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姝婳在宜城也聽說了顧母差點被害的事。
之前顧母受傷,江姝婳就打算過來。
只是碰巧她那兩天孕吐反應有點大,身體也不太舒服,傅斯年不贊同她長途旅行,這才只是打了幾個視頻。
這次,聽說顧母差點遇害,她就有點坐不住。
再加上一個多月沒見柒柒和玖玖,她也想孩子們。
傅斯年就讓周林護送她來帝都。
江姝婳過來的時候,傅兮鳳正在和顧母說話。
“……顧伯母,你要是再不醒過來,顧伯父和顧川就真的熬不住了。那些人的目的就是想利用你讓他們亂了方寸,沒心情去管公司的事情。我相信您也不希望看到他們為了您難過,對嗎?”
“兮鳳。”
看她說的情真意切,半天沒注意到自己,江姝婳終于開口,低聲喊了一句。
聽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傅兮鳳愕然回頭,才發現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病房門口的江姝婳。
“嫂子,你怎么來了?”
她立刻起身,皺眉往她身后看,“我哥呢?他前段時間不是說你懷孕反應很大,不能長途跋涉?”
“他最近正在進行一場商務會議,抽不出時間,就讓周林陪我過來。”
江姝婳走進病房。
以前傅兮鳳都是叫她名字,自從她和傅斯年結婚以后,就改口叫嫂子了。
傅兮鳳適應的快,她卻覺得不太適應。
每次聽到她喊嫂子,都要好一會兒才能反應過來。
“太危險了。”
傅兮鳳不贊同的給她搬了一張椅子過來讓她坐下。
“我是聽說昨天有人過來要害干媽,有點不放心。”
江姝婳擔心的抓住傅兮鳳的手,“要不讓陸超再派兩個保鏢過來。”
“真的不用。顧川說他和那個組織的人打過交道,失敗兩次的任務他們會直接放棄。那人不會這么快找到合適的人,所以這段時間顧伯母應該是安全的。”
傅兮鳳連忙搖頭擺手的拒絕。
她不知道江姝婳是怎么適應每天走到哪里都被人跟著的生活的。
反正她是受不了。
她還是更喜歡呼吸自由的空氣。
江姝婳被她極力抗拒的樣子逗笑。
笑過之后,又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皺眉開口,“這才幾天沒見,你就瘦成了這個樣子。晚上不是回顧家住的嗎?”
“真的瘦了嗎?”
傅兮鳳抬手捏一把自己的臉,一臉驚奇。
之前顧川就說她瘦了,她還覺得顧川是在胡說。
現在江姝婳也這么說,看來是真的了。
“你自己都不上稱的嗎?”
江姝婳沒好氣的拍開她的手,看她臉頰上已經紅了一塊。
對自己說真下得去手。
“哪有那個功夫。”
傅兮鳳看一眼病床上毫無知覺的顧母,臉上表情重新變得沉重,“你是沒看到顧川,他瘦的更厲害,我都怕他這么熬下去,兩條腿就真的廢了。”
“你們也別太著急。你哥和陸超都說了,現在干媽情況沒有惡化,就是最好的消息。只要你們堅持和她說話,她一定會醒過來的。”
江姝婳起身倒了一杯水遞到她手里,“先喝點水吧。”
她也不知道跟顧母說了多久的話,嘴唇有有點發干。
“謝謝嫂子。”
傅兮鳳沒有拒絕她的關心,把水杯接過來喝了兩口。
江姝婳在醫院坐了幾個小時就離開了。
現在顧母昏迷,醫院留那么多人也沒什么用。
她離開后不久,傅兮鳳去了一趟洗手間。
從洗手間出來,就聽到鄒大姐驚喜的聲音,“傅小姐,剛才顧太太睜眼了!”
傅兮鳳一愣,連忙快步朝著病床走去。
她走到病床前,正巧看到顧母又一次睜開了眼睛。
“伯母!”
