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
江凱打開門,把汪玉菲帶進玄關,反手關上門,才重重松了口氣。
汪玉菲卻不滿意,“你應該問我然后呢。”
江凱從善如流的問,“然后呢?”
邊問,邊幫她脫掉腳上的鞋子,把人打橫抱起來。
驟然失重,讓汪玉菲驚呼了一聲,抬起雙手圈住江凱。
之后覺得好玩似的,笑著踢了一下腿。
等邵文宇走到臥室門口去開門,她才低下眉眼苦笑,“然后我就被送出國了。要不是傅總后來聯系到我,幫我回國,我可能在那邊就被他們隨便找個人嫁了。”
江凱心里一緊,托在她腰側的手不自覺收緊。
“痛。”
汪玉菲咕噥一聲,伸手輕輕撲打江凱扣在她腰上的手臂。
力道松松軟軟的,像貓撓一樣。
江凱連忙把手松開,汪玉菲又不滿了,“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我喜歡你。”
“騙人。”
汪玉菲不高興的撅起嘴,“你都不想抱我了。”
“是你說疼……”
“我說疼你就不抱。那以后我要說疼,你是不是就不進去了?”
汪玉菲質問。
江凱愣了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她說的什么意思,耳根瞬間爆紅。
他輕咳一聲,伸手去脫汪玉菲身上的外套。
汪玉菲又一臉防備的捏住衣領,“你干嘛?是不是占我便宜?我告訴你,除了江凱,誰都不可以動我。”
“為什么,要除了江凱?”
江凱把手從她衣領上拿開,問出一個早就知道答案的問題。
語氣溫柔到了極點。
汪玉菲抿著嘴不好意思的笑,“我偷偷告訴你,你不要告訴別人。”
“好,不告訴。”
江凱扶著她的腰防止摔倒,眼底隱隱泛起一絲笑。
“因為,我喜歡他啊。最喜歡最喜歡了。”
汪玉菲把唇貼到江凱耳邊,聲音很大的喊出來。
江凱只覺得耳朵一痛,下意識偏了下頭。
之后才后知后覺的感受到熱氣吹拂過來的癢意。
他轉過眸子,看進汪玉菲滿眼狡黠笑意的雙眸里,無奈把人扶到床邊坐好,“你睡一會兒吧,我去給你煮醒酒湯。”
“我不。”
汪玉菲抬起手臂圈住江凱脖子,用力把他拽的彎下腰來。
微微仰頭,輕車熟路的吻上那兩片肖想已久的唇。
江凱被突然襲擊,不想占醉鬼的便宜。
剛想起身,就感覺面前的女人唇瓣微微張開,一條游蛇般的丁香探了出來。
在他唇上點了一下,像是受驚一般縮了回去。
之后再一下……
頻率越來越快,帶著試探性,像是在敲門。
不知怎么,江凱忽然想到之前在酒宴上,她張著嘴讓自己喂她小酥肉時的一幕。
鬼使神差的,他張開嘴含住再次探過來的小家伙。
帶著雞尾酒味道的吻,霸道又熱烈。
沒有什么技巧可言,卻攫取了江凱全部的理智。
他無師自通的加深了這個吻,雙臂用力圈住汪玉菲,像要把她揉進骨血里,合為一體。
空氣漸漸升溫。
江凱不再滿足于局部皮膚的碰觸。
他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汪玉菲的禮服下擺鉆了進去。
手下光潔緊致的觸感幾乎摧毀他全部的理智。
女人一聲低吟,如同點燃引線的火種。
江凱微微抬頭,薄唇蹭過女人的唇角,一路蜿蜒到脖頸。
他眷戀的吻過女人每一寸肌膚,像在品嘗無上美味。
等他回過神的時候,汪玉菲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被他壓躺在床上,禮服的裙擺被全部堆在腰際,下/半身幾乎光裸。
大概是因為醉酒的緣故,女人的皮膚呈現一種誘/人的淺粉色,看起來像極了熟透的水蜜桃。
這樣的姿勢仰躺在床上,幾乎讓他把持不住。
怕自己會狼性大發,做出什么趁人之危的禽獸舉動。
江凱火速把一旁的薄毯拽過來給她蓋上,之后落荒而逃。
在他離開后,汪玉菲悄悄把眼睛睜開。
不滿的踢開身上的毯子,在床上滾了一圈。
其實從進到小區里開始,她就已經基本上清醒了。
只是大腦遲鈍,有點跟不上嘴巴。
她不記得自己都說了什么,但是做了什么全部都記得。
酒壯慫人膽,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江凱讓她睡一會兒的時候,她不知怎么忽然想起江姝婳說的,讓她勾引江凱試試。
這樣的念頭一起,不自覺就去做了。
她能感覺到江凱面對自己時的情難自禁。
她甚至已經做好了承歡的準備。
誰知道男人居然在關鍵時候剎了車。
汪玉菲懊惱的捶床,“這種時候還能忍得住,是不是男人?”
