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讀小說網 > 寒門主母 > 第159章
萬木硬著頭皮道:“王爺,是我等觸犯了軍紀,但絕沒做錯。您要殺要罰,我們三人沒有意見。”
“對。”李忠和張亮挺胸道。
“但王爺為了一個女人卻要殺三名將軍,傳出去怕是對王爺的聲譽不好。”萬木又道。
“對。”李忠和張亮再次挺胸道。
“況且,我們一路跟著王爺,拔山涉水,九死一生,沒有功牢也有苦牢,外人要是知道王爺為了美色而處置了我們,就會讓王爺落下個貪圖美色的昏庸之名。”
“對。”李忠和張亮的胸挺的不能再挺了。
應辟方的臉更黑了:“一派胡言,你們這一口一句,要是我殺了你們,就是毀了聲譽,要是處置了你們,就有了昏庸之名,顯然,你們一點也沒有反醒自己做錯了,是吧?”
三人面面相視,萬森道:“我等確實做錯了,但只錯在不該私自調動shibing,可不都是為了王爺嗎?我們先前就不滿這個夏青夫人,阮玉錦的一席話讓我們覺得這是殺夏青夫人的機會,原本覺得這夏青夫人也沒這么大的影響力,現在王爺自己看看,為了一個女人興師動眾,我們肯定這夏青夫人絕對是個禍國殃民的苗子。”
苗子?還苗子呢?應辟方氣不打一處來:“一個男人疼他的妻子,這在你們看來興師動眾了?就成為禍國殃民的苗子了?”
妻子?萬木三人面面相視,王爺的妻子不是那阮王妃嗎?
此時,夏青注意到不遠處她那五百侍衛的隊形突然有了變化,那是一個暗號,告訴她有變動,這個時候能有變動的人只有那幾百阮家軍,夏青拉了拉應辟方的袖子,示意了下遠處:“王爺,那邊三百人你打算怎么處置?”
怎么處置?他此翻前來,并沒有打算讓阮玉錦活著,而且他能帶出來的那批人都是阮家的親信,哪怕招撫也是無用的,他大聲道:“死士何在。”
身邊的五千鎧甲死士立即威武的喊了一聲:“在。”喊聲響徹云宵,震耳欲聾,瞬間,林子飛起飛鳥無數。
應辟方指著不遠處的三百阮家軍,冷酷無情的道:“殺——”
萬木三位將軍臉色瞬間慘白,他們有恃無恐,覺得王爺鐵定不會殺了他們,最多就是軍棍打幾下,沒想到王爺竟然會這般無情,看到鎧甲死士朝著他們沖過來,唯一能做的,竟然是睜大眼送死?
然而,鎧甲死士們只是穿過了他們所跪著的一千人,朝著不遠處的阮家軍殺去,那些阮家軍早已要拼盡一博,拿著刀劍也沖了過來。
毫無懸念的勝敗。
只半柱香的戰斗,很快歸于沉寂。
沒有戰場的血流成河,哀鴻遍野,但三百人的紛紛倒下,還是觸目驚心的,也是悲壯的,畢竟那些都是生命。只是自古以為,勝者為亡,敗者為寇,過多的憐憫只會讓自己陷于危險之地。
萬木三人望著遠處那戰斗過的殘忍痕跡,心有余悸,一時竟有些發怔。待轉過頭時,卻見到夏青夫人正用黑白分明的目光望著他們。
三人眨了眨眼,下一刻討好的咧嘴一笑,待他們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一時頓覺得沒臉。
“我很美嗎?”夏青突然問他們。
“美。”緊緊抱著她的應辟方毫不猶豫的回答。
夏青:“……”她沒問他。
李中,張亮,萬木面面相視,這個問題……打心底覺著這夏青夫人不美,相反多平常啊。
“你們老實回答我,”夏青淡淡道:“都是打過仗的人,爽快些回答。”
“不美。”三人齊聲回答。
“那我怎么的禍國殃民了?”夏青反問,奇怪的道:“古來禍國殃民的人,她唯一能讓人承認的地方不就是美貌嗎?什么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說的不都是那些嬌滴滴的美人嗎?”
三人想了想,好像真是這樣的。
“那我又如何成為禍國殃民的苗子了呢?這世上傾國傾城的美人不多,要我這種長相都是苗子的話,那咱們大周的苗子也實在太多了點吧?”
這個,他們回答不上來。
他們回答不上來,應辟方回答上來了:“在我眼中,你就是最美的。”自經過這件事,他發覺自己有好多話還沒有對這個女人說,他沒告訴她他有多喜歡她,也從沒有表示過對她的在意,沒買過東西給她,沒怎么陪她吃飯,甚至在一起的時間也就那么點……
夏青:“……”這男人是怎么了?
剛好走過來的大牛聽到應辟方的話腳步一頓,眸色不善的看著這瑾王,什么把戲?
好半響,萬木問道:“王爺,屬下有一事不明。”
“說。”面對這三人,應辟方才放柔的臉色又變冷厲了。
三人一陳哆嗦,萬木這才道:“王爺方才說‘一個男人疼他的妻子’,王爺的妻子不是阮王妃嗎?”這不是寵妾滅妻嗎?當然這后面這句話他們不敢說出來。
“夏青是本王的原配夫人,當年本王為了得到阮氏家族的幫助,”應辟方頓了頓,一臉愧疚的看著懷中的夏青:“讓阮氏坐上了主母的位置。”
三人微張著嘴,竟然還有這一出?看來他們對夏青夫人的了解實在是太少了:“屬下罪該萬死。”
應辟方低頭看著夏青:“這三人,本王就交給你發落了。要殺要罰,一切交由你定論。”
夏青微微一笑:“王爺不心疼?”
