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棺材鋪家的小娘子 > 第二百五十九章
  總算暫時震懾住了褚家門外這些鬧事兒的人,看著逐漸散開的人群,丁安指了幾個方才他注意到的人,叫手下的捕快跟上盯緊。

  隨后帶著剩下的幾名捕快直接轉身,抬步就要進去褚家內院。

  一旁的袁捕快見狀,微微攔了下,小聲道:“丁頭,咱要不要等沒人的時候,再進這褚家,你又不是沒聽見方才那些人瞎說的那些,要不咱先避避嫌,就算是為了未來弟妹著想也是好的。”

  丁安自認他在褚家一事兒上問心無愧,身正不怕影子斜,沒什么好與那些無聊之人解釋的,自然也不必避嫌:“就是為了蔣娟,我才更不能和褚家避嫌,更要光明正大地進這褚家的大門,老哥你信不信,我若是前腳偷偷摸摸地進了褚家,后腳他們說的定會更加不堪入耳。”

  “可是丁頭你自己……”

  丁安抬手打斷了袁捕快的話:“無妨,這樣吧,你們先回衙門繼續做事兒,褚家這邊我自己就成。”

  今日之事,丁安不讓褚家人露面,蔣娟正在堂屋里不斷踱步,就見一身官府的丁安獨自走了進來。

  忙快步上前關心道:“怎么樣丁大哥,外面那些人有沒有難為你?”

  丁安笑著安撫道:“大多數都是些不明真相的普通百姓,不過是被人利用,當了出頭鳥罷了,剩下的那些別有目的的,也只敢縮在人群里挑事兒,哪個敢為難我們這些人啊。”

  “那就好,那就好。”

  褚義上前遞給了丁安一杯熱茶:“這事兒真是麻煩丁大哥了,害得你和表妹被旁人說嘴,實在是對不住。”

  那些質疑丁安和褚家關系的話,前兩日小兩口也曾旁人嘴里聽說過,對此他們覺得十分愧疚,楊家這般不計后果,毫無底線的做法,實在是太喪心病狂了。

  小兩口也曾不斷地向那些鬧事兒的人解釋,可人家壓根不肯聽他們細說,哪怕找了旁人來證明,也會被楊家安排好的人污蔑成是找來的托兒。

  仿佛非要他們把那些判了死刑或是仍關押在大牢里的犯人,和褚阿爺一家找來作證,才肯罷休。

  可楊家能知道這么多他們在靠山村的事情,這里面沒有褚阿爺和褚大伯一家子的推波助瀾,沈鹿竹和褚義是萬萬不信的。

  先不說褚大伯那一家子會不會過來,即使萬一小兩口真的找來了他們,怕是不把那些污蔑小兩口的話坐實,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打不得,罵不得,解釋又解釋不通,左右鋪子里的買賣也冷清得很,小兩口這兩日索性直接關了鋪子,只待在內院,做個瞎子聾子,眼不見心不煩。

  丁安接過茶水喝下,拍了拍褚義的肩膀道:“這事兒是有人故意使壞,怪不得你們,再說他們質疑當年的案子,又多次出來鬧事兒,這本來就是衙門的分內之事。”

  外面抹黑丁安和蔣娟的那些話兒,小兩口本來是不想叫蔣娟知曉的。

  蔣娟心事重,本來就對自己和丁安的關系十分小心謹慎,小兩口深怕這次的事兒,再給本就不易的兩人,帶來什么不好的影響。

  可奈何蔣娟還是從別人那里聽到了些不好的言論,這幾日更是提心吊膽,整日都心事重重的。

  “丁大哥,若是沒有咱們倆的事兒,那些人就不會這般抹黑你了,萬一要是被縣令大人聽說了,會不會對你有不好的想法?”

  丁安無所謂地笑了笑:“你想太多了,就算沒有咱倆的事兒,他們也會想出別的事兒來抹黑,縣令大人不是那般不分青紅皂白的人,不過也確實是該叫大人聽說一下這些謠言了。”

  蔣娟有些不解,在她看來這事兒不論真假,都還是不叫辛縣令知道得好,畢竟誰也猜不出他知曉后,到底會對丁安有些什么想法,她不敢去賭。

  更何況辛縣令如今還不知曉,做什么要自己一頭撞上去呢:“丁大哥這話是什么意思?”

  沈鹿竹也道:“丁大哥難不成是想借助辛縣令之手,解決此事?”

  丁安點點頭:“我確實有這個想法,方才那些人口無遮攔,說了不少質疑假銀票案的話,這事兒往大了說就是誣陷詆毀官府和朝廷命官,一來按大乾律,這是重罪。

  二來百姓的評價,也是每年吏部對官員考核的重點之一,縣令大人定不會就這般放任他們造謠生事的。想來到時一張扣了官印告示,就能讓這些謠言不攻自破了。”

  褚義點點頭,拱手行禮:“如此那就多謝丁大哥了,解決了這些謠言,我們也好騰出手來對付楊家。”

  小兩口深知,平息了這次的謠言,也只不過是治標不治本罷了,真正的根源和罪魁禍首在楊家,唯有解決掉楊家,此事才算徹底解決。

  對此沈鹿竹這兩日已經有了個初步的想法,只是還不等和褚義去找上孫家,楊方勝和上次登門的那兩個喪葬商會的副理事,就再次上門了。

  褚家鋪子沒開門,楊方勝一行原以為會被帶到褚家內院談的,結果萬萬沒想到,褚家小兩口連院子大門都沒有讓他們進。

  望著人來人往的長青街,趙副理事和陳副理事有些糾結,他們是來給褚家下最后通牒的,這種事情又怎么好在外人面前直接提起。

  對視一眼后,趙副理事緩和了下語氣商量道:“褚老板,你看咱們方不方便移步到你家內院說話?”