然而,江凱是不是男人,沒人比她更清楚。
……
江凱從汪玉菲的臥室沖出去,回臥室沖了個冷水澡。
將那股陌生的沖動從體內驅逐出去。
換上家居服,在房間里待了十幾分鐘,才徹底出來。
等他去廚房煮了醒酒湯出來,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后了。
他端著醒酒湯再次推開汪玉菲的房門,就見她正趴在床上酣睡。
臉頰泛著紅,唇瓣微微張開。
兩條大腿依舊暴露在空氣里,香檳色的布料襯的皮膚仿佛泛著柔光。
艱難的把視線從那兩條腿上移開,江凱走過去給她調整姿勢,讓她睡的更舒服一些。
撩起的裙擺被放下,毯子也再次將女人曼妙的身材曲線藏起來。
他又把汪玉菲上半身抱坐在臂彎,拿過醒酒湯抵在對方唇邊,輕聲低哄,“喝點醒酒湯,不然一會兒睡醒要難受了。”
也不知道是聽到了他的話,還是口渴。
汪玉菲乖乖張嘴喝湯。
喝了半碗就有點喝不下了,搖頭抗拒。
把湯碗放回去,江凱再次把她扶躺回去。
汪玉菲把臉在枕頭上蹭了蹭,沉沉睡去。
睡著的她看起來十分乖巧,絲毫沒有之前鬧騰的痕跡。
江凱長長吐出一口氣,端起碗輕手輕腳的打開門從房間出去。
汪玉菲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
回憶起睡著之前的一切,她羞憤欲死的伸手捂住臉頰。
只恨自己為什么沒有喝斷片。
不過想到昨天晚上江凱的表現,她捂在手掌下面的臉上又悄悄浮起一絲紅暈。
江凱對她并非沒有欲望。
只是他這個人比較能忍,緊要關頭都能抽身離開。
她動了一下雙腿,被男人愛撫過的感覺似乎還在。
害羞的蜷了一下腳趾,汪玉菲更緊的把自己縮成一團。
別看她追人的時候大膽又熱烈,真到實操的時候,又慫的不行。
她沒害羞多久,就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
汪玉菲抬頭,恰好見房門被推開。
江凱推門進來,一眼就看到蜷坐在床上的女人,一臉嬌憨的看著自己。
他下意識揚起唇角,遞過去一個溫柔的笑,“醒了,要不要出來喝點粥?”