應辟方一聲輕嘆:“怎能不心疼?他們是我的愛將,可錯了就是錯了,這樣目無軍紀,目無本王的事,按律該斬,可我還是巡了私,”這一點,應辟方愧疚的看著夏青:“要讓你受委屈了。”
“我差點就死在他們手中了,若不重重處罰他們,確實難消我心中之怨。”望著王爺眼底那滿滿的愧疚與憐惜,夏青臉上微怒,心里卻是輕松的,這三位將軍并不是大奸大惡之輩,經過這事,相信他們心中也應該有了衡量的,她又何必去執著于報復?
萬木,李中,張亮三人大聲道:“屬下愿領夫人的懲罰,絕無怨言。”
“大牛。”夏青輕喊了聲。
“在。”大牛走了過來,才走近,他便覺得有道利箭般的目光在看自己,大牛微揚額,就見王爺正不善的看著他,心里冷嗤了聲,回瞪了一眼。
對應辟方來說,如果封軒是他如哽在喉的一塊癢處,不咳不快的話,這大牛就是一根刺,估計得刺一輩子,為啥?小山頭是他接生的,一想到這種事,他整個人都不好了,大大的不好,而且這個人他幾乎每天能見到他,看著他粘在夏青身邊。
“離這不遠處,有個名叫‘飄紅院’的地方,那里的老板娘名叫周菊花,待會你綁著這三位將軍帶我的口信去那里。”夏青帶著笑意說。
“是。”
此時,幾名shibing押著披頭散發,渾身是傷的阮玉錦走了過來,狠狠一推,阮玉錦一時站不住腳,跪在了地上,他掙扎著要起身,又被鎧甲shibing押跪在地。
“應辟方,我哪怕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阮玉錦憤怒的吼道。
“只怕你進了地獄,走不出來。”應辟方漠然的道:“你可還有什么話說?”
阮玉錦突然朝著夏青沖了過去,可死士們豈容他的愿,他嘶喊道:“夏青,你將詩顏怎么樣了?”
“她死了。”簡單的三個字,夏青說得漠然,一如當初她在山上要臨產時遇見這個男人時,他所說的那些冷酷絕情的話一樣。
“哈哈哈~~~婦人啊,婦人啊……”阮玉錦狂笑幾聲說完這句話,脖子在壓著他死士的劍上一抹,緩緩倒在了地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一切都結束了。
二天一夜的戰斗,二天一夜的奔波,歷經生死,終于在這一刻都結束了。
夏青偎緊了應辟方,只覺得自己的眼皮一直在打架,聽得頭頂上方那男人的聲音溫柔的道:“有我在,不會再讓你出事了,安心睡一會吧。”
夏青點點頭,緩緩沉入了夢鄉,這個胸膛是越來越溫暖了,她很開心。
大牛一直在想這個‘飄紅院’是干啥的地方?那周菊花又是怎樣的人。當身處在里面時,才恍然,艾瑪,是個qinglou了,之后看到一頭霧水的三個大男人時,他想著,這恩人的安排也太好了吧?這哪是懲罰啊,分明就是找樂子嘛。
老bao一聽這口信納悶了:“夫人真這樣說?”
大牛點點頭:“咱夫人說了就照那個安排,但不能讓他們失身,也不能碰到,別的隨意。”
老bao突然間恍然,噢——噢——噢——隨即笑得好不歡騰:“你們家夫人,可真會玩啊。來人,將這三位大爺拉進房里。”
“夫人說了,反正你已經安排好了,別浪費。”大牛心里嘀咕,這樣的待遇他都沒有過呢。
于是,在一個時辰之后,萬木,李忠,張亮三人發出了怒吼聲,試問三個長相猥瑣的男人在他們身上親吻輕撫的樣子,自然這些動作并沒有真正觸碰到皮膚,而是在離肌膚五公分處,盡管如此,這對于經歷戰場無敵的大老爺們來說已經是種酷刑了,肉淚滿面,發誓以后再也不與夏青夫人對著干了。
老bao見大牛一直在外面望眼欲穿的看著里面的情況,隨即一笑:“這位大爺這般想看?”
大牛嘿嘿一笑:“俺也是個男人。”
“那行,我領著你去看。”
“還能偷看嗎?”
“那房間啊有暗格,咱們這里有些客人就有這嗜好偷看。”老bao帶著大牛走進暗格時,那三位將軍的怒吼聲已變成了有氣無力的喘息聲,這聽在毫不知情的大牛眼里實在是過于的刺激了。
可當大牛通過暗格的小孔子看到里面的情景時,一天吃的飯瞬間都吐了出來。
夏青睡這一覺,睡了整整一天才醒過來。
醒過來時,就看到水夢在旁輕輕掉淚,一見到她醒來,水夢忙拭去淚水,將她扶起,又弄好靠枕:“主子,出了這樣大的事,您怎能把我丟在皇覺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