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的初陽悄然被黑霧掩蓋。
楚即墨跟著地下避難所的那一批人，穿過層層防護網，朝著隧道的最前端走去。
通道的缺口已經被打開，霧氣在隧道中緩然彌漫，凌冽的秋風帶著攜帶著幾分亡靈的腐臭氣味，充斥在眾人鼻腔中，讓人心神微亂。
算上楚即墨在內，一共十二個人。
九個健全的守衛，李叔，青叔。
原本還有些老弱病殘準備跟過來的，但被青叔制止了，因為他們有更加重要的任務。
搬運生活物資，隨時準備撤離。
聞人紫函本來也要跟過來的，但最后因為無人照顧虛弱的神里兄妹，被楚即墨強行留了下來。
其實楚即墨也只是嘴上說說。
至于什么原因，聞人紫函自己心里也是清楚得很。
一個單純的精神序列者，在這種風云驟變的戰場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會成為累贅。
其實……如果可以，楚即墨真的想一個人過去，畢竟就算他打不過，還有醉櫻的力量兜底。
他并不是在針對聞人紫函還有避難所里的其他活死人。
他只是單純地覺得，自己一個人足夠了，或者醉櫻一個人就足夠了。
其他的……
只要讓醉櫻將力量借給他，楚即墨有信心，三個回合之內，必定拿下那個亡靈“王”。
他曾問過醉櫻大致能夠爆發出多大的力量。
這個智能系統，只是含糊地答了一句，神座之下我無敵，神座之上一換一！！！
至于神座是什么概念，楚即墨比這個世界上的所有人都要清楚。
如果不是需要有一個人帶路，楚即墨還真就一個人殺過去了。
“我聽說，浮生墓這次派出的戰斗人員里面應該有叛徒吧。”
青叔不愧是這群活死人們的大佬，精英中的精英。
一下就道出了，浮生墓這次安排的貓膩。
楚即墨跟著青叔路過之前的那個酒樓，還不忘瞟了一眼。
白天的那些給他們分配裝備的人早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果然，那些人也是浮生墓的戰斗人員。
或者，應該說是某種地下黨的存在。
街道上還有著一些破碎的殘肢，那應該是幕后人員撤離時的戰斗痕跡。
也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活著離開這里，把消息帶給浮生墓的高層。
“我記得黑霧中有種物質是畏懼光芒的，這都已經白天了，為什么依舊是一副霧蒙蒙的？”
楚即墨的眉頭微皺，“難道這個黑霧……不一樣。”
青叔緩緩地說道：“其實所謂的黑霧，其實就是亡靈們的呼吸，至于你們先前遇到的黑霧是最低階亡靈們的東西。”
“而現在彌漫著的，便是那位王的產物。”
楚即墨想了想：“那……就是說光芒對這種東西完全失效了唄。”
“不過，既然濃度增大，為什么我感覺不到任何的死亡意志？”
“高等階的死亡意志是會影響散發亡靈的實力的，也就是說高階亡靈一旦釋放它們體內死亡意志，實力就會受損。”
青叔又在后面補充了一句：“不過，你的體質好像有些特殊，死亡意志對于你的影響很小。”
楚即墨猶豫了一下：“青叔，我想知道一件事，我父親到底是什么序列的？”
青叔頷首：“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審判序列，圣靈，對死蘊含死亡意志的生物造成傷害將會提升十倍左右。”
他笑了笑：“不過，你的序列倒是有點兒讓我好奇。”
楚即墨思考片刻，一字一頓地回復道：“我的精神序列，命運。”
“命運？那個最高只有四階段的精神序列？不應該呀，你是他們倆的孩子，應該會繼承審判序列啊？”
青叔想了想過往，感慨道：“小概率變異嗎？命運已經很多年沒有出現了，雖然只有四個階段，但……上一個擁有命運的人，可是被成為至尊的存在啊！”
楚即墨忽然將青叔的話與浮生墓的數據庫進行對比。
至尊。
那個是人族唯一的超五階強者，也就是所謂的天災級。
天災級的強者居然和自己是同一個序列？
系統誠不欺我楚某人！！！
他認真地說道：“命運不是四階段嗎？為什么能夠成為天災級的存在。”
青叔似笑非笑地看了楚即墨一眼：“是啊，它最高是只能達到四階段，但是……使用者又不是只能局限于四階段。”
楚即墨望著遠處愈加深邃的黑色，在腦中靜靜地思考著青叔剛剛的話。
“命運會被局限在四階段……但使用者不會被限制。”
他的聲音很平靜：“命運嗎？它只配被我掌控。”
除卻青叔外，其他的十個人皆是一驚。
李叔苦笑著搖了搖頭，啞然失笑，“楚小子，你知道嗎？我曾經就跟在那位天災級強者的身邊。人體極限的確達到超五階，但……這是需要一個前提條件的，精神力能夠具現化。”
“這是命運序列，其實可以算的上第四種序列了。”
“這個過程會吃很多苦的，不過，年輕人吃點兒苦倒也沒什么。”
楚即墨依舊跟在他們身后，忽然說道：“青叔，我曾經使用命運的權柄反應過，溫柔體內雖然有死亡意志，可身體細胞的活躍性卻使普通人的水準啊。”
青叔聽到這句話后，先是一愣，而后笑著道，“你所看到不一定就是真實的，異能序列和超凡世界遠沒有你想象的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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