。
】
殷澤心里一沉，要說他心里沒有埋怨，那一定是假話。
為了弄死那些人，想不說他提前為此付出了多少，單就是今天承受的各種算計與身上遭受的痛苦，就不應該是云霄輕飄飄一句放走了能揭過去的。
如果你今天讓我進九曲黃河陣，那還會發生這種事情，真是……
殷澤很不舒服，但又不知道該怎么埋怨云霄，他又有什么資格去埋怨人家？
要不是關鍵時刻云霄出手，他今天想破局就只能動用八戒。
啪！
一柄白骨小劍落到殷澤腳邊，云霄舔爪爪，“怎么，你在埋怨我？”
殷澤心臟一跳，怒氣值—1．
啪！
一桿黑水小旗又丟了過來。
“說話啊，我知道你在埋怨我，憋著多難受啊，有話就說出來。”
殷澤怒氣值—1．
啪！
一面陰陽寶鏡又落到了地上。
啪！啪！啪……
地上的寶貝，摞起了一座小山坡。
這一刻，殷澤嘴角的上揚，突破了面皮金屬化的桎梏，強行翹了起來。
怒氣值—999．
殷澤忽然就不生氣了，倒不是因為寶貝太多被砸暈了。
而是，云霄現在的模樣，簡直像極了穿越前，他家里養的那只名叫核桃的貓。
核桃是只閑不住的貓，撓沙發，咬數據線，偷偷在窗簾后面上廁所……
每每做錯事發現殷澤有教訓它的征兆時，一準的會跳窗戶離家出走。
等個把小時再回來后，嘴里總是會叼著一些類似死老鼠死鳥爛木枝的東西，傲嬌的丟到殷澤腳邊。
然后威武霸氣的抬起頭，那模樣象是在說愚蠢的人類，還不趕緊跪下來說謝謝，接受本王的道歉！
核桃是一只十六斤重的奶牛貓，顏值比化身為白貓的云霄差了不是一個等級。
但現在，在殷澤眼里，兩只貓的形象好像融合到了一起。
核桃，是他對曾經那個繁華世界，唯一的懷念了。
他忍不住的走上前去，腳踩著地面上那些，隨便丟出一樣都能讓人搶破頭的寶貝來到假山邊，伸手抱過白貓。
修長的指尖彎曲，順著毛，從頭頂擼到尾巴根，瞄準那被太陽曬得暖洋洋的胸鬃狠狠就是一吸。
想當年，核桃會用“捕獵”來的獵物對他表達傲嬌的歉意。
而他也會用一套嫻熟的擼貓手與狠狠一吸，來表示我接受你的歉意，你的小魚干跟貓薄荷保住了。
這一刻，殷澤好像回到了過去，在那個眼光正好的午后，懷里抱著貓，身后的電腦屏幕上，是還沒碼完，且再也不可能寫完的小說。
殷澤很少回憶過去，就算回憶起來也很短暫。
今天也是如此，擼完了貓，吸了兩口后。
一人一貓都尷尬了。
如果不知道云霄是白貓，殷澤會吸的毫無心理負擔。
如果今天沒有暴露身份，云霄會被擼的毫無心里負擔。
殷澤：她會不會弄死我？
云霄：我該不該弄死他？
“咳咳咳……”
“喵喵喵……”
一人一貓很有默契的一個朝后退，一個朝后跳。
云霄重新擺好曬太陽的姿勢，殷澤默默撿起一地寶貝，什么玄元控水旗、阿鼻劍、陰陽寶鏡……
整理好一切后，誰也沒再提之前的尷尬，云霄開口道：“不殺他們，我是有理由的。”
“我知道。”
“你知道？”
“嗯，之前沒想通，但現在我想通了，你不殺他們是對的。”
殷澤點頭，好像放下了心中的執念。
“九曲黃河陣里，有廣成子等剩余的玉虛十二仙，有南極仙翁跟燃燈，你要是殺了，那闡教二代弟子，可就只剩下云中子這一根獨苗了，這樣一來，元始天尊估計會瘋。
對了，里面還有十來個西方教的菩薩羅漢，西方教本就沒多少人，這樣接引跟準提也會發瘋。
他們瘋了，是不敢對我下手的，因為道祖鴻鈞禁止他們在當下這種時候對我出手，但他們會把怒火轉移到你們身上，你今天的選擇很對，是我之前太幼稚了。”
說到這，殷澤忽然感覺自己之前就是個混蛋，感覺不甘心？
不甘心是因為只為了自己的利益在考慮。
完全沒有顧及他人的安危。
牽扯到西方教、闡教，三位圣人之間的因果，憑什么要三霄來背？
這是很混蛋的行為。
人不能，至少不應該對幫助自己的人耍這種無賴。
于情于理，只要殷澤還是個帶把的，就不應該有半點對云霄的埋怨之心。
對敵人，能多無情就要有多無情。
對朋友，要換位思考，人家為你付出了，你不能耍無賴的，要不然，就太無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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