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怔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說是他的錯。
不,她不是來譴責他的,她是……忽然間有一絲心慌,手去抓著他的衣袖,“傅云熙,我是不是心理有問題?明明知道這個地方曾經是我的噩夢來源,對我而言是地獄,可是當聽見你說她用同樣的方式也來到這里時,我就想來看一眼,自虐一般地重歷舊夢。”
傅云熙聽她這般說心越加疼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是他,可她卻將這包袱背負了將近七年。捧住她的臉,讓她聚焦在自己身上,“看著我。”
等黎秋散亂的眼神終于凝向他時,才一字一句地說:“你的心理一點問題都沒有,換成任何一個人對這里也難磨滅。于其說你是自虐,不如說你在用你的方式打開心結。沒有一種方式比情景重現更殘酷,也沒有比它更有效,這是你自救的方式,否則余曉蕓就像一顆毒瘤一樣,但凡提及她就使你痛不欲生。”
“真的嗎?我沒有問題?”黎秋不確定地又重復問了次。
傅云熙堅定地點頭,“沒有,你有一顆強大的心臟,面臨再大的困難都會自我調節。即便混蛋如當年的我,你也沒有恨,依然以愛來包容,將我拉回正道。哪怕杜鈺深諳心術,陳冰博得心理專家的稱號,可在我眼里他們都不如你。”
沒有人能夠經歷了她的經歷后,還能春風如洗,一片清明如白鏡。
哪怕是對余曉蕓,她有恨,卻不會用恨去報復。寧可交給法律,讓法律去制裁有罪的人。
如果這樣的黎秋都要算是心理有問題,那么這世界上多少偏激的人要被稱作精神病患者?
黎秋的情緒終于平復下來了,感覺心底的一團幽霧正在漸漸散開,同時郁結之氣也好似散了。她發現剛才看了余曉蕓一眼,除了想起自己曾經的悲哀外,并沒有太大的憤怒,原來這才叫真正的打開心結。
抬起頭,目光清淺,深呼吸了下說:“走,我們去聽審吧。”
傅云熙凝了下她,默然起身繞走到輪椅后推行。電梯出來就見秦政在等,領著他們來到了一個房間,吳萍自然不可能在房內,這是監控室。走近顯示器就看見了審訊的畫面,一名短發婦人坐在桌子后面,雙手被銬住了放在膝蓋上。
“能收到音嗎?”傅云熙問。
秦政朝監控室小哥示意了下,按下了一個鍵立即就有聲音放出來了。
“你是通過什么途徑付錢汪翠紅母子的?”
“網上轉賬。”
“把轉賬流程陳述一遍。”警方下令但吳萍支支吾吾的:“我是……是……”顯然答不上來。
“還不說實話,到底是怎么交易的?”
吳萍語帶顫音:“真的是轉賬的,不信你們可以去查。”
警察冷笑:“我們當然是查了才來問你,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如果你還不從實招來的話那就等著坐牢吧。”
吳萍驚顫了下,目光躲閃,“警官,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出來了。”
“既然你嘴這么嚴,這鍋就換你女兒來背吧。”
“不,蕓蕓現在是孕婦啊,你們不能判她有罪。”吳萍驚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