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姐!”
程云澤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江姝婳停下腳步,回頭,眉眼疏淡的看著他,“澤少有事?”
“江小姐不必叫我澤少。”
程云澤上前一步,卻被突然起身的傅斯年擋在離江姝婳幾步的距離。
他眼底神色一瞬的變化,很快又恢復正常。
站在原地,誠懇的向江姝婳道歉,“江小姐,我為自己之前的自以為是向你道歉,是我欠考慮了。現在知道江小姐沒有聯姻的意思,我絕不會強求。”
說完,他對著江姝婳的方向彎腰鞠躬。
態度誠懇,語氣真誠,讓人挑不出任何問題。
江姝婳眉心輕皺了下。
不知程云澤這一出有什么意圖。
但他如此誠心道歉,她要是不理不睬,反而落人話柄。
于是笑了笑說,“澤少想開了就好,祝你早日覓得良緣。”
良緣嗎?
程云澤心下不以為然。
婚姻在他看來,就是一場交易,一個合作。
和他平時簽的合同沒什么區別。
只是這個項目需要的時間更長,而已。
但面上,他卻只是溫和的笑著向江姝婳道謝,“那就多謝江小姐吉言了。我什么時候結婚,一定給江小姐送一份請柬。”
“媽媽。”
玖玖小手扯了扯媽媽的衣擺,嘟起小嘴一臉不高興。
她不喜歡這個壞叔叔,也不想媽媽和他說話。
江姝婳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看向程云澤,“我先陪孩子們去洗水果,下次有機會再聊。”
說完,不給程云澤再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走。
程云澤看著母女三人離開的背影,眼睛瞇了瞇。
他倒也不是非江姝婳不可。
她已經有了兩個孩子,對他來說并非最優選。
聯姻不成,也不過是一次沒能談成的合作罷了。
買賣不成仁義在,他并不是很理解為什么江姝婳對自己敵意這么重。
“澤少還有事嗎?”
看他目光還落在江姝婳母女身上,傅斯年眸底泛起一絲涼意,動了一下身子隔開他的視線。
“傅總。”
程云澤終于收回視線,“我知道這次針對傅氏的人是誰。”
“澤少想用這個消息換取什么?”
傅斯年低眸看了眼手里的手機,重新看著他時,露出一個不達眼底的笑。
“王赟。”
像是沒看出他的嘲弄,程云澤直接給出答案。
傅斯年意外挑眉,沒想到他居然真的知道。
程云澤卻以為他不信,眉頭皺了皺,“我也是無意中知道的。而且,我還知道他最多只能算個馬前卒,真正想動傅氏的,另有其人。”
“澤少的消息網,還挺寬的。”
輕笑一聲,傅斯年面上的笑看不出幾分真,又有幾分嘲弄。
“傅總,我是真心求合作。”
程云澤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這里不方便說話,我給傅總留個電話,隨時歡迎聯系。”
“會的。”
伸手接過名片,傅斯年淡漠頷首。
名片送出去,程云澤也不多做糾纏,說一聲“祝你們玩得愉快”,轉身就走。
傅斯年若有所思的低頭看一眼手里明顯是私人訂制的燙金名片,眸底情緒莫辯。
只是站了片刻,他把名片隨手丟進垃圾桶,朝著江姝婳母女三人離開的方向追過去。
在莊園特有的活水泉旁邊,找到了正在清洗水果的三人。
傅斯年快步走過去,把江姝婳手里的水果接過來,又把她被泉水凍涼的小手牽過來握在掌心,不贊同的蹙眉,“婳婳,你現在什么日子不知道?怎么不去溫泉洗?”
他們住的閣樓附近除了活水泉,還有一個兩米見方的溫泉。
平時取水很方便。
現在畢竟還不到夏天,這活水泉的水雖然甘甜,卻冰涼刺骨。
手掌被溫暖的掌心包裹,江姝婳舒服的呼出一口氣,轉移話題,“程云澤走了?”
“不喊澤少了?”
