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婳的話被打斷,玖玖和柒柒還齊齊仰著小臉望著她。
以為陸超是有什么事情要讓她去做,就了聲好,她連忙起身快步走了過去。
柒柒和玖玖見狀,對視一眼也跟在后面。
“爺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兩天換一次藥。”
陸超把一瓶藥粉遞給江姝婳,頓了頓又問,“江小姐會換藥吧?如果不會,或者怕做不好,兩天后我再過來。”
江姝婳皺眉。
聽陸超這意思,是要讓她留下照顧傅斯年。
想到傅斯年是為了救她和兩個小寶貝才受的傷,她確實應該留下照顧。
“下次換藥你來吧,我看著學習一下。”
接過藥,江姝婳聲音清淡地說。
“那行……”
陸超話音還沒落下,傅斯年就開口打斷,“不需要,到時候我教你。”
他是受了傷,又不是昏迷不醒。
陸超回頭看一眼傅斯年,迅速改口,“好,那我就不來了。”
說完,他繼續轉向江姝婳,“另外,傷口不能沾水,忌食辛辣這些你應該都知道,我就不另外交代了。還有其他一些注意事項,一會兒出去我再跟你說一下。”
帶血的衣服和棉球都已經被周林用一個大的垃圾袋收了起來,這會兒也不怕柒柒和玖玖看到。
兩個小寶貝留下陪著傅斯年,可憐巴巴的問他疼不疼。
兩張小臉皺的比苦瓜還要苦。
有兩人陪著傅斯年,江姝婳跟著陸超出去,又聽他說了一些注意事項。
最后,陸超又加上她微信說,“有什么不清楚或者記不住的,你隨時發消息問我。另外,爺傷的比較重,這段時間最好不要隨意走動,也不要拿重物。”
江姝婳一一記下,點頭道謝,才把陸超送了出去。
送走陸超回到房間,柒柒和玖玖同時回頭看過來。
看到是她,玖玖小跑到她面前,可憐巴巴地說,“媽媽,我想回舅爺爺家住。”
“為什么?”
江姝婳一怔,先看向傅斯年。
見傅斯年也是一臉困惑,像是不知道她為什么忽然要走。
她蹲下來,柔聲問,“是被醫生叔叔受的傷嚇到了嗎?”
玖玖連忙搖頭,眼眶紅得厲害,“我們才來住了一天,醫生叔叔就受了這么重的傷。我怕我和姐姐再住在這里,就把醫生叔叔給連累死了。”
“這次的事情,也不是你們的錯。”
江姝婳只覺得心臟像是被什么狠狠刺了一下。
抬手摸著她的小臉,語氣極其溫柔地說,“再說,醫生叔叔受傷也有媽媽的原因,你們這樣說,媽媽豈不是也要自責死了?”
“所以,媽媽才要留下來照顧醫生叔叔呀。我和玖玖在這里,媽媽還要照顧我們,太辛苦了。”
柒柒也表現得乖巧懂事。
“柒柒,玖玖。”
旁邊,傅斯年也開了口。
看到母女三人同時朝自己看過來,他眸色溫和。
因為受傷有些發白的唇色也讓他少了幾分平時的冷硬強勢,卻不減清雋貴氣,“就算沒有你們,壞人也還是會動手。答應醫生叔叔,不要因為壞人做的壞事就自責,好不好?”
“好。”
柒柒和玖玖看一眼彼此,抽抽鼻子點頭。
玖玖紅著眼睛,稚嫩的聲音聽得人心疼不已,“但是我們還是不能留在這里。媽媽要照顧醫生叔叔,就沒有人照顧我們了。”
說著,她還努力用自己泛紅的眼睛給傅斯年使眼色。
爸爸可一定要把握好這次機會呀。
不然不就白受傷了。
傅斯年看得好笑,點頭問,“你們決定好了嗎?”
兩個小寶貝重重點頭。
傅斯年才看向江姝婳,“讓表哥過來接她們吧,等過幾天她們想過來再說。”
江姝婳神色復雜地看一眼兩個女兒。
她們懂事得讓人心疼。
而她,也確實分不出更多精力去照顧她們。
“等過兩天,你們想媽媽了,就讓宇舅舅帶你們過來,好嗎?”
