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時后。
江姝婳和傅斯年趕到于萌萌母女暫住的小區。
她發給于萌萌消息,又在門口站了幾分鐘,她才過來開門。
看到傅斯年也在,于萌萌顯得很拘謹,“婳婳,傅總,快進來。”
“心心呢?”
江姝婳和傅斯年換上拖鞋進客廳,沒看到于心,她回頭詢問。
“她出去玩累了,已經睡下了。”
于萌萌抬手揉一下有點發酸的眼眶。
之前是真的以為于心丟了,她快嚇死了。
“我進去看一下。”
江姝婳說著,輕輕推開于心的房門。
后面,于萌萌想要跟上去。
又覺得把傅斯年一個人丟在客廳不合適,顯得坐立難安。
傅斯年狹長的眸子瞇了瞇,目光審視的落在于萌萌身上幾秒。
忽的抬腳跟上江姝婳。
于萌萌見他轉身,莫名松了口氣。
傅斯年身上的氣場太強。
本來邵文宇的這套房產一百多平,住她們母女兩個綽綽有余,甚至還很寬敞。
在傅斯年進來的一瞬,這房子就顯得無比狹小,令人窒息。
傅斯年走到于萌萌的房間門口,并沒有進去的意思。
于萌萌跟過來,從門縫里看到江姝婳正在給于心蓋被她踢開的小被子,立刻神情緊張的喊了聲,“婳婳。”
江姝婳被她突然出聲驚了一下,蓋被子的手不小心拉扯了一下被子,把于心半截手臂露了出來。
剛剛入春,暖氣也都停了。
臨近傍晚還是有點冷。
江姝婳怕把孩子凍壞,連忙把被子給她蓋好,起身出來嗔怪的看一眼于萌萌,“你怎么突然出聲,嚇我一跳。”
“心心覺淺容易驚醒,她睡著我一般很少給她蓋被子,就怕把她驚著了。”
看她出來,于萌萌順手把房門關上,笑著解釋。
“你也不怕孩子凍著?”
“沒事,穿著睡袋呢。你們要喝點什么?”
從房門前離開,于萌萌招呼兩人去客廳坐。
江姝婳正想說話,被傅斯年打斷,“不用了,柒柒和玖玖自己在家里,我們不放心。”
聽到他這么說,江姝婳朝他看過去一眼,意識到他不是很想和于萌萌多接觸,就順勢改了口,“那就下回吧,我們在帝都呆兩天還要回去,想多陪陪孩子們。”
“也好,那你們路上小心。”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們說要走,于萌萌好像松了口氣。
“不用送了,心心一個人在家,萬一醒了看到沒人會害怕。”
換了鞋子出門,看于萌萌準備送他們,江姝婳連忙把人攔下。
“我看著你們上電梯再回去。”
于萌萌看著傅斯年伸手按了電梯,又和江姝婳說了兩句話。
等他們進電梯,電梯門在眼前緩緩合上,于萌萌才抬手,難受的捂住胸口。
臉上輕松的神情也遽然消失。
癡癡的盯著電梯上變化的數字看了幾秒,才動了動嘴角,扯開一抹苦笑。
當年一念之差,她和江姝婳,終究再也不能回到從前了。
如今江姝婳還肯和她來往,把她當做朋友,只怕也是念著當年自己那微不足道的陪伴。
以及對心心的心疼憐憫。
想到心心的身世,于萌萌又用力抿了一下唇瓣。
轉身拖著沉重的腳步回家。
關上房門,于萌萌聽到臥室傳來細弱的哭聲。
臉色一變,連忙快步走回房間。
打開房門,就看到于心縮成一團,貓兒似的嚶嚶的哭。
她心里一痛,連忙快步過去在她身邊躺下,把小小的孩子抱在懷里柔聲安慰。
或許是感受到媽媽的話懷抱,于心依戀的在她懷里蹭了蹭,逐漸停止哭泣。
等她重新睡熟,于萌萌才把人放開,低頭挽起于心的袖子,手指輕撫她手腕上的淤傷。
剛才她忽然開口,就是怕被江姝婳看到于心手腕上的淤青會起疑。
雖然孩子穿著長袖睡袋,但她還是怕被看到。
應該,沒看到吧?