汪玉菲怕他覺得自己不矜持,害怕他調侃自己。
但此時見他眼神平靜,見他表現跟平時沒什么不一樣,心里又有點不爽。
也不說話,只是盯著他看,試圖從他身上看出一點異常。
不能只自己一個人害羞。
盯著看了幾秒,把江凱看的眼神飄忽,不敢和她對視。
又在他耳根處發現了一絲薄紅,汪玉菲才滿意的翹起唇角。
從床上下來,她去衣柜里翻找衣服,“我先換衣服。”
“好,我先出去盛飯。”
江凱淡定點頭,轉身出去。
關上房門的時候動作有點急,靜音門都被他關出了一絲聲響。
汪玉菲從衣柜里找出一套夏季新款的連衣裙,去浴室洗了澡換上。
等她出來的時候,江凱正坐在沙發上等她。
見她換好衣服出來,江凱站起身,目光不敢落在她身上,“你之前在宴會上都沒吃什么東西,這會兒也該餓了吧。我煮了粥,你過來喝一點。”
“好。”
汪玉菲款步走到餐桌前。
白粥應該熬了挺久。
軟糯的粥被吞進去,胃里翻滾的難受也似乎消失了。
“吃完飯我們在小區里走走吧。”
一口氣喝下去小半碗粥,汪玉菲才放慢了速度,抬頭看江凱。
江凱給她面前的碟子里夾來一片黃瓜。
聽到她的聲音,抬頭看過來。
只一眼,又錯開視線,“好。”
他不自在,汪玉菲反而不那么害羞了。
她也說不清自己是什么心態。
就著兩道爽口的小菜把一碗粥喝完,汪玉菲才放下筷子說吃飽了。
江凱加快吃飯速度,把剩下的菜和粥吃完,起身去刷碗。
汪玉菲不好意思一直被他這樣照顧什么也不做,起身幫著收拾碗筷,被江凱在她之前把碗筷收走,“你先去歇著,我很快就好。”
“你其實不用這樣。之前白天你出去工作,我偶爾也會自己洗碗。”
汪玉菲跟著過去。
她現在少站一會兒其實沒事,刷碗之類的事情做起來也還算得心應手。
只是江凱怕她累著。
即使中午在實驗室,也不忘打電話給她叫外賣。
家里的衛生也是他隔兩天找鐘點工過來打掃收拾。
基本上沒給她動手做家務的機會。
她這么一說,江凱微微皺起眉頭,把碗放進洗碗池里,回頭若有所思,“我回頭讓人過來裝個洗碗池。”
汪玉菲,“……”
她不是這個意思。
江凱說很快,不到五分鐘就把所有碗盤全部洗干凈放在瀝水架上,擦干凈手脫掉圍裙,過來自然的牽著汪玉菲的手,“你在這里住的時間不短了,還沒在小區轉過吧?”
最早的時候,汪玉菲偶爾過來,最多只是吃一頓飯就走。
后來她受傷,汪玉菲更是連門都沒出過。
最近在家忙著做復健,他也是早出晚歸,沒有多少時間陪她。
汪玉菲笑著搖頭,“也不是。有時候吃過早飯,我會下去走走,之后才回來做復健。”
“那就好。我還怕你一個人在家無聊。”
江凱說著話,帶著她往玄關走。
兩人換了鞋乘坐電梯下樓。
這個小區主打就是環境好,院子里有個小型花園,還有一段石子路,涼亭什么的。
在花園中央,還有一個面積不小的噴泉許愿池。
他們吃飯早,這會兒其他人大多數都在家里做飯,因此花園里沒什么人。
兩人才剛走到許愿池旁邊,江凱正要提議在這里坐一會兒,旁邊忽然沖過來一個人。
他蹙起眉頭,下意識把汪玉菲拉到身后護好,才定睛看向面前跳過來的年輕男人。
男人身穿一套保安制服,五官和汪玉菲有五分相似。
這個人江凱見過兩次。
不熟,但認識。
“你來這里干什么?”
江凱護著汪玉菲往后面退了兩步,不想讓她和男人有太多接觸。
“我來找我姐!”
