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公府貴媳 > 第104章 夫人的臉紅的像猴屁股
  姚文琪替晏長風說出了想說卻不好說的話。

  晏長風心里打算著接了這事,只是有些難聽的話得說在前頭,文琪這丫頭敢說敢做的,倒是幫了她的忙。

  趙氏當然清楚這其中的牽扯,她和稀泥地說:“懷孕生子是大事,梅姨娘有些擔心是正常的,但四姑娘這擔憂也是人之常情,我這一時也不好決斷,四姑娘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姚文琪早想到了,“讓這位姨娘住在夫人這里不就妥當了,夫人這里想必旁人的手伸不進來吧?”

  趙氏思索著,“住在我這里旁的倒是好說,只是我這里沒有小廚房,她一應吃喝皆要隨了大廚房,跟住在世子院里差別不大。”

  姚文琪不了解這個,一時也犯了難,“但是住在我表姐那里無論如何是不妥的,要么就立個字據,出了什么事都跟我表姐無關。”

  這條件也不妥,這家里不想梅姨娘生子的除了秦惠容,還有二房,這字據若是立了,就相當于拿了免罪金牌,梅姨娘的處境只會更危險。

  “四妹妹,立字據倒也不必。”晏長風這時開口打破僵局,“我是覺得梅姨娘是擔心得過了,咱們家里的人哪會有那些心思,不過她懷了身子,謹慎些也能理解,不如就隨了她的心意,我回頭就叫人把偏院收拾出來,讓她搬過去就是。”

  雪梅聞言心里一喜,立刻便給二少奶奶磕頭,“多謝二少奶奶救命之恩!”

  晏長風忙上前扶著,“這就嚴重了,你懷著身子就別磕了。”

  趙氏對這個結局喜聞樂見,“長風說得極是,其實沒什么好擔心的,你就踏踏實實住在偏院就是。”

  從北定院出來,姚文琪忍不住問表姐,“雪衣姐,你干嘛要攬禍上身啊,這大房明擺著沒安好心啊!”

  晏長風有心考她,“你說說看,大房怎么沒安好心了?”

  “這還不是明擺著嗎?”姚文琪說,“大房妾室先有了身孕,世子夫人怎么可能讓她的孩子先落地,表姐你如今搶了她管家的權去,她肯定要給你使絆子啊,讓那姨娘到你眼皮子底下,這不是現成的一石二鳥?”

  晏長風心說,這丫頭將來吃不了虧。

  “你說得沒錯,只是還有一層,大房既然要給我使絆子,遲早都要使,與其她使在我看不見的地方,不如就將已知的放在眼皮子底下。”

  “也對啊。”姚文琪想想是這個道理,“不過懷孕生子可下手的地方就太多了,你得時刻小心著,也是夠累的,我本來以為你嫁給二公子是享清閑呢。”

  “大家族里就沒有省心的,除非自己過。“晏長風引著她往二房里走,正巧碰上了四少爺裴安。

  裴安十分有禮,老遠見了就朝晏長風拱手,“見過二嫂。”他視線移向姚文琪,“這位姑娘瞧著臉生,不知是哪家的?”

  “是我姚家四妹妹,過來小住幾日。”晏長風打量他穿戴,“你這是要出門吃飯啊。”

  裴家兩位少爺都不是不甘平庸之輩,私下里四處結交,三天兩頭不著家。

  “正是呢二嫂。”裴安一邊笑著回晏長風,眼睛不由自主往姚文琪身上瞟。

  晏長風:“哦,那你去忙吧。”

  裴安朝兩位姑娘一一微笑頷首,“那鳳鳴先告辭了。”

  姚文琪的目光隨著裴安的動作打量著。晏長風瞧見了,拿胳膊肘戳她,“走了四妹妹。”

  “哦。”姚文琪跟上表姐,打聽道,“這是裴家老幾啊,瞧著年歲不大的樣子。”

  “比你大兩歲。”晏長風端詳她的神情,“怎么,看上他了?”