“好。”
玖玖和柒柒先后走過來抱住媽媽,并且承諾,“我們在舅爺爺家里,一定會乖乖聽話,好好吃飯睡覺的!”
看她們真的想走,江姝婳這才打電話給邵文宇。
剛好邵文宇在附近見客戶,接到電話以后來得很快。
他帶兩個小寶貝離開時,兩人還交代江姝婳一定要照顧好她們的救命恩人。
把幾個大人聽得忍俊不禁,有些沉重的氣氛也被她們攪散了一些。
送走柒柒和玖玖,江姝婳回來照顧傅斯年。
陸超給他處理傷口的時候,她和兩個小寶貝在外面說話,沒看到傷勢怎么樣。
被周林叫進來時,也都已經包扎好。
一條手臂和一條小腿上面裹著厚實的繃帶,還不是同一邊。
看起來無比凄慘。
但也只是看起來。
傅斯年自然不會承認,是他故意讓陸超怎么嚇人怎么包。
因為他常年鍛煉,手臂肌肉緊實,再加上那小孩力氣小。
匕首雖然劃破了手臂,卻不到深可見骨的程度。
而那些噴霧濃硫酸就更不用說了。
隔著厚衣服,真正落到腿上的也沒有多少。
但他偏要裝作重傷,生活無法自理的模樣,把江姝婳指使的團團轉。
吃過晚飯,江姝婳洗了碗過來,傅斯年提出想要擦身。
江姝婳皺眉,“一天不洗澡又不會死人,你就不能忍忍?”
而且,這個時候還早。
她懷疑他是故意的。
“不會死,但是會難受。而且我身上之前沾了血,陸超沒給我擦,身上有血腥味,晚上會睡不著。”
傅斯年動了動肩膀,似乎真的不怎么舒服的樣子。
江姝婳狐疑地看一眼他身上的家居服。
他的衣服也是之前陸超給他處理傷口時,周林拿來給他換上的。
因為之前穿的衣服,袖子被劃破,又染了血,褲腿也被硫酸腐蝕出不少破洞。
她記得當時,周林是端了一盆水進來的。
“算了,我也知道不該為難你。其實我另外一條腿還能用,小心一點,不一定會沾到水。”
看江姝婳只看著自己不說話,傅斯年掀開被子作勢就要起身。
江姝婳下意識上前,一把按在他肩膀上。
反應過來,收回手,臉色不太好看地說,“我去給你打水。”
傅斯年得了便宜還要賣乖,“沒事,你不用勉強自己。救你是下意識的動作,你不用為此覺得內疚。”
讓她在自己面前受傷,才是他的無能。
江姝婳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不勉強。”
說完,她轉身就走。
打了水過來,傅斯年又說,“幫我把內/褲拿來,在左邊衣柜第二個抽屜里。之前周林只給我拿了睡衣,內/褲沒換。”
江姝婳起身的動作僵硬一瞬,皺眉。
但還是起身去打開衣柜。
衣柜門打開,里面衣服不是很多,裝內褲的抽屜里,也基本都是新的。
沒有什么生活氣息。
看著里面那兩盒全新的內褲,江姝婳莫名松了口氣,沒什么心理負擔地隨便拿了一條出來。
皺了皺眉,提議,“要不你回宜城養傷吧?”
“為什么?你要反悔,不想照顧我了?”
聽到聲音,傅斯年神情不悅。
看她的眼神,像在看負心漢。
江姝婳解釋,“不是我不想照顧你,你這里不怎么住人,很多東西都沒有,不太適合養傷。”
“缺什么,你告訴我一聲,我打電話讓人送。”
傅斯年很執拗,任性地不肯回去。
好不容易有機會和她同處,他傻了才會回宜城。
“不是東西的問題。”
江姝婳翻個白眼,有種秀才遇上兵的無力感。
“那是什么問題?”
