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怎么讓星派的人相信你的?”阮梨清慢條斯理的說著,“沈灼,我是該夸你厲害,還是該說你蓄謀已久呀?”
她也是下午才想起來的,沈灼這動作似乎過于太快了,能接觸到星派公司的高層,又能讓他們相信,他手里的東西是真的。
阮梨清指間夾了一支筆,隨意的轉動著,她輕聲道:“不愧是沈教授呀。”
沈灼確實厲害,阮梨清本來還以為是她利用了沈灼一道,卻沒想到,人家本意早就在此。
到底是她沒猜透。
不過她也不算虧,畢竟她沒付出什么,沈靜恒就倒臺了。
說白了,她其實還應該感謝一下沈灼。
她嘖了聲,說道,“回來請你吃飯。”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她電話剛掛沒多久,那邊沈明安就給沈灼打了電話。
沈灼到南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兩點。
而老宅還燈火通明。
韓秘書等在客廳里,見他回來,微微頷首,“董事長在書房等你。”
沈灼點點頭,推門進去。
結果剛踏進一步,一個茶杯就沖著他砸了過來!
沈灼沒躲,那茶杯就摔在他肩膀上,發出一聲悶響。
沈明安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星海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沈灼神色不改,他將那只滾落在地上的杯子撿起來放回去,才淡定回答,“報表是星派發出來的,您有氣應該找他們,而不是我。”
“你以為老子不知道你插了手,不然就他們斗了十幾年,屁事都沒有,能這一個星期就找出來?”
沈明安是壓著怒氣的,星海的那份報表他看過,其實表面上看上去還好,漏洞也不算明顯。
但偏偏星派拿出來的那一份,幾乎是把每一個點都給列了出來!
沈灼是他養大的,他自然清楚這個孫子的脾性,所以在聽到韓秘書說他去了沿海以后,就已經有了疑心。
而很明顯,他猜對了,沈灼和這事絕對少不了關系!
沈明安臉色陰沉,他盯著沈灼:“這樣做你有什么好處?”
星海的動蕩,連帶著沈氏集團也受了不少波折。
畢竟星海最開始,就是打著沈氏集團分公司的口號去的。
沈灼黝黑的眸子盯著沈明安,嗤聲問,“他自己蠢笨,做假賬都能漏洞百出,這能怪誰?”
老爺子半晌沒說話,直接又將沈灼放回桌上的杯子,砸在了地上。
隨隨即抄起手邊的書,扔到了沈灼臉上!
沈灼從老宅出來的時候,眼角還在流血。
他用手帕隨意擦了下,然后徑直去了阮梨清家。
阮梨清正要睡覺,聽到敲門聲的時候,有些意外。
在看到臉上還在流血的沈灼時,就更意外了。
她眉梢微動,“回老宅了?”
沈灼往沙發上一坐,語氣聽上去竟然還不錯,他說:“有處理傷口的藥嗎?”
“你應該去找顧堯。”雖然嘴里是這么說的,但阮梨清還是去拿來了醫藥箱。
她跪坐在沙發上,命令沈灼,“坐過來點。”
沈灼視線落到她身上,還有心情問,“親自處理?”
阮梨清說:“我沒有戀丑癖。”
沾著碘伏的棉簽貼上傷口的時候,沈灼下意識地往后仰了一點。
阮梨清和他靠的太近了,近到他能清楚的聞到她身上的味道。
這和在做那事的時候不一樣,聞著好像多了些溫柔。
“董事長下手挺重。”阮梨清一邊替他處理傷口,一邊惋惜,“你估計要毀容了。”
沈明安那一下確實用力,沈灼眼角邊那口子很深。
不過他倒不是很在意,在阮梨清處理好以后,反而問:“陪我吃飯?”
他一晚上從沿海趕回來,根本沒來得及吃晚飯。
沈教授是個很挑剔的人,飛機餐自然是不會吃的。
阮梨清抬起下巴指了指冰箱,“有餛飩自己煮。”
沈灼還當真去煮餛飩了,他甚至心情挺好的給自己多加了一勺蝦米。
阮梨清看著他,“你是不是高興得過了頭,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做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呢。”
沈灼頭也不回:“你不開心嗎?”
阮梨清想了下,隨即聳聳肩:“好吧,我很開心,你確實做了好事。”
沈灼不可置否。
沈靜恒的落難,雖然在他計劃之中,卻也確實令他愉悅。
畢竟厭惡的人倒霉,為什么不高興?
說起來,沈灼其實親情觀念很淡漠,所以沈靜恒遭殃,他也并沒有什么心理負擔。
沈老爺子鐵了心想要保沈靜恒,往里大把大把的砸了不少錢,才把沈靜恒給弄了出來。
不過出來也沒什么用,因為老爺子直接又將他趕回了沿海。
而這次,跟著一起走的,還有沈玥。
沈玥來找阮境白的時候,阮梨清也在。
她估計也是因為沈靜恒的事憂心,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阮梨清和她還能保持著表面上的禮貌,微微頷首就當打招呼。
沈玥卻叫住她,“我要回沿海了。”
阮梨清并不意外,“挺好的。”
沈玥說,“我想和你聊聊。”
阮梨清眉尾稍動,“你不是來找阿境的嗎?”
沈玥抿著唇,倔強的看著她。
附近的咖啡館里,阮梨清點了兩杯咖啡以后,就問沈玥,“說吧,什么事?”
“想和你道歉。”沈玥遲疑了許久,才輕聲嘆氣:“我這次回去,是爺爺讓我走的,以后還會不會過來,也難說。”
阮梨清看著她,等著后話。
“其實我挺羨慕你的,你活的很自由很瀟灑,從來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阮梨清一頓,隨即散漫問,“在意有用嗎?”
“沒用。”沈玥如實回答,“所以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祝你幸福。”
“還有我為之前對你做過的事道歉,阮小姐。”
阮梨清沒明白她想表達的是什么,她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你以后就明白了。”但沈玥就跟賣關子似的。
說完,她站起身,對著阮梨清笑了下:“我去找阮境白了,我還有點事想問他。”
不同于和阮梨清說話時的輕言細語,沈玥見到阮境白以后,只問了他一個問題:“我爸爸電腦里的資料,是你動的嗎?”
阮境白面不改色,淡淡的看著她,聲音聽不出多余的情緒,“為什么這樣問?”
沈玥看著他,睫毛顫了下:“因為那天只有你進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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