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干正經事……”
“你在成為慕良辰的母親之前，先是我的老婆。”
宋辰梟低含一句，就去吻慕莞的耳根。
慕莞趴在床上，被男人壓著雙臂，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宋辰梟你別鬧……你跟小孩子也爭風吃醋？”
但她話音剛落卻覺得身子一松。
慕莞趕忙爬起來，轉臉就又撞在男人的胸膛上。
宋辰梟輕輕掐住她的后頸，單薄的黑色襯衫領口深敞，隱約可見緊實的肌肉線條。
“說起吃醋，你今天還沒有跟我好好解釋。”
男人的眉眼挑起，他臉上神情克制，動作卻毫不掩飾欲望，說話時，撩火地摩挲著慕莞的鼻尖、唇峰。
宋辰梟的手指暗暗動了幾下，慕莞的身子就有了反應，她馬上按住他的手臂。
但宋辰梟卻不肯停，他更用力地進入她衣間，一手捏起她飛滿紅霞的小臉，“蘇聿。他今天吃飯的時候，一直盯著你看。”
“宋辰梟你別那么敏感，他只是我的投資理財顧問……”
“為什么選他，在銀行他算是年輕的？長得確實算帥，還單身？”
宋辰梟輕慢的語調，卻盡顯小心眼。
慕莞皺眉，急急道，“他的父親是我母親的顧問，我完全是出于信任考慮才找到他的……他帥不帥，單不單身，和我有什么關系？”
“為什么從來沒跟我提過？”
“因為……沒必要……”
慕莞有些心虛，被宋辰梟一直壓迫性地盯著，終于繳械投降。
“好吧好吧！我之前是瞞著你了，因為那時我們互相為難，我回國帶了一筆資產，告訴你豈非羊入虎口？”
宋辰梟臉色微變，手勁兒也大了些，“這么說，你投資盛家也是蘇聿幫你搞的？”
“……”慕莞默默吸了口涼氣，抿了抿唇。
宋辰梟仿佛被打擊到了，突然起身站了起來。
慕莞想拉住他，沒來得及，只能賣可憐地看向宋辰梟，“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過去就過去吧……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我好不好？”
宋辰梟回眸睨了一眼她，又扯了扯領口，意識到衣服已經快被扯開了，便煩躁地將扣子系上，移步離床更遠了些。
“宋辰梟。”
慕莞只能撒嬌地叫他，聲音軟軟糯糯。
他不理，她就繼續拖長聲音，“辰梟……”
“辰梟，我們現在不是要珍惜彼此每一刻嗎，你怎么可以為過去的事情再生我氣呢？”
慕莞吸吸鼻子，表現得楚楚可憐。
宋辰梟嗤鼻一笑，嘲諷嘆道，“看來我活不了幾天是件好事，免得你這樣怕我，防我。”
“你以前不也是猜忌我，恨我，想報復我嗎……”
慕莞忍不住小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宋辰梟看向她，一種被戳中軟肋的表情尷尬上臉，他像是憋了口氣出不來，半晌，只能點點頭。
他轉身就要離開房間，可沒走兩步，又沉下聲道，“你說得對，是我不好。”
男人的聲音充滿了落寞。
慕莞有些歉疚，立馬從床上下來，緊緊環住宋辰梟的窄腰。
“我不是那個意思……不管怎么吵架怎么生氣怎么恨你，五年前還是五年后，我的心還是一樣沒變！我真的很喜歡你……愛你，想和你在一起過一輩子，我才不要你死，就算能讓你多活一天，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慕莞連哄帶真情的一通表白效果顯著，她話音剛落，宋辰梟就反客為主，又將她抱回了胸前，直接堵住唇咬進了舌根。
唔唔兩聲，慕莞就被吻得暈頭轉向，再醒過神來，自己不知怎地已經被宋辰梟脫了衣服，抱到被窩里。
宋辰梟也將襯衣丟開，身上熱騰騰的氣息蔓延而來，充滿了興奮……
慕莞忽然覺得自己好像上當受騙了，看宋辰梟這欲壑難填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受了打擊！
她想推開宋辰梟，然而已經來不及，宋辰梟壓著她的腿道，“不是說叫你做什么都愿意嗎？”