  “表姐你說什么呢。”姚文琪難得露出嬌羞一面,她低著頭,手指卷著衣襟,“我就是,這不是到年紀了么,都怪我娘,天天給我制造危機感,害得我見了差不多年紀的男子都忍不住瞧上一瞧。”

  不怪姚文琪注意,要說裴家這幾個少爺,拖國公爺好美色的福,生得都挺不錯。裴四少爺一身書卷氣,在北都一眾貴公子當中獨樹一幟,單從皮相上很容易給人好感。

  身份上跟姚文琪也算合適,不過大長公主多半看不上庶子的身份,她應該會給姚文琪尋一個門第差一些的嫡子。

  “多看看是對的。”晏長風攬著她的肩膀說,“但不能只看皮相,我知道你喜歡這種儒雅型的,可品性跟樣貌不一定掛鉤,如果先入為主,很容易影響判斷。”

  “我知道了表姐。”姚文琪嘿嘿一笑,“我雖然說喜歡好看的,不過也知道自己沒那么好的命,也就是想想罷了。”

  自從知道大房的姨娘懷孕,裴修回來得就早了,他嘴上沒說,晏長風卻知道他是擔心秦惠容那邊有什么動作。

  裴修每天下職回來都會帶點吃的,今日去那家羊肉鋪子帶了熱乎乎的羊湯,可把姚文琪羨慕得夠嗆。

  “表姐夫對表姐也太好了!連我爹都不知道給我帶好吃的呢!”

  裴修不知道姚文琪過來,只帶了兩份,就把自己的那份給了她。姚文琪感動得差點哭了,“天啊,表姐你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好事這輩子才遇上表姐夫這么好的男人。”

  裴修笑看著二姑娘。晏長風拿余光斜他,如果按這種說法,她上輩子肯定沒干什么好事。

  “四妹妹,你表姐夫他不愛喝羊湯,你來是幫他呢。”

  裴二公子每天都買二姑娘喜歡的吃食,每次都是買兩份,只是他多半只陪著吃,等晏長風吃完了她的,再以自己吃不完為由把另一份讓給她。

  姚文琪不聽,“那更加證明表姐夫在意你啊,他自己不愛吃還天天買,天下有幾個這樣無私的。”

  晏長風無言以對,坦白說裴二對她確實挺不錯,甭管是真心還是假意,總之挑不出錯來。

  裴修笑道:“我看四妹妹可以多住一陣子。”

  “好啊好啊!”姚文琪決定以后每天說表姐夫一車的好話。

  喝完了羊湯,晏長風禮尚往來,讓廚房給裴二煮了一碗蝦子餃面。

  新的院子有地龍,一邊天一涼就燒了起來。喝了熱乎乎的羊湯,晏長風渾身發熱,就穿著里衣在屋里。

  她這人臉皮厚,加上跟裴二一張床上睡久了,也就不見外了,盤腿在床上同他講,“今日我把梅姨娘接到偏院了。”

  裴修一只耳朵聽著,注意力都在她紅彤彤的臉上。二姑娘這張臉尤其適合濃墨重彩,紅彤彤的臉頰猶如涂了艷麗的胭脂,又染在了上揚的眼角上,像開得正濃的桃花瓣,艷得攝人心魄。

  “我可有點好奇秦惠容會使什么招數,我這里可等著她呢。”晏長風眉飛色舞地說,“她挑我的錯,我更等著挑她的錯,不怕她出招,只怕她出得不夠狠。”

  “對了裴二,明兒請十一表哥來吃飯吧,最近怎么不見……喂,裴二?”她說了半天不見裴二回應,瞅他,“你神游呢?”

  裴修坐在床邊,頭歪向二姑娘,說:“夫人的臉紅得像猴屁股,我一時看入了神。”

  晏長風磨了磨牙,“二公子可真是才高八斗。”

  裴修照單全收,“夫人謬贊,愧不敢當。”

  晏長風用掌心抵他的臉,“我夸你呢是嗎!”

  裴修下意識扣住她的手,“誒夫人,摸我的臉要給銀子的。”

  他本意只是想拿開她的手,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手涂了漿糊,沾上了就輕易拿不下來,他的手先斬后奏地握了一會兒。

  只這么一時片刻,氣氛就陡然曖昧起來。

  兩人皆愣怔,目光不約而同地碰在一起,又商量好了似的一起移開。

  晏長風眨眨眼,把心里那絲異樣擠出去,她嗤笑,“……你那臉是醉紅塵頭牌嗎,摸一下還要銀子。”

  裴修笑著,依依不舍地松開手,又欠抽似地說:“夫人剛才是不是忘了打我了?”

  晏長風一愣,她不習慣不熟悉的人靠近,一碰本能就反抗,之前還給裴二把手打腫了,但方才……方才是她先靠近的,所以不算,什么都不算!