許久,于萌萌把于心的衣袖重新放下去,自己起身拿出手機,解鎖。
屏幕上,赫然是一段視頻。
視頻里,于心被五花大綁縮成一團,布滿淚痕的小臉上滿是驚恐。
之前,就在她打電話給江姝婳之后沒多久,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電話對面的聲音經過變音器處理,聽不出是男是女。
對方說于心在他手里,一會兒會把她送回去,讓她不許告訴任何人,更不許報警。
還說知道于心的親生父親是誰。
于萌萌肝膽俱裂,問對方是什么人。
對方說,他帶走于心,只是想要讓她知道,自己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孩子綁走,很容易。
還說能知道她的一舉一動,讓她最好不要耍小聰明。
掛斷電話之后,她的手機上就被發來這么一段視頻。
又過了十分鐘,對方發信息讓她出去接女兒,她就在小區外看到了滿臉驚懼,嚇得不輕的女兒。
怕對方真的再做出什么喪心病狂的事,她又給江姝婳打電話讓他們不用過來。
江姝婳堅持要來,她也不敢輕易冒險讓她知道。
怕小孩子掩飾不住情緒,她才提前把心心哄睡。
對著視頻看了一會兒,于萌萌手指輕顫的給對方發去一條信息,[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對方很快回了信息過來,[你只需要替我做一件事,我保證你和你的女兒不會有任何事。]
于萌萌不信。
但她沒有別的選擇。
恐懼像一只巨大的手,狠狠抓著她的心臟,讓她片刻也無法安寧。
閉了閉眼,她再次發消息過去,[什么事?]
[別急,過段時間自然會告訴你。]
這是她收到的最后一條消息。
之后,無論于萌萌再發什么,對方都不再回應。
六神無主的于萌萌忍著哽咽從房間出去。
天色漸黑。
她也不開燈。
摸著黑走到客廳沙發坐下,任由黑暗把自己吞噬。
許久,她才低頭,顫巍巍的捧著臉。
細碎絕望的嗚咽聲從指縫流瀉出來。
為什么?
她只是想和女兒好好過完清淡的一生,想把女兒平安養大。
為什么都不肯放過她。
她不知道到底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在監視著她。
但事關女兒,她不敢抱有一絲僥幸。
從于萌萌那里出來,傅斯年直接開車回了別墅。
他們回去的時候,陸超正帶著柒柒和玖玖玩游戲。
看到爸爸媽媽回來,兩小只都格外興奮。
畢竟剛知道傅斯年是她們的親生父親,興奮勁都還沒過。
“媽媽,今天晚上我們可不可以和爸爸一起睡?”
玖玖抓著江姝婳的手滿臉期待的問。
江姝婳假裝吃醋,“你們也很長時間沒看到媽媽了,就不想和媽媽一起睡嗎?”
“媽媽也和爸爸一起睡呀!爸爸房子里的床那么大,我和姐姐小小只不占地方的。”
玖玖先是展開雙手比出一個大大的距離。
說到自己和柒柒,又立刻收回手比出小小一團。
傅斯年被她的童言稚語逗笑,被江姝婳嗔怪的瞪了一眼,摸了下鼻尖止住了笑。
陸超不敢打擾爺一家團圓,提出告辭。
傅斯年卻叫住他,“別著急走,去書房,我有事吩咐你。”
說完,自己已經轉身上了樓。
陸超連忙跟上。
后面,柒柒和玖玖懂事的沒有非要纏著傅斯年,而是提出想要和江姝婳一起做飯。
江姝婳欣然答應,帶著她們去廚房。
-
樓上,
陸超跟著傅斯年進了書房,在他的授意下關上門。
傅斯年瞇了瞇眸子,“之前讓你查的孟家,查的怎么樣了?”