傅兮鳳驚喜的上前。
顧母眼珠子緩緩轉動,落在她身上的時候沒什么焦距。
幾秒鐘后,又再次閉上眼睛,昏睡了過去。
傅兮鳳激動火熱的心像是被潑了一瓢冷水。
但很快,她又重新振作起來。
有反應是好事。
她叮囑鄒大姐在這里看好顧母,自己快步跑去找陸超。
快到陸超辦公室才想起來他今天輪休,好像和他哥查什么事情去了。
一拍腦門,停下腳步,翻出手機給陸超打了過去。
陸超那邊接通的很快,只是那邊的環境似乎很亂。
“稍等。”
她聽到電話里陸超扯著嗓子喊了一聲,接著就是快速走動,和他說“借過”的聲音。
過了大概半分鐘時間,那邊嘈雜的聲音變得遙遠,才聽到陸超問,“小姐,你打電話時有什么事嗎?”
“顧伯母剛才睜眼了,鄒大姐也看到了。只是她看了我一眼又重新昏睡過去了。”
知道他可能有正事要忙,傅兮鳳盡量清楚的把自己要說的話表達完。
陸超那里沉吟了片刻才說,“有反應是好事,說明刺激療法是有用的。你繼續和她說話,進一步刺激她的反應。我這邊暫時走不開,等晚上我這邊結束,過去給她檢查一下。”
“好!”
從陸超這里得到肯定的答案,傅兮鳳心情大好。
她分別給顧川,顧父,還有江姝婳發了信息過去。
沒多久,江姝婳又來了一趟,還帶著柒柒和玖玖。
兩個小可愛圍在顧母床頭嘰嘰喳喳的說話,喊著奶奶,讓她趕快醒過來。
因為兩小只的到來,原本安靜壓抑的病房瞬間變成了菜市場一樣。
就好像一股鮮活的生機注入進來,讓人心情不自覺的變得愉悅起來。
傅兮鳳看著兩小只彎起唇角。
江姝婳也不攔著孩子們,就拉著傅兮鳳坐在一旁說話。
顧川和顧父一個小時后才到,兩人是前后腳。
顧川先到。
他之前在配合警方調查詐騙團伙的事,已經有了點眉目,幾個小時沒看手機。
也就沒有及時看到傅兮鳳的信息。
工作內容告一段落,才看到她發的消息,緊趕慢趕來了醫院。
正好看到玖玖伸手去掰顧母眼皮。
他正要張嘴阻止,卻親眼看到,在玖玖小手快要碰上去的時候,顧母眼皮顫了顫,緩緩睜開。
即將脫口而出的聲音卡在嗓子里。
顧川死死盯著病床方向,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老板,你來了?”
傅兮鳳正和江姝婳說話,余光看到門口一道人影。
轉頭看過來。
在她轉過來的同時,顧川看到病床上的顧母也因為傅兮鳳的聲音,緩緩轉頭看過來。
顧母嘴唇動了一下,像是在喊他的名字,但沒能發出聲音。
“媽媽媽媽,奶奶醒了!”
柒柒和玖玖也發現顧母動了一下腦袋,激動的跑過來喊媽媽。
江姝婳才剛看到顧川,正驚訝他瘦的比傅兮鳳還厲害,就聽到兩個女兒的喊聲。
她立刻轉頭朝顧母看去。
傅兮鳳也猛地睜大雙眼,驚喜的回頭。
在回頭的同時,人已經朝著顧母沖了過去。
在醫院陪了這么久,她是最希望能看到奇跡的人。
這次,顧母的雙眼終于有了焦距。
她把視線移到傅兮鳳身上,勉強勾扯一下唇角。
之后又難受的閉上雙眼,眉頭緊蹙。
“我去叫大夫!”