慕莞想要開口，宋辰梟直接捂住了她的唇，“我要。”
“……”
慕莞認輸。
明明是飽含侵略性的兩個字，卻被宋辰梟說得溫柔深情。
“但是……輕一點……”慕莞抵著男人的手掌說，“不要折騰我。”
她肚子里有小寶寶，就算她命不久矣，不到最后一刻，她也不希望傷到寶寶。
但這些她不能告訴宋辰梟，如果她就要死了，宋辰梟知道了只會更加痛苦……
而且小寶寶，也注定是留不下來的。
她和宋辰梟的剩下的時間也確實不多了。
她作為母親，這輩子只能對不起這個孩子了……
宋辰梟只以為慕莞害羞，輕柔地回應，“放心，我一向對你溫柔，很溫柔。”
雖然他們好久都沒做過了，但宋辰梟還是說到做到，壓抑著自己的情感，弄得極其小心。
結束后，宋辰梟抱著慕莞去泡了一個雙人浴。
慕莞身體像是散了架一樣，又舒適又疲累。
宋辰梟輕輕按壓著她細嫩的皮膚，以及上面一些細小的傷痕，陷入沉默。
慕莞感受到男人的沉默，握住他的手，“我很好。”
“嗯。”宋辰梟將她的腦袋按在肩上，“慕莞，你會不會怪我？”
“嗯？”慕莞正閉目享受，忽然又睜開眼。
宋辰梟道，“如果我死了，以后沒人像我一樣愛護你，你會不會怪我？”
“說好不說這些喪氣話的……”慕莞遲疑了一下，低聲道。
宋辰梟立即笑了笑，“也是。”
兩人忽然陷入沉默。
就算說好不說喪氣話，可明知道生命在倒計時，誰又能完全忍住不去擔心對方？
慕莞很慶幸，沒有告訴宋辰梟自己也將命不久矣……
“我會怪你的。”
過了一會兒，慕莞突然又道。
她看著宋辰梟的漆黑的雙眸，鄭重道，“如果你不在了，我心里一定會很想你，我會怪你，更會怪我自己。所以不到最后一刻，你都要活下去！”
“好。”宋辰梟捧住慕莞的腦袋，在她額頭深深吻了一下。
盡管這個“好”字只是個安慰，但宋辰梟說出的一瞬間，還是讓慕莞的心尖滾燙。
兩人洗完澡后，很默契地坐在了梳妝臺前，宋辰梟為慕莞吹干頭發。
慕莞看著鏡子中男人冷冽清俊的面容，不覺回想起兩人初見，男人宛如高不可攀的神祇。
可就是這樣的神祇，卻為了她染上一身霜塵，散盡光輝，繾綣人間。
她絕對相信，宋辰梟擁有這世上最炙熱也最蒼老的靈魂。
他能瘋狂地恨，也能瘋狂的愛。
可她無法想象，她若是離開以后，他將會如何？
“宋辰梟。”
吹風機關掉的剎那，慕莞輕輕問他，“如果我在你之前死了，你會怎么樣？”
“一起。”宋辰梟幾乎不假思索。
他將她抱起來，親不夠的又去吻慕莞臉頰，嘴唇。
這個答案，早在五年前，宋辰梟就給過慕莞了。
他向來只求完美，不取茍且。若是心死了，他對人世本就沒有眷戀。
慕莞淡淡又問，“那我們都死了，孩子怎么辦呢？”
這一問，果然讓宋辰梟無言。
慕良辰他們三個，才五歲而已，遠不足以面對這世間險惡。
他們做父母的，不可以為了自己，如此自私。
而且，也舍不得。
見宋辰梟沒有回答，慕莞才算松了口氣，就算她不在了，還有孩子在，宋辰梟也不會做傻事了。
“答應我，哪怕是我不在你身邊了，你也要堅強活下去，不可以放棄。”
宋辰梟曈眸收緊，敏銳地問，“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你為什么會不在我身邊？”
慕莞無奈地道，“我就是假如，假如懂嗎？給你設定一個艱難的處境，來確定你的堅定程度。”
說完，她伸出小指，戳了戳宋辰梟的胳膊，“快答應我。”
“不要。”宋辰梟臉上的表情一秒難看，他側開身子，不想理會。
慕莞卻不依不饒地追著他，“答應我嘛！你不答應，明天我們的婚禮就取消！”
宋辰梟立刻黑臉，“婚禮取消？你再說一次。”
慕莞嚇到，訕訕的抿唇，“干嘛這么兇……”
宋辰梟一字一頓道，“明天晚上的婚禮，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取消。”
“我知道……我也沒有想取消。”慕莞偷瞄著宋辰梟，輕輕嬌嗔，“你瞞著我，辛苦勞累地安排了婚禮，我很感動，也很驚喜。”
就是……還有點不好意思。
