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現的洞口,和半個佛陀掉入水里的動靜,把所有人都驚動了,全朝那邊看去。
就看到之前逃掉的那個南亞邪士露出半邊身子朝外張望著。
“是那個孫子!”唐佐立刻指著他罵道。
這個南亞邪士,長得很丑,塌鼻梁,小眼睛,高額頭,黑漆漆的皮膚,嘴唇很厚。
他咧嘴一笑,挑釁似的看著我們,手一動,一個玻璃瓶打開了,一股邪煞之氣冒了出來。
“他居然還有一個鬼嬰!”唐佐罵道,“孫子,有本事別跑!你過來!”
南亞邪士繼續咧嘴笑著,“我終于找到了,華國人,你們能拿我怎么辦?去,把東西給我拿回來!”他對著鬼嬰念出一段晦澀難懂的話。
黑色邪煞之氣,瞬間化形,一個五六歲左右的鬼嬰出現了,額頭上一道詭異的黑色花紋,細密的黑色牙齒露出來,雙眼帶著兩道血紅色的血絲。
居然比我們之前遇到的鬼嬰都要高一個等級。
鬼嬰猙獰著一張青灰色帶著黑氣繚繞的臉,沖著鐵手就過去了。
鐵手沒有陰陽眼,肯定看不到,但他的第六感也讓他感覺到了危險的臨近。
刀疤似乎看到有一片陰影出現,皺眉觀察著到底是什么東西。
讓我意外的是那個瞎哥,整天琢磨歪門邪道,綁架女子祭河的土夫子,他僅剩的那只眼睛,居然隨著鬼嬰的移動,移動著。
他露出驚駭莫名的表情,身體僵硬,手抓住身下華表鏤空處,想要離開上面。
但是,水里的黑影就從他的腳下游了過去,讓他又縮了回去抬頭緊緊盯著鬼嬰。
“他有陰陽眼?”唐佐先看出來瞎哥的異狀,忍不住問道。
我看向瞎哥,也覺得他應該能看到鬼嬰。
“喂!那個瞎哥!”唐佐直接喊了一聲,“你是不是能看到那玩意?”
瞎哥抬起頭看向我們這里,臉色已經變得慘白一片,“你們能拉我上去嗎?這次救了我,出去后,我就算做牛做馬報答你們都行!要錢的話,我手里還有幾件好東西都可以給你們!拉兄弟一把!”
人在臨死之前,出于本能都會向人求救。
但是瞎哥的話能信嗎?
肯定不能啊!
但是田野他們辦的案子,這個瞎哥可是主犯。
他既然求我們救他,把他弄上來出去交給田野也不錯。
唐佐樂了,“救你上來,我們有什么好處?你說的值錢的玩意我們也不缺!”
黑皮也在旁邊架秧子,“就是,我們又不缺錢,憑什么冒險救你?”
刀疤樂了,“熊瞎子,別做夢了!沒看到他們也在這里嗎?和我們都是一路人,憑什么救你?”
瞎哥回頭看向刀疤,“哼!你就算想讓人家救你也辦不到,怎么?也想讓我在這里跟你陪葬?”
“實話實說而已!”刀疤道,“你現在都不知道他們這幾個小兔崽子是哪條道上的吧?你之前還說人家是官家人,怎么?跟官家人求救?”
這話提醒了瞎哥,他猛然回頭,那只眼睛瞇了瞇,“你們給我透個話,到底是不是官家人?”
唐佐嬉笑著和旁邊的黑皮他們打鬧了兩下,根本不回答他的話。
瞎哥又說:“就算是官家人,也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我熊瞎子在外面犯的事兒,足夠槍斃好幾回的了!要救我,就擺出條件來,不想救也說一聲!一句話沒有,那我也煩不了那么多,大不了一起死在這里好了!”
說完這番帶著濃濃威脅意味的話后,瞎哥居然從背包里摸出一個東西來。
我看到那個東西,頓時心里一緊,是炸藥!
一旦炸了這里,恐怕整個古墓就要坍塌,上面就是河床,我們就算是有天大的本事,也都無濟于事了。
“我說瞎哥!”我懶懶地說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態度!你拿出炸藥來是想嚇唬誰啊?現在大家都出不去,你就算炸了這里,結果也是一樣的!”
“不能炸!”老黃喊道,“一炸,大家全都會死在這里的!”
我心里嘆了口氣,手抓住老黃的胳膊捏了捏,示意他別緊張。
老黃這才發現他有些失態了,有些尷尬地往后縮了縮,不說話了。
我繼續跟瞎哥說話,“聽到了嗎?反正都是死,你炸不炸這里都一樣!還不如和我們一起想辦法離開這里呢!天大地大的,想求財還不容易?”
瞎哥能干到現在這種程度的土夫子,生性都多疑。
哪怕他明知道我說的是實話,也會在腦子里多過幾遍。
他思索了一會兒,轉頭看向刀疤,“刀疤,你說呢?想不想一起出去?”
刀疤也在思考,看得出來,他心動了。
畢竟現在這里只有我們算是暫時安全的。
如果我們出手幫忙,他們多半會活下來。
如果我們不幫忙,也許他們有機會逃出去,但是什么時候逃出去,能不能逃出去,就是未知數了。
而我們對于刀疤他們以前到底挖過哪座墳,下過哪座墓,根本不清楚。
做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清楚。
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他。
就算是最后也把他順手救了,出去后,肯定也是交給田野他們處理。
至于那個鐵手……
我抬頭看向鐵手,他居然已經爬到了佛像肩膀上去了,再下一步,他就會沿著佛像螺旋的發髻上到頭頂,從上往下撬動那個碩大的紅寶石了。
雖然目測他很難做到,但是心里還是想要阻止他。
“鐵手!你呢?”我高聲問道。
刀疤和瞎哥一起看過去。
而那個鬼嬰,這個時候已經在水面上觀察那個棺槨好一會兒了。
它也進入到了水里,再冒出來,對著上面南亞邪士不知道比劃著什么。
反正我們也看不懂,但從它的手勢上也能猜出來幾分。
它似乎在示意上面的邪士,棺槨里面有東西。
我看向南亞邪士,他扒著那個洞口,嘰里呱啦說著什么,還不斷地打著手勢。
我低聲跟唐佐說道:“你帶人去把他干掉!”
唐佐點點頭,沒選別人,直接讓黑皮跟著他去了。
他們沿著之前黑皮探好的路摸了過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我看他們離開后,轉頭又看向外面。
鬼嬰在棺槨那里,一會兒進入水里,一會兒又上來,似乎在忙碌著什么,還跟上面的南亞邪士不斷地交流著。
我看了看距離,有些遠,驅煞咒根本彈不了那么遠。
我用牙齒磨著嘴唇,仔細想著對策。
老黃在旁邊來了一句:“你那個符,之前用的那個,還能用嗎?轟他一家伙!”
對啊!
我對著老黃呲牙一樂,“老黃,姜還是老的辣!給你看個好看的!”
說著話,我掏出了一張引雷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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