反應過來,江姝婳轉身要出去。
傅兮鳳顯得有點手足無措,“陸超今天輪休,說晚上才能過來。”
江姝婳的腳步只停頓了片刻,語氣無奈,“這醫院又不是只有他一個醫生。”
江姝婳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匆匆忙忙趕過來的顧父。
顧父親耳從她嘴里聽到妻子醒過來的消息,再也維持不住形象,踉蹌闖進病房。
又過了四五分鐘,江姝婳再次折返。
和她一塊過來的,是還沒來得及換上白大褂的陸超。
見陸超過來,眾人忙把病床前的位置讓出來。
江姝婳也一左一右把柒柒和玖玖拉到一旁。
陸超給顧母做了基礎檢查,臉上也出現了一絲笑意,“她已經有了基本的意識和反應。如果沒有意外的話,不出半個月,就可以痊愈出院了。”
這幾天,顧母頭上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只要人醒過來,恢復幾天,觀察一下有沒有后遺癥,基本就可以出院了。
從他嘴里聽到肯定的答案,傅兮鳳喜極而泣。
她轉身激動的抓住顧川兩只手,被眼淚沖刷的雙眼異常明亮,“老板,你聽到了嗎?顧伯母她馬上就能出院了,她好了!”
“我聽到了。”
被她的情緒感染,顧川毫不吝嗇的彎起唇角,琥珀色的眸子里倒映著她又哭又笑的樣子。
心里一陣火熱。
被她握在掌心的手指動了動,忍下想要把她擁進懷里的沖動。
“這下就好了。”
傅兮鳳絲毫沒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對,只是由衷的替顧川開心。
她抬手擦掉自己臉上的眼淚,氣惱的拍一下自己腦門,“看我。顧伯母醒了應該是好事,我哭什么?”
低眸看著自己放在膝蓋上的手,上面似乎還殘存著剛才被她握著時的溫度。
顧川不滿皺眉。
有心想要把她的手抓回來牽著,又怕把人嚇著。
最終只能作罷。
顧母醒過來之后沒多久,柒柒和玖玖頻繁揉眼。
江姝婳只能先帶她們回去休息,臨走前說好明天再過來。
她離開后,傅兮鳳看向顧父,想要提出讓顧父和顧川也先回去,今天自己留在這里。
卻被顧川搶了先,“爸,今天晚上我和兮鳳留下來陪著我媽,您先回去休息吧。”
最近為了穩定顧家的口碑和股票,他有時候回來甚至都過了凌晨。
早上一大早又要出去。
甚至有時候,都是直接睡在公司里。
在兼顧公司的同時,每天還惦記著醫院里的妻子,每天食不安寢,整個人也憔悴也不少。
“我想留在醫院。”
顧父看一眼病床上的顧母,語氣溫和,“最近一直都是你們兩個在這里守著。現在你媽已經醒了,今天就先讓我在這里陪著。”
“可是……”
傅兮鳳怕他撐不住。
而且明天他還得去公司。
“隔壁就有陪護房間。我頂不住會自己過去休息。”
顧父微笑著打斷她。
傅兮鳳只能看向顧川。
知道父親決定的事輕易不會更改,顧川點頭,“那好,我和兮鳳先回去休息,明天還換我們。”
說完,他看向再次睜開眼的顧母,“媽,那我和兮鳳就先回去了。”
“好。”
顧母再次嘗試張嘴,終于順利說了一個字。
只是因為這次嘗試,腦袋一陣眩暈,甚至想要嘔吐。
只能閉上眼睛去和這股不舒服對抗。
傅兮鳳擔心的看著,直到她緊皺的眉頭松開,才和顧川一起離開。
“你倒是比我這個親兒子更知道關心人。”
離開醫院,顧川笑著打趣傅兮鳳。
傅兮鳳皺皺鼻子,“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就覺得顧伯母特別親切。可能是從她第一天住院,我每天都過來陪著的緣故,我一直很擔心她的情況。她能醒,我真的特別特別高興。”
“兮鳳,謝謝你。”
顧川握住傅兮鳳的手,真誠道謝。
如果不是她主動提出過來照顧母親,他不可能安心處理偵探社的事情。
“啊呀,謝什么?我是喜歡顧伯母,主動要過來幫忙的。”
傅兮鳳不好意思的想要縮回手。
顧川舍不得放開。
他緊了緊握著她的手,微微抬頭,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溫柔,“兮鳳……”
他喉結滾動,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訴她自己的心意。
哪怕再次被拒絕。
這次,他不會給她逃走的機會。
更不會故意引導,讓她以為自己還喜歡著何子琪。
最近他想的很清楚。
以前對何子琪,不過是對妹妹的呵護和喜愛。
因為是他很在意的妹妹。
所以在對方提出交往的時候,因為不忍心讓她失望,而答應做她的男朋友。
也因為不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對她沒有想要牽手,想要擁抱親吻的念頭。
在何子琪提出分手的時候,更沒有做過絲毫挽留舉動,直接就放了手。
但對傅兮鳳,他做不到。
哪怕知道會被拒絕,也還是想要表明心跡,想要讓她知道自己的心意。
“呀!車來了!”