傅斯年的語氣咄咄逼人。
江姝婳抿唇,沒回答他的問題。
只是上前,解開他家居服的上衣扣子。
傅斯年坐起身,配合她脫掉上衣。
反正赤著上身也不會冷。
江姝婳擰了毛巾,重點在他受傷那條手臂上多擦了兩遍。
在手臂內側,甚至看到有干涸的血跡。
不多,卻證明傅斯年沒騙她。
擦完那條手臂,她用毛巾胡亂在男人身上擦了兩把。
家居服重新穿上,江姝婳在心里長長舒了口氣。
又把褲子挽上去給他擦了腿。
進洗手間換了水,準備出來給他洗腳。
剛脫掉襪子,傅斯年把腿從他手里抽出來,語氣隨意地說,“我自己洗。”
洗腳的時候,他再次開口,“我不想回去,等養好傷再說。”
江姝婳愣了兩秒。
才想起之前被她中斷的話題。
“隨你。”
她看著他洗完,把擦腳毛巾從自己手里接走慢慢擦著,無所謂地回了兩個字,不打算多勸。
看他因為擦腳的動作,眉頭緊皺,像是在隱忍痛楚。
她更不可能再多勸說。
說得多了,搞得像她不愿意照顧他一樣。
江姝婳把他的洗腳水拿去衛生間倒掉,回來看一眼之前被她取出來的內褲。
遲疑兩秒,才問,“你自己能換嗎?”
“不能,你幫我換下內褲。”
她出來時,傅斯年正靠在床頭上休息。
剛受傷沒多久,彎腰擦腳這樣的動作對他來說,還是有點不太吃得消。
也不知道這么折騰,難受的是江姝婳,還是自己。
江姝婳垂在身側的手指收緊,眸光閃了閃,“我讓周林進來幫你。”
兩小只跟著邵文宇離開的時候,周林也跟著出了別墅。
并且告訴江姝婳,他就在外面,有事可以出去找他。
她知道傅斯年沒有讓這些屬下住在別墅里的習慣,也就沒攔著。
“不用,你先出去吧。”
傅斯年臉色黑了幾個度。
他還沒有讓男人看到自己身體的癖好。
江姝婳看他一眼,似乎不太理解男人這莫名其妙的自尊心。
但還是轉身出了房間。
就算擔心他會扯到傷口,她也沒打算自己幫他換內褲。
考慮到他之前流了不少血,江姝婳干脆去廚房給他燉了魚湯。
鮮香的魚湯出鍋,端進傅斯年房間時,他已經換好了,正緊閉雙眼躺在床上。
見他睡下,江姝婳準備退出去,就見他睜眼看了過來,“我沒睡,就是休息一下。”
用沒受傷那只手撐著身體坐起來,墨眸盯緊江姝婳手里的碗,“又做了什么?”
“魚湯。”
斂下眸子,江姝婳端著魚湯走進去。
剛把魚湯放在床頭桌子上,就聽見傅斯年的聲音,“幫我洗一下。”
江姝婳下意識朝他看過去,又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丟在床尾的布料。
她吸了口氣,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我一會兒幫你丟進垃圾桶里。”
反正衣柜里還有不少新的。
就算不夠,她可以再去幫他買。
“你就是這樣照顧你的救命恩人的?”
傅斯年皺眉,語氣里帶著嘲諷。
仿佛在說,這就是你答應柒柒和玖玖的,會好好照顧他這個“救命恩人”?
連條內褲都不愿意洗,談什么照顧?
江姝婳神情緊繃。
正要咬牙同意,就被突兀的手機鈴聲打斷。
其實,傅斯年的手機鈴聲并不刺耳,是柔和好聽的一首英文歌曲。
但在極端安靜的環境里響起來,還是有點嚇人。
“幫我拿下手機。”
傅斯年的手機,之前陸超給他包扎的時候,被周林拿走放在旁邊。
正好是他夠不到的距離。
要想拿到,得下床。
江姝婳去把手機拿過來,低頭無意間掃到一眼。
是劉欣。
面上什么都沒表現出來的走過去。
準備把手機遞給傅斯年,他卻不伸手來接,只說,“你幫我接,我的手有傷,沒力氣拿手機。”
江姝婳看向他完好的那只手。
只是一只手傷了,又不是殘了。
“之前換內衣累著了,不想動。”
傅斯年手指動了動,表示自己真的有心無力。
江姝婳,“……”
不想再被他這樣牽著走,江姝婳直接按下接聽,打開外放。
沒興趣聽他打電話,她把手機放到他手邊,轉身就要出去。
“婳婳,等一下。”
傅斯年的聲音,和電話里劉欣喊的那聲“總裁”同時響起。
電話里,有片刻的寂靜。
片刻后,才再次響起劉欣有些疑惑的聲音,“總裁,您是在帝都嗎?”