傅斯年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
江姝婳逐漸暖和過來的手指動了動,試圖收回來,“當面喊是為了撇清關系。我又不靠他賞飯吃,干什么私底下也要對他用敬稱?”
她又不是天生骨頭軟,非要仰望別人。
真論起來,她是白家繼承人,白家在帝都的名望地位高出程家不知多少。
傅斯年放開一只手,另一只手調整一下,仍舊牽著江姝婳重新變得溫軟的小手,眼底笑意加深,“他說知道這次傅氏的事情是誰在背后主導的。”
“你信了?”
江姝婳彎下腰拽一把被小石子絆到,差點摔到泉水里的玖玖,示意兩人到一旁的草坪上玩。
傅斯年把盛水果的籃子提上,牽著她追上兩小只,在她們不遠處坐下,捏了一顆櫻桃送到江姝婳唇邊。
江姝婳遲疑一瞬,張嘴把櫻桃吃下去,目光始終落在他臉上,等他回答。
她總覺得程云澤不安好心。
和這種心眼比篩子還多的人合作,她怕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
“自然是不信的。”
傅斯年抬手,用指腹抹去她唇邊的櫻桃汁。
收回手,放在自己唇邊把那淡紅的汁水吮去。
明明是非常曖昧的動作,卻被他做的無比自然。
仿佛本該如此。
江姝婳心跳的節奏亂了兩拍。
不遠處響起兩小只大聲的悄悄話。
玖玖,“爸爸吃媽媽的口水了。”
柒柒,“什么啦,你看錯了。爸爸吃的是媽媽吃剩下的櫻桃汁。”
玖玖不解的歪著頭,“爸爸想吃櫻桃為什么不自己拿,要去媽媽嘴巴里搶?”
柒柒也不是很理解,“可能爸爸比較節約吧。早上我還看到媽媽沒吃完的雞蛋,被爸爸拿走吃了。”
玖玖若有所思的點頭,“難怪爸爸有錢。以后我們也要多學學爸爸,不能隨便浪費。”
江姝婳,“……”
她回頭瞪向罪魁禍首,卻對上男人英俊完美的臉上揚著燦爛的笑。
微微一怔,心里的一絲惱意如同被風吹散的沙子,只剩柔軟。
很少看到他這樣毫無顧忌的開懷大笑。
自從十四歲以后,幾乎是沒有的。
看她不再生氣,傅斯年笑著把人圈進懷里。
江姝婳順勢靠在他肩膀上,眉眼含笑的看著那邊結束“悄悄話”,正朝這邊看的兩小只。
兩小只看到爸爸媽媽在抱抱,也互相抱了一下,被不遠處一只漂亮的小狗吸引了視線。
她們走過去,那小狗也不怕生,跑到兩人腳邊歡快的蹦了兩圈。
玖玖蹲下來,試探的朝小狗伸出手。
江姝婳正要站起身阻止,卻見小狗伸出舌頭舔著她伸出去的掌心,玖玖被癢的咯咯直笑。
柒柒見玖玖和小狗玩的開心,也蹲下來玩了起來。
兩小只給小狗撓癢癢,還跑過來問江姝婳狗狗能吃什么。
江姝婳笑著幫她把有點弄臟的袖子挽起來,“狗狗有專門的狗糧和火腿腸。媽媽也不知道狗主人平時都為它吃什么。”
“那我和姐姐想要喂狗狗怎么辦?”
玖玖皺著小眉頭,一臉苦惱。
“那我們就要找一下小狗狗的主人了。”
江姝婳站起身,打算給兩個女兒提供一下幫助。
就在這時,一道尖銳的聲音響起,“放開!你想干什么?”
江姝婳朝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一個中年女人表情兇狠的看著柒柒那邊。
傅斯年起身,立刻朝柒柒那邊走過去。
柒柒被她的表情嚇到,連忙縮回正在和小狗玩鬧的小手,呆愣愣的站起身看著女人。
女人大步走過來,一把推倒柒柒,彎腰把小狗抱在懷里順了順毛,豎起眉毛看向倒在地上的柒柒,“你是誰家的熊孩子,想要對我的狗狗做什么?”