傅兮鳳一雙眼睛亂轉。
看到見他們從醫院出來,主動開車過來的司機,連忙把自己的手從顧川手里奪出來,朝司機揮手,“這里這里。”
”“傅兮鳳!”
顧川太陽穴跳了跳,忍無可忍的喊了傅兮鳳的全名。
傅兮鳳回頭。
還是這樣的語氣適合顧川。
剛才那樣肉麻兮兮的喊她名字,眼神幾乎能拉絲的樣子,怪嚇人的。
“你就那么不待見我?”
顧川被她如釋重負的神情氣笑,臉色有點發黑。
傅兮鳳眨眼賣萌裝無辜,“沒有啊。老板你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簡直就是人間奇葩。怎么可能會有人不喜歡你?”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喜歡我?”
顧川冷笑,眼神逐漸變得危險。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瞎說!”
傅兮鳳驚的跳起來。
否認三連后,轉身就朝車子跑去。
司機原本看到顧川似乎有話要和傅兮鳳說,已經把車停在了路邊。
見傅兮鳳火燒屁股一般跑過來上車,只能在她上車后把車子開到顧川面前,幫著他上車,又把輪椅放進后備箱。
回去路上只敢專心開車,眼神都不敢往后面瞟一眼。
實在是顧川身上的低氣壓太明顯了。
回到顧家,顧川在傅兮鳳上樓之前叫住她,“幫忙把我推回房間,我有話要和你說。”
“老板,我很困了。有什么話明天說好不好?”
像是為了增加自己這句話的可信度,傅兮鳳還回頭捂嘴打了個哈欠。
“不好。”
顧川操控輪椅朝她逼近,雙眸犀利的和她對視,不給她逃避的機會,“我要說的事情很重要。或者,我們去你房間也可以。”
“不用!”
傅兮鳳嚇了一跳,“那老板你先回去,我回房間洗把臉去你房間找你?”
看她滿臉寫著“傻子才會過去”,顧川氣笑,“我要說的話很快,等我說完你回去隨便洗,洗哪里都行。”
傅兮鳳臉頰漲紅,兩只手防備的抱在身前,“老板,你再這樣我告你言語騷擾異性員工了。”
“快點過來。”
顧川說著,已經操控輪椅到了電梯門前面。
按下電梯,在門口轉身看向傅兮鳳。
傅兮鳳磨蹭著不肯過去,“你想要說什么,現在就可以說,我真的困了。”
“我要說的,不想讓別人聽到。或者,你更希望我去你房間。”
“老板,有沒有人說過你很霸道?”