之前,周木不是說江姝婳不打算再回宜城了?
她不明白,江姝婳有什么好。
總裁要這樣放低身段,連工作都不管地追去帝都。
他是想要把公司拱手讓給傅清陽不成?
“有事?”
傅斯年皺眉,嗓音微涼,不似和江姝婳說話時的溫潤低磁。
劉欣立刻意識到,她問了個蠢問題。
總裁在什么地方,沒必要向她這個秘書匯報。
連忙說打這個電話的目的,“我們在城南的一家工廠出事了。工人在工作的時候操作不當,被機器切掉了兩個手指。現在家屬堵在工廠鬧事,要賠償。”
“傅清陽呢?讓他去解決。”
傅斯年擰眉。
這樣的事操作不當,很容易引起員工動亂。
“傅經理的電話打不通,聯系不到人。”
傅清陽每個周末都會雷打不動的休息。
在這段期間,很難聯系到他。
傅斯年知道他的私人號碼,但是懶得打。
他自然知道傅清陽在做什么,不過是想看看他能做到哪一步罷了。
“喂我喝魚湯。”
傅斯年抽空抬眼看向旁邊因為他喊的那一聲停下腳步的江姝婳,提出要求。
江姝婳腳下沒動,只皺眉盯著他的手機。
那邊的事情似乎比較重要。
電話里,劉欣似乎也被他這突然轉變的一句話弄得懵了一瞬,喊了聲“總裁”,提醒他這邊還有事情等著處理。
傅斯年沒說話,只是執拗的盯著江姝婳。
半晌,江姝婳不太情愿的走過去,端起碗,拿著勺子喂他喝湯。
溫熱的魚湯入口,傅斯年唇角輕揚起一抹弧度。
心里剛升起的一絲煩躁也被成功壓了下去。
這才有心情問,“大概什么情況?”
劉欣那邊把具體情況跟他說了一遍。
事情發生在昨天快下班的時候,廠長本來以為自己可以解決,就直接把工人送去了醫院。
沒有直接報告到辦公室,只是走了正常流程上報。
如果不出意外,周一這件事才會被上報到總裁辦公室。
只是沒想到今天一早,家屬會到廠里鬧事,這才打了劉欣的電話。
傅斯年看一眼江姝婳,示意她接著喂。
這才開口,“工廠負責人呢?”
“已經去處理了,但是被情緒激動的家屬打破了頭。”
“你現在在什么地方?”
“我在醫院,剛探望負責人出來。”
“有沒有報警?”
“有,警察馬上就到。總裁您能不能回來一趟,不然我怕家屬會把事情鬧大,對公司影響不好。”
出了這樣的事,總裁應該不會還要留在帝都吧?
江姝婳就是個禍害!
明知道過完年剛復工,公司忙得不可開交,還讓總裁千里迢迢跑去帝都找她。
“什么事都要我出面,養你們干什么?”
傅斯年沉下嗓音,無形的氣場隔著手機都讓劉欣有點喘不上氣。
“你們先跟警方說明情況,配合警方……工廠那邊,我另外找人過去處理。”
說完,傅斯年示意江姝婳掛斷電話。
又讓她在通訊錄里找到一個號碼撥過去,簡單吩咐幾句就掛了電話。
發生了這樣的事,傅斯年也沒心情再招惹江姝婳。
配合的喝完了魚湯,看著她把碗收走。
沒多久,回來把他脫在床尾的內褲也拿去洗衣房洗干凈晾起來。
-
傅斯年對江姝婳的欺壓很快糟了報應。
因為她擔心傅斯年的情況,晚上睡覺沒有像往常一樣關機。
而且覺也比較淺。
聽到信息提示音的一剎,她瞬間驚醒。
輕撫因為被驚醒有些發慌的心口,她坐起身去拿手機。
信息是傅斯年發的,【我發燒了。】
簡簡單單四個字。
江姝婳有點懷疑。
明明睡覺前喝魚湯的時候,看起來還一點事都沒有。
正猶豫要不要過去看看。
對方再次發過來一張圖片。
體溫計上,明明白白的顯示著一個溫度。
39.2度!
