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小桂子聽到甘忠賢的話語,不敢有絲毫的遲疑,連忙推門而入。
那幾位錦衣衛高官見狀,他們的內心不禁升起一股羞恥感。
自己平日里也算是位高權重了,如今卻被甘公公這般訓斥。
小桂子進門瞧見幾位錦衣衛高官那狼狽的模樣,他可不敢流露出絲毫的鄙夷之色。
畢竟眼前著這些人可都不是什么良善的角色。
他又沒有甘公公這般權勢,若是被這些人記恨,那總有被他們清算的時候。
故而小桂子在面對幾位錦衣衛高官時,姿態放的極低,不與其中任何一人對視。
“各位大人請用。”
這幾位錦衣衛高官瞧見小桂子如此懂事的模樣,他們心中的羞恥感這才稍有減弱。
“嗯,多謝。”
在這些錦衣衛高官的儀態都整理完畢,不會被外人看出狼狽像時,甘忠賢這才端茶送客。
“幾位大人,歇口氣,吃杯茶再走吧?”
幾人一瞧甘忠賢那眼色,也明白甘忠賢不過是說客套話而已,更別提他們幾人本就不想在此地多待。
故此幾人紛紛拱手致歉。
“甘公公,我等尚有公事在身,便先行告退了。”
“公公好意在下心領,只是一日未完成公公囑托,在下心中便惶恐一日。”
甘忠賢聞言,自然也不再多言。
“那咱家便靜候各位大人的好消息了。”
幾位錦衣衛高官神色嚴肅的從甘忠賢值房中走出時,他們只覺得心中的一輕,似是心中壓著的一座大山被移開。
神色舒緩的幾人略微舒展自己的軀體。
其中走在最前方的那位千戶神色憂愁的轉身開口道。
“各位同僚,今日答應甘公公倒是輕松,可到時候若是無人能夠交差,那可如何是好?”
這幾位千戶官聽到這位的擔憂,他們的臉上亦露出為難之色。
“不如我等……”
這位千戶官的話音未落,他身邊的其他幾位千戶官就領會了他的意思。
幾人中年紀最大的千戶官神色嚴肅的擺手拒絕道。
“若是之前無人關注此事,隨意找一死囚頂罪自無不可。”
“如今甘公公已關注此事,我等再讓死囚頂罪,那要是被甘公公知道了,那還有我們的活路嗎?”
“人未找到,是我等辦事不利,是我等能力有問題,德不配位,做太監不至于,最多革了我們的職。”
“到時候再尋機會爬上來便是。”
“可若是利用死囚頂罪,那便是設法欺上,如此態度,那便是給甘公公遞刀子。”
之前那位想利用死囚頂罪的千戶官在聽完這位理性的分析之后,他的眉眼閃過一絲驚恐之色。
他這種利用祖輩蒙蔭而當上的千戶,哪里明白這些道理。
理解之后,他神色恭敬的朝著此人拱手答謝道。
“多謝馮千戶提點。”
“若非馮千戶此言,我恐釀成大禍。”
言罷,他又不禁低頭嘆息一聲。
原本還想著來寧波接近陛下眼中的大紅人葉大人,可沒想到居然如此兇險。
“各位同僚,如今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若真事不可為,我等向甘公公低頭便是。”
聽到這位千戶的言論,他們幾人也都沒有更好的想法,均點頭應下。
“也只能如此了。”
寧波府衙內。
葉軒墨正指揮著一眾葉家子弟為府衙內等待述職的官員發放喜糖。
“各位同僚沾沾喜氣。”
那些官員收到葉軒墨發放喜糖,他們的臉上皆微笑著點頭應下。
“恭喜大人喜得貴子!”
收下喜糖的同時,這些官員不由得對視一眼。
作為在官場摸爬滾打多年的人精,此時他們心中皆出現一個問題。
那便是葉大人喜得貴子,那這之后喜宴該如何送禮?
若是送的太輕,那大人可會因此怪罪他們?
可要是送的太重,還會引得大人懷疑,得不償失。
葉軒墨望著自己面前神色各異的官員,他似乎也猜到了這些人在想些什么,便主動開口道。
“各位同僚,可是就開始思考賀禮一事了?”
本朝嬰兒一般都要經歷洗三、百日、周歲三個慶祝階段。
就如今日,乃是葉軒墨二子出生第三日,便要為二子洗三,也就是舉行沐浴儀式。
此事一為潔身,二則是寓意洗去嬰孩“前世”所帶來的污穢之氣。
在洗三之時,多由穩婆操作,在操作時,孩子的各位至親還需要依照長幼之序,為嬰孩在洗澡盆中加入一些物品,此為之“添盆”。
多為桂圓,取“元”之音,希望后代能夠在科舉一途有所建樹,花生,取“華”之音,希望后代能夠一表人才,等等。
當然,平民之家更多的則是為嬰孩澡盆中增添清水。
意為洗盡鉛華,干凈做人。
葉軒墨見這些人沒有答話,便知自己已猜的八九不離十。
“若各位同僚屆時真送來賀禮,本官希望心意大于價值。”
“可千萬莫要給本官送來一堆黃白之物。”
“要不然今后本官可不敢為各位同僚行方便。”
“免得被某些人說本官是收了爾等的好處,才愿意為各位行方便之事。”
在場的官員聽到葉軒墨這番既不需要直言訓斥,傷同僚感情,又能解釋清楚的話語,他們心中瞬間有底。
“哈哈哈,葉大人說笑了,新生祝福一事,豈能摻雜銅臭。”
“葉大人放心,下官心中已有心儀之物,想必葉大人屆時定會滿意。”
李文杰見狀,便立即開口幫腔道。
“我等皆知子義為人,處世公正,斷不會因身外之物而更改自身意志。”
“正如此番述職一般。”
葉軒墨聞言,他微微頷首示意,表明認可李文杰的話語。
“自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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