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棠頓時瞪大了眼睛。
進門不過兩分鐘,這就看出來了?
陳蕭倒是不意外,這也是他帶蘇棠來的原因。
望、聞、問、切四種中醫常用診斷手法,黃半仙格外擅長第一種。
什么人只要到他面前,打眼一看就八九不離十。
如果看不出來,多半運用后面幾種也治不了。
“沒錯,她是受了些傷。”陳蕭說道。
“哈哈哈......”
黃半仙一陣大笑,仿佛猜對了,是什么了不得的成就一樣。
“別光笑啊,到底能不能治?”陳蕭問道。
黃半仙看了他一眼,“到了我這要是不能治,你也就不用去別的地方了。”
陳蕭從小已經習慣黃半仙的說話方式。
他的山、他的水、他的醫術,在他嘴里就是最好的。
你要不同意,他就把你轟出去...
“行行行,那趕快治療吧。”
黃半仙從搖椅上起來,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來,女娃娃,伸出手來。”
蘇棠看了陳蕭一眼,見他沒反對,便坐到黃半仙面前,伸出右手。
黃半仙只伸出一根指頭,放在蘇棠的手腕之上。
半瞇著眼睛,細細感受。
幾秒之后,黃半仙微微皺眉,伸出了第二根指頭。
陳蕭頓時大驚。
因為能讓他用上兩根指頭的,無一例外,全是大病。
然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黃半仙竟然又伸出了第三根指頭。
陳蕭腦瓜子嗡的一聲,三指把脈,無常在!
連黃半仙自己都救不了!
“半仙!蘇棠她...”
黃半仙睜開眼睛,“小傷。”
陳蕭:“......”
“擦,你不說三指脈,無常在嗎?”
黃半仙道:“我用三指,又不是在看病。”
陳蕭無語,“那你在干啥?”
黃半仙捋了捋胡須。
“你這狗東西倒是好命,我本以為這女娃娃只是普通的水命,沒想到卻是水命中的雨水。”
陳蕭不明白五行之道,“雨水咋了?”
黃半仙眼睛一瞪,“雨水咋了?你小子撿大便宜了!”
陳蕭:“......”
黃半仙道:“你的五行命格是極為稀少的山木。
天生五行缺水,臨淵而立,又不能遇大水。
而雨水命格,剛好可以滋養山木,你才能站得穩腳跟,凡事皆可化險為夷。
兩個極為稀少的命格遇到一起,不得不說......狗東西,你命真好!連老頭子我都羨慕啊!”
陳蕭:“......”
“有沒有那么玄乎?”
黃半仙立馬吹胡子瞪眼,“你小子就偷著樂吧,有這女娃在身邊,你能逢兇化吉!”
陳蕭一愣,回想了一下汪家的事...
黃半仙還真蒙對了幾分。
蘇棠的確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看來傳統文化當中的五行之道,還真有點東西!
黃半仙轉頭對蘇棠道:“女娃娃,趁著你還是完璧之身,不如拜在我的門下如何?只要十年,定能夠接下我的衣缽!”
蘇棠:“......”
十年...
要離開陳蕭十年,而且還要保持完璧之身...
蘇棠俏臉一紅,看了陳蕭一眼,道:
“謝大師,承蒙錯愛,但是我俗事纏身,恐怕不能拜您為師了。”
黃半仙似乎有所預料,搖頭晃腦道:“哎!可惜,可惜遼啊...”
陳蕭無語,“半仙,我給你送吃的,送喝的,你咋從我手里挖人呢?”
黃半仙理直氣壯的說道:“這女娃在你手里,早晚得被禍害嘍,可惜了這么一塊璞玉啊!”
蘇棠:“......”
陳蕭:“......”
“我真是謝謝你的評價!本來還想再給你打幾壺之前的那種散白......”
“哎?”黃半仙頓時急了,“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我是說你倆良才美玉絕配,祝你倆百年好合!”
蘇棠:“......”
傳承都可以如此隨意出賣的嗎?
陳蕭早就知道他的德行。
甭說衣缽,對半仙來說,命都不如酒重要!
“那就借您吉言,先給蘇棠療傷,我去安排散白。”
黃半仙臉上頓時浮現笑容,酒糟鼻子抽了抽,眼睛里的神采都更亮了幾分。
“好,好,好啊!
女娃,隨我來,石頭,去請我銀針。”
“是!師父...”
陳蕭給下屬打了個電話,讓他們派人回家將地下室里的茅臺,全都灌進50斤的塑料桶里,然后帶到后山。
然后才進屋,觀摩黃半仙的醫術。
蘇棠躺在病榻之上,將受傷的胳膊露出。
半仙兩指捏著銀針,過火之后,眨眼之間便落下五針!
同時說道:“這女娃受的創傷面積較大,經脈受損,導致氣血不暢,再加上骨骼斷裂,原本三月骨骼可以愈合,三年氣血才能恢復八成。”
陳蕭問道:“那治療之后呢?”
半仙道:“經過治療,骨骼三月即可痊愈。”
陳蕭:“!???”
“所以你是治了個寂寞嗎?”
黃半仙大怒,“放屁!骨骼自然愈合本就要三月,但氣血即刻便可通暢!”
“哦哦哦...誰讓你說話大喘氣了...”陳蕭諂笑道。
“哼!你小時候jj被蛇咬,要不是老子替你保下來......”
臥槽!
“停!”
“你可別亂說哈,沒,沒有的事!”
蘇棠努力的憋笑,從陳蕭的表現上來看,八成是確有此事。
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留下疤痕。
不過這個疑問,可以留到日后進行求證。
想到此,臉頰便又開始發燙...
黃半仙笑笑,為了散白,便沒有繼續說下去。
銀針一根根落下。
外行看起來很是隨意,實則精準的落進每一個穴道當中。
蘇棠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紅潤起來。
“感覺怎么樣?”
蘇棠點點頭,“很好,大師醫術簡直出神入化。”
黃半仙一輩子不知受了多少夸贊,早就習以為常。
良久后,隨著最后一根銀針落下。
黃半仙起身說道:“石頭,兩刻鐘后給她起針。”
隨即打了個哈欠,“老頭子我倦了。”
說完,便走回屋里,往搖椅上一躺,蓋著毯子睡著了......
石頭說道:“蘇總,放心吧,您胳膊上缺失的肌肉組織,會慢慢長回來的。”
“嗯,不礙事。”蘇棠說道。
她雖然說的平靜,但是陳蕭有些心疼,難以想象,蘇棠身在異國他鄉,受了這么重的傷,是如何堅持下來的。
“蘇棠,現在可以告訴我,是誰讓你受傷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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