男人對江凱沒什么好臉色。
說完,伸長脖子往江凱身后看,“姐,你出來。”
汪玉菲在后面也不是什么都看不到。
在江凱認出汪玉城之前,她也認了出來。
聽到對方叫自己,抿了一下嘴唇,在后面拽了一下江凱的衣擺,示意他讓開。
江凱警告的看了一眼汪玉城,才往旁邊走開一步,把汪玉菲讓出來。
汪玉菲看著弟弟,神情復雜,“你應該還記得吧,之前家里已經發過斷親聲明,我和你們沒關系了。”
“怎么可能沒關系?”
汪玉城指著江凱,“你為了這個殺人犯的兒子,連你的親生爸媽,你的親弟弟都不要了嗎?”
“你說話注意點。”
汪玉菲皺眉,臉色沉了下來,“什么殺人犯的兒子?現在警方都已經翻案了,證明江叔叔是被白雨寧誣陷的。你說這樣的話,愿意負法律責任嗎?”
汪玉城明顯瑟縮了一下,但很快又梗著脖子,“就算他不是殺人犯的兒子,你不孝順父母也是事實吧?”
“我想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汪玉菲因為弟弟口口聲聲稱呼江凱是“殺人犯的兒子”,對他已經失去了全部的耐心,“不是我不要他們,而是他們不要我。如果你聽不懂我說話,我可以把當初的斷親聲明拿給你看。”
“我不看!”
汪玉城后退一步,神情抗拒,“天下無不是的父母。還不是你當初做的太過分,爸媽才會生氣和你斷絕關系?你為什么不反思自己?”
“我要反思什么?反思自己沒有在重傷住院臥病在床的時候跪在地上,厚著臉皮求傅總對公司施以援手?還是反思我是個女兒,而不是兒子?或者反思我為什么還活著,礙了你們的眼?”
她每說一句,就往前跨出一步。
汪玉城被她的氣勢震懾,心虛的躲開對視。
江凱抓住汪玉菲的手微微用力握緊,無聲的給她安慰。
汪玉菲回頭沖他彎一下唇角,表示自己沒事。
再次回頭看向弟弟,眼神嘲諷,“從小吃著性別紅利長大的你,有什么資格批評我不孝順,有什么資格讓我反思?他們兩個有把我當成女兒嗎?你在對著我予取予求的時候,有沒有把我當成姐姐?”
“怎么沒有?你身為這個家庭的一份子,為家里付出一點也要斤斤計較嗎?爸媽如果沒有把你當成女兒,怎么會把你養這么大?”
“所以我沒有對他們落井下石,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汪玉菲不想再提起自己以前在家里受過怎樣的不公正待遇。
她神色淡漠,看弟弟的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
“家里現在破產了。”
汪玉城咬牙,朝汪玉菲伸出手,“爸媽養你二十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以前當明星,肯定賺了不少錢。你拿兩百萬出來,以后我保證汪家不會再有人過來找你。”
“你是殘廢了嗎?”
江凱再次把汪玉菲護在身后,看著面前這個理所應當對姐姐各種索取的男人。
汪玉城甩了甩手,朝他哼了聲,“我跟我姐說話,關你什么事?你算個什么東西?”
“算我是這個小區的業主。你在小區里對我的女朋友造成騷擾,我有資格報警抓你。”
江凱低笑一聲,眼神犀利,“你一直在說你姐有贍養父母的義務,那你呢?你因為是個兒子,就可以跟在父母后面,讓菲菲對你們付出,無條件的養著你這個寄生蟲?法律只說子女有贍養父母的義務,可沒有說過姐姐還有養育弟弟的責任。”
汪玉城在他的眼神下無所遁形,看著汪玉菲,“你就這么看著他欺負你弟弟?”
