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蘇晚正在院子里晨練。
院門突然被推開了,蘇祁月帶著丫鬟走進院中。
蘇晚身體快過腦子,根本沒有反應過來來的人究竟是誰,手中九節鞭的槍頭直奔蘇祁月而去。
蘇祁月瞬間嚇得花容失色,身體本能的急急退了好幾步。
最后,要不是桃子在她身后及時扶住了她,她就已經直接摔了一個屁股蹲兒。
“姐姐——”
蘇祁月從喉嚨里擠出一聲嘶啞破碎的尖叫。
在九節鞭的槍頭要扎破蘇祁月的臉的那一瞬,蘇晚看清楚來人,迅速的收回了力道,利落的將鞭子收了回來。
她睨了蘇祁月一眼,優哉游哉的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端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才眸光淡淡的看向蘇祁月,“今天是想要來叫我回去盡孝,還是想來收回院子啊?”
蘇祁月還沒從剛才的驚嚇中回過神來,臉色一片慘白,手腳也有些發軟發抖。
剛才那一瞬,她是真的以為蘇晚要殺她。
她站直了身體,規規矩矩的對蘇晚福了福身,聲音還有些發顫的說道:“姐姐,你誤會了。
我今天是專程來給姐姐送請帖的。”
說著,她從衣袖里抽出了一張玫紅色燙金字的喜帖遞到蘇晚的面前。
蘇晚看了那請帖一眼。
蘇祁月急急說道:“姐姐,我鳩占鵲巢占了您的東西這么多年,也不知道能夠怎么彌補您。
我出嫁之后,咱們姐妹恐怕見面都不易。
姐姐,以前許多事情是我想不開,做錯了,你能收下這請帖,原諒我嗎?”
蘇晚看著蘇祁月那雙似乎隨時都要落淚的眼睛,不由得挑了挑眉。
“所以晚晚不原諒你,還不能收你的請帖,不能回侯府去觀禮了嗎?”蘇澤的聲音從屋檐下傳來。
蘇祁月轉頭看向蘇澤,咬了咬唇,趕緊說道:“五哥,我不是那個意思……”
“別叫我五哥,誰是你五哥啊!我可沒你這樣的妹妹。”蘇澤身上的傷還痛著。
一想到眼前的蘇祁月有可能是刺殺他們的幕后主使,他就給不了蘇祁月任何的好臉色。
蘇祁月垂下眼簾,將心思悉數掩藏。
蘇晚你睨了她一眼,從她的手中接過了那封請帖,說道:“這請帖我收下了,你成親那天,我定去觀禮。”
蘇祁月低眉順眼的跟蘇晚道謝,又福身跟蘇澤道別。
從始至終,她沒再抬起過眸子,也讓人看不出她的真實情緒。
等蘇祁月走了,蘇澤還垮著個臉嘟囔道:“一大清早的就見到她,真是晦氣!”
嘟囔完,蘇澤還不解氣,轉頭瞪著蘇晚道:“還有你,你沒事兒接她的請帖干什么?
你才是侯府名正言順的小姐,你想什么時候回去,那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用得著她來請啊?
接了她的手碰過的東西,你不嫌臟我都嫌!”
蘇晚看著蘇澤那氣惱的模樣,無奈的道:“五哥,昨天咱們遇刺的事情,蘇祁月的嫌疑很小。
而且,五哥,人好歹馬上就要做皇子妃了,咱們也客氣一點啊!”
蘇澤睨了蘇晚一樣,“說得好像你對她客氣了似的。”
蘇晚揉了揉鼻子,要對自己討厭的人客氣,真的很難嘛!
“再說了,別說她只是一個側妃,就算是正妃,是三皇子本人,你哥哥我都不怕。
三皇子就是被你哥哥我從小揍到大的。”蘇澤說這話的時候,微微抬了抬下巴。
一副我是紈绔我怕誰的模樣。
蘇晚無奈的扶了扶額頭。
蘇澤這才發現蘇晚此時一身勁裝,那條漂亮的九節鞭就擺在她面前的石桌上,她小巧的鼻尖上還有微微的汗意,很顯然是剛剛練過。
“你今天怎么這么勤奮,這么早就起來練武了。”蘇澤在她旁邊的石凳上坐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道。
蘇晚悠悠的嘆了一聲,一雙水潤的小鹿眼里滿是心疼的看著蘇澤,頗有些愧疚的說道:“五哥,昨天要不是我太弱,沒能擋住那一箭,你就不會受傷了。
我想要變得強一點,才能不拖哥哥你的后腿。”
蘇晚眼中的真情實感,讓蘇澤徹底淪陷了,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這是什么神仙妹妹啊!
為了他,都勤奮起來努力練武了。
他突然覺得他的傷口都不疼了,滿心里想要對妹妹的好無處發泄,一拍石桌站起來道:“妹妹,你練了一早上肯定餓了,哥哥這就出去給你買早飯去。”
蘇晚看著蘇澤那風風火火的奔出門去的身影,彎著眼睛甜甜的笑了笑。
隨即,手中的九節鞭再次甩出,鞭子破空的聲音在院子里劈啪作響。
蘇澤買早餐還沒回來,倒是衛可沁先來了。
衛可沁來了之后,也沒打擾蘇晚,就自顧自的坐在院里的石凳上喝著茶看蘇晚練。
等蘇晚練完,她端著茶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鞭子,問蘇晚,“你這九節鞭哪兒來的?”
蘇晚知道自己這條鞭子漂亮,衛可沁這種習武之人會一眼看中也不奇怪。
“我師父送我的。”蘇晚頗有幾分小驕傲的說道。
“華老?”衛可沁又確定了一遍。
“嗯。”蘇晚點點頭。
雖然是她給她那個化成白骨的大師兄埋骨之后,就把包括這鞭子在內的東西收了的。
但是后來師父是親口說過,這些東西她已經收了就送給她的。
所以四舍五入,也算是師父親手送給她的吧!
衛可沁沒接著問下去,起身道:“我先去看看蘇澤那貨。”
“對了,練武這種事情,閉門造車雖也能進步,但遠沒有在跟人交手的實戰中積累經驗進步得快。”衛可沁走了兩步之后,又轉頭叮囑她道。
蘇晚一時之間還有點不太適應衛可沁這么一本正經的模樣。
她回過神來,正要跟衛可沁說蘇澤出去買早餐去了的事情。
蘇澤就提著一個大食盒把門給踹開了,“妹妹,我給你買早餐回來了。
有皮蛋瘦肉粥、茶葉蛋、豆漿油條、驢肉火燒、肉包子、四喜湯圓……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蘇澤一邊說著,一邊把那個大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別說蘇晚了,就連衛可沁見到那個半人高的大食盒都有些目瞪口呆。
“蘇澤,你這究竟是要喂妹妹啊,還是喂豬啊?”
蘇澤聽到這話,就狠狠的瞪了衛可沁一眼,“衛可沁,你要是不會說話就閉嘴。
罵誰是豬呢?
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衛可沁這時候已經在食盒里刨她自己喜歡吃的東西了,聽見蘇澤這話,她連頭都沒抬一下,不咸不淡的說道:“哦,出嫁從夫,我們的事差不多已經定下來了。
所以,你就是我的全家啊,未婚夫!”
衛可沁說完,一邊咬著一只春卷,一邊看向蘇澤,露出了一個標準的假笑。
蘇澤的臉瞬間就黑成了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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