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顧夢食不知味。
就在午餐快結束時,趁著大家都還沒下桌,厲桀突然笑道:“最近我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趁此機會給大家分享分享。”
厲桀臉上越是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顧夢心里越發不安。
在場眾人的目光紛紛朝厲桀投射過去,翹首以待。
只見厲桀嘴角一勾,臉色浮現出若有似無的笑意,緩緩開口:“前幾天顧夢帶婆婆去宗祠祭拜,竟然被守門的老大爺給攔下不許進......”
厲天雷話聽到一半兒就坐不住了,氣得把白酒杯往桌上一跺:“混賬!”
他旋即又對顧夢說:“小夢,待會兒厲叔就讓人解雇那瞎眼的老東西,替你出了這口惡氣。”
盛雪梅聞言眉心不悅地蹙起,心說真不知道這鐵憨憨是怎么在風云詭譎的商場上存活下來的?這事兒要是這么簡單,兒子能刻意拿到家族聚會上來說嗎?
顧夢剛張嘴,“不用”兩個字還沒說出來就被厲桀搶了先:“嗨,爸你拿那無辜的老大爺開刀做甚?他也不過是按指令辦事。”
“指令?”厲天雷納悶地問,“誰的指令?”
厲桀扭頭看向沈曼:“沈姨,侄兒也很好奇,府上周管家傳的是誰的指令?您的還是......”
厲桀目光挪向一旁正襟危坐的顧城:“顧叔的。”
此言一出,餐廳里陷入沉默,只有銅鍋里的羊肉湯在咕嚕咕嚕地響。
顧城擰眉看向沈曼,表情疑惑,看樣子他并不知道此事。
沈曼放下手中湯勺,拿口布擦了擦嘴才回答:“是我下的令。”
她瞬也不瞬地盯著顧夢:“顧夢,我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家族規矩外人不許擅入宗祠。那日我體諒老人家大老遠趕來不易,已經網開一面放她進去祭拜,你還有何不滿?”
沈曼語氣平和,她并不認為自己的做法有何不妥。
盛雪梅亦是溫和地開口:“沈曼,顧夢婆婆不算外人。”
“雪梅,你別忘了,白素畢竟沒上族譜,別說她母親了,就是白素自己對顧家而言都是外人。”趙露出言維護自己閨蜜,一語道出關鍵。
傅君山扭頭瞪著趙露,眼神鋒利如針:“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你......”
“母親!”
傅君山火氣一上來話就說得難聽了些,趙露面子上掛不住,正要反駁卻被自己小兒子給制止住。
自從趙露殺害白素的事情被暴露以來,傅君山對她的態度一落千丈。
傅君山和趙露每晚都是分房睡,兩人的婚姻名存實亡。
傅晚吟心里很清楚這一點,他之所以及時制止趙露,就是擔心傅君山一怒之下會和趙露離婚。
畢竟一個控制不好情緒又雙手殘疾的人很難管理好傅府這么大的家宅。
傅晚吟急促的聲音和擔憂的神色讓趙露冷靜下來,她安分守己地坐在一旁不再開口。
顧夢知道顧城篤信風水,自己想將母親的骨灰移出家族陵園是根本不可能的,她只能退而求其次。
“既然如此,那我便將母親的牌位請出宗祠。”
顧夢話音剛落顧城便一掌拍在桌上,“砰”的一聲將酒杯都震得跳動起來。
“胡鬧!”顧城那雙鷹眼緊緊鎖住顧夢,“顧夢,當初你想方設法地要將你母親牌位供奉在宗祠,如今一個不樂意又要請出去,你當顧家宗祠是什么對方?”
很顯然,在顧城看來,當初厲桀是受了顧夢的教唆才會替她出頭。
“普天之下可沒有不許母親祭拜女兒的道理,”顧夢苦澀地笑了笑,“夫人不許我婆婆進宗祠,父親又不許我將母親的牌位請出去,那敢問父親,我該怎么辦呢?”
“你......”顧城被顧夢問得啞口無言,又不能當著大家的面發作,只得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胸口劇烈地起起伏伏。
顧若蘭看了看父親,又瞅了瞅顧夢,眼波流轉間心生一計。
“爸,白老師畢竟是妹妹的母親,要不......”顧若蘭故作忐忑地開口,“把白老師的名字加進族譜里面......”
顧若蘭在顧城犀利的注視中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沈曼聞言不可置信地看著女兒:“若蘭,你在胡說些什么?!”
要知道四大家族幾百年來都是踐行“一夫一妻”制的,不像什么賭王娶好幾房太太,更不可能讓小三小四上族譜。
顧若蘭仿佛意識到自己說錯話,咬著唇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陸子建見狀眼神沉了下去,他知道顧若蘭在玩什么把戲。
但顧如風卻不知道,他壯著膽子附議:“爸,姐姐說得對,您就......”
“住口!”顧如風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城厲聲呵斥了,“這個家還沒輪到你作主!”
下一秒,顧城質問顧夢:“這就是你今天整這么一出的目的嗎?”
顧夢瞳孔驟然縮緊,她頭微微偏了一下,似乎不太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
過了兩秒她才嘆了口氣,心道:這個顧城,向來不憚以最壞的惡意揣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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