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說,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而現在,卻有不測風云突然而至,就是不知是福是禍了。
對于齊霄來說,暫時還考慮不到福禍的層面,能活下命來,才是當下的首要。
眼下,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說該怎么辦呢?
很清晰!
想要活命,就必須依靠自己的破局,否則,你就干等著啪嘰落地吧!
在求生欲望的驅使下,齊霄只得硬著頭皮,開始嘗試著熱氣球的駕馭。
頗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緊迫感。
然而,令他自己都沒有想到的是,在折騰了一陣子后,竟然逐漸地上手了。
這是天賦所致?
然,齊霄并不這么認為。
自己研究了這么久的熱氣球制造原理,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繪出它的詳細結構。如此大的熟悉程度,怎可能上不了手?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歷史性的一刻。
瓊州省甚至是整個大奉朝的第一代飛行員,就這么無意間誕生了。
只不過,現在尚屬于無證駕駛,沒有具體規范。
齊霄在進行了一系列的有效操作之后,終于讓飄蕩的熱氣球穩定了下來。
而且,也尋到了比較合適的降落地點。
砰!!
隨著一聲不輕不重的響動,熱氣球終于踏實地落在了地上。
齊霄第一時間熄滅了火焰,并略作出了相關整頓,這才開始判斷自己的方位。
適才的這番漂蕩,雖然時間不長,但也飛越了十里路有余。時下,已經遠離了繁華區域,進入了野外荒郊。
據指南針所示,自己所處的位置略偏東南,距離官道并不算遠。
“休息一下、穩穩心神,然后就可以飛回去了!”
“呵呵,真是沒有想到,這飛行的感覺還挺好玩的。就如東坡先生所云的那樣: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呃,下一句又是什么來著?”
正自言自語間,忽有一陣嗒嗒的腳步聲傳來。
循聲望去,卻見是一個與自己年齡差不多的毛頭小子趕過來窺探。
“你……會飛?”
“啊,你是不是齊小爵爺?”
對方接連發出兩問,但,口吻上卻是截然不同。
第一句問,略帶調侃;而第二句問,則是滿含恭敬。
其態度轉變,極為明顯。
由此也不難看出,這人是認識自己的。
齊霄聞言連忙拱手,道:“不錯,正是齊某!今日乃是做些實驗偶經至此,卻不想,卻被尊容所察。不知這位兄臺,該如何稱呼?”
“見過齊爵爺!”那人先是行了禮,而后才做起了自我介紹,“我姓孫……不,我還是姓楚好了。”
呃……
你自己姓啥都不知道嗎?
難不曾,你也像郭春海一樣,有著不同姓氏的爹?
見那人不愿就此展開細談,齊霄也就打住沒有再問,至于如何稱呼,不如就叫他楚兄好了。
兩個年輕人,先是見過了禮,然后,就坐在一塊青石上攀談了起來。
據這位楚公子說,他是見到天空上突然飄來了一個‘球’,所以才興致沖沖地趕過來一探。
結果卻沒曾想,竟是齊小爵爺御空而至。
對于這番夸贊和膜拜,齊霄只是一笑了之,他所注意的,乃是這位楚兄的言外之意。
既然他能在第一時間趕來,那就說明,他的家離此不遠。
如此,何不上門討口吃的?
眼見太陽偏西,腹中饑渴難耐,再不尋找裹腹之法,怕是要餓得前胸貼后背了。
諸事皆小,吃飯最大!
這事絕不容小覷。
然而,這位楚兄就像是不開竅似的,一直東拉西扯,就是半點不提吃飯的事。
“齊爵爺,你的這個什么熱氣球,是以什么方式進行驅動的?”
“怎么?你還對這些感興趣?”
“不瞞您說,我也是理工學院的在讀學子,只不過,您的交往圈子太過高端,所以,才沒有留意到我這種小人物。”
“原來彼此同窗,失敬失敬!”
有了這層關系,二人的談話就變得隨和多了,交流方面,也更加地向著專業性靠攏。
“熱氣球的熱能,是來自于煤油的燃燒,煤油,你知不知道?就是……《瓊州日報》上最新刊出的新型能源。所載的那篇論文,就是出自不才之手。”
“煤油?我非常地知道!”
也不知是咋地,一聽到煤油倆字,這位楚公子竟是兩眼放光,而且還是一副了如指掌的模樣。
就當下而言,煤油僅用于軍事層面,民用領域還尚未開啟。在大眾的認知里,它還是一種神秘的存在。
既然如此,他又是如何熟悉的呢?
“不瞞齊爵爺說,小可最近也正在研究此物!”
“什么?你手里也有煤油?”
“不多,只是憑關系索來的一些尾料而已。”
“你還有這方面的人脈?”
不難聽出,這位楚兄雖然自詡地位地下,但還是有些背景的。
他,到底是何許人也?
齊霄很想問個究竟,可這廝就是死活不上道,有問不答。
最后,小爵爺也只得悻悻了之。
不過,在經過了這番寒暄后,楚公子卻是變友好了許多。
他想了想,當即提出了想要邀請齊爵爺去其寒舍一敘的結交建議。
后者,自然是欣然答應!
要不然,怎么去蹭飯呢?
于是,二人便把熱氣球安置妥當,隨后,就準備去加深感情了。
途中卻見,楊柳成蔭,青山倒影,滿滿一副田園氣息。
“故人具雞黍,邀我至田家。綠樹村邊合,青山郭外斜……”
“這……”
齊霄看似觸景生情、有感而發,實際上卻是另有所指。
你請我吃飯,不得設酒殺雞作食嗎?
雞,才是這話的核心,為了彰顯用意,他還特地咬重了語氣。
楚公子也不是傻子,自然聽出了話中里的意思。
按照禮節上說,有當朝的爵爺大駕光臨,殺只雞待客并不過分。
但,他卻是尷尬地‘婉拒’道:“爵爺,小可的家境非常貧寒,所得的獎學金,還要貼補家用,你說,哪有什么余力奢侈美食呀?”
咦~~
真是怪哉了!
你若是如此窮困,還談什么人脈關系?
總覺得,這事有點前后矛盾。
想到這兒,齊霄不由得看向了他,心道:莫非此人,還有著什么不為人知的特殊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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