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妄琛心里煩，推開沈括就走了。
沈括則是看著顧妄琛的背影，笑道，“被我說中了你的心中所想，心虛啦？”
顧妄琛頭也沒回。
他上了車，車子很快遠去。
沈括癱在長椅上，仰天笑了幾聲，很隨意，很慵懶。
顧妄琛開著車，車速很快。
心里的茫然和不爽像是要將他吞噬一樣，他感覺自己無法冷靜下來。
許久，車子停在了路邊。
顧妄琛推開車門下了車。
他倚在車邊，耳邊都是沈括的話。
——被我說中了你的心中所想，心虛啦？
——你就是喜歡上楚綿了，偏偏你自己不知情。
——顧妄琛，你捫心自問，你是真的喜歡陸嬌嗎？
想到這些話，顧妄琛的心里便格外焦灼，怎么都平靜不下來似的。
他以前的自控能力向來很好，可最近不知怎么，似乎一點小小的事情都能牽扯他的情緒了。
顧妄琛拿了根煙，他微微歪頭正要點燃。腦海中莫名冒出楚綿那張臉。
她看著自己，不說話，卻是皺著眉。可那雙漂亮的眼睛里卻像是藏著無數句——不要抽煙。
顧妄琛深吸了一口氣，他還是低下頭將那根煙點燃。
煙霧繚繞，顧妄琛望著遠處，任由微冷的風吹入骨頭里。
他想清醒一點。
或許是清醒一點自己對楚綿的感情，或許是清醒一點，不能對楚綿有任何的感情。
他要娶陸嬌。
顧妄琛垂下睫毛，明明這一切都在按照自己心中所想一點一點發生著，可不知道為什么，他竟一點都沒感覺輕松和愉悅。
叮——
手機忽然響了。
是陸嬌。
陸嬌：“還沒回嗎？好好休息哦，晚上我們要一起參加游輪派對。”
顧妄琛擰眉，腦海中再一次閃過楚綿那張臉。
——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我的腦子里沒有任何想法。
剛才楚綿坐在自己身側時，她是有話要說的吧？
想到這兒，顧妄琛撥通了楚綿的號碼。
楚綿已經把他從黑名單拉了出來，電話很快就被接聽了。
她還在開車，語氣并不友好，“說。”
一個字，冰冷無比，像是面對一個陌生人。
顧妄琛抬眸，“明天中午，來別墅。”
“干嘛？”楚綿不爽。
“你沒說完的話，說給我聽。”他語氣沉靜。
楚綿倒是沉默了幾秒。
她沒說完的話。
是啊。
她想說的話還沒說完。
“我也可以在電話里說給你聽。”
他嗓音沉了沉，“面談，剛好我有東西給你。”
楚綿笑，“你在命令我么？”
“不敢。”顧妄琛抿唇，語氣平靜，“十一點，我等你。”
楚綿看著被掛斷的電話，不禁瞇起眼睛。
他憑什么肯定，她一定會去？
楚綿剛要丟掉手機。
他便又發來了短信。
顧妄琛：“送你一件你很想要的東西。”
楚綿：“什么？”
他沒再回復。
楚綿的好奇心卻被提了起來。
她想要的東西？
楚綿放下手機，剛要繼續開車，便見一個巷子里忽然竄出來一個人。那人直直地往楚綿的車上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