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日里，顧念笙便一直待在屋內忙于提煉，沙玨子的提煉難度的確不小，開始時必須要火力足夠大才能將最外層的外殼融化，而外殼一旦融化之后就會有一層精華浮現，需要將火力調小，否則短短一瞬間便會將這些精華燃燒殆盡。
而整個沙玨子就是一層接著一層的外殼包裹著薄薄一層的精華，而且整個的體積本身就小，宛若一小堆沙石放在了丹爐中。
顧念笙也是在真正開始提煉之后才發現了其難度所在，因為不是提煉一顆，而是這么多顆同時提煉，這就必須得保證所有的沙玨子都得受熱均勻，提煉的速度一般無二。
否則這邊成功了，另一邊便會失敗。
這本就是一件非常消耗耐心的事，不光如此，接連幾次失敗之后也會導致人心浮氣躁，好在她之前在小世界里就已經多次提煉過藥材，這種失敗再失敗的過程她是一點都不陌生。
因此，再度面對這些的時候心態倒也十分平靜。
尉羨遲斜倚在軟榻上，一手支著下巴，看著自家夫人坐在煉丹爐前認真耐心的模樣，那清清冷冷的目光也染上了一絲柔和。
歲月靜好，大抵便是如此。
當玄明和程洪從外邊走過的時候便聞到了屋內傳來的熟悉的味道，二人對視了一眼便明白這是顧念笙在提煉沙玨子。
“這已經整整兩天了，王妃好像一直在屋內提煉。”程洪詫異道。
這艘船雖然不小，但從這附近經過還是能夠察覺到屋子里丹爐傳來的味道，其實這兩日不光是這里，南靈公主、姚雪乃至厲越澤的房間里都是相同的味道，他們只要出來走一圈就能夠察覺到。
只不過南靈他們都不像顧念笙這般一直待在屋內，經常能在甲板上見到他們，即便是待在屋內也并非一直在提煉。
可他們來來往往幾次，這屋內好像一直都有著沙玨子的味道。
“的確。”玄明點頭，“你聞著這味道，覺得提煉到第幾層了？”
程洪眉梢微挑，仔細感知了一番之后眼底也漫上了一絲意外，“第四層？”
二人走到了甲板上，吹著海風，還在分析著方才所聞到的香味。
沙玨子提煉到了不同程度之后，這香味也會有著細微的差距，尋常人分不出來，但作為煉藥大師的他們還是能分辨出一二的。
“你覺得王妃是不是提煉到了第四層？”程洪問道。
“的確是第四層的香味。”玄明淡笑，并未多言，二人都已經心中有數了。
“不愧是凌霄大師選的人。”程洪不免贊嘆，“這樣的好苗子，我們之前竟然一點都沒聽說過。”
“韜光養晦，厚積薄發。”
短短八個字，也體現了玄明對她的看好。
姚雪等一眾煉藥師都聚在甲板上聊天，兩位大師的出現引起了他們的關注，而在聽聞其內容之后，姚雪疑惑道：“不是說一品煉藥師的提煉極限就是第三層嗎？怎么可能會達到第四層？”
南靈也轉過頭來，“程洪大師，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一品煉藥師的丹火是支持不到第四層的。”
唯有厲越澤好像從這番話中意識到了什么，他清楚自家師父的判斷定然不會有錯，可顧念笙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品級再度提升，這也太逆天了......
“南靈公主，你師父九陽大師呢？”
程洪轉移了話題，年輕一輩之間的矛盾他們看的清清楚楚，而他們著實沒有必要摻和進去。
“此次煉藥師大賽，我師父是評審之一，所以他早些日子就已經去臨妖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