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巧，或許這世界本來就如此，姚雪琴還想跟韓江合作，找不到更加好的籌碼，就從韓江查芮莉的死訊入手。
姚家的人恰好有在京城婦幼醫院做事的，不是芮莉的主治大夫，只是里面的技術人員，她恰好看到了芮莉的B超圖，識別出不是子宮等癌癥，便是懷孕。
姚雪琴也調查出，芮莉出事后，那個婦幼的醫生有了很大的調動，給芮莉做診查確診的主任，已經移民到了國外，相關鏈條上的員工，也得到了更好的安排。
這些，都是收買的行為。
當然，如果不會想到芮莉懷孕，做過孕檢，自然不會關注到醫院的人事調動。
姚雪琴見韓江坐不住，他在書房中來回踱步，他雖然是在壓抑情緒，但她也能感覺到，他此刻非常激動。
她道：“韓哥，我這個聽來的，并沒有詳細有力的證據，畢竟這么長時間了，那些孕檢等資料，恐怕早就沒了。我并不是褻瀆你的愛人，我只是給你提供一個方向。”
韓江卻越想越覺得，芮莉突然被放棄，就是因為懷了他的種，他更加愿意相信這點。
莉莉啊，你怎么不告訴我呢，你只要告訴我，我就會讓你來江東！你是要給我驚喜嗎？現在，給我的是驚嚇和遺憾……韓江一邊回憶著芮莉死之前的事，可他們通話并不多，因為他那時候只是有接納芮莉的思想準備，卻沒有更多的物質準備。
現在，后悔依舊來不及！
他問姚雪琴，道：“你想要得到什么？除了殺蕭涵！我不怕跟你說，蕭涵現在是穩定江東局面的關鍵人物，他死了蕭家會內亂，江東也會內亂。我就生活在江東，我不會讓這里再混亂。如果你有需求，我可以去搞亂你姚家，然后你上位。”
“不要那樣做，我姚家有需要穩定！”姚雪琴知道韓江有斗毒的本事，他可以放倒姚家的人。而現在聽到韓江對蕭涵的評價，她隱約判斷出，韓江和蕭涵有合作的可能。
韓江見她不肯提要求，也就沒主動承諾什么，若是芮莉真是懷孕，他就欠姚雪琴一個人情。
跟兩女再隨便談談，他就去忙。
他再去做了遺傳物質的測試，他沒有任何問題，他的遺傳物質可以讓妹紙懷孕。
當然，跟芮莉是過去的事，也不確定那時候是不是還被蕭姚等下絕育的藥。
他也關注到一個現象，就是他跟妻子行房，都是沒有保護措施的，可妻子都沒有懷孕。
她在吃藥嗎？還是我跟她根本就不可能有孩子？她也沒想給我生？
韓江只是覺得妻子那方面不大對勁，但妻子畢竟生了三個孩子，她也要忙于事業，不給他再生孩子，也情有可原。
四十多歲了，再生孩子，風險很大！
妻子不生孩子，對他來說，也許反而是一樁美事！現在只是有生理需求，等哪天他不再想玩女人了，他就對妻子都不感興趣。沒有孩子的存在，他想去放棄就放棄，想出走就出走！
所以這種懷疑，一閃而過。
他讓在京的手下去調查，得到的情況，跟姚雪琴反應的差不多，婦幼那個科室的確進行了人員調整。
他直接給黃勝男打電話，問了對方的身體情況等，最后再提起芮莉，他說要進京祭奠芮莉，在被黃老太婉拒后，他就直接道：“你是不是怕我發現芮莉是懷了我的孩子，你也怕這事傳出去后，讓你們袁家丟臉？”
黃老太吃驚，卻也是否認，道：“韓江，你是不是聽到了什么話，被蠱惑了？”
“芮莉真的沒懷孕？”
“這事，我沒聽她說啊。如果我要是知道她真的懷了，我就會讓她去找你，或者邀請你入京。那樣的話，悲劇就不會發生。”
“有沒有可能，你也還沒來得及知道呢？”
“韓江，我知道你對小莉的感情是真的，可這時候，你也越容易被人忽悠。你讓人來調查她的死因，你就被人利用了。”
“從芮莉離開后，我經常做噩夢，都夢到她跟上訴說她是冤死的。那現在有人說她懷孕了，這是不是她在冥冥之中告訴我，要我去做點什么事呢？”
“你對她思念，我表示感同身受，因為我也在想著她。我房間中還有她的照片，每次看到她，我都覺得她從來都沒有離開。但是，她真的離開了。”
“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你同意。把她的骨灰給我，我將她安葬在江東，好留在我的身邊。”
“可以，但是這事只能你知我知。你在江東那邊，不能直接冠她的真名。”
“可以！”
韓江先妥協，讓手下過去交接。
他在江東這邊也準備墓穴，母子穴。
這日，他來到機場，親自迎接，他都不忍揭開骨灰盒，抱在懷里，覺得沉甸甸的，仿佛千斤重。
安葬完畢，韓江佇立良久，當初若是果決一點，不讓芮莉回去，強留她也能將她留下。那再過幾個月，屬于他們的孩子，就會誕生。
“莉莉啊，是我害了你啊！”
韓江苦悶不已。
回新別墅，他如約等來了蔡云芝的電話，對方并不知道韓江最近的事，她甚至直接抱怨，道：“這些天老太婆的狀態不是很好，我不能離開她，你還要聯系我，你要做什么？我現在回我媽的住處，拿點燉補品。你有話快說。”
韓江就將芮莉懷孕致死的事說出來，要求蔡云芝：“你給我調查一下老太太的住處，可曾有芮莉的孕檢報告。我有個直覺，老太太有事瞞著我，也許她也是默許了芮莉的死。她這種人，肯定是看到了芮莉懷孕的確切證據，才會下決定。”
蔡云芝大吃一驚，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只是芮莉的確是韓江的女人，她在江東的時候，就見過她們在一起茍且，沒有避諱她的親熱。而且芮莉也承認過，那么，芮莉懷孕的事，并非不可能。
她道：“都過去這么長時間了，怎么還有可能留下蛛絲馬跡啊。”
“我覺得可能還有。你要想，老太太很喜歡芮莉，她要做除掉芮莉的決定，肯定要多次看到懷孕的證據資料。畢竟，這個決定，關乎她袁家的聲譽，兩條生命。”
“那我找找。”那邊的蔡云芝更加謹慎，因為她調查到的話，就是揭穿袁家的丑聞，讓袁家貽笑大方，她有勇氣嗎？
或者，揭穿之后，她還有活路嗎？
她換個話題：“哦，韓江，給你的新姓名準備了，樸（piao）一生。”
“這么猛的名字，受用不起！不用弄假身份，我有更穩妥的辦法混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