柒柒被推倒在地,手腕下意識撐在草地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但她像是被嚇到了,呆呆的看著女人一張一合的嘴。
直到傅斯年走過來,彎腰把她抱在懷里,柒柒才張開嘴“哇”一聲哭出來,“爸爸,我疼。”
傅斯年眉目一寒,朝女人投去冷冷一瞥,迅速把柒柒抱到一旁檢查哪里受了傷。
江姝婳牽著玖玖過來,顧不上去看那個瘋女人,連忙過去查看柒柒的情況。
聽到柒柒一直在喊疼,也忍不住紅了眼圈。
玖玖把小手從江姝婳掌心抽出來,蹲在柒柒旁邊,一臉緊張的看著。
傅斯年在檢查過后,很快發現柒柒是手腕錯位。
他握住柒柒小手,溫聲開口,“柒柒,你忍一下。”
聽到爸爸跟自己說話,柒柒收住哭聲,卻還是忍不住抽噎。
她覺得自己的手腕快要斷掉了。
還沒明白爸爸讓她忍一下是什么意思,柒柒就感覺手腕傳來一道迅猛的拉力,忍不住再次叫出聲來。
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都這么痛了,爸爸還要拽自己。
但是出于對爸爸的信任,即使痛得快要死掉了,她還是沒有再哭出聲。
只是眼淚不斷往下掉。
“動一下手腕,看看還疼不疼了。”
放開手,傅斯年柔聲對女兒開口。
柒柒嘗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腕,小臉上還掛著眼淚,嘴角卻已經笑開了,“不疼了!爸爸你好厲害!”
傅斯年溫柔的摸一下女兒的頭頂,轉身時眼底已經快速凝起一層冰霜。
江姝婳見柒柒沒事,松了口氣,過去彎腰把人抱起來,站在傅斯年旁邊,同樣蹙眉看向女人。
玖玖也跑到江姝婳身邊,一雙大眼睛氣呼呼的瞪著她。
她的姐姐只有她能欺負,別人都不可以!
“你,你們想干什么?”
女人被一家人瞪著,抱著小狗后退了一大步,色厲內荏的叫囂著,“是你們先欺負我家貝貝的!”
“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們欺負這只狗了?”
見女人非但沒有絲毫歉意,反而還在強詞奪理,江姝婳沉下眉眼。
“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女人哼笑一聲,“我都看到她伸手要去打貝貝了。”
“那你家狗受傷了嗎?”
江姝婳眸底浮起一絲怒色。
什么都不知道,張口就來。
真以為誣陷別人是不犯法的嗎?
“那是因為我及時開口阻止,她還沒來得及。”
“我的女兒們和這只小狗一塊玩了十幾分鐘。說明它離開你的視線至少超過十幾分鐘。這么長時間它都沒受傷,你說是因為自己及時出現才救下她?”
江姝婳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弧度。
傅斯年本不想和女人廢話,但聽旁邊江姝婳在和她理論,就沒開口。
只是伸手把柒柒從她懷里接過來。
柒柒還委屈著,看到女人也本能的害怕,小臉埋在他肩膀上無聲流淚。
“你們說玩了很久就玩了很久?這里又沒有別人能夠證明,還不是你們說什么就是什么?”
女人心虛,抱著小狗再次后退一步。
“這里是有監控的。”
傅斯年挑起唇角,聲音不帶一絲溫度,“而且,這里是我們的私人領地。你的狗擅自跑到我們的領地,我們擔心它會對女兒造成傷害,就算打死也是應該的。”
說著,他沉冷的眸子落在女人懷里的小狗身上。
仿佛能感覺到男人眼神里如有實質的殺意,小狗瑟縮了一下,在女人懷里嗚咽一聲,縮緊身子。
“這里怎么就是私人領地了?莊園的草坪是屬于大家的!”
女人把懷里的小狗抱緊了些,心里卻已經有了退意。
當仍覺得不甘心。
“難道你不知道,度假村有明文規定,閣樓周圍部分土地歸個人所有?”
