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鳶想要什么,蘇晚可太清楚了。
不就是想跟她搶男人,然后順理成章的當上大慶的皇后嘛?
想得美!
一個眼神都沒給她,蘇晚直接掀了簾子要下車。
“慢著!”夜鳶坐不住了,盯著她的后腦勺目光灼灼,“蘇晚,你難道不怕嗎?”
“怕?”蘇晚輕笑。
她緩緩轉過身,對上夜鳶充滿嫉妒的雙眼,不答反問:“自身難保的你都不怕,我有什么好怕的?”
被戳中心事,夜鳶有些惱,“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過是穿到了侯府嫡女的身上,高貴什么?”
蘇晚,“……”
她們說的確定是一回事?
對上她有些鄙夷的眼神,夜鳶更氣了,一時間竟委屈的紅了眼眶,“你我都是現代人,在這個吃人的世界里,難道不應該互相幫助嗎?”
按道理來說,該是這樣。
可蘇晚實在是沒辦法安慰自己,幫助一個不擇手段,只想走捷徑的人。
最重要的是,她們兩個是一個世界來的,卻又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沒想到說了這么多,蘇晚還是無動于衷,夜鳶攥了攥拳,又道:“我只是想完成任務,并不想跟你作對,也對蕭遠沒興趣。”
沒興趣你搞這一出,鬧呢?
蘇晚雙手環抱,一副看熱鬧的模樣。
夜鳶咬了咬下唇,一橫心,干脆將自己的人物和盤托出。
她說:“系統給我的任務,便是讓我輔佐一位帝王,然后成為他的皇后。”
聽到這話,蘇晚沉默了好半天。
不是覺得這個任務離譜,而是覺得夜鳶這個人離譜。
心中瞧不起她,蘇晚也沒有遮掩,直接問:“系統有強迫你必須用哪種方法完成嗎?”
這話,跟直接問她系統有沒有教她爬床,沒區別。
夜鳶又氣又惱,攥緊雙拳道:“你出身優越,又怎會知道我們這種身不由己的人,想要活著有多難?”
聽到這話,蘇晚再一次沉默了。
從小嫩草之前得知的消息看,夜鳶并非什么都不知道的花瓶,反倒,有幾分的才能在身上。
否則,即便她的功夫再好,也不可能靠著男女間的這檔子事情留住林梟。
可她偏偏選了這條路。
選就選了,還各種給自己找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是想告訴她,她雖然這么做了,但她并沒有錯嗎?
呵,這不就是那什么?
當了婊子,還要立牌坊。
鬧呢?
或許是蘇晚眼底的嘲諷太明顯,夜鳶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好像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別人說什么,她或許可以不在意,因為他們本來就不是同一個層次的人。
這群紙片人嘴里的禮義廉恥,全都是封建陋習。
可她與她來自同一個時代,為什么,就不能理解她一下?
夜鳶越想越傷心,竟委屈的哭了起來。
要是放在平常,看著哭得如此梨花帶雨的美人,但凡是個人總要心軟一下。
便是那般變態行事不按常理出牌的林梟,往往把夜鳶折騰哭了之后,便不再為難她。
所以當看到蘇晚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時,夜鳶人都驚了,一時間竟忘了哭。
這個女人,是沒有半點同情心嗎?
可他們明明說,蘇晚這個人看似渾身是刺,卻最是心腸柔軟。
這一點,從她開設裕和堂和醫藥學堂,并收留了那么多孩子就能看得出來。
她能同情這些與她毫不相干的紙片人,怎么就不能同情她一下?
明明,她們才是來自同一個世界,應當互相扶持幫助的啊。
究竟憑什么?
看著她眼中滿滿的不甘,蘇晚知道,她們注定成不了一種人。
馬車悄無聲息的慢了下來。
皇宮要到了。
沒有時間再浪費,蘇晚看向夜鳶的眼中泛著冷意。
既然軟的不行,那她只能來硬的。
沒給夜鳶再開口的機會,蘇晚快速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逼著她張嘴之際,扔了一顆藥丸進去。
那藥丸入口即化,夜鳶反應過來想吐出來,已經晚了。
她臉色驟變,用手扣著喉嚨想要逼自己將藥吐出來。
蘇晚拿出繡著蘭花的帕子,慢條斯理地擦著手指,“不用費功夫了,藥一旦入喉,閻王爺也難救。”
夜鳶干嘔了兩口,果然什么東西都沒有吐出來。
她臉色蒼白的看著蘇晚,顫聲道:“你好狠的心!為了這群紙片人,要殺了自己唯一的同類,值得嗎?”
蘇晚沒有任何遲疑,“你我不是一類人。”
至于值不值得,她從未想過,也沒打算拿來衡量。
所有的一切,全憑一句她樂意。
更何況,夜鳶口中所謂的關系,不過是同她一樣是穿越者。
要是照她這么說,只要都是穿越的,便是對方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她也都要幫忙嘍?
夜鳶被她一番話氣得發抖,捂著胸口臉色難看道:“你一定會后悔的。”
聽著她底氣十足的后,沒來由的,蘇晚心中咯噔了一下。
都已經身中毒藥了,夜鳶第一時間想的竟不是解毒。
她手里究竟握著怎樣的底牌,竟讓她如此無所顧忌。
不等蘇晚想明白,馬車停了。
與此同時,高公公的聲音在外頭響起。
“殿下可算回來了,皇上正在御書房等著您呢。”
他刻意壓低了聲音,卻也難掩語調之中的焦急。
蕭遠點點頭,走到最后一輛馬車旁,伸出手。
就在高德海著急想要催促時,只見一只白嫩的小手從簾子后伸出,然后放在了蕭遠的手心。
蘇晚其實不想的。
但他手都伸了,要是讓人家再空空如也的收回去,多不合適?
至于合不合禮服嘛,入京這段時間以來,她干的哪件事情又是合乎禮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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