“不好意思,從我收到你父母發過來的斷親聲明那一天起,我就沒有弟弟了。”
汪玉菲現在無條件維護江凱。
更何況江凱是為她出頭,如果她再反過來指責江凱,也顯得太沒良心了。
“你最好保證自己永遠不需要娘家人。”
汪玉城丟下一句狠話,轉身氣勢洶洶的走了。
“他就是被你父母養壞了,你不要在意他說的那些。”
等人走了,江凱轉頭看到汪玉菲低著頭神色郁郁,扶著她在許愿池邊上坐下,溫聲安慰。
汪玉菲沉默了許久,才澀聲開口,“小城小時候其實不是這樣的。”
在最開始的時候,汪玉城很黏她這個姐姐。
她抬頭看著天空,把那些無人訴說的心事全部說給江凱聽。
小時候,她在那個家里唯一的溫暖來源于弟弟。
因為是女孩,從小她就沒有受過父母多少關注。
后來弟弟降生了,她更是被邊緣化。
要什么都會被指責任性,虛榮,不體諒大人賺錢辛苦。
而弟弟想要什么都會得到滿足。
在弟弟第一次意識到這種不公平的時候,他摔了最喜歡的玩具,并且告訴爸爸媽媽,如果不給姐姐買,他也不要了。
因為這件事,她得到了小時候唯一的玩具。
一套芭比娃娃套盒。
但是,那時候已經十一歲的她,其實早就不喜歡芭比娃娃了。
“后來呢?”
江凱心疼的擁著汪玉菲瘦弱的身軀。
他只知道她父母雙全,卻不知道她小時候過的日子并不比自己強太多。
他是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看她停下來許久不說話,他才配合的問。
汪玉菲被他的聲音喚醒,笑了一聲,微微垂下目光,“后來小城長大了,不再粘著我。也習慣了父母的偏心,理所應當的認為家里所有的好東西都應該是他的。連帶著對我這個姐姐的態度也越來越輕慢。”
她最難過的,是小時候那個暖心的弟弟沒了。
那個家,沒有了最后一絲溫暖。
于她而言,成了夏天里的火爐,冬天里的冰窖,沒有一絲溫情可言。
“失去你,是他們的損失。”
江凱微微側過身,把汪玉菲擁進懷里,嗓音溫柔,“你很好。他們重男輕女是自己思想有問題,跟你沒有任何關系,這一切不是你的錯。”
生而為人,性別和出身是自己不能選擇和改變的。
這不該成為她不幸的理由。
“我知道。”
汪玉菲靠在江凱肩膀上,柔聲開口。
停頓片刻,她閉上眼睛,聲音很輕的說,“謝謝你。”
謝謝他的寬慰和肯定。
江凱說的這些她早就想通了。
只是從來沒有一個人這樣認真的告訴她,說這不是她的錯。
“以后你有我。”
江凱知道她的意思。
正因為如此,也更心疼。
他低頭輕吻女友額頭,充滿憐惜。
汪玉菲笑了一聲,沒有說話。
太陽下山,外面的空氣開始降溫。
花園里開始三三兩兩的有人過來。
兩人站起身,牽著手走了一會兒才回去。
回到別墅沒多久,江凱接了個電話,告訴汪玉菲他有事要去一趟實驗室。
汪玉菲看他神情焦急,連忙催他出去,“你趕緊去吧,工作重要。”
江凱擰緊眉頭,“我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多久,你晚上早點睡,不要等我。”
“我困了自然會去休息,你快去吧。”
汪玉菲沒有正面回答。
江凱還想再勸,想想她不會聽自己的,只能無奈嘆了口氣,“我會盡量早點回來。如果不回來的話,我會給你打電話。”
“好。”
汪玉菲答應,送他出門。
“別送了,你回去休息一會兒,復健也不要做太長時間。”
江凱拿好東西出門,見汪玉菲還站在門口準備目送他上電梯,回頭抱了她一下,又在唇角印下一吻,才匆匆走了。
汪玉菲看著電梯門合上,才轉身回去。
走到窗戶旁邊朝下面張望,等了一分多鐘才見江凱快步走出去。
行色匆匆,似乎真的很著急。
她微微皺起眉頭,心里莫名的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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