江姝婳示意她看身后用棱形石磚砌出的一條邊界。
女人當然知道!
度假村的小型閣樓是允許私人買賣的。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一片是邵文宇留給自家人用的。
更不知道這個度假村全部都屬于邵家。
更何況,就算她知道度假村是邵家的,也不知道江姝婳和邵家什么關系。
因為她不夠資格參加和邵家有關的所有宴會,她的丈夫寧肯帶那個雜種,都不會帶她去。
“我家貝貝那么乖,怎么可能會傷人?”
女人再次后退一步,退出草坪邊界外平整的石磚路面上。
“你又不是畜生,難道能知道畜生心里是怎么想的?”
江姝婳向來不是會吃虧的人。
見狀,上前一步,冷笑著質問。
女人心下惱怒,卻也知道這話不能接。
罵聲“神經病”,抱著狗就快步走了。
江姝婳還想追上去給女兒討公道,被傅斯年一把拉住手腕,手指還安撫的在她掌心輕蹭了下。
江姝婳不滿回頭,“就這樣放過她?”
傅斯年無奈,“這里的監控被擋住了。”
他剛才那么說,只是嚇唬女人的。
江姝婳愣了一下,下意識朝自家閣樓安裝監控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這一片恰好被一棵繁茂的榕樹擋住。
“算她運氣好!”
江姝婳撇嘴,心情難免還是被那個突然出現的瘋女人破壞了。
“別想了,回頭我讓她親自上門向你賠罪。”
看她不高興,傅斯年低笑一聲,向她承諾。
江姝婳狐疑的看過來,眼底寫滿不信任,“在這一片住的人非富即貴。看那個女人囂張的樣子,家里應該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這話要是邵文宇說的,她可能還相信。
不是她看不起傅斯年。
他在宜城能隨心所欲,到了帝都可就不行了。
畢竟他的生意主要在宜城,沒有拿捏轄制別人的手段。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
傅斯年一只手抱著哭累睡著的柒柒,不好跟她鬧,只是假裝生氣的在她精致的小臉上捏了一把。
軟乎乎的很好捏。
江姝婳把他的手從臉上拍掉,低頭看玖玖也在揉眼睛,無奈問,“她們都要睡覺了,還怎么回去?”
本來他們今天就是最后一天在度假村,玩一會兒就準備回去。
結果先是碰到程云澤,后來又有莫名其妙的瘋女人。
最后一點心情都被破壞殆盡,她只想趕緊回去。
兩個孩子一覺至少要睡兩個小時,等她們睡醒天也快黑了。
“那就等她們睡醒再回去。”
傅斯年做好決定,一只手穩穩托住已經睡著的柒柒,另一只手牽起困的東倒西歪的玖玖,準備帶兩小只回去睡。
車上雖然也能睡,但畢竟不如床上舒服。
江姝婳牽起玖玖的手,讓他把柒柒抱的更舒服些。
兩人把孩子們送回床上哄睡,江姝婳才想起之前的話題,向他強調,“程云澤說什么你都不要相信。他這種人無利不起早,主動找上你肯定有別的目的。”
“你就這么了解他?”
傅斯年吃味的把她攬過去,在她唇角輕咬一口。
江姝婳揉一下說不清吃癢還是疼的嘴角,嗔他一眼,“跟你說正事呢。”
“我跟你說的也是正事。”
傅斯年以為她是嫌棄自己,把人抱過來在她唇上狠狠啄了兩口,“跟我在一起不許想別的男人。”
“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霸道了?”
江姝婳哭笑不得。
“我一直都這么霸道,你不是知道的嗎?”