陸超愧疚的低頭,“他們防的很嚴,我們的人沒機會接近。還有,白天意的死,應該跟那位有點關系。”
“查一下,他們之間有什么牽扯。”
傅斯年輕敲桌面,淡聲道。
如果白天意的死,真是那人的手筆,總要有個原因。
那人行事謹慎,不會有把柄落在白勝民手上。
但他還是在白天意入獄后選擇出手。
必然是有什么白天意知道的,需要掩蓋的東西。
“是。”
陸超答應下來。
說完這件事,傅斯年忽然提起另外一個話題,“派人跟著于萌萌和于心,有什么異常隨時打電話給我。”
陸超不知道他要監視于萌萌干什么。
但還是應了下來。
“去吧,注意安全,別輕易涉險。”
傅斯年吩咐完,讓他離開。
看著陸超答應一聲出去,傅斯年低眸陷入沉思。
之前江姝婳扯開于心被子的時候沒注意到,他卻分明看到她衣袖邊緣露出來的一點紫淤。
沒看清楚,但有點像是勒痕。
還有于萌萌不太自然的表現。
他不知道于萌萌遇到了什么事,為什么不告訴自己和江姝婳。
但因為五年前的事,他對于萌萌沒有半點信任。
她最好不要再做出什么對江姝婳不利的事,否則……
狹長的眸子瞇了瞇,傅斯年暫時把這件事放下,下樓找江姝婳和兩個小寶貝。
晚飯江姝婳煮了粥,又炒了兩個清淡的小菜。
玖玖做了個拍黃瓜。
柒柒則是切了一盤番茄,灑上糖,又利用黃瓜擺了個漂亮的拼盤。
晚上吃飯,傅斯年給面子的把兩個小寶貝特意為他做的菜吃完。
好在都是不怎么飽腹的涼菜,不然江姝婳要擔心他撐壞了。
吃完飯,兩小只又纏著要和爸爸媽媽睡在一塊。
傅斯年笑著把鍋甩給江姝婳,告訴她們,他聽媽媽的。
江姝婳聲明,只能有這一次,兩小只迫不及待的點頭答應。
在她去洗澡的時候,玖玖爬到傅斯年身邊問,“爸爸,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是住在一起的。為什么你和媽媽沒有在一起?”
“因為爸爸做錯了事,惹媽媽不高興了。”
傅斯年看著可愛的女兒,坦誠自己犯錯。
柒柒在一旁問,“那爸爸現在知道錯了嗎?”
傅斯年轉眸看向她,嚴肅認真的回答,“我已經知道錯了。”
“那你和媽媽還會不會結婚?”
兩小只輪流提問。
傅斯年像個接受審訊的犯人,并沒有因為她們是小孩就隨意糊弄。
聽玖玖問他會不會和江姝婳結婚,他眸光閃了閃,“這個要看你們媽媽什么時候同意嫁給我了。只要她同意,我什么時候都可以!”
兩小只的眼睛同時亮起來。
等江姝婳從浴室洗完澡出來,同時面對兩小只的糾纏。
傅斯年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被江姝婳瞪了也不在意,反而低笑出聲。
-
傅斯年和江姝婳在帝都陪了兩個小寶貝兩天。
直到徐老先生打電話說解藥制作出來了,兩人才把兩個小寶貝送回邵家,坐私人機票回了宜城。
因為剛做出來的解藥不確定效果,徐老爺子和兩個教授沒有著急離開,而是選擇留下觀察。
解藥對抗的過程沒有想象中那么難捱。
饒是如此,傅斯年也還是吃了不少苦頭。
連續低燒兩天,整個人仿佛虛脫一般。
直到三天后,癥狀減輕。
三人又化驗了一次,確定病毒在量變少,傅斯年的身體也正在逐步恢復,他們才離開。
傅斯年身體還不太好,就讓周林和江凱幫忙把三人送去機場。
病毒折磨了傅斯年這么久,終于告一段落。
他心情極好,晚上纏著江姝婳問什么時候才肯嫁給他。
“柒柒和玖玖想快點要個弟弟妹妹。”
傅斯年從后面抱著江姝婳,充斥著藥香的氣息將她牢牢包裹。
江姝婳試圖把他的手掰開,“你先把身體養好再說。”
“我把身體養好,你就肯嫁給我了嗎?”
傅斯年又收緊了手臂,低頭含住江姝婳的耳垂,聲音含糊不清。
江姝婳渾身一陣顫栗,雙腿軟的幾乎站立不穩。
她呼吸亂成一片,顫抖的喊了一聲,“傅斯年。”
感受到懷里的女人癱軟在懷里,傅斯年雙眸變得深不見底。
他已經好幾天沒有和她親近了。
只是抱著,還不夠。
他想要狠狠的愛她,想要看她在自己身下沉淪,完全為自己綻放。
手臂微微用力,江姝婳被迫轉身面對著他。
下一秒,男人滾燙的吻狠狠落下,幾乎要把她吞吃入腹。
在男人迅猛的攻勢下,她很快繳械投降,只能無力的攀附著他的肩頭,渾身顫抖的掛在他身上。
她感覺自己的雙腿軟的像兩根面條。
如果不是他扶著,只怕早已癱軟在地。
這一刻,欲望如同出閘的猛獸,狠狠吞食兩人的理智。
空氣中的溫度節節攀升,曖昧旖旎的氣息瞬間充斥整個房間…
他一聲聲喊她,“婳婳,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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