  “你這人是有多欠?”晏長風一巴掌拍在他手臂上,狠狠賞了他一下,“睡覺!”

  “誒,遵命,夫人。”裴修揉著胳膊,嘴角揚到了耳根。

  距離宋國公的生日不剩幾天,采買的東西陸續到齊。

  早上飯還沒吃完,府里各房就陸續找上門,說今年的東西不行。

  先來的是裴萱,她不是控訴,她是來提醒。她拿了才收到的衣裳首飾給晏長風看,“嫂子你瞧,這衣裳料子這做工,這繡紋,北都城里哪家像樣的鋪子會出這種東西?還有首飾就別提了,有一個金簪,只要輕輕一刮就掉金渣子。

  晏長風把東西留下,打發裴萱去陪姚文琪玩。

  隨后來的是裴安,他很客氣,拿著新裁的衣裳給晏長風瞧,“二嫂,這布料好像沒有去年的好,比大哥那里的就更是差得遠了。”

  晏長風看了眼那布料,這布料應該是鋪子里最次一等的。她朝裴安問:“四弟可否把去年的衣裳也拿來?”

  裴安樂得多跑一趟,十分痛快就答應了,“您稍等二嫂,我這就去給您取去。”

  他邊走邊往院子里瞧,可惜今日姚家四姑娘有了玩伴,耍得正熱鬧,根本沒空關注他。

  后面來的裴顯就不那么客氣了,他直接將衣服丟在晏長風面前,“二嫂,這衣裳是打發要飯的么,我可瞧見了,大哥屋里的東西可強百倍,您當家沒必要這樣偏心眼兒吧,”

  “三弟先莫要生氣,撥銀子的時候錢都是如數撥的,我也不知道他們怎么會辦這樣的事,你放心,定然不能委屈了你。”晏長風話里有話的安撫著裴顯。

  “嫂子這話推得干凈。”裴顯陰測測地笑了笑,“沒有你的授命,他們怎么敢這樣大膽妄為呢,我不用問也知道,四弟那里跟我是一樣的,怎么在二嫂眼里,這府里就只有世子是上等人,咱們都是下等人是么?”

  晏長風奉以微笑,“三弟這是自己貶低自己不是,我說了我會給你個交代,不會委屈你,你且等著就是,再說多了可傷一家人的情分了。”

  裴顯碰了個軟釘子,笑得越發陰沉,“怪道都說二嫂好手段,我今日算是領教了,一家人的情分,呵呵,好啊,就看在一家人的情分上,且信你這一回,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如果再不能叫我滿意,我可不依。”

  送走了裴顯,裴鈺屋里的丫頭也來了,這個在別人看來被偏愛的長子照樣有意見。

  “二少奶奶,今年世子爺的衣裳怎么少了一套?料子也沒有去年好,世子爺說摸著不舒服,讓退回來重做。”丫頭把幾套衣裳堆放在桌上,“還有世子夫人的首飾成色也不好,世子說這東西戴出去有失身分,也讓重新換一套。”

  晏長風看了看那些衣裳首飾,比其他幾房倒是好多了,但也不算頂好。她道:“可方便將去年壽宴上世子爺的衣裳配飾拿來給我瞧瞧?我也好比對比對。”

  丫頭不敢做主,“這我需回去請示一下。”

  “應該的。”晏長風點頭。

  等他們都走了,姚文琪跟裴萱才過來。

  姚文琪聽裴萱講了國公府的奇葩事,驚訝得不行,“居然還能這樣,我也是開了眼了,咱們府里庶出的兄弟姐妹待遇從來都是一樣的,大家親親近近地處著多好啊。”

  裴萱苦笑,“不是所有人家都像你們家的,但像我們家似的也不多見就是了。”

  “那要怎么辦啊?”姚文琪只是擔心她表姐,“國公夫人管家的時候沒人敢言語,我表姐一管家就個個都來找茬兒,這是當我表姐好欺負呢?要沒我表姐,這家里今年的壽宴還不知道在哪呢!”

  裴萱詫異:“這話是何意?”

  “何意?合著你們都還不知道呢?”姚文琪簡直替自己表姐冤枉,“你們夫人為什么讓她管家啊,還不是府上沒銀子辦壽宴,打量著讓她出錢的!”

  “二嫂,四姑娘說的可是真的?”

  回頭來送衣裳的裴安聽見了,驚訝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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