傅斯年挑眉,低頭再次攫住她水潤的紅唇。
吻,一發不可收拾。
她好像有著什么魔力,每次的親近都讓他欲罷不能。
傅斯年本來只是想淺吻一下,但含住她的唇瓣,那柔軟的觸感,讓他再也舍不得松開。
房間內的溫度節節攀升,江姝婳低吟一聲,眼睛下意識朝門口看過去。
心里慶幸,他們剛才哄睡兩小只回房間后,她有關門。
看她還有心情想別的,傅斯年壞心眼的用手指在某個敏感部位輕揉慢捻。
江姝婳渾身一顫,大腦有一瞬的空白。
等回過神,察覺到男人的大手正在向下游弋,已經摸向她腰間。
江姝婳連忙一把按住,睜開迷蒙的眸子低聲喘息著,用盡最后一絲殘存的理智拒絕,“斯年。”
傅斯年眸底燃燒著欲望,有點停不下來。
他閉了閉眼睛,再次確認自己以前造的孽太多了。
之前在宜城好不容易吃上肉,第二天就被公司的事情絆住,很長時間都沒能和她親近。
處理完公司的事情過來找她,在度假村就第一晚擁有她。
這兩天,只能摸不能吃。
“你幫我。”
喉結滾動,男人嗓音裹著輕微的啞,手掌反過來握住她按在手背上的小手。
掌心的火熱自她掌心迅速蔓延全身,包括臉頰……
這一天,他們還是沒能回景山別墅。
當柒柒和玖玖睡飽從床上爬起來,頂著紅撲撲的兩張小臉跑去找媽媽的時候,只聽到樓下爸爸從廚房里傳出來的聲音,“吃晚飯了。”
“爸爸!”
兩小只驚喜的轉身看向樓下,“我們不回去了嗎?”
傅斯年彎唇,“明天早上再回去。”
“耶!”
柒柒和玖玖興奮歡呼,默契的擊掌慶賀。
她們沒玩夠,還舍不得回去。
“噓。”
傅斯年解掉身上的圍裙,豎起食指比在唇邊,朝兩小只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媽媽在睡覺。你們先下來吃晚飯,吃完再叫媽媽下來吃好不好?”
“嗯嗯!”
兩小只用力點頭。
吃過飯,傅斯年親自把江姝婳的那份給她送去房間。
他進去的時候,江姝婳已經醒了。
拿筷子的時候,小手都還在輕顫。
沒好氣的瞪了罪魁禍首一眼,換來男人越發放肆的笑。
-
從度假村回來,江姝婳就直接回了白氏上班。
剛進一樓大廳,聽到兩個公司員工正在說話,隱約聽到她們提到什么“孟先生”。
想起前幾天在宴會上出現過的那個人也是姓孟,江姝婳直接朝著兩人走過去,“你們說的孟先生是怎么回事?”
“江總。”
兩個女職員聽到有人問話,同時回頭看過來。
看到是將近一個月沒來公司的江姝婳,連忙恭敬的打招呼。
江姝婳不在意的擺擺手,又把之前的問題問了一遍。
現在還不到上班時間,還不至于員工閑聊幾句她就要指責。
“就是最近和我們公司合作的孟先生,具體合作的什么項目,我們也不知道。”
其中一個女職員大著膽子回答。
她們都不太熟悉這位新來沒多久的江總。
但看徐老,白老還有趙老三個人對她態度恭敬,在公司大部分事情上也都很支持她。
江姝婳擰眉,“這個孟先生有什么特征,大概多大?”
“看起來四十出頭,喜歡穿長衫,氣質溫和,長得也很好看。”
想到那個孟先生,女職員又忍不住星星眼。
被女職員最后兩句話引的彎起唇角,江姝婳擺擺手,“謝謝,快到上班時間了,你們也快去工作吧。”
說完,轉身走向電梯。
上頂樓敲響徐一鳴辦公室的門,聽到里面中氣十足的“請進”,才推門進去。
“小姐,其實你不用這么著急回來的。”
江姝婳要回來上班,是提前跟他打過招呼的。
看見推門進來的人是江姝婳,他連忙從辦公桌后面起身迎過來。
“徐伯伯。”
江姝婳勉強彎起唇角稱呼一聲,頓了頓,沒再說自己的問題,而是提起和公司有合作的孟先生。
“我原本就打算和小姐你說這事的。”
提起孟先生,徐一鳴臉上笑出了褶子,“孟先生是隱世家族的繼承人。他說要幫我們白氏成為帝都四大家族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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