江姝婳臉色微微一變,連忙穿上拖鞋出去給他找退燒藥。
她過去的時候,傅斯年已經燒的有點迷糊了,臉頰有著不太正常的紅暈。
聽到開門聲,也只是掀起眼皮朝這邊看過來一眼,就又垂了下去。
江姝婳連忙過去把退燒藥喂給他,又去打了溫水過來給他擦身上降溫。
一直到一個小時后再量,體溫降到了37.6,她微微松了口氣。
也沒敢回去睡,就趴在傅斯年床邊守著,唯恐他再次發燒。
果然,后半夜傅斯年又再次發起高燒。
江姝婳忙了一個晚上沒睡。
直到早上,他的體溫才稍微降下來一些。
他感覺自己的情況不是很好,怕傳染給江姝婳,不讓她過來照顧自己,而是叫了周林進來,只讓她一天三頓的做飯。
接連兩天,傅斯年總是反反復復高燒不退。
到后面,他的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江姝婳不放心,強迫他去醫院檢查。
看著她雖然強勢,眼底卻是化不開的擔憂,傅斯年心軟妥協。
周林開車把他們帶去醫院做了檢查,沒有查出任何問題。
但江姝婳還是莫名覺得不安。
這天晚上,傅斯年收到了一條消息。
看完消息,他周身氣息變得寒涼,眉眼凜冽,“周林,你去安排一下,我們明天回宜城。”
說完,也不去看周林的反應,低頭快速鎖定發送信息的ip地址。
之后,把查到的結果發給陸戰,邵文宇,陸超等人。
等他忙完這些,江姝婳敲門進來。
因為這幾天他不允許她進自己房間。
敲開門,江姝婳也沒進來,就站在門口皺眉問,“你想回宜城?”
“嗯,你之前說帝都養傷不方便,我想了想,覺得你說的有道理。”
收起手機,傅斯年一本正經的說。
半個小時前,他才剛吃了退燒藥,這會兒精神狀態尚可。
江姝婳直覺他有事瞞著自己,但盯著他看了幾秒,也沒看出什么。
她皺眉,“之前我說的時候,你還沒有發燒。現在隨時可能再次燒起來,回宜城要好幾個小時,萬一路上再燒……”
“我會讓周林帶上退燒藥,堅持到宜城應該不成問題。”
傅斯年打斷江姝婳。
見她還是眉頭緊鎖,滿臉寫著不贊同。
忍不住彎起唇角,“或者,你是舍不得我?如果是的話,你可以跟我一塊回去。”
“誰舍不得你了?”
江姝婳朝他翻個白眼。
江凱馬上就要來帝都工作。
宜城那邊的房子已經掛了出去,正在尋找買家。
一旦賣了房子,以后他們兄妹在宜城就沒有任何牽掛,不會再回去了。
“既然沒有舍不得,你就回邵家去吧,晚點我讓表哥過來接你。”
早知道她不肯陪自己回宜城。
傅斯年笑了笑。
沒計較他對邵文宇的稱呼,江姝婳皺眉,語氣嚴肅,“決定好了,真的要回去?”
“嗯。”
傅斯年點頭,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江姝婳連忙上前就要扶他,被他制止,“你別過來,我自己可以。”
一再的被拒絕靠近,江姝婳越發覺得他知道點什么,卻不肯告訴自己。
但看他堅持,她抿緊唇瓣沒再堅持。
只是沉默的轉身出去,也準備收拾東西回邵家。
見她離開,傅斯年才沒忍住,面上流露出一絲隱忍的痛色。
他把手機拿出來,再次查看之前收到的那條信息。
信息是失蹤很久的白勝民發過來的。
他逐字逐句的盯著每一個字,似乎解析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但沒有。
就算有什么消息,白勝民也不可能透露給他。
等周林安排好一切回來,傅斯年問,“之前劃傷我的那把匕首在哪兒?”
“當時被警察當做物證帶走了,現在應該在警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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