  褚義毫不猶豫地回道:“不方便。”

  趙副理事一愣,陳副理事插話兒道:“那進你家鋪子里說也成啊,這般大庭廣眾的如何談話?”

  褚義這次沒說話,可那表情和神態,卻已經給出了答案,那就是不行。

  楊方勝怒道:“姓褚的,你他娘的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沈鹿竹立刻反唇相譏道:“怎么著,幾位也知道你們做的那些事兒缺德、丟人,登不了臺面,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說不得?”

  “你!”

  趙副理事白了一眼楊方勝,直接伸手打斷了他的話,最近的事兒,他都有關注,對楊家造成的局面十分不滿,他們只是想跟著楊家分一杯羹,可不想因此得罪了縣衙里的那些官差和大人們。

  這也是他和陳副理事,這次找了楊方勝提前來到褚家的原因,再不阻攔怕是楊家就要把行安縣的天給捅漏了。

  趙副理事是萬萬不肯承認,楊家做的那些蠢事和自己有關的,擺擺手道:“褚老板娘說笑了,趙某真是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既然褚老板和老板娘不歡迎,那就在這說也無妨,我自沒什么不敢當著外人面說的,主要還是作為同行前輩,替褚老板你們考慮,不想叫你們在街坊四鄰面前抬不起頭罷了。”

  褚義平靜地幫妻子拉好披著的外衣,似是毫不在意對方明著關心,實際略帶威脅的話語,淡淡道:“就不勞費心了,我們又沒做什么虧心事兒,沒什么抬不起頭的。”

  見對方這般不給面子,劉副理事哼笑道:“老趙,既然褚老板自己都毫不在意,你又何必拿著熱臉貼人家的冷屁股,依我看今兒就不該來,咱們見他家受難,好心來幫忙,人家卻壓根都不領情,既是這般又何苦受得這份氣。”

  趙副理事一聽這話,立馬配合著唱起了雙簧:“誒,老劉,咱們都是做一個行當的,相互幫忙那不是應該的嘛,褚老板你家最近鬧的這事兒,你們或許沒有辦法,不過商會倒是能出手幫你們解決一二,依我看你們就不要硬撐著了,有些東西它不該是你的,又何必強留著呢,早點給商會服個軟,說不定明兒這事兒就解決了呢,到時候你們該賣紙錢就繼續賣紙錢,大家和和氣氣地繼續做買賣,豈不是更好?”

  “這么說二位是承認,最近發生在我家的事兒,都是你們所為了?不然官府都擺不平的事兒,你們又怎么這么敢篤定自己一定能解決!”

  即使在場的幾人,對此事的真相如何,皆是心知肚明,可趙、劉二人還是得將表面功夫做足,打死都不能給褚家留下任何話柄,承認自己和褚家最近的事兒有關。

  趙副理事聞言連忙擺手道:“褚老板娘這說的是哪里話,這事兒和我們可是半點關系都沒有的,莫要胡亂猜測。”

  楊方勝最煩的就是趙副理事他們這些道貌岸然的家伙,和他家那兩位兄長一樣,表面上總是裝作一副好人的樣子,背地里卻滿肚子壞水,他從小到大沒少在他們身上吃過虧。

  于是不耐煩地嚷嚷道:“少扯那些沒用的,姓褚的叫你們當初瞧不起老子,這回就是叫你們知道知道老子的手段,趁早把該拿的拿出來,說不定老子一個高興,還能給你們留下個一家老小回家的盤纏!”

  見楊方勝如此狂妄,恨不得到處宣揚最近的那些事兒都是出自他手,趙副理事緊皺著眉頭,真是后悔自己當初一時貪心,答應了楊家老爺子的提議,結果給自家招來了這么個沒腦子的活祖宗,簡直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

  沈鹿竹將趙、劉兩人的反應盡收眼底,隨后輕笑道:“當初你們給了十日為限,如今才過了大半就再次上門,我還以為是已經黔驢技窮,拿我們沒有別的法子了,眼下看來竟是起了內訌,楊家三爺下次開口前,還是先問問同伙兒的意見,免得老大還沒吱聲呢,倒顯得你這小弟在前面蹦跶的歡實了,那我就不打擾兩位副理事教訓小弟了。”

  說罷,就和褚義轉身折回了褚家內院,沈鹿竹自然知道楊家才是這一切的幕后主使,楊方勝這智商瞧著也不過是個馬前卒罷了,不過倒是正好給了她一個挑撥離間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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