傅兮鳳想掉頭就走,但她不敢。
顧川挑眉,“你是第一個。”
“并不覺得榮幸。”
傅兮鳳嘀咕一聲,臉上揚起假笑,“大晚上的,我一個女的去你房間確實不合適。老板有什么話要說,明天。或者一會兒我們打電話,視頻也行。”
“為什么不合適?我們不是正在交往嗎?”
顧川瞇起眼睛問。
“你……”
傅兮鳳正想說他胡說。
對上他的視線,又莫名慫了,“就算是這樣,我晚上去你房間也不合適。”
“那行,就在這里說。”
顧川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爭論上,干脆果斷的掉頭回了客廳。
傅兮鳳想著在外面,他總不能把自己怎么樣。
這才不情不愿的蹭回去,離他遠遠的就停下腳步,“你說吧,我聽著呢。”
“我是洪水猛獸嗎?過來。”
顧川不滿意。
傅兮鳳又往前挪出去一小步。
顧川皺眉,“你就那么……”
話說到一半,他臉色驟然一變,一只手扶著膝蓋,整個人向后倒在輪椅靠背上,臉上神情隱忍。
傅兮鳳睜大雙眼,想也不想的朝他沖過去,“是腿又疼了嗎?”
顧川眉頭緊擰,無暇回答她的問題。
傅兮鳳幾步沖過來,當她看到男人眼底的狡黠時,想要后退已經來不及了。
顧川一把攥住她手腕,微一使勁,她整個人就不受控制的坐在他腿上。
顧川抬手按住她的腰,不讓她起身,“兮鳳,我喜歡你,想要和你交往。你是我第一個喜歡的女人,我不想錯過。”
他平視著傅兮鳳,眼底的認真讓她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動起來。
“老板,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傅兮鳳慌亂的躲開視線,甚至有點生氣了。
她不喜歡顧川一次又一次的拿這種事開玩笑。
她怕自己會相信,怕自己會心懷期待,怕……再也無法繼續隱藏心里的小秘密。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
顧川落在她腰間的手收緊,把她牢牢按進自己懷里。
“你之前還說你喜歡的是何子琪。”
還說不可能會喜歡自己。
傅兮鳳抿唇,想到那些話,還是覺得刺耳。
“那不是你說的嗎?”
顧川沒好氣的反問。
傅兮鳳,“……”
好像是這么回事。
“你不喜歡她,那你為什么要承認?”
“我沒否認過嗎?”
顧川挑眉。
傅兮鳳一噎。
但很快反應過來,“你騙我!你不喜歡她,為什么和她交往?”
果然,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之前是把她當妹妹。她跟我表白,我當時拒絕了。那段時間她每次看到我都紅著眼睛跑開,很長時間沒見我。我一時不忍心,就答應了……”
顧川眸子心虛的閃了閃。
都怪他當時年輕,分不清喜歡和愛。
現在想來,何子琪和他分手,應該也是察覺出來自己對她不是男女之間的感情了吧。
交往十幾年,兩人之間罪親密的舉動也不過是偶爾的一個擁抱。
大部分時候也都是何子琪主動,他不拒絕的狀態。
“是不是男人都喜歡哥哥妹妹的稱呼?”
傅兮鳳看他的眼神都變了,仿佛他就是個活脫脫的渣男。
顧川額頭青筋跳了跳,一把扣住她后腦勺往下壓。
唇瓣相貼,傅兮鳳雙眸猛地睜大。
她下意識想要推開男人,卻忽然感覺唇瓣被什么軟軟的東西碰了下。
盡管那東西很快撤離,她還是感覺到了。
一絲隱隱的酥麻感順著唇瓣被碰觸的地方蔓延,直接讓她整個人摔進男人懷里,再也提不起一絲反抗的力氣。
感受到她的順從,顧川大喜,更加得寸進尺的攻城掠地。
他的吻生疏笨拙,沒有絲毫技巧可言。
只是憑著滿腔的喜歡和本能去親吻,去碰觸。
但就是這樣莽撞生澀的吻,讓傅兮鳳無法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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