聽陸懷說，明晚的婚宴不但會全國直播，還會在全城夜間光幕上播放。
宋辰梟要給她的，是一場舉國矚目的盛世婚禮，更是為她獨家定制的浪漫禮物。
聽到這話，宋辰梟才算滿意。
慕莞還堅持伸出小指，繼續纏他拉鉤。
宋辰梟避之不及，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
“媽咪！爸比！你們在嗎？”柒柒的聲音傳了進來。
她和慕默念剛被陸懷接回家，就迫不及待的找爸媽來了。
宋辰梟如遇救星，大步流星的去開了門，將門口站著的慕柒柒和慕默念，輪流抱起來，親了一通。
小家伙們跟著又跑到慕莞這邊，一人拉一只手，興奮的和慕莞說起今天在學校的趣事。
這些天慕莞不在，現在小家伙加倍的粘人了。
宋辰梟和慕莞陪著他們又聊天又玩，一直到了晚飯時間。
但難得的是，精力最充沛，最喜歡嘩眾取寵的慕良辰，今天卻沒有出房間。
宋辰梟邀請他打游戲，他也干脆的拒絕了。
慕良辰也罕見的沒有上網，竟然躺在床上看起了書。
宋辰梟特意瞥了眼書名，好像叫……《做男人的格局》。
一瞬間，宋辰梟有種將書搶過來詢問一下的沖動，這種看上去就不適合小孩子的書，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但想了想，他還是忍住了。
好在晚飯時間，慕良辰還是乖乖從房間出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不過慕良辰很少話，餐桌上只有慕柒柒一個捧著飯碗，東一句西一句的聊個不停。
平常這種時候，慕良辰最喜歡接話。
慕默念也好奇的看了看慕莞，他將筷子在嘴里吧唧嗦的很大聲，表示出自己的疑惑。
慕莞剛想開口和慕良辰說點什么，可一時間卻又不知道如何切入話題。
她求助似得看了眼宋辰梟，清了清嗓子。
但宋辰梟卻只顧著給慕莞盛湯夾菜，絲毫沒有注意她的眼神。
慕莞剛準備再次暗示宋辰梟，慕良辰卻放下了碗筷，“我吃飽了！”
“等等！”慕莞忍不住開口，“吃個飯怎么這么著急，餐桌禮儀都忘了？”
慕良辰站得很端正，“媽咪，我急著看書學習，今天跟平時不一樣。”
說完，他也沒等慕莞同意，就頭也不回跑回了房間。
“慕良辰……”慕莞想起身跟去，卻被宋辰梟拉住。
“讓他去吧。”宋辰梟淡然聲道。
“你看不出來他很反常嗎？”慕莞覺得宋辰梟也有點太放任慕良辰了。
慕良辰性格本來就淘氣，以前他懂事聽話，所以她還教育得住，可孩子長大了，要是開始叛逆，犯錯，現在不管，以后可就來不及管了。
“嗯，我也覺得良辰哥哥很反常！”慕柒柒表示贊同。
在學校里的時候，他也心事重重的，有時候和慕默念一起沉默，看著差點分不出誰是誰來。
不過媽咪失蹤的期間，慕良辰倒是恢復了正常。
慕默念也點點頭，小手捏住下巴，也和慕莞一起作沉思狀。
“聽我的，先給他點時間，教育孩子也不急于一時片刻。”宋辰梟依舊不以為意，說著，他端起湯碗，開始喂慕莞吃東西。
是不急于一時片刻？還是壓根不急？
慕莞在心里默默嘀咕，可嘴巴還是乖巧的張開了。
嗯，今天的豬腳湯也太好喝了吧！
“好好吃飯，就不容易為孩子焦慮，父母一輩子要操的心太多了，現在才是剛剛開始。”
宋辰梟輕聲，吹了吹湯勺，又喂慕莞一口。
男人苦口婆心的模樣，倒真像個見過世面的奶爸。
慕莞不由好笑，緊張的神經也緩解了下來，“宋辰梟，你父母從小會擔心你嗎？”
“擔心什么？”
“擔心你長歪，或者說犯錯誤。”
“我爺爺將我待在身邊教養，我爸媽不能插手。不過爺爺的精英教育，不拘小節。”
慕莞點頭，砸吧了一下香噴噴的嘴唇，“就是說，你從來沒有對錯觀念，道德人品全憑自己拿捏？”
宋辰梟“嗯”了一聲，不置可否。
慕莞立刻質問，“那你怎么能保證，你會教育慕良辰？”
宋辰梟卻輕蔑一笑，“我相信我的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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