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站在走廊上,一直看著邵文宇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他平定了下情緒,才掏手機,回周木電話。
“爺。”
手機響了兩聲,周木的聲音就傳來。
“什么事?”
傅斯年沉聲問。
周木在電話那頭說,“爺,那天少夫人跟二少見面,是請他幫忙做dna鑒定。”
“dna鑒定?”
傅斯年狹長的眸子銳利地瞇起。
他想起來,當時傅清陽手里提著的袋子。
“是的,爺,應該是少夫人和張麗平的親子鑒定。”
關于這一點,周木也不是特別確定。
但他能確定的是,江姝婳給傅清陽的是傅斯年買的杯子。
掛了電話,傅斯年沒回辦公室。
而是直接去了實驗室。
他前些天,也懷疑過張麗平對江姝婳的態度,以及對白雨寧的維護。
做了江姝婳和白志庭的dna鑒定。
是他自己親自做的,未經他人之手。
鑒定結果:江姝婳和白志庭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他的猜測只是猜測。
白雨寧才是白志庭的女兒。
傅斯年在實驗室里待了許久。
思考他和江姝婳的以后。
他的辦公室里。
江姝婳接到傅清陽的電話,問她在哪兒。
傅清陽知道江姝婳來了醫院,也知道,她被傅斯年帶去了辦公室。
但他不想再去傅斯年的辦公室找江姝婳。
“婳婳,鑒定結果出來了,我這會兒有病人,你方便過來我辦公室一趟嗎?”
“好。”
江姝婳這兩天就一直在等結果。
聽說出來了,便立即想知道。
傅清陽的辦公室和傅斯年的辦公室不在同一層樓。
她乘電梯來到傅清陽的辦公室,病人已經走了,他正倒水。
笑著招呼她過去坐。
江姝婳的心思全在鑒定結果上。
“我不喝水,結果在呢?”
“在這兒。”
傅清陽回到辦公桌前,把鑒定結果拿給她。
拿到文件袋,江姝婳暗暗吸了口氣,才猜開。
一目十行的瀏覽完。
她的心瞬間跌入谷底。
好半晌,都沒出聲,也沒抬頭。
傅清陽關心地喊她,“婳婳,你沒事吧?”
江姝婳勉強地扯了個弧度,“沒事,謝謝你。”
能有什么事,只是很失望。
她以為張麗平不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才會如此對自己。
可鑒定結果卻顯示,她是她的母親。
“婳婳,要不先坐一會兒,你的臉色很不好。”
傅清陽已經看過結果,從江姝婳手里抽走紙,把水遞到她手里。
他又拿出一盒巧克力,剝了一顆給她,“吃一顆巧克力,也許心情能好些。”
“謝謝,我不吃。”
江姝婳拒絕了傅清陽遞到面前的巧克力。
傅清陽試圖安慰她,“其實你和那個女人是不是親生母女都沒有關系,你不用太過在意。”
江姝婳扯不出笑。
她的手抬了抬,想撫小腹上。
但想到什么,又放了下去。
即將為人母的她,實在理解不了張麗平為何如此恨她和江凱。
手機有消息進來。
見是于萌萌發的,她點開微信進去查看。
婳婳,我聽我媽說,白雨寧是邵文宇的表妹,你知道這件事嗎?】
江姝婳捏著手機的力度收緊。
過了半分鐘之久,她才回復于萌萌【我也不知道。】
于萌萌一聽她說不知道。
立即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訴她,【我媽今天背著我去醫院看望邵老爺子,正好碰到白雨寧也在……白雨寧怎么就成了邵家的外孫女。】
婳婳,傅斯年要是跟你提離婚,你千萬別難過。反正你和他中間夾著一個白雨寧,也安生不了。離就離吧,回頭我跟你一起養孩子。
【他已經知道我懷孕了。】
江姝婳把于萌萌當成傾訴對象。
把這兩天的事,都告訴了她。
于萌萌給她發來一個擁抱的表情包:
婳婳,不管任何時候,我都在。】
心口泛暖,鼻尖卻發酸。
外面走廊上響起腳步聲,江姝婳蹙了蹙眉,從沙發上站起來。
傅清陽問她怎么了。
她拿起茶幾上的鑒定結果,說,“我先走了,謝謝你。做這個鑒定多少錢,回頭我轉給你。”
“婳婳,這點錢,我不缺。”
傅清陽苦笑。
敲門聲響,打開門看見外面站著的傅斯年時,他心口處狠狠一窒。
瞬間明白了江姝婳剛才的突然起身,要走,恐怕是聽出了傅斯年的腳步聲。
她對他,竟熟悉到如此地步。
從腳步聲都辨得出來。
“我來接婳婳。”
傅斯年的目光越過傅清陽,看向幾米外的江姝婳。
傅清陽抿了抿唇,壓下心里的妒意,讓開身子。
江姝婳走出辦公室,就被傅斯年抓住手,握在掌心。
“怎么跑這兒來了?”
他的聲音很低,溫潤輕緩。
聽不出責備。
可傅清陽的拳頭卻捏得死緊,心頭恨極。
傅斯年明明是想報復江姝婳,虛偽的男人。
江姝婳的手很涼。
他眉峰輕皺地看著她,“冷嗎?”
“不。”
“你的手涼,臉色也不太好的樣子。”
傅斯年猜出她來傅清陽辦公室的目的,多半是鑒定結果出來了。
“剛才有點暈,現在沒事了。”
江姝婳說了個謊。
傅斯年沒有深究,淡聲說,“我送你回去。”
“你不忙了嗎?”
“不忙了。”
“……”
她不再說話。
傅斯年也不再說話。
乘電梯下樓,他始終不曾放開她的手。
牽著她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讓她坐進副駕座。
上車后,他又幫她系安全帶。
“我帶你去個地方。”
車子上路,他轉眸對發呆的江姝婳說。
江姝婳茫然的眨了眨眼,看著他嘴角微勾的弧度,敷衍地問了句,“去哪兒?”
傅斯年勾唇笑道,“去一個能讓人心情好的地方。”
她的情況太不好了。
傅斯年怕對她腹中胎兒不好。
車子一路開進游樂場,比起十幾年前,這里大了不只一倍。
且環境更好。
只是,偌大的游樂場里,沒人。
停下車,傅斯年傾身給江姝婳解安全帶時,修長的手指拂過她額頭的碎發。
嗓音低暖,“等下想玩什么就玩什么,開心點。”
江姝婳看著他眼底映著的自己,“你包場了?”
“嗯。”
他眼里漫進一層暖意。
有一瞬間,像極了十幾年前那個溫暖的青澀少年。
江姝婳受他蠱惑,脫口問,“我可以坐摩天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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